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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冤家聚首

    白羽离开承明殿,走到云光殿外,还没进门,就听见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啼哭,宏亮有力。

    他背着手,满面春光地跨进了门。两个娃娃一见是他来了,立马停止了哭声,蹬着两条小腿摇摇晃晃地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裤腿,想要抱抱。

    他蹲下身,一手搂着一个小孩,逗笑道:“有没有很想大伯?”

    雪静和雷岩长吁一声,累瘫在椅子上。

    雷岩感激地说:“兄长,好在你来了。我实在是拿他俩没有办法,怎么哄都不行。”

    白羽时常前来云光殿,和雪静也逐渐熟络起来。白羽这个人,一旦和人熟了,幽默细胞就不断分裂,总喜欢说些俏皮话来调解气氛。

    他看那二人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哈哈大笑,说道:“要不我干脆也住到这云光殿来好了,反正孩子们都喜欢我。”

    接着他轻轻捏着两个娃娃的脸颊,问道:“想不想要大伯每天陪着你们?”

    雪静一听,挺起腰杆,当即说道:“这怎么行?男女有别,你要是来了,我怎么办?”

    白羽看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更是起劲了,一手领着一个孩子走到她面前,反驳道:“怎么不行?你和吾弟也是男女有别,怎么没见你说什么?你不是还好好地在这坐着?”

    雪静最看不惯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瞪一眼,驳斥一句:“你和我三师哥怎能相提并论?我们师出同门,情同兄妹。何况师哥为人正直,绝不会对我做什么苟且之事。”

    这话可是扎了白羽一刀,他偏要理论一番,笑如春风,接着说:“菀初仙子这是话里有话,难道我就是那个下流无耻之徒?我是与不是暂且不论,就算我是,对你也产生不了什么龌龊的想法。”

    雪静拳头紧握,紧咬嘴唇,憋红了脸,也只憋出一个字:“你……”

    她偏过头去,呼呼喘着粗气,只怪自己没能长出白羽那张巧言令色的嘴。

    雷岩坐在一旁,做起和事佬来,说道:“兄长,你少说两句。”

    接着他面向雪静,安慰道:“师妹,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嘴不好,你权当耳旁风,吹吹就过了。”

    白羽见雪静气得鼓鼓的,他肚子里的坏水憋不住地往外流,笑颜大开,又说:“我什么我?你怎么不说下去?明明是你心里有鬼,没准你就是看上吾弟,打着照看孩子的幌子来故意接近他的。”

    雷岩听他越说越离谱,连忙起身将他拉到一旁,紧张地说:“兄长,你千万别乱说,这会玷污了师妹名节。”

    雪静心里实在憋闷,扯着嗓子吼道:“你以为我愿意来伺候这两个小磨人精?若不是奉了二师哥,不,奉了城主之命,这等糟心的差事没人上赶着来。”

    她双臂抱在胸前,歪着头,撅着嘴,满脸委屈。

    白羽正是起劲的时候,任凭谁也拦不住,他又顺着话茬说道:“这下我听明白了,你不是看上吾弟了,你是爱慕那高高在上的承明仙子,要不怎么他让你来,你就非来不可?”

    雪静又气又恼,白羽意气之下的胡言乱语竟然直接戳中她的心思,她不愿再说下去,她负气起身,甩着袖子出了云光殿。

    雷岩想要跟上去劝说,却被白羽死死拽住,他只能对着门外喊道:“师妹,切勿动气。是我兄长口无遮拦,但他只是好开玩笑,并无恶意。”

    雪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两个娃娃看得倒是乐呵乐呵的,双双跑到白羽身边,像是在庆祝他的胜利。

    白羽这下也显得有些慌了,嘟囔一句:“就是开个玩笑,还当真了?”

    雷岩无奈地摇了摇头,批评说:“兄长,你也真是。师妹好心好意,不辞辛劳替我照看孩子,人都熬得消瘦了些。你这样挖苦她,怕是会伤了她。”

    白羽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从未洞察过别人的内心。他的言语从来不知轻重,说话有时不经大脑,就这么冒了出来。但他见着雪静带着一肚子委屈愤懑离开,他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沉默片刻,又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和两个孩子开心地玩耍着。

    雪静是一路哭着走回到她的菀初阁。此前白羽前来,也是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也会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她都没有往心里去,假装笑笑就过去了。

    她向来是朴素的,不怎么喜欢涂脂抹粉,她长得虽不出众,却也是小家碧玉。可是白羽却是常常挖苦她不好打扮,说她的打扮就像是看破红尘的道姑。

    她虽心里有些不爽,却也不当回事。毕竟他对她来说,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对于不相干的人,自然也就无需在意他的看法。

    白羽不但时常调侃她的衣着打扮,还经常冷嘲热讽的她行为举止。她的性子虽是谨慎,可是做起事来从不束手束脚,吃饭喝水都是大口大口的吞,她从不避讳男女之别,与她的师哥师弟们相处时,动作也是亲昵了些,但她只把他们当成哥哥弟弟,并无其他想法。

    所以白羽才会打趣她是看上了雷岩,想要借着照看孩子的由头接近雷岩。她觉得也无所谓,她认为清者自清,况且雷岩绝非小人之辈,也绝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淫荡的想法。

    此前白羽怎么说,她都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戳在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她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趴在床上,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双手不停地捶打枕头。

    雪静最怕的无非就是说出她极力想要掩藏的心事,哪怕只是一句不经意的玩笑话。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扼杀心底的情愫,只要旁人不知,或是知道也不提,她就还能维持基本的体面。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想去找旁人哭诉抱怨,或是去找白羽争辩理论,都没办法去。因为一旦去了,她就要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一遍,要将她的心事全盘托出,这就意味着又要从头到脚再伤她一遍。

    她愤懑又懊恼,却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