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一步
乌云散去，月落日升。
晨光从遥远的东方射来，光与淡薄的影勾勒出丘陵波澜起伏的曲线，一望无际的森林被这条曲线切分得阴阳分明。
仿佛是昨夜的风暴卷走了所有的云，这个早晨的天幕空空荡荡，除了太阳以外别无其他。方形的太阳散发着温暖和煦的光芒，在时间的推动下缓缓升高，将光和热撒向更多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横卧在丘陵间的列车残骸也终于迎来了光明。在列车残骸的周围，烧黑的树木与草地狼藉一片，丝丝缕缕的青烟随风飘荡，燃烧过后产生的焦糊味笼罩四周；幸存下来的莱德士兵来来往往，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点物资、处理战场。
“……综上，包括被转化成僵尸者，我军共阵亡427人，重伤61人，轻伤104人，无伤48人。列车经车组人员确认，已严重损毁，无法继续行驶。”
念完手中报告，蓝发少女收起笔记本，规规矩矩地向黄发男人敬了个礼，裁剪整齐的短发微微地随晨风摇摆。
“我知道了，先让士兵们原地待命吧。对了，把马尔斯喊来，我有话要问他。”男人摆了摆手，说。
少女又敬一礼，语气板正地喊了声“是”，随后往正在忙碌的士兵们跑去。
不一会儿，马尔斯来了。他站在黄发男面前，也是板正地行了个礼，随后语调铿锵地说道：“布莱克长官，请指示！”
“马尔斯上士，简述一下你们两个中队昨晚的作战经过。”
“是！”马尔斯立即开始了回忆，“昨晚您下达命令后，我第一中队立即聚集到了装载未来高达的车厢周围，组成了一个防御圈；第二中队则散布在列车各处，游走的同时还对列车各段的情况展开检查。
“随后，敌方发动了第一次突袭，三台机体朝列车袭来，配合远处的狙击手击毁了第二中队四台机体，不过最终被我方击退；
“之后，敌方使用了集束炸弹，在扰乱我方布置后发动了第二次突袭，击毁了第二中队的三台机甲和我第一中队的两台机甲，但还是没能突破我方防御圈。
“再然后，凋零群来袭，敌方没再发动进攻，我们便决定转火凋零。在抵抗凋零侵扰的时候，未来高达不知被何人启动，离开车厢与凋零开战，击杀了七只凋零中的五只，随后不知所踪；剩下的两只凋零在我方付出了四机重伤的代价后击杀。
“以上便是第一、第二中队昨晚的大致战斗经过。”
“嗯……”布莱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大概是在集束炸弹轰炸到凋零来袭的这段时间区间内，我们布莱克小队和戈登小队袭击了敌方的狙击点……”
接着，布莱克又问道：“马尔斯上士，你们最后有注意到未来高达往哪边去了吗？”
“我没有亲眼目睹，长官；不过有队员报告说，未来高达似乎是往东边去了。”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协助，上士。”布莱克朝马尔斯敬礼。
“职责所在，长官。为了帝国！”马尔斯迅速回礼，并说。
“为了帝国。”
马尔斯走后，布莱克沉吟片刻，找到蓝发少女，对她说：“欣，带我去关押敌人的地方，我想我们有必要与他们进行一些交流。”
“好的队长，请跟我来。”
欣晨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布莱克朝临时关押俘虏的车厢走去。
…………
一处U型丘陵环绕出的隐蔽地内，九台机甲一字排开，半跪在树林里，每台机甲周身都围上了一层黄色的竹制脚手架，一群人在脚手架上上上下下，熟练地检修着这些庞大的战争兵器。
一头黑发的男子默然地看了会儿战友们工作的场面，整理好思绪后转回头来，面对坐在他对面的的“灰狼”雷格斯，说：
“你派人去找的新人，有结果了吗？”
雷格斯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我派了五个战友去找他，最后只有两个战友返回……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男子伸手拍了拍雷格斯的肩膀，试图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我尽了什么力？”雷格斯仍是摇着头，说：“我只是负责发号施令。找人是克隆、戴正他们找的，身处险境的也是他们，我没资格感到心安。”
男子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可能保护新人穿越者”是方块守卫军的基本军规之一。方块守卫军的创始人们制订这条军规并非出于什么长久的打算，仅仅只是因为想遵循“人道主义”，也是因为如此，被救者之后无论选择什么立场，方块守卫军都不会干涉。
但这条军规在战争开始后的两年里不断受到质疑。搭救一个新人却折损数位老兵的情况屡见不鲜，还有相当一部分新人在被救后转身加入莱德帝国，种种现象让废除这条军规的呼声水涨船高，可方块守卫军高层仍力排众议保住了它。
雷格斯并不反感这条军规，所以在逃出车厢后，他第一时间派人去寻找程翼德。他本人则率队与莱德人交战，试图在地面制造混乱，帮前来救援的第四中队夺取未来高达。
但现在，未来高达没抢到，程翼德没找回来，被派遣出去的战士里还有三个下落不明，这三重打击让素来以冷静著称的雷格斯也不由得陷入了自怨自艾的状态。
“先别想这些了吧，眼下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想不到安慰的话，黑发男子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是跟着我们继续任务，还是回总部述职？”
“回总部。”雷格斯失落地回答道，“第六中队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跟着你们也是累赘。”
“我觉得你没必要现在做出抉择。”略有些粗犷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一个高大的棕发男青年走到了两人旁边。
黑发男望向棕发男，脸色不悦，后者左手在半空中压了压，示意黑发男稍安勿躁，然后对雷格斯说：“如果你的三个队员没有战死，那就有可能是被俘虏了；四队这边昨晚也有个驾驶员被抓。我们两队可以再组织一次营救，把人救出来再做决定，如何？”
“老傲，这不行吧？”黑发男皱着眉说，“这几天莱德人肯定会提高警惕，他们手上有人质，我们又在机甲战和地面战两边不占优势，现在组织营救不是送么？”
“昨天我们确实不占优势，但今天不一定啊。”被称作“老傲”的人笑了笑，“‘灰狼’不是在这儿么？”
“不行，我不同意。救老排他们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黑发男一脸严肃地说。
“现在不去就晚了！谁知道过几天莱德人还愿不愿意留人质的命？”老傲说，“他们要留着人质钓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
黑发男沉默几秒，看向雷格斯，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支持尽快营救，最好今晚就能开始行动。”雷格斯顿了顿，又说：“另外，我们要做好防备未来高达在行动中偷袭的准备。”
“今晚就行动吗……”黑发男没想到雷格斯的观点和老傲一样激进，只得再三思考现在展开救援行动的可能性。
“啧，顺啊，咱们不快点行动的话，不仅老排他们救不到，未来高达也跑远了啊！”老傲看出黑发男的顾虑，劝说道。
“可不可以先去抓未来高达，然后再借助未来高达的力量救人？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未来高达在营救时袭击我们了。”黑发男略有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雷格斯。
“不可能。”雷格斯斩钉截铁地说，“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在几天内抓到未来高达，就算我们抓到了，也没法马上把它变成自己的战力。”
不等黑发男问出“为什么”，雷格斯接着说道：“……未来高达，可是会把驾驶员同化成莱德人的。”
听到雷格斯的话，黑发男和老傲瞪大了眼睛，他们扭头互望，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
…………
沉重的脚步落在树木之间，撼动了大地，踩扁了郁郁葱葱的灌木。栖息在林间的动物们惊慌地四散逃开，纷纷向远离那动静的方向逃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时间充满各处。
一个又一个树叶方块被发出动静的巨物给挤压、破碎，连绵成片的森林硬是被巨物给碾出了一条俯瞰之下清晰可见的道路。在巨物的努力下，道路的前端仍在延伸，其目标直指远在地平线彼端的森林尽头。
万千个树叶方块破碎成万千片树叶，如倾盆大雨般萧萧洒落，冲刷着未来高达布满火焰纹的表面。未来高达步履沉稳，躯干和头部微微前倾，像是一位历经了长途跋涉的旅者，疲惫而又坚定地迈步向前。
脑海中的喧嚣渐渐散去，意识逐渐恢复清明，狭窄的驾驶舱里，程翼德悠悠转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播放着机甲前方景象的驾驶舱墙壁映入眼帘。
“这是……在哪？”
程翼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梳理起脑海中的记忆。他很快就想起了昨晚的遭遇，也记起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我这是……昏迷了吗？”
记忆中断在昨晚脑海里炸开尖啸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是一片空白。但他知道，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景象？
未来高达在他没有操纵的情况下自行运转着，在一片陌生的树林里跋涉前行，周围没有士兵，没有机甲，没有凋零，也没有损毁的列车。
眼前的一切和记忆相比落差太大，绝对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情况变成这个样子。
是系统背后的人出手了？还是未来高达启动了什么特殊的应对机制？程翼德想在昨晚的经历中找出一些能解释现状的线索，却发现昨晚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对现状感到困惑的同时，程翼德又有些心安。眼前的一切虽然奇怪，但是平静祥和，没有想要他命的敌人，也没有恶心危险的怪物。他似乎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审视自己穿越后的情况，看看这片自己穿越到的世界了。
突然，一棵树干在驾驶舱的屏幕上逐渐放大，未来高达眼看就要撞到树上，程翼德脑海里电光一闪，条件反射般地抓住座位两边的操作杆，一推一拉，双脚先左后右踩下踏板，未来高达机身一动，一个侧闪躲过了撞上树的悲剧。
“……啊？”
未来高达定住身子。程翼德双手松开，悬在操纵杆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晨光从遥远的东方射来，光与淡薄的影勾勒出丘陵波澜起伏的曲线，一望无际的森林被这条曲线切分得阴阳分明。
仿佛是昨夜的风暴卷走了所有的云，这个早晨的天幕空空荡荡，除了太阳以外别无其他。方形的太阳散发着温暖和煦的光芒，在时间的推动下缓缓升高，将光和热撒向更多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横卧在丘陵间的列车残骸也终于迎来了光明。在列车残骸的周围，烧黑的树木与草地狼藉一片，丝丝缕缕的青烟随风飘荡，燃烧过后产生的焦糊味笼罩四周；幸存下来的莱德士兵来来往往，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点物资、处理战场。
“……综上，包括被转化成僵尸者，我军共阵亡427人，重伤61人，轻伤104人，无伤48人。列车经车组人员确认，已严重损毁，无法继续行驶。”
念完手中报告，蓝发少女收起笔记本，规规矩矩地向黄发男人敬了个礼，裁剪整齐的短发微微地随晨风摇摆。
“我知道了，先让士兵们原地待命吧。对了，把马尔斯喊来，我有话要问他。”男人摆了摆手，说。
少女又敬一礼，语气板正地喊了声“是”，随后往正在忙碌的士兵们跑去。
不一会儿，马尔斯来了。他站在黄发男面前，也是板正地行了个礼，随后语调铿锵地说道：“布莱克长官，请指示！”
“马尔斯上士，简述一下你们两个中队昨晚的作战经过。”
“是！”马尔斯立即开始了回忆，“昨晚您下达命令后，我第一中队立即聚集到了装载未来高达的车厢周围，组成了一个防御圈；第二中队则散布在列车各处，游走的同时还对列车各段的情况展开检查。
“随后，敌方发动了第一次突袭，三台机体朝列车袭来，配合远处的狙击手击毁了第二中队四台机体，不过最终被我方击退；
“之后，敌方使用了集束炸弹，在扰乱我方布置后发动了第二次突袭，击毁了第二中队的三台机甲和我第一中队的两台机甲，但还是没能突破我方防御圈。
“再然后，凋零群来袭，敌方没再发动进攻，我们便决定转火凋零。在抵抗凋零侵扰的时候，未来高达不知被何人启动，离开车厢与凋零开战，击杀了七只凋零中的五只，随后不知所踪；剩下的两只凋零在我方付出了四机重伤的代价后击杀。
“以上便是第一、第二中队昨晚的大致战斗经过。”
“嗯……”布莱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大概是在集束炸弹轰炸到凋零来袭的这段时间区间内，我们布莱克小队和戈登小队袭击了敌方的狙击点……”
接着，布莱克又问道：“马尔斯上士，你们最后有注意到未来高达往哪边去了吗？”
“我没有亲眼目睹，长官；不过有队员报告说，未来高达似乎是往东边去了。”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协助，上士。”布莱克朝马尔斯敬礼。
“职责所在，长官。为了帝国！”马尔斯迅速回礼，并说。
“为了帝国。”
马尔斯走后，布莱克沉吟片刻，找到蓝发少女，对她说：“欣，带我去关押敌人的地方，我想我们有必要与他们进行一些交流。”
“好的队长，请跟我来。”
欣晨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布莱克朝临时关押俘虏的车厢走去。
…………
一处U型丘陵环绕出的隐蔽地内，九台机甲一字排开，半跪在树林里，每台机甲周身都围上了一层黄色的竹制脚手架，一群人在脚手架上上上下下，熟练地检修着这些庞大的战争兵器。
一头黑发的男子默然地看了会儿战友们工作的场面，整理好思绪后转回头来，面对坐在他对面的的“灰狼”雷格斯，说：
“你派人去找的新人，有结果了吗？”
雷格斯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我派了五个战友去找他，最后只有两个战友返回……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男子伸手拍了拍雷格斯的肩膀，试图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我尽了什么力？”雷格斯仍是摇着头，说：“我只是负责发号施令。找人是克隆、戴正他们找的，身处险境的也是他们，我没资格感到心安。”
男子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可能保护新人穿越者”是方块守卫军的基本军规之一。方块守卫军的创始人们制订这条军规并非出于什么长久的打算，仅仅只是因为想遵循“人道主义”，也是因为如此，被救者之后无论选择什么立场，方块守卫军都不会干涉。
但这条军规在战争开始后的两年里不断受到质疑。搭救一个新人却折损数位老兵的情况屡见不鲜，还有相当一部分新人在被救后转身加入莱德帝国，种种现象让废除这条军规的呼声水涨船高，可方块守卫军高层仍力排众议保住了它。
雷格斯并不反感这条军规，所以在逃出车厢后，他第一时间派人去寻找程翼德。他本人则率队与莱德人交战，试图在地面制造混乱，帮前来救援的第四中队夺取未来高达。
但现在，未来高达没抢到，程翼德没找回来，被派遣出去的战士里还有三个下落不明，这三重打击让素来以冷静著称的雷格斯也不由得陷入了自怨自艾的状态。
“先别想这些了吧，眼下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想不到安慰的话，黑发男子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是跟着我们继续任务，还是回总部述职？”
“回总部。”雷格斯失落地回答道，“第六中队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跟着你们也是累赘。”
“我觉得你没必要现在做出抉择。”略有些粗犷的男声从一旁传来，一个高大的棕发男青年走到了两人旁边。
黑发男望向棕发男，脸色不悦，后者左手在半空中压了压，示意黑发男稍安勿躁，然后对雷格斯说：“如果你的三个队员没有战死，那就有可能是被俘虏了；四队这边昨晚也有个驾驶员被抓。我们两队可以再组织一次营救，把人救出来再做决定，如何？”
“老傲，这不行吧？”黑发男皱着眉说，“这几天莱德人肯定会提高警惕，他们手上有人质，我们又在机甲战和地面战两边不占优势，现在组织营救不是送么？”
“昨天我们确实不占优势，但今天不一定啊。”被称作“老傲”的人笑了笑，“‘灰狼’不是在这儿么？”
“不行，我不同意。救老排他们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黑发男一脸严肃地说。
“现在不去就晚了！谁知道过几天莱德人还愿不愿意留人质的命？”老傲说，“他们要留着人质钓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
黑发男沉默几秒，看向雷格斯，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支持尽快营救，最好今晚就能开始行动。”雷格斯顿了顿，又说：“另外，我们要做好防备未来高达在行动中偷袭的准备。”
“今晚就行动吗……”黑发男没想到雷格斯的观点和老傲一样激进，只得再三思考现在展开救援行动的可能性。
“啧，顺啊，咱们不快点行动的话，不仅老排他们救不到，未来高达也跑远了啊！”老傲看出黑发男的顾虑，劝说道。
“可不可以先去抓未来高达，然后再借助未来高达的力量救人？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未来高达在营救时袭击我们了。”黑发男略有迟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雷格斯。
“不可能。”雷格斯斩钉截铁地说，“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在几天内抓到未来高达，就算我们抓到了，也没法马上把它变成自己的战力。”
不等黑发男问出“为什么”，雷格斯接着说道：“……未来高达，可是会把驾驶员同化成莱德人的。”
听到雷格斯的话，黑发男和老傲瞪大了眼睛，他们扭头互望，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
…………
沉重的脚步落在树木之间，撼动了大地，踩扁了郁郁葱葱的灌木。栖息在林间的动物们惊慌地四散逃开，纷纷向远离那动静的方向逃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时间充满各处。
一个又一个树叶方块被发出动静的巨物给挤压、破碎，连绵成片的森林硬是被巨物给碾出了一条俯瞰之下清晰可见的道路。在巨物的努力下，道路的前端仍在延伸，其目标直指远在地平线彼端的森林尽头。
万千个树叶方块破碎成万千片树叶，如倾盆大雨般萧萧洒落，冲刷着未来高达布满火焰纹的表面。未来高达步履沉稳，躯干和头部微微前倾，像是一位历经了长途跋涉的旅者，疲惫而又坚定地迈步向前。
脑海中的喧嚣渐渐散去，意识逐渐恢复清明，狭窄的驾驶舱里，程翼德悠悠转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播放着机甲前方景象的驾驶舱墙壁映入眼帘。
“这是……在哪？”
程翼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梳理起脑海中的记忆。他很快就想起了昨晚的遭遇，也记起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我这是……昏迷了吗？”
记忆中断在昨晚脑海里炸开尖啸的那一刻，之后的事情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是一片空白。但他知道，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景象？
未来高达在他没有操纵的情况下自行运转着，在一片陌生的树林里跋涉前行，周围没有士兵，没有机甲，没有凋零，也没有损毁的列车。
眼前的一切和记忆相比落差太大，绝对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情况变成这个样子。
是系统背后的人出手了？还是未来高达启动了什么特殊的应对机制？程翼德想在昨晚的经历中找出一些能解释现状的线索，却发现昨晚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对现状感到困惑的同时，程翼德又有些心安。眼前的一切虽然奇怪，但是平静祥和，没有想要他命的敌人，也没有恶心危险的怪物。他似乎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审视自己穿越后的情况，看看这片自己穿越到的世界了。
突然，一棵树干在驾驶舱的屏幕上逐渐放大，未来高达眼看就要撞到树上，程翼德脑海里电光一闪，条件反射般地抓住座位两边的操作杆，一推一拉，双脚先左后右踩下踏板，未来高达机身一动，一个侧闪躲过了撞上树的悲剧。
“……啊？”
未来高达定住身子。程翼德双手松开，悬在操纵杆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