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妈，我好累，心里特别累。我觉得梁仁没有担当，我想离婚。”
“没担当也是你自己选的！离什么离，这里俩孩子呢！动不动就离，离个屁！”妈妈不爱听我说这个。
“是，是我自己选的，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你孩子都生了！”
“生孩子不代表我就得捆死在他身边吧？”
“那你现在一个人能养俩孩子啊？你知道一个人养俩孩子多辛苦不？你就说你现在累不累？到时候他再找一个年轻的结婚，抚养费没准都不给你，到时候累不死你！”
“再说，这俩孩子也需要爸爸。等孩子长大就好了。到时候，两个漂亮的女儿在他身边，他还能像现在这样不搭理孩子？切！不可能！我告诉你那不能！”
“妈，我不说以后，我就说现在。我特别累。你别给我添乱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妈妈生气了，嗓门变得很大“没有我帮你，你早累趴下了！你说我给你添乱？你说这话没良心！”
“妈！我说的是你非得让梁仁妈妈来这件事给我添乱！”我也变得大嗓门。
怎么就不能正常的沟通呢？
“啊！如果我不让她来，我哪知道她是这样人？你当初要不是非要嫁给梁仁，你还用受这个气？我还用跟着受这个气？”
“妈，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也有话说。别人都是自己妈妈向着自己孩子。你呢？别人不知道我过的什么生活，你不知道吗？我受委屈的时候，你有没有站出来替我撑一次腰？有没有为我说过一次话？你都是干看着不说话，回头让我忍着！要么就是你不开心，你回头把气撒我身上！”
“那都是你自己选的。当初嫁谁都是你自己选的，谁也没逼你！”
我气得摔了手机。
“妈，咱俩别说了，咱俩不说了！从今天起，我不用你帮我带孩子了。我给你买一会儿的火车票，你回家好好休养休养身体。”
“你就吹牛B，还你自己带孩子！累不死你！”
“累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以后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心，我再累我求不到你头上！”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就你，没工作、没收入、自己带孩子一身病，以后老了吃饭都够呛。”
我一边儿流泪一边儿说：“你放心，我以后要饭要不到你家门口，我就是累死、饿死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当没生过我。”
我和妈妈不欢而散！
我给她买了车票。当天她就走了。
我很想我外婆。当时非常非常想她。可我又不敢给她打电话。我怕我一张嘴就嚎啕大哭。我怕她担心我。
外婆已经够担心我了！
每次我带孩子们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都告诉我她现在每个月的收入有多少，让我别担心。每次都偷偷把存折递给我，告诉我自己留着花，不告诉别人，让我别憋屈了自己。
其实我知道，那个存折里的钱是外婆的棺材本。
存折我没要。我可没那个脸拿那个钱。
外婆是建国前出生的。她这一辈子经历的太多了。我从出生百天左右跟着她，一直跟到我小学六年级上半年。六年级下半年我转学了，回到了父母身边。
我没怎么听过外婆抱怨她曾经的经历。我只听她说过外公年轻的时候奔赴朝鲜战场，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们有多么的担心。
后来在别的长辈那里听说，本来外婆没有心脏病。因为外婆最小的儿子在20岁左右的时候工亡了。外婆生生哭出了心脏病。
我这人好奇心有点重。在我刨根问底之下我知道了外婆最小的儿子出事故的原因。
小舅舅在货物列车的火车头里工作。他负责在铁路口摆动红绿旗。
那个时候的火车道口不像现在有那种自动的铁路栏杆。以前只有一个红白相间的木头栏杆。
一辆大客撞上了在火车头上摆旗的小舅舅。自此，外公外婆失去了她最小的儿子。
小舅舅所在的单位给外公外婆一个30多平米的小房子作为工亡补偿。这个小房子是一梯四户里最小的一个户型。
外公外婆是怎么熬过那段时期的我不知道。他们住进这个工亡补偿的房子是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对此我不想也不敢去想象。
有一件神奇的事儿：当初我大姨家没地方住，在外婆家院子里的一角起了一个小房子。当时有个白胡子老头儿路过的时候对外婆说：“这地方盖房子不对。对你小儿子不好。”
有一阵的口号是“破四旧、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外公外婆经历过那动荡的年月，他们自然是不信白胡子老头的话的。
据说，小舅舅去世很多年后，还有人听过外婆说过：“如果当初不让在那块儿地方盖房子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所有站在后来时间点上发出的感慨与结论，都是马后炮。
大姨和小舅舅对于我外公外婆来说，就是手心手背上的肉。站在当时的节点，面对大姨一家居无定所的惨状，再让外公外婆去选择，我猜他们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让外公外婆选择的前提是，他们不知道后来小舅舅的结局。
在小舅舅的结局为前提下，白胡子老头的话成为了外婆内心里的额外的一道重伤。可能她这一生都没能对此释怀。
妈妈走后。我坐在床边，看着午睡未醒的孩子们。我只敢无声的哭。我怕吵醒了她们。
我不明白，我只是选错了对象。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孩子们睡醒后看到就我自己在家。她俩找我妈妈，就“姥姥呢？姥姥呢？”说个不停。
我说：“姥姥家里有事儿回家了。过一阵儿忙完再来。”
从这时候起，我就开始一个人带俩孩子的生活。
在这里特别感谢一位邻居。
我想带孩子们去游乐场，让她们接触人群，不要总害怕陌生人看她俩。可我又担心自己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在外面。
我主要是担心安全问题。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我遇到人贩子了该怎么办？如果有人抢我孩子，我该怎么办？
邻居鼓励我迈出了第一步。她开车带着她妈妈、她的女儿以及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一起去了游乐场。
在那之后，我就敢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打车去游乐场了。
邻居开车带我们出去玩的不久后，我见她在路边等车，便问她：“你怎么不开车呢？”
她说：“啊！我以后都不开了。我前两天开车不小心撞墙，轮子飞了，车子现在在修理厂！”
呦呵！我有点后怕！
“没担当也是你自己选的！离什么离，这里俩孩子呢！动不动就离，离个屁！”妈妈不爱听我说这个。
“是，是我自己选的，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你孩子都生了！”
“生孩子不代表我就得捆死在他身边吧？”
“那你现在一个人能养俩孩子啊？你知道一个人养俩孩子多辛苦不？你就说你现在累不累？到时候他再找一个年轻的结婚，抚养费没准都不给你，到时候累不死你！”
“再说，这俩孩子也需要爸爸。等孩子长大就好了。到时候，两个漂亮的女儿在他身边，他还能像现在这样不搭理孩子？切！不可能！我告诉你那不能！”
“妈，我不说以后，我就说现在。我特别累。你别给我添乱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妈妈生气了，嗓门变得很大“没有我帮你，你早累趴下了！你说我给你添乱？你说这话没良心！”
“妈！我说的是你非得让梁仁妈妈来这件事给我添乱！”我也变得大嗓门。
怎么就不能正常的沟通呢？
“啊！如果我不让她来，我哪知道她是这样人？你当初要不是非要嫁给梁仁，你还用受这个气？我还用跟着受这个气？”
“妈，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也有话说。别人都是自己妈妈向着自己孩子。你呢？别人不知道我过的什么生活，你不知道吗？我受委屈的时候，你有没有站出来替我撑一次腰？有没有为我说过一次话？你都是干看着不说话，回头让我忍着！要么就是你不开心，你回头把气撒我身上！”
“那都是你自己选的。当初嫁谁都是你自己选的，谁也没逼你！”
我气得摔了手机。
“妈，咱俩别说了，咱俩不说了！从今天起，我不用你帮我带孩子了。我给你买一会儿的火车票，你回家好好休养休养身体。”
“你就吹牛B，还你自己带孩子！累不死你！”
“累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以后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心，我再累我求不到你头上！”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就你，没工作、没收入、自己带孩子一身病，以后老了吃饭都够呛。”
我一边儿流泪一边儿说：“你放心，我以后要饭要不到你家门口，我就是累死、饿死都跟你没关系，你就当没生过我。”
我和妈妈不欢而散！
我给她买了车票。当天她就走了。
我很想我外婆。当时非常非常想她。可我又不敢给她打电话。我怕我一张嘴就嚎啕大哭。我怕她担心我。
外婆已经够担心我了！
每次我带孩子们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都告诉我她现在每个月的收入有多少，让我别担心。每次都偷偷把存折递给我，告诉我自己留着花，不告诉别人，让我别憋屈了自己。
其实我知道，那个存折里的钱是外婆的棺材本。
存折我没要。我可没那个脸拿那个钱。
外婆是建国前出生的。她这一辈子经历的太多了。我从出生百天左右跟着她，一直跟到我小学六年级上半年。六年级下半年我转学了，回到了父母身边。
我没怎么听过外婆抱怨她曾经的经历。我只听她说过外公年轻的时候奔赴朝鲜战场，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们有多么的担心。
后来在别的长辈那里听说，本来外婆没有心脏病。因为外婆最小的儿子在20岁左右的时候工亡了。外婆生生哭出了心脏病。
我这人好奇心有点重。在我刨根问底之下我知道了外婆最小的儿子出事故的原因。
小舅舅在货物列车的火车头里工作。他负责在铁路口摆动红绿旗。
那个时候的火车道口不像现在有那种自动的铁路栏杆。以前只有一个红白相间的木头栏杆。
一辆大客撞上了在火车头上摆旗的小舅舅。自此，外公外婆失去了她最小的儿子。
小舅舅所在的单位给外公外婆一个30多平米的小房子作为工亡补偿。这个小房子是一梯四户里最小的一个户型。
外公外婆是怎么熬过那段时期的我不知道。他们住进这个工亡补偿的房子是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对此我不想也不敢去想象。
有一件神奇的事儿：当初我大姨家没地方住，在外婆家院子里的一角起了一个小房子。当时有个白胡子老头儿路过的时候对外婆说：“这地方盖房子不对。对你小儿子不好。”
有一阵的口号是“破四旧、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外公外婆经历过那动荡的年月，他们自然是不信白胡子老头的话的。
据说，小舅舅去世很多年后，还有人听过外婆说过：“如果当初不让在那块儿地方盖房子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所有站在后来时间点上发出的感慨与结论，都是马后炮。
大姨和小舅舅对于我外公外婆来说，就是手心手背上的肉。站在当时的节点，面对大姨一家居无定所的惨状，再让外公外婆去选择，我猜他们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让外公外婆选择的前提是，他们不知道后来小舅舅的结局。
在小舅舅的结局为前提下，白胡子老头的话成为了外婆内心里的额外的一道重伤。可能她这一生都没能对此释怀。
妈妈走后。我坐在床边，看着午睡未醒的孩子们。我只敢无声的哭。我怕吵醒了她们。
我不明白，我只是选错了对象。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孩子们睡醒后看到就我自己在家。她俩找我妈妈，就“姥姥呢？姥姥呢？”说个不停。
我说：“姥姥家里有事儿回家了。过一阵儿忙完再来。”
从这时候起，我就开始一个人带俩孩子的生活。
在这里特别感谢一位邻居。
我想带孩子们去游乐场，让她们接触人群，不要总害怕陌生人看她俩。可我又担心自己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在外面。
我主要是担心安全问题。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我遇到人贩子了该怎么办？如果有人抢我孩子，我该怎么办？
邻居鼓励我迈出了第一步。她开车带着她妈妈、她的女儿以及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一起去了游乐场。
在那之后，我就敢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打车去游乐场了。
邻居开车带我们出去玩的不久后，我见她在路边等车，便问她：“你怎么不开车呢？”
她说：“啊！我以后都不开了。我前两天开车不小心撞墙，轮子飞了，车子现在在修理厂！”
呦呵！我有点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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