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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嫂阿姨在的这两个月。算是我生活最后的平静期。

    大女儿在月嫂阿姨的照顾下,健康的成长着。小女儿呢,婆婆照顾她。因为小女儿出生的时候看着有点像梁仁的小时候,因此,婆婆认为我的小女儿是她的孩子。

    别人谁都不许碰我的小女儿,除了她和梁仁。

    因此我和梁仁谈过这件事。我觉得那是他的妈妈,他应该出面解决这件事。小女儿是我的孩子,得让我接触。

    最终不欢而散。

    我在客厅的沙发角落里听着关着门的卧室传出来婆婆的吼声:“怎么地!啊~怎么地!我就觉得这是我的孩子!”

    梁仁这个废物。解决不了事情就觉得我事多。

    我这个废物。竟然还对梁仁抱有希望。

    当时小女儿总是哭闹。大女儿总是安安静静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月嫂就提出来,她跟婆婆换着带孩子。她帮忙调理一段小女儿。

    婆婆拒绝了。

    我这个废物,竟然怕伤了家庭和气,由着我婆婆拒绝。

    如果我能回到那个时间点,我先抱回小女儿交给月嫂阿姨,然后踢飞婆婆,再回头给自己几耳光,看看能不能打醒自己。

    可惜没有如果。

    很快,月嫂发现不对了。小女儿被喂奶拍嗝后放到婴儿床上,她很快就吐奶了。这个吐奶和正常的不一样,是喷射的形式喷到了婴儿床的床围上。

    床围是奶白色。看不到奶的印记。

    月嫂跟婆婆说了这件事,婆婆觉得月嫂阿姨是看错了在找茬。于是,婆婆开始半夜0点左右哼哼歌。美名其曰哄孩子。

    小女儿那个时候总哭是因为她疝气了很疼。

    我们不懂,让她遭了不少罪。

    发现婆婆心思恶毒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婆婆和月嫂阿姨在同一个屋子里带着两个孩子睡。婆婆她专门半夜哼哼歌,然后吵得月嫂阿姨睡不着后,婆婆再去睡觉。

    有一次月嫂阿姨实在挺不住了跟婆婆说:“大姐,这大半夜的哼歌太影响别人睡觉了。你别哼了呗。”

    婆婆:“怎么我哄孩子还不行了么?你没看到孩子哼唧呢么?真是的。”

    然后第二天,婆婆私下对着我说:“你看她(指月嫂阿姨)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干,26天就赚那么多钱,我就看她不顺眼,我就哼哼歌,就让她睡不着。”

    我这个傻子当时对着婆婆说:“妈,咱们得谢谢人家。咱们不会带孩子才请她来的。她不藏私教我们带孩子不说,上次大宝宝被一口痰憋住了,还是她给救的。她还特意教我们海姆立克急救法了呢。”

    可能婆婆觉得我跟她不是一条心的,她给我个白眼走了。

    我看她竟然白楞我!我心想这个人心思恶毒还不讲理。我以前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很快就发现小女儿又喷奶了,这次我看到了。决定马上去医院。挂了新生儿科的专家诊,医生说是疝气,建议马上住院手术。

    我说考虑一下。

    当时小女儿体重刚好五斤整。因为出生的时候体重低,一个疫苗都没接种。当时传说全麻对孩子的大脑有损伤,我对此很忐忑。

    我问了医生全麻对孩子大脑的影响。本来医生在拿手机发消息,听我问完抬头带着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影响你家孩子以后考清华北大。”话没说完就继续拿手机发消息。不再理我。

    带孩子回家后,我跟梁仁商量给妹妹手术这件事。

    婆婆看我俩在商量,她一屁股坐在床边对我们说:“要我说,不用手术,我有偏方!”

    她话未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哭的次数就少了一点。在面对婆婆的时候,我不会总想着让梁仁替我出头。我学着自己面对。自己拒绝。自己扛。

    当天下午我们去医院办理了住院。没有床位,就在走廊给我们加了一张床。

    我妈妈在家和月嫂阿姨带我的大女儿,我和婆婆在医院陪着小女儿。走廊里算上我们,总共有两个加床。另一张床也是一对双胞胎。

    是一对双胞胎男孩。

    年轻的夫妻俩带着孩子们来进行第二次手术。来医院给两个孩子造人造肛门。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走廊里的人,除了我和护士站的一位护士之外,都睡着了。

    我睡不着。

    我回想着医生的话。可能小女儿因为早产的缘故,身体没发育好。但是如果不总哭闹的话,可能就不会造成这个疝气。(疝气是一种常见的外科疾病,当身体的某个部分挤压一个薄弱或有缺损的地方时,就容易通过这个地方进入人体的其他部位,而产生疝气。)

    手术前要禁食12小时,手术后也要禁食几个小时。给孩子用安抚奶嘴,尽量不要让她哭。

    我满脑子都是如果不总哭闹的话,可能就不会造成这个疝气。

    我实在忍不住了,躲到了步行楼梯那边给我舅妈打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控制不住哭着跟她讲,讲我坐月子的委屈,讲我婆婆无中生有、无事生非、讲婆婆不让我碰我的小女儿、讲梁仁向着他妈妈......

    我就像是一个可算找到家长告状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没耽误我把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

    可惜我嘴皮子在我吵架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像我告状的时候这么利索过。

    而且我有病。别人是尿失禁,我是泪失禁。眼皮子贼浅。委屈了就控制不住的哭。

    泪失禁这点儿特别耽误吵架。

    舅妈安抚了我的情绪。总结一下就是给我两点建议。

    一是别让我婆婆在我家带孩子了。

    二是我要自己成长起来。

    最后劝我,婆婆是梁仁的妈妈,谁都向着自己的妈妈。虽然在处理婆媳关系上他做的不对没处理好,但是他向着他妈妈情有可原。

    当时我觉得是情有可原。那他就不该结婚,不该娶我。

    我,石从心,当时是30周岁,两个孩子的母亲,有些幼稚不靠谱,做事带着些孩子气。

    小女儿的手术本来是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但是遇到一些突发事件,原定第一台手术的患者不能手术了。管床大夫晚上九点多来问我能不能接受明天第一台手术安排给我的小女儿?

    我立马接受了。“医生,既然我都决定手术了,自然是越快越好。”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我因为小女儿的手术一下子从明天上午提到了明天第一台八点的手术,我更睡不着了。

    是手术就有风险。我这个时候想的不是全麻对孩子的大脑有多大的伤害,我想的也不是她的体重才五斤,这么小就手术好可怜。

    我当时想的是,可千万要万事顺利的下手术台啊。

    有时候是无知者无畏。但也有时候,就是因为无知,惶恐和担心会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