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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过年

    刘圣杰回到学校后不久,便收到了晏桂淑的消息说:李建因为囊性纤维病而离开了。这让刘圣杰非常难过。

    是的,人嘛!只要当你强壮、健康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到疾病会降临;当你还在沉迷于世间的金钱、地位、权利等这些俗物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到死亡可能就在不远处。佛教认为:死亡是因为人的自然寿命已耗尽,就像枯竭的油灯一样,没有方法可以改变,而过早的死亡是因为前世累积功德不够,故在今世死亡,经过六道轮回,再度受生的一个过程。

    李建死后,他的坟被埋到了他已故四弟的坟旁,二人作伴。

    晏桂淑自从李建去世后,离开了安城,回到了家乡。在晏父的帮忙下,他在家乡找了一份工作。

    九月,天气应着节气,不再那么闷热。雨水也多了起来,只是,初秋的雨水多了一些凉意。一阵凉秋,柏杨树硕大的叶子,在风中泛着绿色的浪花。

    大端跟甄平领着刘泽惠走在这浅秋,走在这蓝天白云下,朝着杨村小学走去。

    刘泽惠穿着前天甄平给他买的一身新衣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在大端跟甄平的中间蹦蹦跳跳。大端说:“好好走路,等会到学校要听老师了话。”

    刘泽惠伸着舌头作着鬼脸。甄平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笑着说:“这孩子,净调皮,看,等会老师怎么收拾你?”

    刘泽惠大声的说道:“我才不怕老师呢。”

    大端笑着说:“好,你不'怕老师,等以后看你还怕不怕老师了?”

    大端跟甄平领着刘泽惠来到了杨村小说,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衬衣,搭着黑色长裤,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的女老师站在大门口。黑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辫,看上去十分清爽。鸭蛋型的脸蛋,皮肤不是很白,五官还算精致,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大端跟女老师打了声招呼,只见她问大端跟甄平道:“这是你们家孩子,带来报到的吧?”

    大端松开刘泽惠的手,把他向女老师的跟前推了过去,笑着说道:“是的,现在过来报名的话,不晚吧?”

    女老师笑着说:“不晚,你们跟我到办公室吧。”女老师说着便转过脸带他们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大端犹豫了一下,女老师见状说:“进来吧!”

    大端跟甄平则领着刘泽惠来到了办公室,女老师坐在椅子上拿起笔给刘泽惠做报名登记。此时只见另一个女老师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本教案放到桌子上,对她说:“朱老师,这是我去年的教案,你到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女老师叫朱玲玲,跟李建、晏桂淑、王俊毅是同班同学,也是他们几个的老班长。自从师范大学毕业了后,就参加特岗教师的考试,直到今年才考上,并被分配了杨村小学来带课。

    虽然说杨村小说只是一个乡村小说,但对朱玲玲来说,能做自己热爱的工作,她还是非常高兴的。所以刚来杨村小学的时候,便请教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师,并向他们学习。

    朱老师把教案拿起来后,先放到了一边,对刚才的女老师说了声:“谢谢”,便接着又给刘泽惠登记报名。

    朱老师登记完了后,把刚才开的收费条子递给了大端,然后从地上拿了几本书给刘泽惠,笑着说:“你们带刘泽惠到一年级找个座位,让他暂时坐下来就行了。等学生报完名,我就重新排座位。”

    大端笑着问道:“这就算报名完了吧?”

    朱老师笑着说:“是的,如果你们要是有事的话,等会就可以先回去了。”

    大端跟甄平笑着把刘泽惠带到了一年级的教室,并找了一个座位给他,然后他们便回去开始给家里的鸡场消毒去了。

    话说晏桂淑自从李建去世,她的脸上流露出无以难说的哀伤,眼眶整日都是泛红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成泪水。尽管她每日都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悲痛,但无论如何,也都始终无法掩饰自己的表情。

    后来他回到了家乡,听说朱玲玲到了杨村小学任教,便在周末的时间的前去找她。

    朱玲玲见到晏桂淑后,抱着她便问道:“李建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要坚强一些。”

    晏桂淑控制住自己的悲痛,眼角湿润,眼神迷离的说:“太难了,好多时候,就是感觉活着没有太大的意思!”

    朱玲玲说:“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我们每个人活着不是单纯的为我们自己活的,更多的时候,可能是为了身边爱我们的以及我们爱的人活着。”

    朱玲玲让晏桂淑坐下,并走向旁边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水走过来。晏桂淑随手翻了一下朱玲玲桌子上的作业本,看到刘泽惠三个字,念道:“刘泽惠!”

    朱玲玲听到刘泽惠这个名字,端着水杯走了过来解释说:“刘泽惠是学校西边刘庄的一个学生。”

    晏桂淑想了想说:“刘泽惠,没记错的话,好像圣杰的侄子吧?”

    朱玲玲疑惑的问道:“圣杰是谁?”

    晏桂淑说:“对,圣杰你可能不认识,就是之前每天晚上到班里找柳荫的那个刘圣杰,你可想起来了吗?”

    朱玲玲像茅塞顿开一样,突然说道:“你说的原来是他啊,我记得了。我还记得有次班主任马老师正在给我们讲期中考试试卷,整天趴在我们班教室窗户的那个。是吧?”

    晏桂淑拿起刘泽惠的作业本笑了笑说:“是的,就是他。只可惜了他跟柳荫!”

    朱玲玲叹了一口气说:“谁也没有想到,柳荫跟李建那么年轻,就……”朱玲玲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于是拍了拍晏桂淑的肩膀道歉的说道:“对不起啊。”

    晏桂淑摇了摇头,微闭着眼睛说:“没事!”

    朱玲玲岔开话题说道:“那你刚才说的刘圣杰,你们还联系吗?”

    晏桂淑说:“联系着呢,前段时间我还给他打电话联系着。”

    朱玲玲说:“那他现在哪里?”

    晏桂淑笑着打趣道:“怎么了,突然关心起他来了。不过,他跟岳勤在一起,你可是没机会了。”

    朱玲玲轻轻在她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说:“说什么呢?你想哪里去了,只是听你刚才说起他,顺便问问罢了。”

    傍晚,厚重的云雾盘踞在苍穹,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光,然后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晏桂淑透过窗看向外面,站了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改天再来找你玩吧。等会天黑了,我就没法走了。”

    朱玲玲说:“要不,我送你吧!”

    朱玲玲跟晏桂淑出了学校向西走过,她们刚走到大端平房的时候。只见刘信跟大端坐在三轮车的前面拉着鸡蛋刚要转弯,大端停了车并车上走了下来,走到晏桂淑跟朱玲玲的跟前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晏桂淑以前经常跟李建来找刘圣杰,所以认识刘信跟大端,而朱玲玲也见过大端,向他笑了笑打了招呼。

    晏桂淑从车上下来笑着说:“大哥,你跟叔叔这是往哪里去呢?”

    刘信也从车上下来,笑着走过来了。大端笑着对旁边的刘信说:“圣杰同学跟泽惠老师。”

    刘信本来也认识晏桂淑,却不认识朱玲玲。他听大端说她是泽惠老师,便向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着问晏桂淑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到我们家里玩?”

    晏桂淑笑着说:“今天上午过来找我同学玩的,现在说回去呢。”

    刘信笑着说:“那到我们家吃了饭再回呗,到家让你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晏桂淑说:“不了,叔叔,大哥,现在天不早了,等会回到家也就黑了。”晏桂淑接着说,“等下次吧,等圣杰回来,我们再一起过去。”

    朱玲玲也笑着说:“对,等圣杰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玩。”

    刘信见状,笑着说:“那行,等圣杰回来,你把李建跟俊毅都叫上一起。”

    朱玲玲看了晏桂淑一眼,晏桂淑笑着说:“好,下次我把他们都叫上。”

    四人分开后,朱玲玲跟晏桂淑来到了望虎桥。晏桂淑说:“你回去吧,不要再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朱玲玲听晏桂淑如此说,也便在此跟她分手了。

    晏桂淑回到了家后,余晖散尽,夜幕降临;夜风燥动,蝉鸣蛙响。晏桂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走过去打开灯,坐在床上抚摸着肚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你像其他的孩子一样。”

    晏桂淑怀孕了,自从李建去世后,他便知道自己怀孕了。这无论对李建来说,还是对她来说都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也算是对彼此的怀念吧!

    很快进入了冬天,晏桂淑的肚子也渐渐的隆起了。晏父知道后,便硬要拉着她去医院要将孩子给打掉。晏父生气的说道:“你现在怀孕了,以后带着孩子找婆家都不好找。”

    晏母也坐在一旁抹着眼泪说:“孩子,你怎么那么犟呢?你说你一个没婆家的姑娘,带着孩子是怎么回事呢?”

    晏桂淑跪在冰冷的地上哭着说:“爸、妈,求你们了,我爱李建。他如今不在了,你们就让我把这个孩子留下吧。”

    晏母站了起来,走到晏桂淑的身边,把她扶起来,心疼的说:“你把这个孩子要是生出来,这辈子再找个人嫁了,就难了。”

    晏桂淑哭着说:“我不怕,实在不行,我就一个人把它带大。”

    晏母也抹着泪说:“傻孩子,起来,地上凉。”

    晏父气的唉声叹气,最后实在拗不过女儿。晏父就说:“那等这个生下孩子后,我给你妈把它养大。”

    最后,晏桂淑同意了父母的建议。

    冬季的寒风席卷着大地,一棵棵树木在风中不停的摇拽着。大雪也从来而降,交织成铺天盖地的白幕。放眼望去,远处的村庄依稀可见。

    欧阳诗抱着刘泽泓,二端提着箱子跟在后面从车上下来。

    此刻刘信跟大端开着三轮车早已停在了路边等候。刘信见二端他们已下车,跟大端快步走了过去。

    二端笑着说:“哎呀,风这么大,你们咋还过来呢?”

    刘信笑着说:“那怕什么,不过来接你们,那你们什么时候能走回去?”刘信说着便走到了欧阳诗的旁边,对着刘泽泓拍了拍手,笑着说:“让你妈休息一下,让爷爷抱行不?”

    刘泽泓见到刘信把头趴在了欧阳诗的怀里,欧阳诗笑着说:“俺爸,不用了,我抱吧!”

    二端则在一旁笑着说:“这是爷爷。”

    只听刘泽泓也跟着说:“爷爷。”

    大端则从二端的手中接过皮箱,然后笑着说:“会喊人了啊。”

    欧阳诗则指着大端对刘泽泓说:“这是大伯。”

    刘泽泓则学着欧阳诗刚才的话,吐字不是很清晰的喊着:“大伯。”

    刘信笑着说:“别说,说的还挺清楚的。”

    几人走到了车跟前,二端跟欧阳诗抱着刘泽泓坐在车上。大端开车,刘信坐在旁边。二端扭头问道:“俺爸,圣杰回来了没有?”

    刘信回过头说:“还没有呢,他可能得到二十八、九能到吧?”

    二端说:“他怎么回来这么晚?”

    刘信笑着说:“他说提前多少天就去买票了,买不到,最后还是从黄牛手上高价买的票呢。”刘信接着说,“能买到票回来就不错了。”

    几人很快来到了刘家庄,到了门口,大端停下车,然后让刘泽惠拿来鞭炮。大端点燃后,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浓烟从地面腾空而起。欧阳诗忙用双手捂住刘泽泓的二个耳朵。

    二端笑着说:“怎么还放炮?”

    杨霞笑着说:“小泽泓第一次回来过年,我们肯定要欢迎啦!”

    此时刘传手中拿着棍也站在旁边看着,笑着,不时鼓着掌。

    到了年二十九,刘圣杰跟岳勤才跚跚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