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莫尔林小镇
时间仍处凌晨的范畴，走过廊道，楼外的路灯尚未熄灭。
陈暮在路口拦下一辆马匹瘦弱的马车，踏上前往鲁尔卡夫的相邻城镇，莫尔林镇的道路。、
.......
而自出城后马车的两边是一成不变的荒败景色，陈暮并不是什么艺术家，因此对这种颓败的景色没有什么兴趣，但因为没带贝兰多的报纸，而最终无事可做。
马车夫并不健谈，消瘦的身体一直粗大的麻布衣下紧绷着，他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握着什么。陈暮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随着道路的愈发偏僻，马车夫的身体也愈发紧绷，开始不时用余光瞄向后座。
走投无路的人，凭借着自己的可怜来与他人交换，但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可怜？
陈暮从风衣的口袋中取出通灵枪，开始缓缓擦拭其枪身。
“！”
车夫身体猛地一抖，使得马车险些撞在路边的树上，随后，道路开始变得宽敞。
......
在马匹的嘶鸣声中，马车抵达莫尔林，这座与调查点仅仅隔了三四公里的小镇。
马车夫没敢要车费，匆忙地逃离，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陈暮被留在原地，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起莫尔林镇。
莫尔林镇同这个世界的所有小镇一般，保留了大量旧时代的建筑风格，房屋结构古老，像是地球欧洲的风格，稍显现代的路灯与卵石小路、泥泞地又格外违和。
“先去寻找这片区域的守夜人，了解一些细节。”
他根据昨夜制定的计划，很快做出了决定。
经过一段时间，在绕过镇子里盘综复杂的弯路之后，他才终于借助罗盘找到守夜人的住处——一座由红砖堆砌而成的老楼。
轻敲木门，陈暮后退半步，避免又遇见类似于上次那个“守夜人”进行“测试”的情况。
然而事情并非他想的那般，门很快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小巧的女孩，留着一头微卷的金发。
“先生，请问您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脆生生的口音。陈暮略过女孩，打量里面的房间，看到了古旧的家具简单的摆放在房间里。
“爱丽丝，不要开门！”
此时，房屋的深处忽然传出一声苍老的怒吼，一位愤怒的壮硕老人冲出房间，皱着眉头瞪向陈暮。
“可是爷爷，我已经开了啊！”
爱丽丝俏皮地回应她的爷爷，而后又转过头来对陈暮说道。
“快进来，先生。爷爷讲的童话书我都听腻了，你一定也带着好多好多奇怪的故事！”
陈暮并不是小孩子，没有傻乎乎的走进去，而是在爱丽丝期盼的眼神中看向她的爷爷，询问他的意见。
“我没见过你，你是生面孔。在我用手里的这把铁锹打爆你的头之前，你最好跟我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老人将蹦跳着要出门领陈暮的爱丽丝拽住，紧皱眉头，右手揣着一把巨大的铁锹，丝毫不掩饰地将恶意的目光投向陈暮。
“我叫陈暮，调查员，为了调查鲁尔卡夫镇而来。”
面对警惕的老人，陈暮不得不挤出微笑率先释放善意。
“该死的，上位调查员出事了？！”
老人面露震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
“是的，我收到了他的印记案袋，为了救他而来。您应该是莫尔林镇的守夜者吧，我需要您的帮助。”
“该死的，协会都已经好几年没给我发过工钱了，我他妈还是一个守夜者？草，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让你进来，这只会惹祸上身......但为了上个孩子，你还是进来吧！”
老人看了陈暮一会儿，百般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示意陈暮进来。
“我是乔斯，三十年前这片地区的守夜者，现在算半个，因为我干着守夜者的活还没有工资，该死的协会！”
陈暮跟随着老人走进客厅，身边是蹦蹦跳跳的爱丽丝。
“你需要什么？看完了就尽快走人。”
“我想要知道鲁尔卡夫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拿上楼去，自己看。我在下边还有工作不要打扰我。”
乔斯很快从桌上整齐的案袋中取出一个，塞给陈暮。随后自己坐下，拿墨水笔书写着什么。
......
陈暮听乔斯的话拿着案袋上了楼，随处找了个椅子坐下。
“乔斯爷爷每次都让我不要开门，说什么麻烦麻烦之类的。反正最后他都会帮那个人忙的，真是矫情。”
耳边传来声音，陈暮转过头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爱丽丝居然也跟着他上了楼，还搬来一张椅子和一个小木桌。
“陈暮哥哥，你要喝茶吗？”
小爱丽丝坐下，手上拿着一个茶壶。在看到陈暮点头之后给他倒上一杯茶水，是协会特制的静心茶。
“爱丽丝，你上来干嘛？”
“啊？我来听陈暮哥哥讲故事啊！以前我开门见到的那些哥哥姐姐都会给我看，给我讲好多离奇古怪的故事呢！难道陈暮哥哥不打算给我讲吗！”
讲好多离奇古怪的故事？这是那些调查员先前调查报告的复印件吧，给一个小女孩看这种带有污染的东西真的好吗？
听这女孩嗔怒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如果不给女孩看她之后肯定不会消停。
想了想，最后他还是从古书中取出了两页他之前完成的几件委托的调查报告给女孩，算是还爱丽丝为他开门的恩情。
“谢谢陈暮哥哥！”
得到了新的故事，爱丽丝登时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而陈暮也同样拆开了案袋，一大一小一同看起来。
......
早·夏5.21
都怪这该死的天气，我的后背长满了疹子，真他妈的痒。树林里的毛虫一刻也不敢放过我，它们正爬在我的背上吸我的血液！天啊，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奇差无比，但我仍然必须去工作，木厂老板可不像那些毛虫一样爱我。嗯......虽然他的确像毛虫一样让人恶心，令人作呕的毛虫吉内尔，哈哈！
早·夏5.22
真是奇怪，吉内尔是转了性吗？居然会修工一天，他可是连放假这个词都不认得啊。他们说什么森林里有白雾，哼，难道这会吓的到吉内尔这个混蛋？不过修工确实令人奇怪......
早·夏5.23
果然昨天的修工只是吉内尔那混蛋的偶尔仁慈，可惜我没把他今天早上的表情记录下来。他上次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在发工钱的时候呢，那手（划掉）脚数的可真慢啊，说不定是林场破产了？哈哈......
早·夏5.24
该死的，白雾的传闻是真的，幸亏我跑的够快，但我的锯子被落在那了。明天得想办法取回，今天一天没看到吉内尔，有点想念他的臭脸......
早·夏5.25
我完了，彻底的完了！哦不！那些该死的白雾追上了我，我一不小心吸了几口进去，该死！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哪怕是我的妻子。草！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脑子有些晕有些错乱外，我没有什么不适。或许明天应该不要去木厂？不，我的孩子们不允许我偷懒。奇怪，我腿上怎么也长了疹子，该死的天气。
早·夏5.33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白雾，甚至有点爱上它了。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一把没人要的斧头，把它带回了家。
中·夏6.7
我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好几天没下楼吃饭了，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应，奇怪......也好，这样就少了饭钱。话说，家里有些臭了，是那些该死的老鼠吗？
中·夏6.9
今天难得有兴致翻看日记。奇怪，为什么5.23那天我会写下用手数工钱呢？不都是用脚的吗？以后记日记要注意点了。好几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了，他们到底为什么不下来呢？家里越来越臭了，好多邻居都受不了过来敲门了，要赶紧清扫一下才行。
中·夏6.11
最近锯木头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明明之前也是用头去锯的啊，是为什么？
中·夏6.15
锯条被我的牙齿咬坏了，明天的工作不得不用斧头。
晚·夏6.17
怪物！一群怪物！他们的头长在腿上，手长在耳边，扭曲，扭曲。我几乎没法在那怪物堆中多呆哪怕一秒。它们已经不是人了。不！它们甚至都不是生物，而是一团扭曲的肉球！我居然和这些怪物共同工作了十几天，天啊！
呼......我想我必须得洗把脸清醒一下了.......
......
日记再往下便是一堆扭曲混乱的文字，陈暮放下案袋，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那些扭曲文字流露出来的思想仍然污染了他的精神。
他靠在扶椅上，日记接下来的内容可想而知，在日记的主人到浴室见到镜子里的自己......
他早就疯了，或许在吸入白雾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堕入了疯狂的深渊。
不过他最后到底是怎么清醒的？还有过了这么久，镇子里的人对他的异化没有反应吗？
头长在腿上，手长在耳边......
这是没有出现过的怪异。
陈暮给自己设下小心白雾的警告，随后缓缓站起。
待思考的问题很多，但陈暮不得不尽早出发，那位调员与安格鲁迪先生仍被困在小镇之中。
空出今天一天的时间已经很是奢侈，他将进入小镇的时间定在明日的清晨。
“陈暮哥哥，你的故事好好看哦，你要离开了吗？”
女孩恋恋不舍地放下莎草纸，有神的双眼看向陈暮。
陈暮点头，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失落，于是他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爱丽丝。
“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需要故事的话，写信给我，我会把故事给你。”
爱丽丝的模样让陈暮想到了与她年龄相仿的艾莎，心一软留下了地址。
在看见爱丽丝的眼神由阴转晴之后，陈暮走下楼。乔斯似乎还在工作，他并不打算打扰。
“陈暮！”
谁知，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乔斯先生苍老有力的声音。
陈暮转过头去，却发现乔斯左手拍在右边的锁骨处，连续朝他弯了两次腰。
“一个是给即将出发的你的，另一个是给那位可能已经牺牲了的调员的。勇敢，奉献，先生。”
协会之礼，代表着协会成员对对方的最高敬意与崇拜，行礼时需说出内心的赞扬之词。
陈暮呆了呆，随即右手放于左边回行了一个礼。
“忠诚，先生。”
老人依旧紧皱眉头，可眉宇之间的冷漠却散去了一些。
......
陈暮在莫尔林小镇内找了一所旅馆，草草结束了午餐，并定下一间房间。
随后，他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收集信息，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自出事后镇民便很抗拒那座小镇，且两个镇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往来。
吃过晚餐，陈暮将夜晚的时间花费在保养通灵枪与风衣上。
最后整理过古书内的资料，他咽下些许荧光果，熄灭了油灯。
夜晚与灰雾吞没了世界.......
陈暮在路口拦下一辆马匹瘦弱的马车，踏上前往鲁尔卡夫的相邻城镇，莫尔林镇的道路。、
.......
而自出城后马车的两边是一成不变的荒败景色，陈暮并不是什么艺术家，因此对这种颓败的景色没有什么兴趣，但因为没带贝兰多的报纸，而最终无事可做。
马车夫并不健谈，消瘦的身体一直粗大的麻布衣下紧绷着，他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紧握着什么。陈暮仔细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随着道路的愈发偏僻，马车夫的身体也愈发紧绷，开始不时用余光瞄向后座。
走投无路的人，凭借着自己的可怜来与他人交换，但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可怜？
陈暮从风衣的口袋中取出通灵枪，开始缓缓擦拭其枪身。
“！”
车夫身体猛地一抖，使得马车险些撞在路边的树上，随后，道路开始变得宽敞。
......
在马匹的嘶鸣声中，马车抵达莫尔林，这座与调查点仅仅隔了三四公里的小镇。
马车夫没敢要车费，匆忙地逃离，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陈暮被留在原地，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起莫尔林镇。
莫尔林镇同这个世界的所有小镇一般，保留了大量旧时代的建筑风格，房屋结构古老，像是地球欧洲的风格，稍显现代的路灯与卵石小路、泥泞地又格外违和。
“先去寻找这片区域的守夜人，了解一些细节。”
他根据昨夜制定的计划，很快做出了决定。
经过一段时间，在绕过镇子里盘综复杂的弯路之后，他才终于借助罗盘找到守夜人的住处——一座由红砖堆砌而成的老楼。
轻敲木门，陈暮后退半步，避免又遇见类似于上次那个“守夜人”进行“测试”的情况。
然而事情并非他想的那般，门很快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小巧的女孩，留着一头微卷的金发。
“先生，请问您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脆生生的口音。陈暮略过女孩，打量里面的房间，看到了古旧的家具简单的摆放在房间里。
“爱丽丝，不要开门！”
此时，房屋的深处忽然传出一声苍老的怒吼，一位愤怒的壮硕老人冲出房间，皱着眉头瞪向陈暮。
“可是爷爷，我已经开了啊！”
爱丽丝俏皮地回应她的爷爷，而后又转过头来对陈暮说道。
“快进来，先生。爷爷讲的童话书我都听腻了，你一定也带着好多好多奇怪的故事！”
陈暮并不是小孩子，没有傻乎乎的走进去，而是在爱丽丝期盼的眼神中看向她的爷爷，询问他的意见。
“我没见过你，你是生面孔。在我用手里的这把铁锹打爆你的头之前，你最好跟我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老人将蹦跳着要出门领陈暮的爱丽丝拽住，紧皱眉头，右手揣着一把巨大的铁锹，丝毫不掩饰地将恶意的目光投向陈暮。
“我叫陈暮，调查员，为了调查鲁尔卡夫镇而来。”
面对警惕的老人，陈暮不得不挤出微笑率先释放善意。
“该死的，上位调查员出事了？！”
老人面露震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
“是的，我收到了他的印记案袋，为了救他而来。您应该是莫尔林镇的守夜者吧，我需要您的帮助。”
“该死的，协会都已经好几年没给我发过工钱了，我他妈还是一个守夜者？草，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让你进来，这只会惹祸上身......但为了上个孩子，你还是进来吧！”
老人看了陈暮一会儿，百般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示意陈暮进来。
“我是乔斯，三十年前这片地区的守夜者，现在算半个，因为我干着守夜者的活还没有工资，该死的协会！”
陈暮跟随着老人走进客厅，身边是蹦蹦跳跳的爱丽丝。
“你需要什么？看完了就尽快走人。”
“我想要知道鲁尔卡夫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拿上楼去，自己看。我在下边还有工作不要打扰我。”
乔斯很快从桌上整齐的案袋中取出一个，塞给陈暮。随后自己坐下，拿墨水笔书写着什么。
......
陈暮听乔斯的话拿着案袋上了楼，随处找了个椅子坐下。
“乔斯爷爷每次都让我不要开门，说什么麻烦麻烦之类的。反正最后他都会帮那个人忙的，真是矫情。”
耳边传来声音，陈暮转过头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爱丽丝居然也跟着他上了楼，还搬来一张椅子和一个小木桌。
“陈暮哥哥，你要喝茶吗？”
小爱丽丝坐下，手上拿着一个茶壶。在看到陈暮点头之后给他倒上一杯茶水，是协会特制的静心茶。
“爱丽丝，你上来干嘛？”
“啊？我来听陈暮哥哥讲故事啊！以前我开门见到的那些哥哥姐姐都会给我看，给我讲好多离奇古怪的故事呢！难道陈暮哥哥不打算给我讲吗！”
讲好多离奇古怪的故事？这是那些调查员先前调查报告的复印件吧，给一个小女孩看这种带有污染的东西真的好吗？
听这女孩嗔怒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如果不给女孩看她之后肯定不会消停。
想了想，最后他还是从古书中取出了两页他之前完成的几件委托的调查报告给女孩，算是还爱丽丝为他开门的恩情。
“谢谢陈暮哥哥！”
得到了新的故事，爱丽丝登时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而陈暮也同样拆开了案袋，一大一小一同看起来。
......
早·夏5.21
都怪这该死的天气，我的后背长满了疹子，真他妈的痒。树林里的毛虫一刻也不敢放过我，它们正爬在我的背上吸我的血液！天啊，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奇差无比，但我仍然必须去工作，木厂老板可不像那些毛虫一样爱我。嗯......虽然他的确像毛虫一样让人恶心，令人作呕的毛虫吉内尔，哈哈！
早·夏5.22
真是奇怪，吉内尔是转了性吗？居然会修工一天，他可是连放假这个词都不认得啊。他们说什么森林里有白雾，哼，难道这会吓的到吉内尔这个混蛋？不过修工确实令人奇怪......
早·夏5.23
果然昨天的修工只是吉内尔那混蛋的偶尔仁慈，可惜我没把他今天早上的表情记录下来。他上次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在发工钱的时候呢，那手（划掉）脚数的可真慢啊，说不定是林场破产了？哈哈......
早·夏5.24
该死的，白雾的传闻是真的，幸亏我跑的够快，但我的锯子被落在那了。明天得想办法取回，今天一天没看到吉内尔，有点想念他的臭脸......
早·夏5.25
我完了，彻底的完了！哦不！那些该死的白雾追上了我，我一不小心吸了几口进去，该死！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哪怕是我的妻子。草！唯一的好消息是除了脑子有些晕有些错乱外，我没有什么不适。或许明天应该不要去木厂？不，我的孩子们不允许我偷懒。奇怪，我腿上怎么也长了疹子，该死的天气。
早·夏5.33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白雾，甚至有点爱上它了。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一把没人要的斧头，把它带回了家。
中·夏6.7
我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好几天没下楼吃饭了，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应，奇怪......也好，这样就少了饭钱。话说，家里有些臭了，是那些该死的老鼠吗？
中·夏6.9
今天难得有兴致翻看日记。奇怪，为什么5.23那天我会写下用手数工钱呢？不都是用脚的吗？以后记日记要注意点了。好几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了，他们到底为什么不下来呢？家里越来越臭了，好多邻居都受不了过来敲门了，要赶紧清扫一下才行。
中·夏6.11
最近锯木头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明明之前也是用头去锯的啊，是为什么？
中·夏6.15
锯条被我的牙齿咬坏了，明天的工作不得不用斧头。
晚·夏6.17
怪物！一群怪物！他们的头长在腿上，手长在耳边，扭曲，扭曲。我几乎没法在那怪物堆中多呆哪怕一秒。它们已经不是人了。不！它们甚至都不是生物，而是一团扭曲的肉球！我居然和这些怪物共同工作了十几天，天啊！
呼......我想我必须得洗把脸清醒一下了.......
......
日记再往下便是一堆扭曲混乱的文字，陈暮放下案袋，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那些扭曲文字流露出来的思想仍然污染了他的精神。
他靠在扶椅上，日记接下来的内容可想而知，在日记的主人到浴室见到镜子里的自己......
他早就疯了，或许在吸入白雾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堕入了疯狂的深渊。
不过他最后到底是怎么清醒的？还有过了这么久，镇子里的人对他的异化没有反应吗？
头长在腿上，手长在耳边......
这是没有出现过的怪异。
陈暮给自己设下小心白雾的警告，随后缓缓站起。
待思考的问题很多，但陈暮不得不尽早出发，那位调员与安格鲁迪先生仍被困在小镇之中。
空出今天一天的时间已经很是奢侈，他将进入小镇的时间定在明日的清晨。
“陈暮哥哥，你的故事好好看哦，你要离开了吗？”
女孩恋恋不舍地放下莎草纸，有神的双眼看向陈暮。
陈暮点头，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失落，于是他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爱丽丝。
“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需要故事的话，写信给我，我会把故事给你。”
爱丽丝的模样让陈暮想到了与她年龄相仿的艾莎，心一软留下了地址。
在看见爱丽丝的眼神由阴转晴之后，陈暮走下楼。乔斯似乎还在工作，他并不打算打扰。
“陈暮！”
谁知，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乔斯先生苍老有力的声音。
陈暮转过头去，却发现乔斯左手拍在右边的锁骨处，连续朝他弯了两次腰。
“一个是给即将出发的你的，另一个是给那位可能已经牺牲了的调员的。勇敢，奉献，先生。”
协会之礼，代表着协会成员对对方的最高敬意与崇拜，行礼时需说出内心的赞扬之词。
陈暮呆了呆，随即右手放于左边回行了一个礼。
“忠诚，先生。”
老人依旧紧皱眉头，可眉宇之间的冷漠却散去了一些。
......
陈暮在莫尔林小镇内找了一所旅馆，草草结束了午餐，并定下一间房间。
随后，他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来收集信息，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自出事后镇民便很抗拒那座小镇，且两个镇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往来。
吃过晚餐，陈暮将夜晚的时间花费在保养通灵枪与风衣上。
最后整理过古书内的资料，他咽下些许荧光果，熄灭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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