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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城下之盟(一)

    到码头一看,哎呀,对噢,巴塞罗那号已经被拉出去沉了。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罗叶尔仿佛对隔三差五智障一下的我习以为常了,云淡风轻的说:“走吧!我们上船开会吧?我被你留下来指挥城市市容美化,错过了好戏,你给我补上吧?”

    我刚上圣乔治号,我简单描述了一下这次的收获。用尽可能平和的语调说出了10个小目标的数字。18万英镑是个什么概念呢?卡恩偷回来的海上君王号后来改名叫流浪者号按照后世的评定标准是一艘准二级战列舰,造价是4万英镑,算上给船工的工资是66000英镑。如果卡恩因此被判处绞刑,大概够他绞死1001次。而除了太阳号、雄狮号和圣乔治号勉强达到准三级战列舰的标准之外,其他的所有船只都只能配50门炮以下,水手配置在340~660之间。而每降一个等级,造价都会砍一半。我全家的船加起来,价格不会超过27万英镑。

    鬼知道我从哪抢回来这么多好船,可惜葵司号和进击号了。不然我身价不就过30万了。

    其实我们能迅速壮大,茜茜里功不可没。

    茜茜里在加入前是绘图师,开的那船烂得你都怕一出海她就咕嘟咕嘟的冒泡。是一艘小型阿拉伯三角帆,有一个没写在船舷上的名字可能叫明灯号或者灯塔号。意为我可以做你们航行中的灯塔,指引迷途的羔羊一类的雅趣。在我们抢了广良号之后,茜茜里就主动来找我们了。广良号船长,叫什么来着……?让·雅各布还是让·温瑞福来着,随便吧。反正就在他的咒骂声中,我们欣然接纳了这个当年在酒馆自称里斯本航海学院各科成绩都是女生第一名担任广良号的船长。至于那个船长,我还是决定把他送回去。开始是个死硬派,一句话都不说。我们只好把他带回来慢慢“策反”,后来一看我把车钥匙给了茜茜里,他就说出了名字,并且暗示我,他也可以加入。待价而沽的他,我一听名字就不想要了。所以他就让我下地狱什么的,而茜茜里就一直作为我们的斥候,绘制大西洋的水纹图和数据测量,记录各种稀奇古怪的见闻和小道消息。斯托亚号、太阳号、狂风号和三艘葡国军舰,都是在这座灯塔下指引着俘获的。

    直到我见完弗林特和罗叶尔去往布莱特的航程中,才揭穿了茜茜里的把戏:“狗屁女生首席!我们学校13年就她一个女生。她不但是首席,她还是班花系花院花笑话。都是全票通过!除了笑话,其他恐怕都有点名不副实。”

    没错,罗叶尔当时激动的控诉茜茜里和现在的表情一样狰狞:“卧槽!你是不是脑子也被太阳号打炮震坏了!这种事情能在这种场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宣讲吗?”

    我微笑的拍着他肩膀,故作轻松的环视甲板众人:“你换一个说法,别人能这么骂人,你不能。你可以说我头被赛纳号的马踢了,去加勒比被马蜂当杜鹃花蜇肿了,还可以说……”

    “够了!你严肃点,你别嬉皮笑脸的!你知道你这样讲意味着什么吗?”他指着甲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手朝我吼。

    “是不是我不带亨利来你就觉得你行了!?还敢指我!”我“哗啦”一声拔出佩刀:“我要和你决斗!”

    他好像是被我气笑了,双手叉腰垂着头,身体不停的抽动。这人真是不识逗!为什么我对付戏精这么困难,他们就……能无视我的表演呢?

    我走到中桅的墩子上站着,可我还是觉得不够高,我攀着网子又往上爬了两格。嗯,人在网上说话果然是声音可以大一点的。

    “我之前,在恐吓你们船长的时候,说,‘你敢在大西洋信风口叛变,一个小时内我就追上你并且杀光你全船的人,狗都不剩下一条。我这人说话算话,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后来,我做梦,梦见我在圣若热岛上对你们说,‘只要你们说,你们要走,我马上结清之前你效力可分配的所有钱,然后帮你们找船,送你们去到所有你们想去的地方。’这个话,虽然我在梦里对你们说过,但是此时此刻。我也说话算话。”

    “此时,此刻!想必我们船队的所有船,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所以不用担心什么我事后会如何报复你们。因为我想报复,很可能手底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毕竟,你们可以用手上这比钱退休了。可以在北美贿赂一个当地官员之余,还能买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雇三五个仆人,娶七八个老婆……”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对不起,说错了。老婆娶多了,钱可能就不够了——娶三五个老婆,雇七八个仆人,只要不被举报,几乎不会再担心自己生命的终点葬身鱼腹,或者悬挂在绞架上。”

    “我们船上,大多数曾经都是葡国士兵,不论是真心投诚,还是忠于长官,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你在这里,就是这里的一份子。钱几乎是平分的,个别人会多拿一些,比如我。你们在圣若热待了那么久,想必早就知道我会多多少。没错,我多一倍。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马上要被哗变了嘛!我马上要成光杆司令了嘛!我和你们所有人打赌,起码一个月内不会。赌注,就是这多拿的一倍。罗亚尔是见证人。10天内,有关于行动的所有投票,你们不许表态,回避就可以了。怎么样?”

    “赌了!”“我和你赌!”“看把你狂的!赌!”

    看着群情如此激昂,就像王多鱼的撒钱现场一样,我有点懊恼为什么不带保镖。

    “赌的人多,是吧?不赌的人,去找会计登记!你们谁是会计?”

    就在我眼前第一排的这个小黑胖子,喊赌的就他最起劲:“卡西!我不登记,我要跟你赌!”

    “全船赌是吧?到时候别说我克扣你们工钱!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现在还没分赃!我还是你们的船长!都给老子干活去!!!”

    我颤颤巍巍的从网上筋疲力尽地爬下来,玛德在网上和傻子讲理真的有那么爽吗?怎么就那么多人愿意趴在网上和人吵架呢?我怎么就那么不愿意上网呢?

    我活动这酸痛的胳膊,示意罗叶尔带我去看看我的重要筹码,来到牢房我惊呆了啊!

    笼子里希洪子爵被像牲口一样拴住脖子,四肢倒是没有锁;另一个笼子里萨摩耶锁着四肢蜷缩在角落里睡觉。

    我疑惑的转头看着罗叶尔,这看着挺帅的小伙子,怎么口味这么重!

    罗叶尔连忙摆手:“锁具只有一套,又不能厚此薄彼。”

    我指着希洪,看着罗叶尔,想破口大骂却一忍再忍改成了:“谁的主意?”

    “卡恩!不过,是斯蒂芬拍板的!”

    我用手指不停戳着罗叶尔的额头:“你就没怂恿吗?”

    “圣母玛利亚作证,没有!你落水了,我只是怂恿斯蒂芬给他腰上绑个石头让他去找你。斯蒂芬说,那就便宜这狗东西了。不如留着当狗。”

    我靠!这都是什么怪胎!

    我疯狂的朝罗叶尔摆手,“快去放出来。你们这些人啊!!当了海盗都不文明,五讲四美都不学的吗?”

    我尴尬的搓着手,盘算着怎么开口。希洪搓着脖子走过来,“上次看你干弗林特,没好问你,你怎么没死?”

    果然我就不尴尬了:“我外号知道是什么吗?‘逃命船长’!我死了你就一辈子在笼子里了,美什么呢。”

    我们四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岸上,带着他俩来到不远处上次洗过的温泉,我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服下水了。

    罗叶尔看着他俩,又看看我。我说,“没事,他俩不洗就看着,就这么大个岛,跑了就跑了吧。”

    听我这么说,他们三个也脱了下来,我们围一圈坐着。

    秋天渐渐来了,被温泉这么滋润着,真的是舒服的很啊,于是我提议:“不如……我们赛艇吧?”

    萨摩耶有点放不开,我想着也就不逗他们了。

    希洪问我:“你为什么不和弗林特合作?你们联手都能纵横加勒比了。”

    我说:“他不和我联手也可以,我来其实是分了他的蛋糕——你们来他们主力都分散在其他各岛,你们又不会赖在这里;过几天你们走了,他们一样是海盗王啊。拿骚总督通匪,大家都知道,可你们没有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希洪就更好奇了:“那我们运的黄金,你俩不联手可抢不走啊。”

    “我又不在乎,那又不是我的黄金。”

    “你是怎么当上船长还不被哗变的?”

    “抢劫啊。”

    “那抢劫你连黄金都不抢你平时都抢什么?不抢钱你的人凭什么跟着你?”

    “谁说我不抢钱?不抢钱还不哗变啊?”

    “那你不是前后矛盾吗?”

    “抢你们死太多人,划不来。”

    “你们这买卖不就是刀口上舔血,挣这种血腥钱吗?不流血哪来胜利?哪来钱?对面会心甘情愿送给你吗?再说了,你一个海盗还怕死,我真鄙视你。”

    “我喜欢用文明的方式抢劫,一般苦口婆心的和人讲道理,然后再考虑杀人——当然一般等不到第二步。至于怕死,人只有死神真正降临的时候,才配谈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