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拿书院的学生试药
“说什么胡话呢，你昨晚明明就是重伤后，气血亏空晕倒了。”王陈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漫不经心的说道。
后脖颈还隐隐作痛，姜寒皱着眉头，努力的想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绝不可能是自然晕倒的，一定是有人打晕了他。
“掌使！掌使来过……”
姜寒终于是想起来了，颇有些激动的看着王陈。
王陈并没有否认，只是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了个苹果，扔给了姜寒。
“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咱们暂时还得留在书院。
后天的大考不用你了，我有了个新人选。”
姜寒接住苹果，神色很是复杂的看着王陈。掌使昨日打晕他后，一定要和王陈交代了什么，才改变了王陈连夜跑路的打算。
姜寒心中不解，同样也不服气。为什么掌使信任王陈，却不信任他。
“尸体呢？”
“烧了。”
“你昨晚是第一次杀人吗？”
姜寒加入夜巡人这么久，并非是没见过血。例如之前诡街暴动，就曾有同僚死在他的面前。只是见血和亲自动手杀人完全不同。
“不是，我杀的是妖。”
“什么感觉。”姜寒一想到王陈昨天那般血腥的捏碎了那名妖族的脑袋，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陈不是说没杀过人吗？可为何手段那般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王陈思索了一番后，缓缓说道：
“脑浆混着血液有点恶心，血腥味让人想吐……不过忍住了。”
“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去纠结了，咱们是镇妖卫，更是夜巡人，手上迟早要见血。
昨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挂了。下次下手麻利点，你不忍杀他，死的那个就是你。”
姜寒没有反驳，愣了一会儿后，冲着王陈拱手行了个大礼。
“多谢救命之恩，我会记着。”
王陈轻笑了一声，打气道：“那你可得记着，千万不能忘了。以你的家世，以后必定发达，别忘了兄弟就成。”
他就是喜欢姜寒这性格，做事板正。虽说有些蠢萌，不过王陈喜欢和这样的人待在一块，不用费心思。
……
“这书院的人，还真是个个好学，走路都得带本书在手上。”
王陈昨日便看见几个书生走路都带书，现在一看并不是个例。
“咳咳……”
姜寒跟随在王陈身后，武夫的气血顽强，生命力更是顽强，即便是胸口的贯穿伤，吃了丹药也很快便能恢复过来，只是有些虚罢了。不过姜寒本来就脸色苍白，倒也不碍事。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一朝科考，谁敢懈怠？”姜寒体会过这种废寝忘食的痛苦，所以能够感同身受。
王陈点了点头，随后打趣的笑道：“等到一朝得势，那便是出栏猛虎，能吃人你信不信？”
还不等姜寒出口反驳，便有一道声音替姜寒说了。
“兄台这般想法未免太过悲观。君子苦读十数年，心中当谨记道德礼法。
若真有人像兄台所言那般，是人的问题，而非读书的问题。”
来人正是王守仁。
王陈原本就是要带姜寒去见王守仁的，没成想走到半路就碰上。
“我就随口胡言，还被守仁兄逮住了。”
“在下姜寒，见过了。”
“读书人王守仁。”王守仁拱手一礼。
“守仁兄不是要准备大考吗？我还以为你在书舍苦读，正准备带着朋友前去叨扰。”
这才一夜的功夫，王陈看王守仁现在这个状态，一点也看不出来，至亲至人去世的那般悲伤。
似乎是看出了王陈心中的疑惑，王守仁含笑道：“大考我心中已然有数。
孟师突然离去，着实让我知所措。只是斯人已逝，哭哭啼啼非君子所为。
王陈兄要来找我，应该是想让我带着你们去圣贤堂查验孟师的遗体吧。”
王守仁心思聪慧，猜的一点也不错。
姜寒有些诧异的看着王陈，奇怪对方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身份。
王陈也没理会姜寒的眼神，这孩子心思太单纯。他们的身份还需要暴露吗，妖族昨夜都找上门了。
只要不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书院的人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守仁兄能夺得头名，还请行个方便。”
王陈还得替李长生找到一卷书，所以想在德海的尸体上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可以。”
王守仁答应的异常爽快，没有丝毫犹豫。
“孟师死于非命，还被人栽赃陷害与佛土有勾连，这事必须查清楚。”
“多谢。”王陈之前还怕王守仁刻板死守，不想让他们惊扰死者，没想到这么顺利。
“应当是我谢你们。”
“不说这些。明日便是大考，今日有院长的讲课。两位要不与我同去？”
王守仁向两人发出读书人最高级别的邀请，一起去上课。
“书童也能去？”王陈指了指自己的打扮，询问道。
王守仁愣了一下，他刚才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这……怕是不行。抱歉，刚才忽略了这一点。实在是王陈兄的言行举止着实不像个书童。”
王陈倒也不介意，随后，冲着一旁的姜寒说道：“要不你们去吧，我带着书院到处逛逛。好歹也是皇城著名景点，等案子办完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
“我？”
姜寒指了指自己，没明白王陈的意图，这家伙难不成又想把他支开？然后去完成掌使交代的任务，偷偷进步？
王陈看姜寒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在担心他是去完成李长生的任务，于是将姜寒拉到一边，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能不能进圣贤堂全靠他，妖族的人也混进了书院。
你说他们对孟德海的尸体感不感兴趣？说不定就会对有潜力拿到头名的书院学生下手，你得保护好他。”
“是这样吗？”
姜寒感觉王陈又在忽悠他，可是又觉得很合理。
“不然呢？别多想。”王陈拍了拍姜寒的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行吧。”
三人就此分别。
姜寒和王守仁一同前去听课，只不过走到一半，姜寒突然反应了过来。
大白天的，又是当着书院院长面前，妖族的人怎么敢动手？王陈就是在故意支开他！
……
……
“没什么线索……难不成孟德海把东西带出了书院？”
王陈眸中紫意弥漫，昨夜在书舍获得了孟德海的气。所以王陈就想着看看能否顺着书院中孟德海留下来的气，找到那卷书。
通常人对于自己宝贵的东西，无论藏的多好都会不放心，导致反复去查看。
可王陈却并没有发现孟德海气特别集中的地方。
要么是孟德海有特殊手段可以把气处理的异常干净，让王陈找不到任何线索。要么就是东西没藏在书院，亦或是根本就没藏……
“不管，开摆。”
王陈没有去硬抠线索，凡事尽力就好。
东西如果这么好找，早就被人找到了。王陈若是随便就能找到，那才叫吓人。
王陈找了个僻静，能够晒得到太阳的地方躺了下来。
这大好的时光，怎么能不好好享受？给谁玩命啊？
就在王陈舒缓神经，刚躺下不久。一阵奇特的风吹过，王陈却猛然坐直了身体，神色骇然的嗅了嗅鼻子。
“画卷的味道！”
王陈竟然在书院闻到了属于画卷……准确的应该说是丹炉药渣的味道。
偏头望去，王陈只见一书生模样的人神情狂热，手中正捧着一碗冒着白烟的热汤左顾右盼，就像是防范谁一样。
王陈目光凝视着那名书生，随后静悄悄的消失在了原地。
……
“太好了，有了这提神醒脑汤，我一定能在大考中取得好名次。
若是能够取得头名，在圣贤堂的大碑上留名，也不负我多年来的寒窗苦读。”
那书生特意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望着万钟漆黑散发着热气的古怪汤药，渴望的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喝完了汤药的书生，眼神骤然清明无比，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之前那般狂热的神情略显猥琐，此刻却显得从容且自信。
等到那书生走远后，王陈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很淡的味道，应该是被稀释了无数倍的药渣。”
王陈神色凝重。李长生昨晚非要把丹炉拿出来给他看，王陈没有细瞧里面是否有药渣，但当时并没有闻到药渣的味道，说明丹炉是干净的。
“难不成丹炉里原本是有药渣的，被人取了出来，做成了这所谓的提神醒脑汤。偷偷分给了书院的学生？
还有这种好人，简直是人格魅力放光芒啊！”
王陈虽然没吃过药渣，不过就凭刚才那名书生前后的变化，足以见得药渣的功效。
那碗汤是热的，可孟德海已经死了，这事不可能是孟德海干的。
有同伙！孟德海只是把单炉藏了起来，很有可能并没有把那一卷书藏起来，而是交给了别人。
试药！
有人在拿书院的学生试药。药渣的功效奇特无比，这样的好东西便宜别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王陈眼眸中再次泛出紫意，顺着那名书生当时来的足迹望去，心中有些犹豫。
……
后脖颈还隐隐作痛，姜寒皱着眉头，努力的想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绝不可能是自然晕倒的，一定是有人打晕了他。
“掌使！掌使来过……”
姜寒终于是想起来了，颇有些激动的看着王陈。
王陈并没有否认，只是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了个苹果，扔给了姜寒。
“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咱们暂时还得留在书院。
后天的大考不用你了，我有了个新人选。”
姜寒接住苹果，神色很是复杂的看着王陈。掌使昨日打晕他后，一定要和王陈交代了什么，才改变了王陈连夜跑路的打算。
姜寒心中不解，同样也不服气。为什么掌使信任王陈，却不信任他。
“尸体呢？”
“烧了。”
“你昨晚是第一次杀人吗？”
姜寒加入夜巡人这么久，并非是没见过血。例如之前诡街暴动，就曾有同僚死在他的面前。只是见血和亲自动手杀人完全不同。
“不是，我杀的是妖。”
“什么感觉。”姜寒一想到王陈昨天那般血腥的捏碎了那名妖族的脑袋，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陈不是说没杀过人吗？可为何手段那般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王陈思索了一番后，缓缓说道：
“脑浆混着血液有点恶心，血腥味让人想吐……不过忍住了。”
“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去纠结了，咱们是镇妖卫，更是夜巡人，手上迟早要见血。
昨晚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挂了。下次下手麻利点，你不忍杀他，死的那个就是你。”
姜寒没有反驳，愣了一会儿后，冲着王陈拱手行了个大礼。
“多谢救命之恩，我会记着。”
王陈轻笑了一声，打气道：“那你可得记着，千万不能忘了。以你的家世，以后必定发达，别忘了兄弟就成。”
他就是喜欢姜寒这性格，做事板正。虽说有些蠢萌，不过王陈喜欢和这样的人待在一块，不用费心思。
……
“这书院的人，还真是个个好学，走路都得带本书在手上。”
王陈昨日便看见几个书生走路都带书，现在一看并不是个例。
“咳咳……”
姜寒跟随在王陈身后，武夫的气血顽强，生命力更是顽强，即便是胸口的贯穿伤，吃了丹药也很快便能恢复过来，只是有些虚罢了。不过姜寒本来就脸色苍白，倒也不碍事。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一朝科考，谁敢懈怠？”姜寒体会过这种废寝忘食的痛苦，所以能够感同身受。
王陈点了点头，随后打趣的笑道：“等到一朝得势，那便是出栏猛虎，能吃人你信不信？”
还不等姜寒出口反驳，便有一道声音替姜寒说了。
“兄台这般想法未免太过悲观。君子苦读十数年，心中当谨记道德礼法。
若真有人像兄台所言那般，是人的问题，而非读书的问题。”
来人正是王守仁。
王陈原本就是要带姜寒去见王守仁的，没成想走到半路就碰上。
“我就随口胡言，还被守仁兄逮住了。”
“在下姜寒，见过了。”
“读书人王守仁。”王守仁拱手一礼。
“守仁兄不是要准备大考吗？我还以为你在书舍苦读，正准备带着朋友前去叨扰。”
这才一夜的功夫，王陈看王守仁现在这个状态，一点也看不出来，至亲至人去世的那般悲伤。
似乎是看出了王陈心中的疑惑，王守仁含笑道：“大考我心中已然有数。
孟师突然离去，着实让我知所措。只是斯人已逝，哭哭啼啼非君子所为。
王陈兄要来找我，应该是想让我带着你们去圣贤堂查验孟师的遗体吧。”
王守仁心思聪慧，猜的一点也不错。
姜寒有些诧异的看着王陈，奇怪对方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身份。
王陈也没理会姜寒的眼神，这孩子心思太单纯。他们的身份还需要暴露吗，妖族昨夜都找上门了。
只要不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书院的人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守仁兄能夺得头名，还请行个方便。”
王陈还得替李长生找到一卷书，所以想在德海的尸体上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可以。”
王守仁答应的异常爽快，没有丝毫犹豫。
“孟师死于非命，还被人栽赃陷害与佛土有勾连，这事必须查清楚。”
“多谢。”王陈之前还怕王守仁刻板死守，不想让他们惊扰死者，没想到这么顺利。
“应当是我谢你们。”
“不说这些。明日便是大考，今日有院长的讲课。两位要不与我同去？”
王守仁向两人发出读书人最高级别的邀请，一起去上课。
“书童也能去？”王陈指了指自己的打扮，询问道。
王守仁愣了一下，他刚才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这……怕是不行。抱歉，刚才忽略了这一点。实在是王陈兄的言行举止着实不像个书童。”
王陈倒也不介意，随后，冲着一旁的姜寒说道：“要不你们去吧，我带着书院到处逛逛。好歹也是皇城著名景点，等案子办完了，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
“我？”
姜寒指了指自己，没明白王陈的意图，这家伙难不成又想把他支开？然后去完成掌使交代的任务，偷偷进步？
王陈看姜寒表情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在担心他是去完成李长生的任务，于是将姜寒拉到一边，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能不能进圣贤堂全靠他，妖族的人也混进了书院。
你说他们对孟德海的尸体感不感兴趣？说不定就会对有潜力拿到头名的书院学生下手，你得保护好他。”
“是这样吗？”
姜寒感觉王陈又在忽悠他，可是又觉得很合理。
“不然呢？别多想。”王陈拍了拍姜寒的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行吧。”
三人就此分别。
姜寒和王守仁一同前去听课，只不过走到一半，姜寒突然反应了过来。
大白天的，又是当着书院院长面前，妖族的人怎么敢动手？王陈就是在故意支开他！
……
……
“没什么线索……难不成孟德海把东西带出了书院？”
王陈眸中紫意弥漫，昨夜在书舍获得了孟德海的气。所以王陈就想着看看能否顺着书院中孟德海留下来的气，找到那卷书。
通常人对于自己宝贵的东西，无论藏的多好都会不放心，导致反复去查看。
可王陈却并没有发现孟德海气特别集中的地方。
要么是孟德海有特殊手段可以把气处理的异常干净，让王陈找不到任何线索。要么就是东西没藏在书院，亦或是根本就没藏……
“不管，开摆。”
王陈没有去硬抠线索，凡事尽力就好。
东西如果这么好找，早就被人找到了。王陈若是随便就能找到，那才叫吓人。
王陈找了个僻静，能够晒得到太阳的地方躺了下来。
这大好的时光，怎么能不好好享受？给谁玩命啊？
就在王陈舒缓神经，刚躺下不久。一阵奇特的风吹过，王陈却猛然坐直了身体，神色骇然的嗅了嗅鼻子。
“画卷的味道！”
王陈竟然在书院闻到了属于画卷……准确的应该说是丹炉药渣的味道。
偏头望去，王陈只见一书生模样的人神情狂热，手中正捧着一碗冒着白烟的热汤左顾右盼，就像是防范谁一样。
王陈目光凝视着那名书生，随后静悄悄的消失在了原地。
……
“太好了，有了这提神醒脑汤，我一定能在大考中取得好名次。
若是能够取得头名，在圣贤堂的大碑上留名，也不负我多年来的寒窗苦读。”
那书生特意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望着万钟漆黑散发着热气的古怪汤药，渴望的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喝完了汤药的书生，眼神骤然清明无比，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之前那般狂热的神情略显猥琐，此刻却显得从容且自信。
等到那书生走远后，王陈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很淡的味道，应该是被稀释了无数倍的药渣。”
王陈神色凝重。李长生昨晚非要把丹炉拿出来给他看，王陈没有细瞧里面是否有药渣，但当时并没有闻到药渣的味道，说明丹炉是干净的。
“难不成丹炉里原本是有药渣的，被人取了出来，做成了这所谓的提神醒脑汤。偷偷分给了书院的学生？
还有这种好人，简直是人格魅力放光芒啊！”
王陈虽然没吃过药渣，不过就凭刚才那名书生前后的变化，足以见得药渣的功效。
那碗汤是热的，可孟德海已经死了，这事不可能是孟德海干的。
有同伙！孟德海只是把单炉藏了起来，很有可能并没有把那一卷书藏起来，而是交给了别人。
试药！
有人在拿书院的学生试药。药渣的功效奇特无比，这样的好东西便宜别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王陈眼眸中再次泛出紫意，顺着那名书生当时来的足迹望去，心中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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