第五十三章 莫名其妙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清晨，雪花还在漫天飞舞，雪城变成银装素裹的模样。
雪晴推开窗，白梅落雪那日，她与雷远浅唱作画的美好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她傻笑一声，那时的她，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情意。
雷心在院内瞧见雪晴发呆的模样，揉了一个雪球朝着她的窗子打去，雪球飞落在窗下的墙壁上，雪晴被吓得一激灵，笑着说：“师弟，你可真是调皮。”
雷心呵呵地笑着，说道：“师姐，快来院里，和我一起堆雪人。”
雪晴倒是也想陪他玩一会儿，但是她转念一想，雷远怕是要起床了，她只好作罢，说道：“师弟，你先自己玩着，师哥该是要起床了，我先去备水煮茶。等忙完再和你一起堆雪人。”
雪花窸窸窣窣地片片落下，雷远从睡梦中醒来，一夜的睡眠并不能让他完全恢复精神。他以疲惫苍老地声音叫着：“小六。”
雪晴早已在门外待命，一听见他的声音，便捧着冷毛巾前来，给他擦了擦脸。扶他起身坐到轮椅中，推着他来到正厅的茶桌前，斟满一杯茉莉清茶，递到他手中。
雪晴弯着腰递茶杯的时候，胸口的项链摇晃着撞在茶杯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雷远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听觉变得十分敏感，他便问：“什么声音？”
雪晴如实回答：“师哥，是我的项链，撞在了茶杯上，无需在意。”
雷远陷入沉思，他没有喝茶，将茶杯推给雪晴，神情变得不悦。
雪晴不明所以，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给他捏捏肩膀，笑着说道：“师哥，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有何心事？不妨与我说说？”
雷远甩开她的手，冷漠地说：“小六，三界手札你记载得如何了？此前发生的事是否逐一记录清楚了？”
雪晴一看，这是要谈公事，她收回笑容，端正站好，回答：“师哥，我已经按照你之前的建议做了调整，已经誊抄得差不多了。”
雷远提高嗓门，质问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雪晴深吸一口气，她已许久不见雷远发威了，两人虽然不似大师哥雷昭和二师姐雪琪那么甜蜜，却也相知相惜。
自从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两人每日都是说说笑笑的，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她怔在那里，又变回之前那个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小师妹。
雪晴不作声，更是触怒了雷远，他提高了嗓门，问道：“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此刻的雪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着急就结巴起来：“我……我……”
雷远惊拍一声轮椅扶手，大声呵斥：“你什么你？师弟起床了没？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动静？”
雪晴怯懦地回答：“师弟，他……他在院里堆……堆雪人。”
雷远听见“堆雪人”三个字，怒火中烧，呵斥道：“如此不务正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堆雪人？把他叫来，我有话说。”
雷心在院里听见了雷远的呵斥声，他的心咯噔咯噔地跳，低着头走进屋，叫了一声“师哥。”
雷远不屑地哼了一声，城主的架子摆得十足，训斥道：“看来师弟是将礼法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就背给我听。”
雷心吓破了胆，他支支吾吾回答：“是，师哥。礼法分为礼和法两部分，其中礼又分为五大类，分别是吉礼、凶礼……凶礼……”他答不上来，埋着头，不敢看向雷远。
雷远怒发冲冠，很是不满，接着逼问：“礼法背得不怎么样。那么师弟的枪法是练得炉火纯青了？试练几招看看。”
雷心哆哆嗦嗦从腹中呼出沐信枪，持枪站定，扎起马步收枪，抬腿出枪，转身收枪再次出枪。但是由于他惊吓过度，拿枪不稳，脚底打滑，沐信枪脱手落地，“铛啷啷”一声，他也跟着滑倒在地。
雪晴连忙上前，关切他是否受伤。
雷远却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有劈头盖脸的指责，“雪城之人如若都像师弟一样本末倒置，如何降服黑旋风？如何收回灵石，封锁灵力？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雷心吓得哭哭啼啼，瘫在地上。
雪晴看不过去，鼓起勇气提高音量抱怨道：“师哥，你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我做错了事，你批评我就是了。何必把气撒在师弟身上？你不能总是以你的高标准来要求所有人。何况师弟尚且年幼，来日方长，你这样说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也就是雷远看不到，雪晴才敢白瞪他几眼，否则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有一丝不敬。
雷远见她还敢还嘴，更是盛气凌人，以城主的身份下令，说道：“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罚你们二人现在就去灵堂，跪在师父面前好好向她悔过，好好向雪城的先辈们悔过。”
说罢，他自己按着轮椅的按钮，回了房间。
雪晴扶起雷心，两人虽有怨气，也是不敢不从，两人一同去了灵堂。
跪在雪城先辈们的牌位前，雪晴思来想去，她把一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仔细梳理一遍，毛巾是对的，茶是对的，她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就算是因为三界手札还没整理完，督促两句就是了，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干戈，连带着把她的师弟雷心也训斥一顿。何况雷心贪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次他都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从没说过这么严厉的话。
她眉头紧蹙，看向雷心。雷心皱着八字眉，也看着她。两人都是一脸困惑，双双摇头。
但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她想着，灵堂这么冷，他这么爱她，定然不会罚她太久的。
她笑了一下，安慰着身边满腹委屈的雷心：“师弟，别怕。师哥虽然严厉，但是心软，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派人来传话，放我们回去的。”
雷心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雪花绵绵地下了一整天，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雪晴和雷心两人在灵堂跪得膝盖紫青，双腿麻木，又渴又累。
雪晴推开窗，白梅落雪那日，她与雷远浅唱作画的美好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她傻笑一声，那时的她，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情意。
雷心在院内瞧见雪晴发呆的模样，揉了一个雪球朝着她的窗子打去，雪球飞落在窗下的墙壁上，雪晴被吓得一激灵，笑着说：“师弟，你可真是调皮。”
雷心呵呵地笑着，说道：“师姐，快来院里，和我一起堆雪人。”
雪晴倒是也想陪他玩一会儿，但是她转念一想，雷远怕是要起床了，她只好作罢，说道：“师弟，你先自己玩着，师哥该是要起床了，我先去备水煮茶。等忙完再和你一起堆雪人。”
雪花窸窸窣窣地片片落下，雷远从睡梦中醒来，一夜的睡眠并不能让他完全恢复精神。他以疲惫苍老地声音叫着：“小六。”
雪晴早已在门外待命，一听见他的声音，便捧着冷毛巾前来，给他擦了擦脸。扶他起身坐到轮椅中，推着他来到正厅的茶桌前，斟满一杯茉莉清茶，递到他手中。
雪晴弯着腰递茶杯的时候，胸口的项链摇晃着撞在茶杯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雷远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听觉变得十分敏感，他便问：“什么声音？”
雪晴如实回答：“师哥，是我的项链，撞在了茶杯上，无需在意。”
雷远陷入沉思，他没有喝茶，将茶杯推给雪晴，神情变得不悦。
雪晴不明所以，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给他捏捏肩膀，笑着说道：“师哥，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有何心事？不妨与我说说？”
雷远甩开她的手，冷漠地说：“小六，三界手札你记载得如何了？此前发生的事是否逐一记录清楚了？”
雪晴一看，这是要谈公事，她收回笑容，端正站好，回答：“师哥，我已经按照你之前的建议做了调整，已经誊抄得差不多了。”
雷远提高嗓门，质问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雪晴深吸一口气，她已许久不见雷远发威了，两人虽然不似大师哥雷昭和二师姐雪琪那么甜蜜，却也相知相惜。
自从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两人每日都是说说笑笑的，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她怔在那里，又变回之前那个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小师妹。
雪晴不作声，更是触怒了雷远，他提高了嗓门，问道：“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此刻的雪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着急就结巴起来：“我……我……”
雷远惊拍一声轮椅扶手，大声呵斥：“你什么你？师弟起床了没？怎么没有听见他的动静？”
雪晴怯懦地回答：“师弟，他……他在院里堆……堆雪人。”
雷远听见“堆雪人”三个字，怒火中烧，呵斥道：“如此不务正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堆雪人？把他叫来，我有话说。”
雷心在院里听见了雷远的呵斥声，他的心咯噔咯噔地跳，低着头走进屋，叫了一声“师哥。”
雷远不屑地哼了一声，城主的架子摆得十足，训斥道：“看来师弟是将礼法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就背给我听。”
雷心吓破了胆，他支支吾吾回答：“是，师哥。礼法分为礼和法两部分，其中礼又分为五大类，分别是吉礼、凶礼……凶礼……”他答不上来，埋着头，不敢看向雷远。
雷远怒发冲冠，很是不满，接着逼问：“礼法背得不怎么样。那么师弟的枪法是练得炉火纯青了？试练几招看看。”
雷心哆哆嗦嗦从腹中呼出沐信枪，持枪站定，扎起马步收枪，抬腿出枪，转身收枪再次出枪。但是由于他惊吓过度，拿枪不稳，脚底打滑，沐信枪脱手落地，“铛啷啷”一声，他也跟着滑倒在地。
雪晴连忙上前，关切他是否受伤。
雷远却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有劈头盖脸的指责，“雪城之人如若都像师弟一样本末倒置，如何降服黑旋风？如何收回灵石，封锁灵力？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雷心吓得哭哭啼啼，瘫在地上。
雪晴看不过去，鼓起勇气提高音量抱怨道：“师哥，你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我做错了事，你批评我就是了。何必把气撒在师弟身上？你不能总是以你的高标准来要求所有人。何况师弟尚且年幼，来日方长，你这样说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也就是雷远看不到，雪晴才敢白瞪他几眼，否则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有一丝不敬。
雷远见她还敢还嘴，更是盛气凌人，以城主的身份下令，说道：“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罚你们二人现在就去灵堂，跪在师父面前好好向她悔过，好好向雪城的先辈们悔过。”
说罢，他自己按着轮椅的按钮，回了房间。
雪晴扶起雷心，两人虽有怨气，也是不敢不从，两人一同去了灵堂。
跪在雪城先辈们的牌位前，雪晴思来想去，她把一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仔细梳理一遍，毛巾是对的，茶是对的，她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就算是因为三界手札还没整理完，督促两句就是了，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干戈，连带着把她的师弟雷心也训斥一顿。何况雷心贪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次他都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从没说过这么严厉的话。
她眉头紧蹙，看向雷心。雷心皱着八字眉，也看着她。两人都是一脸困惑，双双摇头。
但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她想着，灵堂这么冷，他这么爱她，定然不会罚她太久的。
她笑了一下，安慰着身边满腹委屈的雷心：“师弟，别怕。师哥虽然严厉，但是心软，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派人来传话，放我们回去的。”
雷心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雪花绵绵地下了一整天，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时辰。雪晴和雷心两人在灵堂跪得膝盖紫青，双腿麻木，又渴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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