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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但你说慌了

    地下实验室内,陆萱注视着眼前的空水晶棺,陷入了沉思。

    知道父亲实验室的人,除了她和周森远,就只有顾冷。

    周森远不可能盗走母亲的遗体,对他也没什么用,而顾冷既然想离开实验室就不会再回来,一头怪物也不可能喝死人的血。

    那么是谁盗走了母亲的遗体?

    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就没有人知道母亲的遗体放在这里,可父亲已经去世了,不可能拿走遗体。

    陆萱仔细回想着,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陆灵。

    陆灵也知道父亲实验室的暗门,小时候是她俩一起发现的,她差点儿忘了,要说盗走母亲遗体的人,陆灵最有可能。

    她赶紧拨通了陆灵的电话,对方却显示占线中。

    她挂断电话准备再拨一遍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她顺手按了接听,话筒里传来一名男人的声音:“是陆萱吗?陆灵受伤了,现在在北区医院,你快过来一趟。”

    “陆灵?”

    陆萱不大相信,那丫头怎么会受伤,这人莫不是骗子?

    “是的,我叫甘望,西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我们在北区竹林发现了陆灵,她受伤很严重,失血过多,医院这边需要家属在,你尽快过来一趟。”

    陆萱认识这名叫甘望的警察,甘望是负责老爸的案子的警察之一,前几天她在警察局见过,当时就是甘望帮她料理的后事儿。

    不过陆灵在北区竹林做什么?

    又是怎么受得伤?

    想知道原因,就必须去一趟医院,正好她也要找陆灵。

    陆萱出门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来不及拿伞,运动衫的帽子直接罩在头上,出门拦了辆出租车,便赶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看到了两名身上裹着纱布的警察,张俊良和甘望。

    陆灵对这两人印象不是很深,只见过一面而已,只知道这两名警察是专门负责调查老爸案子的。

    不过怎么会伤成这样?

    难不成跟陆灵有关系?

    办理好住院手续后,陆萱咬着牙走进病室,当她准备将怀揣了一路的问题向陆灵发起质问时,看见陆灵肩膀裹着厚重的白纱布,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从小到大,陆灵就没受过什么伤,何况是这么重的伤,这丫头是多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她是怎么受的伤?”

    陆萱的问话,让张俊良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之际,甘望哑着嗓子道:“她是被野兽袭击的,我们在北区竹林遇到了野兽。”

    “野兽?”陆萱对这两个字产生了疑问。

    “陆小姐,方便的话,我们去外面聊聊。”张俊良提议道。

    他正想找机会问问陆萱,关于红眼凶手的事儿。

    陆萱想了想,走出了病室。

    张俊良和甘望对视了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陆灵怎么会出现在北区竹林?”出病室,陆萱立马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陆灵在北区竹林做什么?”

    张俊良与她面对面而站。

    甘望则站在陆萱的右侧,回头朝病室床上的人看了眼,他到现在有些分不清这俩女人哪个叫陆萱,哪个叫陆灵。

    倒不是完全因为长相的关系,而是在相同的面相前,名字很容易记混淆。

    陆萱摇头,“不知道,我跟陆灵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她的事儿我一概不知,要不等她醒来你们问她吧。”

    亲姐妹之间还有不知道的?这女人显然是想撇清关系,张俊良问道:“我们是追着顾冷去的北区竹林,在那里发现了受伤的陆灵,还有狼人,你和陆灵是亲姐妹,应该清楚陆灵和这些狼人的关系,还有顾冷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异化的现象?”

    旁边专注听两人谈话的甘望,听见顾冷异化时,表情变得疑惑了起来,一脸不明地看向张俊良。

    “顾冷异化,是什么意思?”

    “陆小姐,解释一下吧。”张俊良语气肃穆道。

    陆萱知道,警察这么问,就是已经见过顾冷了。

    怪不得周森远到处找不到顾冷,原来人被警察带走了。

    “你不都见过顾冷了嘛,难道他没告诉你?”

    张俊良忽然回想起江边顾冷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儿,原本他不太确定,但在陆萱说出这句话后,他确定了。

    顾冷说得是事实。

    “他全部交代了,但你说慌了。”

    张俊良的话,令陆萱的心里发虚,她承认自己对老爸的案子有所隐瞒,不过那都是迫不得已,异化人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那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谁都无法想象。

    “你相信顾冷,不相信我?”陆萱振振有词道:“死的是我爸,我为什么要说谎?”

    “你确实没有理由说谎,但我见过顾冷,”说到这里,张俊良可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变成了一头嗜血的怪物,我这胳膊就是他伤的。”

    陆萱往他裹着纱布的胳膊看了眼,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甘望听见此话,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张俊良的脸。

    怪不得,他问起江边发生了什么,张俊良就是不说,是怕他不相信么?

    “把顾冷变成怪物的正是你爸,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张俊良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恼愤道:“还是说,你和你爸一起谋划了这一切?”

    “你说什么?”

    张俊良的无端猜测令陆萱非常诧异,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想帮顾冷,在警察的眼里却成了帮凶。

    “我跟我爸一起谋划了这一切?你有证据吗?”

    “证据是吧?”张俊良说道:“你看见是一双红眼的男人杀了你爸,在警察问起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提到此事,顾冷又是最后一名接受过你爸爸手术的患者,正好是红眼,当你知道顾冷也是红眼后,就认定了他是凶手,但据顾冷交代,陆国江死的那晚他在家里,我们查过当天晚上顾冷的行踪,确实没去过你家,更不可能杀害你爸。反而是你,你的隐瞒让这些问题暴露了出来,红眼不止一顾冷一个,你爸还拿其他人做过实验,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就想帮你爸爸隐瞒掉此事。”

    张俊良说完,只见陆萱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甘望严肃道。

    拿人体做实验这么大的事儿这女人竟然笑得出来,真是丧心病狂的一家人。

    “你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陆萱往两人脸上看了眼,轻轻摇头叹息道:“我并不知道我爸在做什么?我对他的实验完全不感兴趣,我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就是不想变成他那样,整天把自己锁在实验室,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不过你们可以问问陆灵,陆灵最大的理想就是变成第二个陆国江。”

    在不知道陆萱是巴斯大学的医学天才,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国家研究所的成员前,张俊良可能真会相信她所说的。

    但前提是,这女人已经向警察撒过一次谎,所以她说的话多半不可信。

    “你不想像你父亲一样,那为什么还要学医?”

    “我学医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陆萱觉得这人问得很可笑,“我的专业是药品研究,不是生化,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么,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这些问题还用得着问么?”

    对于陆萱不客气的语气,张俊良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甘望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是在帮你查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俊良按住甘望的肩头,对陆萱和善道:“你所说的警察都会一一查证,我们是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这样,一来减少时间浪费,二来早日抓获凶手,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是谁吧?”

    张俊良说完,只见陆萱叹了口重气。

    “那好,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不确定顾冷是不是杀害我爸的凶手,但我相信我爸绝对没有拿人体做实验,他是为了救顾冷,你们应该知道,顾冷是坠楼身亡的,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死了”

    张俊良一针见血道:“这不排除你父亲有拿人体做实验的意图。”

    陆萱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对,是这样没错,可他要是不这么做,顾冷就死了。”

    不知前因后果的甘望,听得脑子里一团乱,想插嘴问句话,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又不好问,心想着等谈完话之后再问张俊良吧。

    “生死这种事儿得遵守自然定律,不能因为你父亲是医生,就用一些非常手段想复活谁就复活,人已经死了,就该尊重他,而不是把他变成怪物,你父亲有想过变成怪物的人要怎么生活吗?”

    张俊良的话让陆萱顿时陷入了沉默,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不想顾冷变成怪物。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如何解决?

    此时的她心情极度复杂。

    “父债子偿,你们要抓我就抓吧。”

    陆萱无话可说,谁让她摊上这么个人渣父亲。

    张俊良和甘望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萱接着说道:“在进警察局之前,我想先医好顾冷,你放心,我是一名药剂师,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让顾冷恢复到正常,至少能让他的病情稳定下来。”

    张俊良沉思了,陆萱的话并非虚假,这女人小小年纪,在医学界的名望丝毫不输于她那位搞生化研究的父亲,或许真有可能医好顾冷。

    “你要怎么让顾冷恢复成正常人?”张俊良好奇。

    陆萱看向他道:“前提是你得把人交给我。”

    甘望朝张俊良的脸上看去,张俊良垂着眸在想些什么,最后应道:“可以。”

    “人不在我们手里啊,怎么给?为什么要给她?”甘望在心里大声呼喊道。

    这个时候,一名中年男医生走了过来,突然问道:“陆灵的家属是哪位?”

    “我。”陆萱回头看向医生。

    只见医生面色严峻道:“跟我来一下。”

    再次返回病室时,陆萱手里拿着一份心脏检查单。

    要不是医生来找她,那两名警察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关于父亲的死,顾冷的异化,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怎么向警察解释。

    一发生得太突然,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她一度憎恨父亲,憎恨亲生胞妹,陆灵生性顽劣,经常冒用她的名字到处惹是生非,害得她从未有过安生日子。

    她这才明白,活到今天,原来是对父亲和陆灵的憎恨一路坚持过来的。

    但今天,这一份检查单的出现,令她不知所措。

    是该继续憎恨,还是摒弃前嫌?

    她恨自私的父亲,可父亲去世了,她恨陆灵,但陆灵的心脏出现了问题。

    心脏偏小,供血不足,随时有生命危险,医生的解释是,因为双胞胎中一方的器官功能发育不完善造成。

    陆萱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亲人要一个个离开,母亲一个就够她受得了,连同父亲,陆灵……..

    这颗不健全的心脏,终究是她欠陆灵的。

    沉默半晌,陆萱自言自语道:“你最好活着,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