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情月债
雷远和雪晴久久无法从悲伤的情绪剥离出来。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再次消失了几秒。而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想要拉住他半透明的手，却根本无法触及他的肌肤，指尖从他的掌心穿过，握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她有些慌，她本来想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有没有日月星辰，昼夜变化，对他们的生活影响不大。天下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其他一切，她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的双腿也消失了几秒钟，他直接摔在地上，跪在她的裙边。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了他。她泣不成声。
原来，不可能如她所愿，她完全想错了。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就算是他愿意为她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以他身体目前的状况，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现在只是四肢变得半透明状，过不了几天，他的头和身子也会变成半透明状。那时的他，即便站在她的面前，也如同魂魄一般，让她无法触及。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如此无能为力。她知道哭没有用，可她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哭了。
他看她哭如此伤心，他想着，若是自己真得走了，她怕是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他必须让她振作起来，他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一本正经说道：“小六，快别哭了。临死之前，我还有很多话要交代给你。你仔细听好。”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只想撒泼打滚，与老天评一评理。明明擅自使用灵力救人的是自己，为何遭受天谴的偏偏是他？她恨不得替他去死，她给他带来的从来都只有伤害，她真想能为他做点什么。
他将她的两只小手从耳朵上扒开，表情十分凝重，厉声说道：“小六，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我还没走，你就全都抛之脑后了？”
她知道这时再耍性子，只会让他更加难过。她尽力平息情绪，克制住眼泪，红着眼圈看着他。她知道自己这样任性，只会让他生气，她不想再伤他心了。
他看她终于平静下来，握着她的手，噙住泪水，将他的后事一一托付给她，他说：“小六，我知道，老天发怒，无疑是因为我以水灵石之力续了命。你舍命救回了我，这些日子，有你相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明日一早，我就会以真身去堵住天眼，还天下人一个太平世界。”
她张着小嘴，想要说些什么。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小六，你听我说，我走之后，你伤心几日尚可，万万不可终日颓唐，不理政务。书忆虽是可以独当一面，但他毕竟年轻了些，他即位后，城中之人未必能心服口服，完全听命于他。师伯不在了，我不在了，必须有你这个做师父的，给他撑着场面才是。”
她含着泪水，拼命地摇头，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师伯不在，他也不在，偌大的雪城，要由她来执掌，她做不到。
他将她搂在怀里，叹息一声，满心满眼写的都是心疼二字。他的口吻变得温和，又说：“小六，我知道，这对你说，是难了些。当你觉得难的时候，坚持不住的时候，你就想想，当初的我，为你牺牲如此之大，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替我守护雪城，安定天下。”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她为他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嘱托。
他见她点头应允，心头泛起一丝暖意，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他知道她心里定是不安，又怕他放心不下，泪水才会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下来。
他用衣袖在她眼角轻轻擦拭，他不想让气氛一直这么沉重下去。他转了话题，提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神神秘秘地问她：“小六，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过。”
她并没有表现出好奇的样子，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你的协理人。从我被关在藏书阁时，你将三界手札和意念之笔交予我，我就猜到了。”
他面带微笑，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但他没有打断，认真地听她说完。
说到协理人，她突然来了兴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哥，有一句话，一直藏在我心底，没敢问你。今日若是不问，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他捧着她的小脸，眼神里尽是宠溺，笑道：“小六，有什么话，你尽管问便是。”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一本正经地问道：“师哥，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若是先辈们为你选择的协理人，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你会怎样？你待我这般情谊，是否就会转嫁到别人身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她那副可爱的模样，直接甜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几声，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她捂着脑壳，撅起小嘴，窝在他的怀里。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说道：“小六，你可记得，那年你失足掉进寒旦湖的事？那时候的你，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在冰冷的湖水里扑腾半天，呛了好几口水，直接晕厥过去了。”
她当然记得此事，若不是那次掉进寒旦湖，她也不会被寒气入侵骨髓，患上个体寒的毛病。也就不会在得到他的真气之前，法力一直被寒气压制，功力一直无法提升。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狐疑着脸，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他这才娓娓道来，说道：“那日若不是我偶然经过，救下了你，怕是就没有今日的小六了。”
她哑然失声，她从来不知原来那次落湖，竟是他救了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师父救下的。
他见她大吃一惊，不由得一笑，又说：“那日你在水里，像个受伤的小鸟。我抱起你，轻飘飘的。看你圆圆的小脸，冻得通红，我的心不知为何，好似融化掉了，只想护着怀里娇小的你。我想，也许就是从那日起，我的心里就装下了你。”
他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住在他的心里了。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再次消失了几秒。而这一次，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想要拉住他半透明的手，却根本无法触及他的肌肤，指尖从他的掌心穿过，握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她有些慌，她本来想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有没有日月星辰，昼夜变化，对他们的生活影响不大。天下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其他一切，她都可以不管不顾。
他的双腿也消失了几秒钟，他直接摔在地上，跪在她的裙边。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了他。她泣不成声。
原来，不可能如她所愿，她完全想错了。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就算是他愿意为她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以他身体目前的状况，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现在只是四肢变得半透明状，过不了几天，他的头和身子也会变成半透明状。那时的他，即便站在她的面前，也如同魂魄一般，让她无法触及。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如此无能为力。她知道哭没有用，可她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哭了。
他看她哭如此伤心，他想着，若是自己真得走了，她怕是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他必须让她振作起来，他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一本正经说道：“小六，快别哭了。临死之前，我还有很多话要交代给你。你仔细听好。”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只想撒泼打滚，与老天评一评理。明明擅自使用灵力救人的是自己，为何遭受天谴的偏偏是他？她恨不得替他去死，她给他带来的从来都只有伤害，她真想能为他做点什么。
他将她的两只小手从耳朵上扒开，表情十分凝重，厉声说道：“小六，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我还没走，你就全都抛之脑后了？”
她知道这时再耍性子，只会让他更加难过。她尽力平息情绪，克制住眼泪，红着眼圈看着他。她知道自己这样任性，只会让他生气，她不想再伤他心了。
他看她终于平静下来，握着她的手，噙住泪水，将他的后事一一托付给她，他说：“小六，我知道，老天发怒，无疑是因为我以水灵石之力续了命。你舍命救回了我，这些日子，有你相伴，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明日一早，我就会以真身去堵住天眼，还天下人一个太平世界。”
她张着小嘴，想要说些什么。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小六，你听我说，我走之后，你伤心几日尚可，万万不可终日颓唐，不理政务。书忆虽是可以独当一面，但他毕竟年轻了些，他即位后，城中之人未必能心服口服，完全听命于他。师伯不在了，我不在了，必须有你这个做师父的，给他撑着场面才是。”
她含着泪水，拼命地摇头，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师伯不在，他也不在，偌大的雪城，要由她来执掌，她做不到。
他将她搂在怀里，叹息一声，满心满眼写的都是心疼二字。他的口吻变得温和，又说：“小六，我知道，这对你说，是难了些。当你觉得难的时候，坚持不住的时候，你就想想，当初的我，为你牺牲如此之大，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替我守护雪城，安定天下。”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她为他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嘱托。
他见她点头应允，心头泛起一丝暖意，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他知道她心里定是不安，又怕他放心不下，泪水才会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下来。
他用衣袖在她眼角轻轻擦拭，他不想让气氛一直这么沉重下去。他转了话题，提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神神秘秘地问她：“小六，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过。”
她并没有表现出好奇的样子，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你的协理人。从我被关在藏书阁时，你将三界手札和意念之笔交予我，我就猜到了。”
他面带微笑，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但他没有打断，认真地听她说完。
说到协理人，她突然来了兴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哥，有一句话，一直藏在我心底，没敢问你。今日若是不问，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他捧着她的小脸，眼神里尽是宠溺，笑道：“小六，有什么话，你尽管问便是。”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一本正经地问道：“师哥，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若是先辈们为你选择的协理人，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你会怎样？你待我这般情谊，是否就会转嫁到别人身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她那副可爱的模样，直接甜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几声，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她捂着脑壳，撅起小嘴，窝在他的怀里。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说道：“小六，你可记得，那年你失足掉进寒旦湖的事？那时候的你，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在冰冷的湖水里扑腾半天，呛了好几口水，直接晕厥过去了。”
她当然记得此事，若不是那次掉进寒旦湖，她也不会被寒气入侵骨髓，患上个体寒的毛病。也就不会在得到他的真气之前，法力一直被寒气压制，功力一直无法提升。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狐疑着脸，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他这才娓娓道来，说道：“那日若不是我偶然经过，救下了你，怕是就没有今日的小六了。”
她哑然失声，她从来不知原来那次落湖，竟是他救了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师父救下的。
他见她大吃一惊，不由得一笑，又说：“那日你在水里，像个受伤的小鸟。我抱起你，轻飘飘的。看你圆圆的小脸，冻得通红，我的心不知为何，好似融化掉了，只想护着怀里娇小的你。我想，也许就是从那日起，我的心里就装下了你。”
他的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住在他的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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