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圣贤堂
第二天一大清早。
姜寒从昏迷中悠悠醒来，自从认识了王陈，姜寒简直是遭了罪。
三天两头受伤也就罢了，还时常不省人事。
“醒了？”王陈坐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从昏睡中醒来的姜寒。
姜寒先是抬头想要支撑起身子，唇齿微张，似乎有话要问。不过姜寒很快身体又松了力气，重新躺了下来。
“学聪明了？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所以干脆什么都不问。”王陈满意的点了点头，姜寒还是有长进的。
姜寒把头一扭，紧了紧被子，似乎不想搭理王陈。
王陈面带笑意，跟哄小孩一样的说道：“昨晚那个顾问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案子查清楚了，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可气的呢？”
姜寒猛地坐起身子，既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说道：“什么叫真相大白？
杀孟德海和佛土那位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诡丹又是什么？楼波为什么和佛土以及妖族的人勾结？
这个顾问说，楼波和孟德海偷了东西，又是偷了什么？”
“毫无缘由，也不例行询问，直接当场格杀！
楼波好歹也是书院的大先生，更是院长的儿子，哪有这么办事的？”
见姜寒如此激动，王陈只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上头办事，那是神仙打架，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早知道这么危险，你觉得以我的性子还会呆在书院？早就强行打晕你，然后带着你开溜了。”
姜寒还想说些什么，可想了一会儿后，却又觉得有道理。以王陈的性格，若是知道楼波会出手杀他，估计这会儿已经远离皇城万里之远。
“暂时信你，但你以后不准再瞒我了。”
王陈连连点头答应，总归先哄哄这家伙。
“好好好……乖，云儿姑娘刚才送来了早饭，原本被妖族偷袭，你的伤势就还没好。
这几天又接连晕倒，身子虚，好好吃饭，补补身体。”
姜寒有姜寒的好，王陈打心眼里还有点喜欢他。这孩子没心眼，多棒啊！
……
……
今日只是大考放榜。
虽然昨晚的事情，让整个书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上头人的事情，下面这些人最多也就伤感一时，感慨一时，真正放进心里的没几个。
王陈和姜寒吃完早饭后也去看榜。
姜寒实际上就复习了半天，不出所料考了个倒数第三。
“行啊，这么牛逼，不是倒数第一？”王陈拍了拍姜寒的肩膀，恭贺道。
姜寒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顿时急眼。瞪了一眼王陈后，咬着牙低喝道：“能不能小声点？不嫌丢人吗？”
两人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注视。有几人认出来他们，在场书生顿时议论纷纷。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镇妖司派过来卧底查案的。再加上昨晚楼波，不问缘由被当场格杀，这些书生虽然和楼波也不太熟悉，但都对两人避之不及。
也就在这时，同样在看榜的王守仁倒是无所谓，径直走了过来。
“王陈兄，姜寒兄，幸不辱命！”
“恭喜守仁兄，此次大考获得头名！”
王陈和姜寒同样也是拱手回礼。
见到王守仁，这个大考头名竟然和王陈以及姜寒如此熟络，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王陈扣了扣眉毛，所以说他脸皮厚，可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有些尴尬的说道：“守仁兄与我二人交谈，这是冒了天下大不讳。”
“无碍，我乃罪臣弟子，估计他们也瞧不上我。
人云亦云，胸中毫无主见，平庸之辈罢了。”
王守仁面色没有丝毫怯场，言语也并未故意压低，在场之人全都听了个清楚。
只见一人不服气的站了出来，伸手指着王守仁便道：“你这是何意？镇妖司的人，不问缘由，霸道异常，杀我书院大先生。就算是奉了陛下旨意，也该查清楚，不然怎么服众？
你好歹也是孟德海的弟子，当真就没怀疑过是镇妖司的人弄错了？
这两人乃是镇妖司的人，你竟然还凑上前去主动讨好，你这大考头名，我等不服气！”
“就是！楼波大先生之死，其中必有原委。镇妖司的人太霸道了！
王守仁，你好歹也是孟德海的弟子，难不成就心甘情愿，接受这般结果？”
有人当出头鸟，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
王守仁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眼眶有些微红。对于这个结果，要说谁最不能接受，除了书院院长楼潇之外，恐怕就是王守仁了。
“即便胸中再不愿，也不能罔顾事实！
镇妖司的人，今日一早便送来了卷宗与各类证据。在下审核了十遍不止！”
“其中……并无冤屈！”
王守仁说出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额头青筋暴露，紧咬着牙关，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嘴角缓缓的躺下一丝血迹。
众人不由面露惊骇，不由自主的都闭上了嘴。
良久，王守仁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最后再次睁开，眼眸中的神采再次平静了下来，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后，缓缓道：
“在下第一个去看的，总比尔等在此胡言乱语要好的多！
我等读书人，是要入官场的，要的是公道，而非鹦鹉学舌，胡乱猜测！”
王守仁心中之痛，又有几人能够知晓？自己敬爱的老师，竟然是个贼，而且还勾结妖族与佛土。
王守仁此刻还能保持平常心，已经是心神坚韧。
见此，王陈和姜寒都是颇为动容。王守仁这般的人物，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围观的书生此刻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看向王守仁的眼神都为之一变。
……
书院一处僻静的凉亭中。
王守仁突然冲着王陈和姜寒，拱手拜大礼。
“守仁兄，这是做甚？”王陈赶忙上前搀扶。
“两位！”
王守仁目光坚定的看着两人说道：“身为读书人，我应当遵循公道。
在下知道这案子已然了结，这般请求属实强人所难。
可身为孟师的弟子，在下希望两位可以跟在下前往聚贤堂，或许还能再找些线索，或许其中还有误会。”
“王陈……要不……”姜寒拉了拉王陈的衣角，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王陈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又没说不查了。
守仁兄能够真心相待，报之以桃，我王陈自然还之以李。”
“多谢！”王守仁再次行了个大礼。
……
……
书院圣贤堂。
王陈原本以为这地方，不说恢宏大气，最起码守卫严密。
不曾想所谓的圣贤堂，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瓦片祠堂。
并无所谓看管，只是有一道无形的禁制，王守仁拿出代表同名的玉简后，便可以随意进出。
死后的这般安排，真的算是异常简陋，与这些灵位的主人身份完全不符。
无论是帝王将相，或是寻常富商人家，就算死后也想做个富贵鬼。
书院这些大贤，的确真的能称上圣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的透彻。
院子里地方开阔，也并无花草点缀，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中央，一座高达十多丈的大碑屹立在其中。
大辈后便是圣贤堂，一层又一层的灵位，代表着书院那些逝去的大贤。
孟德海的棺材就停在聚贤堂的正中央，棺材盖是开着的。
三人走进了院子，望着高耸的大碑，七上被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已经有三分之二处被填满了。
书院虽然每月都有大考，但同期中能够获得大考头名的也就那几个，王守仁的名字早就在上面，所以无需再刻。
“这么多？”
尽管总会有重复的头名，可看到如此密密麻麻的人名，王陈还是有些震惊。
“这些书院的前辈亦或是同学，有些入了官场，有些则是籍籍无名。
不过也正是他们，才让书院真正的了不起。”王守仁看待这大碑是带着敬畏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名字在上面，就表现出傲慢。
三人走过大碑后，进入聚贤堂的那一刻。
姜寒和王陈都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孟德海的这具棺材里，极为隐晦的在向外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通常来说，先不谈铁律对于诡异的限制。再者而言，通常诡异未被触发规则之前，气息极为隐秘。
就如同两人第一次遇到那诡异画卷之时，没中招之前根本感应不到那件诡异物品的存在。
王陈虽然了然，可姜寒却心中震惊。孟德海的棺材为什么会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只见王守仁抚平了衣角，端正穿着，随即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王陈和姜寒也是拱手拜了拜。人生除死无大事，所以说孟德海是嫌犯，但终究死者为大。
行晚礼后，王守仁又从案桌上拿了三炷香，先拜亡师，再拜圣贤。
王陈和姜寒则是迫不及待的开始打量孟德海的尸首。
棺材中并未散发尸臭，而是有着淡淡的香味，应该是防腐用的香料。
孟德海虽然死去多日，但是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和常人无异。
两人的眼眸中同时泛起紫意。
“这……”姜寒后退半步，神色惊骇。
王陈真是淡定许多，不过眼神中同样透露着惊骇。
他和姜寒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孟德的尸体虽然看上去毫无变化，但是在望气寻踪的世界里，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孟德海上半身变成了向外散发的触手，并且那些触手还在诡异的蠕动着。
王陈无法准确描述，就好像本就不可描述。
……
姜寒从昏迷中悠悠醒来，自从认识了王陈，姜寒简直是遭了罪。
三天两头受伤也就罢了，还时常不省人事。
“醒了？”王陈坐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从昏睡中醒来的姜寒。
姜寒先是抬头想要支撑起身子，唇齿微张，似乎有话要问。不过姜寒很快身体又松了力气，重新躺了下来。
“学聪明了？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所以干脆什么都不问。”王陈满意的点了点头，姜寒还是有长进的。
姜寒把头一扭，紧了紧被子，似乎不想搭理王陈。
王陈面带笑意，跟哄小孩一样的说道：“昨晚那个顾问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案子查清楚了，真相大白，还有什么可气的呢？”
姜寒猛地坐起身子，既是气愤又是无奈的说道：“什么叫真相大白？
杀孟德海和佛土那位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诡丹又是什么？楼波为什么和佛土以及妖族的人勾结？
这个顾问说，楼波和孟德海偷了东西，又是偷了什么？”
“毫无缘由，也不例行询问，直接当场格杀！
楼波好歹也是书院的大先生，更是院长的儿子，哪有这么办事的？”
见姜寒如此激动，王陈只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上头办事，那是神仙打架，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早知道这么危险，你觉得以我的性子还会呆在书院？早就强行打晕你，然后带着你开溜了。”
姜寒还想说些什么，可想了一会儿后，却又觉得有道理。以王陈的性格，若是知道楼波会出手杀他，估计这会儿已经远离皇城万里之远。
“暂时信你，但你以后不准再瞒我了。”
王陈连连点头答应，总归先哄哄这家伙。
“好好好……乖，云儿姑娘刚才送来了早饭，原本被妖族偷袭，你的伤势就还没好。
这几天又接连晕倒，身子虚，好好吃饭，补补身体。”
姜寒有姜寒的好，王陈打心眼里还有点喜欢他。这孩子没心眼，多棒啊！
……
……
今日只是大考放榜。
虽然昨晚的事情，让整个书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上头人的事情，下面这些人最多也就伤感一时，感慨一时，真正放进心里的没几个。
王陈和姜寒吃完早饭后也去看榜。
姜寒实际上就复习了半天，不出所料考了个倒数第三。
“行啊，这么牛逼，不是倒数第一？”王陈拍了拍姜寒的肩膀，恭贺道。
姜寒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顿时急眼。瞪了一眼王陈后，咬着牙低喝道：“能不能小声点？不嫌丢人吗？”
两人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注视。有几人认出来他们，在场书生顿时议论纷纷。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镇妖司派过来卧底查案的。再加上昨晚楼波，不问缘由被当场格杀，这些书生虽然和楼波也不太熟悉，但都对两人避之不及。
也就在这时，同样在看榜的王守仁倒是无所谓，径直走了过来。
“王陈兄，姜寒兄，幸不辱命！”
“恭喜守仁兄，此次大考获得头名！”
王陈和姜寒同样也是拱手回礼。
见到王守仁，这个大考头名竟然和王陈以及姜寒如此熟络，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王陈扣了扣眉毛，所以说他脸皮厚，可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有些尴尬的说道：“守仁兄与我二人交谈，这是冒了天下大不讳。”
“无碍，我乃罪臣弟子，估计他们也瞧不上我。
人云亦云，胸中毫无主见，平庸之辈罢了。”
王守仁面色没有丝毫怯场，言语也并未故意压低，在场之人全都听了个清楚。
只见一人不服气的站了出来，伸手指着王守仁便道：“你这是何意？镇妖司的人，不问缘由，霸道异常，杀我书院大先生。就算是奉了陛下旨意，也该查清楚，不然怎么服众？
你好歹也是孟德海的弟子，当真就没怀疑过是镇妖司的人弄错了？
这两人乃是镇妖司的人，你竟然还凑上前去主动讨好，你这大考头名，我等不服气！”
“就是！楼波大先生之死，其中必有原委。镇妖司的人太霸道了！
王守仁，你好歹也是孟德海的弟子，难不成就心甘情愿，接受这般结果？”
有人当出头鸟，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
王守仁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眼眶有些微红。对于这个结果，要说谁最不能接受，除了书院院长楼潇之外，恐怕就是王守仁了。
“即便胸中再不愿，也不能罔顾事实！
镇妖司的人，今日一早便送来了卷宗与各类证据。在下审核了十遍不止！”
“其中……并无冤屈！”
王守仁说出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额头青筋暴露，紧咬着牙关，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嘴角缓缓的躺下一丝血迹。
众人不由面露惊骇，不由自主的都闭上了嘴。
良久，王守仁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最后再次睁开，眼眸中的神采再次平静了下来，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后，缓缓道：
“在下第一个去看的，总比尔等在此胡言乱语要好的多！
我等读书人，是要入官场的，要的是公道，而非鹦鹉学舌，胡乱猜测！”
王守仁心中之痛，又有几人能够知晓？自己敬爱的老师，竟然是个贼，而且还勾结妖族与佛土。
王守仁此刻还能保持平常心，已经是心神坚韧。
见此，王陈和姜寒都是颇为动容。王守仁这般的人物，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围观的书生此刻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道，看向王守仁的眼神都为之一变。
……
书院一处僻静的凉亭中。
王守仁突然冲着王陈和姜寒，拱手拜大礼。
“守仁兄，这是做甚？”王陈赶忙上前搀扶。
“两位！”
王守仁目光坚定的看着两人说道：“身为读书人，我应当遵循公道。
在下知道这案子已然了结，这般请求属实强人所难。
可身为孟师的弟子，在下希望两位可以跟在下前往聚贤堂，或许还能再找些线索，或许其中还有误会。”
“王陈……要不……”姜寒拉了拉王陈的衣角，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了。
王陈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又没说不查了。
守仁兄能够真心相待，报之以桃，我王陈自然还之以李。”
“多谢！”王守仁再次行了个大礼。
……
……
书院圣贤堂。
王陈原本以为这地方，不说恢宏大气，最起码守卫严密。
不曾想所谓的圣贤堂，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瓦片祠堂。
并无所谓看管，只是有一道无形的禁制，王守仁拿出代表同名的玉简后，便可以随意进出。
死后的这般安排，真的算是异常简陋，与这些灵位的主人身份完全不符。
无论是帝王将相，或是寻常富商人家，就算死后也想做个富贵鬼。
书院这些大贤，的确真的能称上圣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看的透彻。
院子里地方开阔，也并无花草点缀，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中央，一座高达十多丈的大碑屹立在其中。
大辈后便是圣贤堂，一层又一层的灵位，代表着书院那些逝去的大贤。
孟德海的棺材就停在聚贤堂的正中央，棺材盖是开着的。
三人走进了院子，望着高耸的大碑，七上被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已经有三分之二处被填满了。
书院虽然每月都有大考，但同期中能够获得大考头名的也就那几个，王守仁的名字早就在上面，所以无需再刻。
“这么多？”
尽管总会有重复的头名，可看到如此密密麻麻的人名，王陈还是有些震惊。
“这些书院的前辈亦或是同学，有些入了官场，有些则是籍籍无名。
不过也正是他们，才让书院真正的了不起。”王守仁看待这大碑是带着敬畏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名字在上面，就表现出傲慢。
三人走过大碑后，进入聚贤堂的那一刻。
姜寒和王陈都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孟德海的这具棺材里，极为隐晦的在向外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通常来说，先不谈铁律对于诡异的限制。再者而言，通常诡异未被触发规则之前，气息极为隐秘。
就如同两人第一次遇到那诡异画卷之时，没中招之前根本感应不到那件诡异物品的存在。
王陈虽然了然，可姜寒却心中震惊。孟德海的棺材为什么会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只见王守仁抚平了衣角，端正穿着，随即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王陈和姜寒也是拱手拜了拜。人生除死无大事，所以说孟德海是嫌犯，但终究死者为大。
行晚礼后，王守仁又从案桌上拿了三炷香，先拜亡师，再拜圣贤。
王陈和姜寒则是迫不及待的开始打量孟德海的尸首。
棺材中并未散发尸臭，而是有着淡淡的香味，应该是防腐用的香料。
孟德海虽然死去多日，但是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和常人无异。
两人的眼眸中同时泛起紫意。
“这……”姜寒后退半步，神色惊骇。
王陈真是淡定许多，不过眼神中同样透露着惊骇。
他和姜寒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孟德的尸体虽然看上去毫无变化，但是在望气寻踪的世界里，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孟德海上半身变成了向外散发的触手，并且那些触手还在诡异的蠕动着。
王陈无法准确描述，就好像本就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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