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家族内部的二五仔
秦府主厅斗角飞檐，阶陛前摆放着一对青铜铸成的云鹤。厅内雕梁画栋，两侧分宾主陈列着黑色的案几，赤色的交椅。
大厅内，秦玉明坐在上位，此刻的他丝毫看不出在秦无忧面前表现的迟暮老态，他一手轻捏茶器，身形如岳峙渊渟，另一只手抚在椅上。一双眼虽有血丝满布，略显憔悴，但仍然神光内敛，显得深不可测。
此时大厅两侧则列坐着秦府的重要成员。
左侧是老三秦玉敬，老四秦玉忠，右侧坐着老五秦玉聪，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等待着大哥秦玉明吩咐。
秦玉明呷了口茶水，缓缓开口说道：“此次去郡城，和薛家谈成了，他们要想要清水邑往后三年所有的妖兽皮毛鳞甲。”
“整个清水邑？”秦玉敬额头上带着几滴冷汗，圆胖的脸上露出些讶然，“他们一家吃得下吗？出价多少？”
“吃不吃得下，就不用咱们多想了。四阶以上由咱们定价，三阶上乘品相五十金铢，中品二十，下品十金铢；二阶上乘品相五金，中品一金，下品八百银铢；一阶只要上品，出价一百银铢。”
秦玉明抬起头环顾四周，开口回道。
话音刚落，厅中三人同时讶然，秦玉忠缓缓用指尖轻敲桌面，秦玉聪抬头看向三哥秦玉敬，而秦玉敬则是直接惊出了声：“这个价钱，薛家是挖出了金晶矿脉，还是被薛文的脑子被岳池打傻了？这不是撒钱吗？”
秦玉明没有回应，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扭头看向秦玉忠，后者也抬头看向他。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大哥，薛家还有什么条件？”秦玉忠声音沉浑，开口问道。
秦玉明又看向秦玉聪：“玉聪，你怎么想？”
秦玉聪清癯的脸上眉头缓缓促起，“他们这么说，是想只和一家做这生意。”
“薛家应该清楚，即使咱们家今年守令成功，无非只是再管理清水邑三年，而做不到完全掌控。这妖兽生意上，清水邑虽小，可还有两家与咱们挣，所以，要想拿到清水邑所有的妖货，这清水邑往后三年便只能有一家姓了。”
“那想必石家和林家他们也通知了？”秦玉忠连忙问。
秦玉明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来，就想看这么一出大戏，他薛文还真是胃口不小啊，咱们三家拼个你死我活，薛家却不损丝毫，可真是好算计。”秦玉忠攥紧了拳头，“若是咱们三家按兵不动呢？”
“就是！这生意薛家不做还有岳家，那东面央郡不是还有个清源宗嘛，难道还非他薛家不可了！”秦玉敬愤愤地骂道，“反正这些烂心肝的，没一个好东西！”他挥舞着自己肉球似的拳头，锤的桌子砰砰直响。
秦玉明望着自己神色各异的三个兄弟，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一招，我们得接，石家和林家也一定会接，薛家已经付过定金，很丰厚，而且我也收下了。”
说着秦玉明从袖口拿出一条玉匣，玉匣由上好的青玉制成，上面还雕刻着极为复杂的镇纹，这让三人不禁揣测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定金，值得这般重视。
看了看在座的三个兄弟，秦玉明将玉匣抽开一道缝隙，一缕异香随即从匣中飘出。这香气极为浓烈，霸道异常，居然映出几缕蒙蒙岚气，熏的厅内众人气血沸腾、面若红霞，只觉脚下腾云，周身架雾，飘飘乎如在云端。
秦玉敬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口水，连忙起身想看个清楚，“大哥，这是什么丹药，居然如此霸道！”
看着仍在感受丹药气息玉忠和玉聪，秦玉明若有所思。
“这叫紫云丹，据说是药王曹道翁所创，服之可使神清气轻，提高突破气海境的概率，这里面有三颗。”秦玉明看着有些激动的秦玉敬，微微一笑，将玉匣合住，“此药还未效果还未验证，日后再做打算。”
闻言，另外二人似乎才回过神来。
“玉聪，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三颗紫云丹……”秦玉聪低声自语了几句，看了看三哥四哥，最终还是看向了秦玉明，“大哥，如若……薛家有独占清水邑的想法呢？”
“想乘着咱们三家杀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之时，薛家再一举拿下整个清水邑。”秦玉聪神色凝重。
秦玉忠接话道：“如此说来，三家联合，反过来我们也可以埋伏薛家。”
“埋伏了姓薛又能怎样，人家又不至于伤筋动骨，咱们总不能一股脑杀到昭郡去！”因为语速太快，秦玉敬圆润脸蛋上的肥肉不停抖动。“还有石家和林家，这两家这些年和咱们也是势同水火，怎么联合？”
“好，此事我已经有想法了，不必再议。”秦玉明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一话题，将玉匣收回袖中。这一突兀的转折让三兄弟都有些愕然，但秦玉明显然没有给他们思索的空隙，接连发问起来。
“玉聪，今年的税金筹算清楚了吗？”
“大哥，已经清楚了，只需要报给季推官核算后，就可以押送了。”
“好！玉敬，你明日派人请季推官来府上议事……”说道这里，秦玉明却顿了一顿，“算了，等无忧伤好了再说吧，也不差这几天时间。”
“好。”
“玉忠，矿场那边先放放，守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通知石、林两家，让他们做好准备，时间你和他们商量一下，安排在年关之前。”
“是，大哥。”
秦玉明看着眼前的几个兄弟，在心中幽幽地叹出口气，冷声道：“这一次，秦家面对的危局，甚至超过了当初父亲经历的，他才走了没几年，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他留下的话。齐心协力，才能让秦家走下去！”
秦玉明秦家当代家主的气魄，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显露无疑。
“是！”兄弟三人齐声喝到。
听着三人朗声回应，秦玉明的心情有些舒展开来，他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丝笑意，“玉敬，无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跑进了烟罗山脉，还进到那么深的地方？”
终于听到此事，秦玉敬脑门上从议事开始就冒着的冷汗，像是终于有了着落，缓缓顺着圆润的脸颊流了下来。
秦玉敬在家中排行老三，主要处理府中的各项事宜，所以秦玉明出去办事时，总是要嘱咐他，让他多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上点心，可秦无忧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是秦玉明自己回来之后才发现的。
虽然府中杂务繁多，秦玉敬每天都要处理不计其数的琐碎事项。但秦府也有不少管家，光是大小管事都有二十几个。秦玉敬知道这不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大哥，无忧出事，是我的责任，你责罚我吧？”
秦玉明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叹出口气，“我是问你，无忧怎么跑出去的？”
秦玉敬挽起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艰涩地开口道：“无忧他……他不知道从哪弄了些迷灵香，放倒了一众护卫之后，就从库房的偏门溜出府了，一路上都没被城中咱们家的伙计看见。”
“然后就去东市招揽人马，最后被人激出了城？石家和林家这么早就打算撕破脸皮了吗！”秦玉明眼神冷峻，锐利如刀。
“算了，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这件事结束后，这清水邑就只姓秦了。”
“他自己不争气，被美色所迷，也该有上这一遭，希望能有所警醒吧……”
秦玉忠开口劝道：“大哥别太担心，无忧现在不是还小嘛，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四人正议事间，只听得厅外传来叫嚷声。
厅外一个仆役正上气不接下气，冲着厅外值守的统领说着话，“还请统领通报一声，无忧少爷在校场晕倒了！”
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统领听见这话，眼皮还是不由得跳了跳。这才刚救回来，怎么又出事了。“几位爷还在厅中议事，等等吧。”
“无忧少爷出了事，我等可担待不起，统领还是先通报吧！”
正在二人扯皮时，厅中传出秦玉敬的声音，“何事在厅外喧哗！”统领连忙汇报原委。
厅内，秦玉敬看着眉头都快要皱成一团的大哥，脸上浮现出一阵苦笑。
“昆阳他……实在是让人操不完的心，我等会就去责罚他！”
“昆阳是个好孩子。”秦玉明看着一脸窘迫的玉敬，叹了口气：“无忧要是能有昆阳一半优秀，我也就不用这么愁了。就先到这吧，我去看看无忧。”
秦玉明站起身来，那宛如山岳的身躯，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挺拔，从中露出些落寞的神采。
秦无忧这边。在瘫软在地上后，丽娘赶忙找来人，将他抬回了他自己的小院，还让人去请了府中的医师。
陈琳其实没有晕过去，他的意识很清晰。只是秦昆阳那还未打出的一拳，似乎让自己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身体就那么软软的瘫在地上，而陈琳灵魂却像是飘了出来，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却动不了一根手指。
等到秦玉明到达秦无忧的小院时，陈琳已经好了许多。不过他此刻还是全身脱力，只能无精打采地躺在榻上。
秦玉明走到榻前，“无忧，你感觉怎么样？”秦玉明缓缓在榻边坐下，伸出满是鸡皮的粗糙手掌，捉住陈琳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大厅内，秦玉明坐在上位，此刻的他丝毫看不出在秦无忧面前表现的迟暮老态，他一手轻捏茶器，身形如岳峙渊渟，另一只手抚在椅上。一双眼虽有血丝满布，略显憔悴，但仍然神光内敛，显得深不可测。
此时大厅两侧则列坐着秦府的重要成员。
左侧是老三秦玉敬，老四秦玉忠，右侧坐着老五秦玉聪，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等待着大哥秦玉明吩咐。
秦玉明呷了口茶水，缓缓开口说道：“此次去郡城，和薛家谈成了，他们要想要清水邑往后三年所有的妖兽皮毛鳞甲。”
“整个清水邑？”秦玉敬额头上带着几滴冷汗，圆胖的脸上露出些讶然，“他们一家吃得下吗？出价多少？”
“吃不吃得下，就不用咱们多想了。四阶以上由咱们定价，三阶上乘品相五十金铢，中品二十，下品十金铢；二阶上乘品相五金，中品一金，下品八百银铢；一阶只要上品，出价一百银铢。”
秦玉明抬起头环顾四周，开口回道。
话音刚落，厅中三人同时讶然，秦玉忠缓缓用指尖轻敲桌面，秦玉聪抬头看向三哥秦玉敬，而秦玉敬则是直接惊出了声：“这个价钱，薛家是挖出了金晶矿脉，还是被薛文的脑子被岳池打傻了？这不是撒钱吗？”
秦玉明没有回应，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扭头看向秦玉忠，后者也抬头看向他。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大哥，薛家还有什么条件？”秦玉忠声音沉浑，开口问道。
秦玉明又看向秦玉聪：“玉聪，你怎么想？”
秦玉聪清癯的脸上眉头缓缓促起，“他们这么说，是想只和一家做这生意。”
“薛家应该清楚，即使咱们家今年守令成功，无非只是再管理清水邑三年，而做不到完全掌控。这妖兽生意上，清水邑虽小，可还有两家与咱们挣，所以，要想拿到清水邑所有的妖货，这清水邑往后三年便只能有一家姓了。”
“那想必石家和林家他们也通知了？”秦玉忠连忙问。
秦玉明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来，就想看这么一出大戏，他薛文还真是胃口不小啊，咱们三家拼个你死我活，薛家却不损丝毫，可真是好算计。”秦玉忠攥紧了拳头，“若是咱们三家按兵不动呢？”
“就是！这生意薛家不做还有岳家，那东面央郡不是还有个清源宗嘛，难道还非他薛家不可了！”秦玉敬愤愤地骂道，“反正这些烂心肝的，没一个好东西！”他挥舞着自己肉球似的拳头，锤的桌子砰砰直响。
秦玉明望着自己神色各异的三个兄弟，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这一招，我们得接，石家和林家也一定会接，薛家已经付过定金，很丰厚，而且我也收下了。”
说着秦玉明从袖口拿出一条玉匣，玉匣由上好的青玉制成，上面还雕刻着极为复杂的镇纹，这让三人不禁揣测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定金，值得这般重视。
看了看在座的三个兄弟，秦玉明将玉匣抽开一道缝隙，一缕异香随即从匣中飘出。这香气极为浓烈，霸道异常，居然映出几缕蒙蒙岚气，熏的厅内众人气血沸腾、面若红霞，只觉脚下腾云，周身架雾，飘飘乎如在云端。
秦玉敬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口水，连忙起身想看个清楚，“大哥，这是什么丹药，居然如此霸道！”
看着仍在感受丹药气息玉忠和玉聪，秦玉明若有所思。
“这叫紫云丹，据说是药王曹道翁所创，服之可使神清气轻，提高突破气海境的概率，这里面有三颗。”秦玉明看着有些激动的秦玉敬，微微一笑，将玉匣合住，“此药还未效果还未验证，日后再做打算。”
闻言，另外二人似乎才回过神来。
“玉聪，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三颗紫云丹……”秦玉聪低声自语了几句，看了看三哥四哥，最终还是看向了秦玉明，“大哥，如若……薛家有独占清水邑的想法呢？”
“想乘着咱们三家杀得不可开交，头破血流之时，薛家再一举拿下整个清水邑。”秦玉聪神色凝重。
秦玉忠接话道：“如此说来，三家联合，反过来我们也可以埋伏薛家。”
“埋伏了姓薛又能怎样，人家又不至于伤筋动骨，咱们总不能一股脑杀到昭郡去！”因为语速太快，秦玉敬圆润脸蛋上的肥肉不停抖动。“还有石家和林家，这两家这些年和咱们也是势同水火，怎么联合？”
“好，此事我已经有想法了，不必再议。”秦玉明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一话题，将玉匣收回袖中。这一突兀的转折让三兄弟都有些愕然，但秦玉明显然没有给他们思索的空隙，接连发问起来。
“玉聪，今年的税金筹算清楚了吗？”
“大哥，已经清楚了，只需要报给季推官核算后，就可以押送了。”
“好！玉敬，你明日派人请季推官来府上议事……”说道这里，秦玉明却顿了一顿，“算了，等无忧伤好了再说吧，也不差这几天时间。”
“好。”
“玉忠，矿场那边先放放，守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通知石、林两家，让他们做好准备，时间你和他们商量一下，安排在年关之前。”
“是，大哥。”
秦玉明看着眼前的几个兄弟，在心中幽幽地叹出口气，冷声道：“这一次，秦家面对的危局，甚至超过了当初父亲经历的，他才走了没几年，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他留下的话。齐心协力，才能让秦家走下去！”
秦玉明秦家当代家主的气魄，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显露无疑。
“是！”兄弟三人齐声喝到。
听着三人朗声回应，秦玉明的心情有些舒展开来，他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丝笑意，“玉敬，无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跑进了烟罗山脉，还进到那么深的地方？”
终于听到此事，秦玉敬脑门上从议事开始就冒着的冷汗，像是终于有了着落，缓缓顺着圆润的脸颊流了下来。
秦玉敬在家中排行老三，主要处理府中的各项事宜，所以秦玉明出去办事时，总是要嘱咐他，让他多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上点心，可秦无忧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是秦玉明自己回来之后才发现的。
虽然府中杂务繁多，秦玉敬每天都要处理不计其数的琐碎事项。但秦府也有不少管家，光是大小管事都有二十几个。秦玉敬知道这不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大哥，无忧出事，是我的责任，你责罚我吧？”
秦玉明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叹出口气，“我是问你，无忧怎么跑出去的？”
秦玉敬挽起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艰涩地开口道：“无忧他……他不知道从哪弄了些迷灵香，放倒了一众护卫之后，就从库房的偏门溜出府了，一路上都没被城中咱们家的伙计看见。”
“然后就去东市招揽人马，最后被人激出了城？石家和林家这么早就打算撕破脸皮了吗！”秦玉明眼神冷峻，锐利如刀。
“算了，也不急于一时，反正这件事结束后，这清水邑就只姓秦了。”
“他自己不争气，被美色所迷，也该有上这一遭，希望能有所警醒吧……”
秦玉忠开口劝道：“大哥别太担心，无忧现在不是还小嘛，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四人正议事间，只听得厅外传来叫嚷声。
厅外一个仆役正上气不接下气，冲着厅外值守的统领说着话，“还请统领通报一声，无忧少爷在校场晕倒了！”
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统领听见这话，眼皮还是不由得跳了跳。这才刚救回来，怎么又出事了。“几位爷还在厅中议事，等等吧。”
“无忧少爷出了事，我等可担待不起，统领还是先通报吧！”
正在二人扯皮时，厅中传出秦玉敬的声音，“何事在厅外喧哗！”统领连忙汇报原委。
厅内，秦玉敬看着眉头都快要皱成一团的大哥，脸上浮现出一阵苦笑。
“昆阳他……实在是让人操不完的心，我等会就去责罚他！”
“昆阳是个好孩子。”秦玉明看着一脸窘迫的玉敬，叹了口气：“无忧要是能有昆阳一半优秀，我也就不用这么愁了。就先到这吧，我去看看无忧。”
秦玉明站起身来，那宛如山岳的身躯，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挺拔，从中露出些落寞的神采。
秦无忧这边。在瘫软在地上后，丽娘赶忙找来人，将他抬回了他自己的小院，还让人去请了府中的医师。
陈琳其实没有晕过去，他的意识很清晰。只是秦昆阳那还未打出的一拳，似乎让自己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身体就那么软软的瘫在地上，而陈琳灵魂却像是飘了出来，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却动不了一根手指。
等到秦玉明到达秦无忧的小院时，陈琳已经好了许多。不过他此刻还是全身脱力，只能无精打采地躺在榻上。
秦玉明走到榻前，“无忧，你感觉怎么样？”秦玉明缓缓在榻边坐下，伸出满是鸡皮的粗糙手掌，捉住陈琳的手腕，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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