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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长话短说的八卦

    希洪替我选了一条好路啊。

    如果希洪选的是第四条路,我是真的有的忙了。一旦西班牙举国西迁,加勒比和北欧的贸易亚速尔是唯一的中途补给港,我要说服所有的海盗又黑转白,变为赏金猎人,从海盗变成抓海盗的。通过外交和经贸,独立是唯一的结局。这个世界,除了欧洲强国,新星注定是要陨落的。想要活下来,我得把头想秃。

    果然我是联盟唯一的绊脚石,我俩在酒吧坐着逗茜茜里和薇薇安。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水手在搬运黄金。

    罗叶尔和我说,“讨论结果是瓦拉纳占领拿骚,由于缺船,所以出钱买下所有的拿骚海盗的中小船只;和卡恩分家,人数三七,黄金四六,虽然瓦拉纳多拿一些黄金,但是考虑是跟你买船——我估计就是变相让你收钱,大家图个心安,你也别扭扭捏捏的。本来我是船长就多得一份,我又放弃了圣乔治号的指挥权,就又多得一份,我现在可是哈瓦那数一数二的富户了,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放尊重一点。”

    我摘下我的帽子对着他的头啪啪啪啪就一顿打:“尊重!尊重!尊重!尊重!”

    “别打别打,我还有事情要说。”他在酒馆里抱头鼠窜:“他说了,一半的人暂时借给你,建设港口。下次把亚速尔的圆木给你带过来的时候再把人带走;你之前不是说,哈瓦那除了西敏寺和牛津大学什么都和伦敦差不多吗?你有想过开一个航海学院吗?”

    我吃惊的问:“在这里?”

    “对啊!我,还有我学长,都乐意在这里任教呢!”他眼睛瞟坐在旁边的茜茜里。

    我大声的抗议:“玛德!茜茜里是个学渣啊!你可别误人子弟了。”

    茜茜里摘下帽子,我被打的抱头鼠窜。她还学我,边追边念念有词:“学渣!学渣!学渣!学渣是你叫的!学渣!”

    佩吉特她们从外面走进来迎面挡着我,我被茜茜里怒打十几下,她才悻悻的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你这种送命狂魔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又扫了一眼众女,补了一句:“还特么这么多!禽兽不如!丧心病狂!”

    我欲哭无泪。不是啊,我没有啊,你听我说,都是误会啊。看见佩吉特脉脉的看着我,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不行,今天一定要想办法解决了。

    其实有了哗变初夜的独处,我和佩吉特后来就没有电灯泡打扰了。可我总惦记着套伊丽莎白的话,这都一个月了,一点机会都没有,各种事情忙得飞起。

    没想到出门往总督府走的路上路过教堂,两个神父在吵架!一个是本地神父——四十多岁的奥利维拉,一个是亚速尔的神父五十多岁的马塞洛,马塞洛有医术,就一起带过来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奥利维拉是天主教徒;马塞洛是清教徒。之前我船队里清教徒和天主教徒我都不禁止也不干涉的,反正是同一个神,大家各信各的,我也不干涉。

    其实本来也应该各信各的。

    这怎么是出现两个教的呢?这故事就长了,这里我就长话短说了。最初其实是一个神,一个教。倒霉倒霉在哪呢?倒霉在一个皇太子身上。英王眼看要驾崩了,结果太子先驾崩了。本来太子驾崩就驾崩呗,反正还有一个弟弟。但是,太子妃已经有了,就差登基圆房了。太子妃身份不一般,是西班牙公主,你别管长的短的,她是公主准没错。

    西班牙王室觉得,也别费事了,你们这一下驾崩俩皇帝,也够忙的;我们公主只要是当王后就行了,嫁谁其实都一样。这就是第一集。

    本来好像也都没啥问题,第二集却不好演了。亨利登基,西班牙公主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英国王后,皆大欢喜!举国欢庆。过了几年,英王亨利却高兴不起来。觉得这媳妇儿又老又丑,总之就是不喜欢(其实他那个审美也是一言难尽)。本来好好偷就算了,反正偷不犯法,结果他遇上真爱了。天大的麻烦就是,王后要换人,要“名正言顺”。那个年代,没有比得到教皇认可更名正言顺的了。

    此时王后已经生下大女儿玛丽(没错,就是那个血腥玛丽),教皇对英王说:“离婚你是想都不要想!可以死别,不能生离。”

    本来当时英国不强大,教皇也不怎么看重。就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篓子,我估计教皇后来把自己骟了的心都有。

    亨利就开始着手找人解读《圣经》,必须要解读到“我作为国王,追求真爱有什么错?”的程度。但是解读圣经当时还需要资格,不像现在信教就人手一本。

    然后就比较搞笑了,亨利这边婚还没离完,情人病死了。皇后又和女儿成天出席各种民众捐助,慈善宴会什么的,人缘就特别好。英西关系又在蜜月期,准备和法国干仗呢,这事儿就搁置了。

    然后,亨利又有了一个新情人,又是真爱了。

    这离婚又不得不提上日程了,跟教皇许诺了很多,结果教皇是见过世面的,根本不为所动。三个字:不准离!亨利为了换王后,咬咬牙,你说不准就不准?那我不认你了。

    嘴上可以不认教皇,但是不能不认天父啊。于是前些年做的准备就都拿出来了,当时轰轰烈烈的马丁路德宗(不是演讲那个,那个叫马丁路德金)和加尔文宗,算上英国自己的安立甘宗,基督新教的三大原始宗派,就在英国聚头了。新教教徒本来在欧洲几乎毫无立足之地,这就大批的涌入英国。

    而英国王室本来很穷,顺势就把所有教会资产抄没国库了。宣布英王是上帝的儿子,在英国享有“天赋神权”,“顺理成章”的、“名正言顺”的,拒绝接受梵蒂冈册封。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运动,在英国,伴随着英王成功的换了皇后,算是尘埃落定了。

    英王亨利什么都好,就是费皇后。六任!亨利的二女儿伊丽莎白在见证了姐姐血腥玛丽对清教徒的血腥镇压所受到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后,决定终身不嫁,把贞操奉献给了上帝,才换来的英国大治——日不落“的”国。

    因为她嫁人是非常麻烦的,她登基就被要求承诺,不可以信奉或嫁给天主教徒,否则就失去了继承权,她嫁给清教徒就失去了天主教徒的支持,为了维持平衡和安定,她选择顾全大局,终身未婚。

    最后由于这项法令,英国都铎王朝之后的斯图亚特王朝,在无嗣继承的情况下,皇位将在不久的将来,意外的落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位准皇太子乔治身上。乔治本来属于继承顺序51位,理论上讲应该是前面50个都死了,才轮得到他,结果前50个只有1个是清教徒,其他全都是天主教徒。不是还有一个吗?没错!在当时的英王驾崩前,这一个清教徒也抢跑了,先死为敬了。这就芭比扣了。而这个第51名乔治,就是斯蒂芬的亲哥哥。

    一场51人的马拉松,第一名带着除了两个之外的所有人,跑错了路,而那一个人本来领跑的,死在了终点前。51名,躺赢冠军。大概是这么个感觉。

    事到如今,其实还是一个神,却分出来很多教。大家时而以切磋为名,相互诋毁着,攻讦着,觉得自己才是正宗的。就像我们读书时候学过的很多课本上的知识,与你实际记忆中的是不同的。早已分不清对错。

    世界就是这样,有识之士谦恭有礼,碰见不一样的见解是觉得自己浅薄——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半瓶水的时常信口开河,读两句名人名言可算就是捡到宝了——这么短!还这么有道理!!那还等什么,赶紧背下来“夸夸其谈”(原话自己体会)的时候用啊。比如我们都知道“上帝已死”,有一半人知道是谁说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什么叫上帝已死。

    而此时此刻,我当然不能机智的讲出来。毕竟哈瓦那是西班牙的属地,根据教皇子午线,此地是教廷赋予的信仰天主教的权利。

    本来,清教徒根本不能来这里,来这里不是被绞死,就是被烧死。有我在,就不太一样了,我敢乱说话,他们两方都要烧死我的。

    因为我在亚速尔就这样,船员不许私斗,私斗出人命的,查实抵命;教徒不许私斗教义,有理来和我讲,不要自己偷着讲,查实各打20鞭子。

    这里又不是我地头,所以没想管,但是他俩争论的很凶,清教徒又是“我们”亚速尔的,我就起了护短的心。

    我拔出自己的剑,递给马塞洛神父;又拔出罗叶尔的佩剑,递给奥利维拉神父。他俩一脸懵逼的握着剑看我,我淡定的说:“我们那里信仰真理从来都是能动手的,基本不吵吵。吵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激化矛盾。为了将矛盾维持在最小程度,我都是鼓励神父决斗的。”

    马塞洛首先是一个海盗集团的成员,然后才是一个清教徒的神父。所以,很快就不战而胜了。

    奥利维拉丢下剑,骂了一句蛮横!就想走。

    那怎么能让他走呢?我叫住了他:“为了上帝,怎么能怯战呢?为上帝而战!干他!干他娘的!”

    奥利维拉僵在原地,斗也不是,走也不是,就看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他活的岁数大,如果战死了比你战死了占便宜?”

    他好像迷糊了,又好像清醒了,发现了这是个圈套,反正不点头也不摇头,就看着我。

    本来我想着他点头了,我就替马塞洛来决斗,结果这人狡猾,竟然不上当。我只好采取方案二:“明天正好是礼拜日,上午10点,我们换一种方式交谈。”

    罗亚尔问我有什么坏点子。

    ???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哪有!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娶异教徒,又不失去王位的办法!”

    “什么办法?”

    “一条骨头,哄两条狗。”

    和卡恩他们简单的道了别,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看着所有船都陆续出了港,没什么掏空了啊什么的感觉,我思想还停留在的刚才那个办法。

    整整一夜我沉浸在自己的奇思妙想中,我不断的夸自己聪明,然后又把审讯伊丽莎白的事抛之脑后了。

    上帝比我都着急,我感觉我刚睡着,就天光大亮了。

    我快乐的哼着歌,快乐的任由阿拉蕾摆弄我洗漱,平时我都会客气的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快乐的吃早餐的时候,眼里想必还闪耀着快乐的光辉。

    不过她们好像不这么想,伊丽莎白很直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病?还是晚上做了什么电视上不让演的梦了?”

    “我不成精!我和我的小青蛙~一个人在家~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含糊地吞下最后一口早餐,唱跳RAP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