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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心魔

    这只伪剑灵带给我们的剑气比之前所有剑灵的剑气加起来还要多,我吸收后直接让我的剑魂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我估摸着现在应该能提升小末30%的战斗力了,而由剑魂幻化出的剑强度也能媲美一些三十级的武器了。

    “六哥哥,那伪剑灵还会重新生成吗?”她略带担心地问了句。经过这次剑气的吸收,她也再次得到了突破,达到了三十九级。“如果会的话,那我们快离开吧。”

    “别急,如果是被一般人干掉的话,被轰散的剑气确实很快会重新积聚再次形成灵体,但我和你把剑气都吸收了,它们难道还能从我们嘴巴里钻出来不成?”我开玩笑道。

    “好像有道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不过,六哥哥你刚刚那招可真厉害!竟然把它轰的连渣都不剩了,能告诉我那招叫什么名字吗?”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额······让我想想,这招叫······为苏·灵融!”这融灵术本就和她有很大关系,我想,她爷爷肯定也是为了她,才创造出这招的吧。

    “味酥·玲珑?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我喜欢!”她好像理解错了,不过相比知道真相,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休息了一刻钟后,我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打算通过传送阵回去。我们站到了它上面,一阵光亮自下而上发出,形成了一道光柱,将我们笼罩其中。

    “小小,你知道通过通天血路除了能得到一次去葬剑谷的机会,还有具体什么其他奖励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好吧······”就在我幻想着完成这任务能拿到什么奖励时,我的精神力突然探测到传送法阵下有一股莫名的黑流正在迅速向我袭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可以断定,这跟传送法阵没有任何关系。

    下一秒,我眼前便一片恍惚,“我回来了吗?”心里正疑惑,可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已身处一片无边黑暗中,显然这里不是万剑山庄,我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问题来了,这又是哪儿?

    “小小!”我大喊一声,却根本无人回应,旁边也没看到她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成功传送了。”可我马上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我是跟小玄界有仇吗?怎么每次进小玄界都会遇到这种麻烦事?”我不禁轻声抱怨道。

    ——告:您背后有巨大能量反应,具体等级未知,已超出系统预估能力。

    “什么?”我猛地转身,看向那黑紫色的“天空”,还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我面色凝重,超出能力?那怎么着也得七十级以上······

    突然,一道通体黑色的巨门凭空出现,恐怖的气息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过也正因为它的出现,出现了一丝光亮,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看清了它的全面目:它周围不断有黑气缠绕,显得诡异至极,门的那头还时不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仿佛门的另一面,是地狱。

    正当我好奇这门出现预示着什么时,随着“嘎”一声,那扇巨门竟然被缓缓打开了!那一瞬间,恐怖压抑的气氛充斥了整个空间,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里面,到底会出来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无数恶鬼亡魂争先恐后地飞出,像是要逃离门内的世界。但下一秒,一只黑色的巨手猛然伸出,把那些“逃亡者”一把抓住,然后又拉回门内。恶魂发出哀嚎,但它们仍旧逃不过永驻地狱的命运。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屏着气,似乎忘了自己会呼吸。我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哆嗦,想逃但腿却像被禁锢了一般,根本抬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无比渺小。

    ——告:单从那只黑色巨手来看,能量波动是您认识的那只太古帝龙的十到二十倍。

    “比彩衣还要强二十倍?”我的言语中满是惊骇。要知道,彩衣已经是六十九级(巅峰时),比她还强这么多,着黑色巨手的主人起码得有八十级!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两次小玄界之旅,一次九十级,一次八十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而且,上次是有惊无险,这次,是个人都知道有危险。

    轰然一声打断了我的抱怨,我有预感,它要出来了!果然,大约五息后,那黑手再次出现,一把拉住门栏,然后又是一只手,最后我终于看见了它的真容!

    那是一个十多米高的巨人,面容狰狞,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颤栗的气息。它的手腕、脚踝处被四根连往门内的铁链束缚着,虽然铁链在它魁梧的身躯前显得十分脆弱,可它似乎拿它们没办法。尽管被束缚着,它还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那样子,似是在寻找渺小的我!

    在它走出门内的一刹那,我的精神产生了片刻恍惚,它光是站在那儿,就让我有种想跪下的臣服感,我支起剑死撑着,才勉强没至于跪下,但恐惧和忌惮还是在我的体内涌动,无法抑制。

    “完了,面对这种等级的敌人,就算我有再多的外挂也还是无济于事啊······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无力地问了自己一句,怎么也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就在这时,它竟开口了:

    “这次的‘贡品’似乎还不错······汝是第一个在吾面前还不下跪的人类,看来,这次,吾现世有望了······”它贪婪地看着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沉重的威压使我说话都断断续续。

    “哼!吾乃深渊巨魔,是深渊之主!”它郑重说道,同时把两手抬起,结果却被那锁链死死拉住,这想动却不能动的束缚感明显激怒了它。“可是几万年前,一个可恶的人类用他那卑贱的生命将吾和联通死域的入口一齐封印了,真是不可饶恕!可如今,吾马上又能出去了!”说罢,接着便是一阵近乎疯狂的骇人的笑声。

    “又是死域?看来封印它的应该是和帝都小玄界那位同一时代的了······”我轻声嘀咕出了声,可正好被它听到了。

    “汝竟然还知道死域?意外之喜······没错,吾可是来自死域的贵客,但是你们竟敢如此对吾!”它再次狠狠拽动铁链,周边的威压也再次加强,我还是没撑住,很不情愿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们······死域的人······屠杀我们位面的······人······这是······你们应得的下场!”我咬牙切齿道。

    “还敢嘴硬?跪着求饶才是你们应有的姿态!就像汝现在这样。”它带着讥讽的语气看着我,一边还不断戏谑。“这几十年来,不断有人传送进来,吾就知道当时我们并没有成功夺取这位面。其实,对于这点吾还是稍感惊讶的,你们位面一共就只有那么七位九十级,但是竟然抵挡住了死域的进攻,我猜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而且。把通往高级位面的通道掐断,你们现在的灵气应该已经严重不足了吧。等吾这次出去,吾就是这位面的神!你们,都得死!”

    “你这混蛋!你把之前,进来的人,都怎么样了!”我这么问,也是想知道我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他们?哈哈哈······自然是被吾夺舍了。可惜,他们都太弱,根本承受不住吾的力量,还没夺舍完成就撑不住了······”它又诡笑了起来。

    “夺舍?”我心中顿感不妙。

    ——告:夺舍秘技成功率极低,但在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时,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没错,吾的躯体被这封印死死困住,根本出不去,所以吾只能采取灵魂转移的办法,抢占别人的身体,而下一个,就是汝!”它开始狂笑,躯体逐渐变得黯淡无光,它已经准备夺舍了!

    “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魔头出去!”我知道,这夺舍并不像小梦的融合,不会简单地与原灵魂共存,而是会完全占据身体,拥有身体的主导权。我当然不情愿被当成工具去杀害其他人,特别是我的伙伴们,那只会比死去更痛苦。可是,即使我已经尽我最快速度尝试咬舌自尽,但还是晚了一步,魔气已疯狂灌入我的体内。

    “哈哈哈,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万年后,这个世界的后人会再次给吾机会,不过这也没办法,人类的欲望总是驱使他们前进,即使前方是无尽的深渊······这么做,延缓这个世界的灭亡罢了······”

    “啊!”我痛苦地叫了出来,整个人站了起来,仰天长啸,那感觉,就像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了一般,异常难受。同时,乱七八糟的记忆涌入我的识海,似是要将我的识海撑破。

    “痛苦吧,吾已经看到汝所说的那些亲人朋友了,很快,汝就会将自己珍视的人一个个亲手杀死!”说罢,它便加快了夺舍速度。

    我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我的手上满是鲜血,而眼前尽是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我将手伸出,又缩回来,我实在不敢确认尸体的身份,可突然我的手不受控制再次伸出。一股直逼心间的恐惧和无力感像电流般传遍全身。“不要!”我发不出声,只能心里默念。在止不住颤抖的手下,他们的身份一个个被确认——彩衣,慕叶,金,云冰,小小······所有我认识的人都没能逃出魔掌,再往前看去,是一条已经被染成猩红色的血河!空中还环绕着那混蛋的桀桀笑声······

    “不!”我双膝跪地,头低垂着,绝望地看着地面,眼中没有了昔日的光彩,而是逐渐被一种死黑所代替。随着夺舍进度的增加,我的样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乌黑亮丽的黑短发变成了如白骨一般的灰白色长发,部分皮肤表层已隐隐约约出现了黑色魔纹,蓝白色的剑袍也被黑气熏染成了黑色,时不时有几道金色的纹路,身边泛起一种莫名的戾气与杀意。换作任何一个人,此刻都绝对不敢靠近我身边。

    “六羽!快振作起来!你越消极,它夺舍的速度越快啊!”小梦及时提醒道。

    还没恢复完全的小末也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出现,也许是由于从属的关系,她也沾染上了些许魔气,不过衣服的主色调还是红色,不过红中透了一点黑。“六羽,不要被轻易打败啊!你说过的,永远都不离开我的!”

    有了她们的鼓励,我总算是恢复了仅存的一丝理智,开始和它的灵魂相抗衡。

    “休想夺走我的身体!”我大喝道,开始动用全部精神力尝试将它的灵魂挤出我的识海。

    “竟还能反抗?不过,夺舍成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它好像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于是加大了力度。确实如它说的,即使我全力反抗,但我仍然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支配权一点点地在减少。而且,由于双方的挤压碰撞,我的识海也受到了损伤,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痕。

    又过了二十息后,我的身体已经几乎不受我控制,开始疯狂锤击地面和周边的岩石。我能凭我仅存的意识感受到,刚刚轰出的每一拳都超出了我之前用一意·孤行之后的威力,这魔化,对我的身体增幅竟然这么大!可惜,“我”已经不是我了······

    “桀桀,吾已经掌握了汝身体的主导权,最多再过五分钟,这副身体,就将是吾的囊中之物······”它似乎已认定自己胜利了,而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但令我和它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识海中突然出现一道剧烈的白光,如太阳般耀眼。我直接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只剩下那巨魔发出了惊恐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汝的识海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

    等我醒来后,我的头部仍残留着一阵剧痛,我察看了下,识海除了有点小损伤之外,裂痕什么的已全部消失不见,就跟没发生过“战斗”一样。

    “是那道白光的缘故吗?那白光,究竟从何而来?”正当我疑惑时,小梦再次出现。

    “你醒啦?太好啦!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如释重负的语气让我心里一暖。

    “我没事,放心······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白光呢?那巨魔呢?”困惑和不解充斥着我,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又去的这么突然,就像一场梦一样。

    “哦,是这样的。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堵竖在你识海中间的墙吗?那白光,好像就是从那堵墙里发出来的。”

    “墙里?”我之前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但这次它还救了我的命,这不禁让我对那堵墙里的秘密产生了好奇。“那巨魔呢?”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灵魂出窍”的感觉。

    “额,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暂时不会再受到它的侵蚀了。”

    “暂时?”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坏消息,墙里面的人说他没办法把巨魔完全弄出去,所以,那巨魔,现在就在你的心里被封印着呢!”她无奈地说了一句,随后补充道,“他还告诉你以后少动怒,不然,那封印随时会破开!”

    我一惊,内察了一下自己的心脏,果然,一团被白光色包裹的黑气正漂浮在心房处,显得很安静,我呼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的心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