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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那是无计可施!

    卢光安言辞灼灼,满脸诚挚。

    “这不,我让你大姐夫托了人,费好大劲儿终于给你搞到了一个公社放映员的工作,后天就可以去公社报道。

    但是记住,一定要好好干,千万别给咱老卢家丢脸,要是被人家退回来,那大伯的这番心意可就白费了,况且以后再想进去根本不可能,关系再硬都白搭!”

    卢文东笑着缓缓点头。

    心里其实很清楚大伯是在故意当众给他自个儿买好,并且当着村领导的面儿提前把话说死。

    进公社当放映员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前期考试不及格,被退回来就不能再来找他了。

    “听说当放映员还要学习考试?”他故意好奇问道。

    “哈哈……可不是嘛,要不我说你得自个儿争气呢,真被退回来了多丢脸,那时可别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侄子,听到没?”

    卢光安板着脸说完,畅快大笑起来。

    “争气?呵,文化水平搁那儿摆着呢,去了也是裹乱,瞎耽误功夫!”

    旁边卢世友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

    “嗐,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人文东脑子好用的很,要不你俩兄弟赌点什么的,反正我是支持文东,哈哈……”

    卢光安脸上笑意不断,看上去心情很好。

    在大女婿钱仁贵告诉他公社放映员还需要参加县里学习考试才能上岗后,他原本窝火的情绪顿时消散不少。

    卢文东不过小学毕业,那点儿文化水平想在一个月内掌握电影放映技术,简直就是做梦!

    因此故意顺着小儿子的话,琢磨着当众跟卢文东对赌一波,也好把即将掏出去的一千块钱,再捞回来一部分。

    “有大伯支持,我都有些心动了,哈哈……快说说,打算怎么个赌法?”卢文东弹了弹烟灰,一脸兴奋。

    “这个简单啊,你兄弟俩就赌两……嗯,三百块钱的吧,反正都是自己家里人,谁输谁赢,钱也到不了别人口袋去。”

    卢光安心里激动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侄子看着聪明,却这么好忽悠。

    三言两语几句好话给他一吹乎,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三百块钱,都有点儿要少了!

    “咳,光安老哥,年轻人说话当不得真,三百块钱又不是小数目,况且文东的家庭情况……嗯,我还是建议不要这样,真的,没必要。”

    村会计张全福皱眉说道。

    说完后还特意瞪了眼卢文东,隐含着好心提醒的意味。

    “对,我赞成张会计的话!”

    三队生产队长徐新路这时也开口了,“文东啊,你是咱队上的社员,能不能当上放映员都得看造化,实在不行回来种地也一样嘛,但为这事儿较真,跟钱过不去,你是天天喝棒子面把脑袋糊住了吧?!”

    显然,徐新路也觉得卢文东凭借小学文化,想通过考试是个很难的事儿。

    “别介啊,该说不说,咱们仨今儿个只是来做证明的,他们兄弟俩的事儿他们自己商量着办,我觉得呢,年轻人嘛,有点儿压力也不一定是坏事,呵呵……”

    二队生产队长肖庆元是卢光安的亲家,此时适时开口,自然是帮亲家说话,一句话就把他们三个村领导摘了出去。

    “文东哥,有种你就跟我赌一把,我就是觉得你不能行,当不上放映员!”

    卢世友接到父亲的眼神暗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酒盅挑衅道。

    “大伯,你现在还支持我不?”

    卢文东瞥了他一眼,朝卢光安笑着问道。

    “哈哈……支持归支持,但亲兄弟明算账,不管谁赌输了,到时候可真得拿钱,否则我可要拾掇他!”

    卢光安心里美滋滋的,已经开始期待起卢文东被公社退回来的那一刻了。

    “那行吧,这三百块钱同样由全福叔他们做个证,到时候我当上了放映员,世友给我三百块,当不上,钱我给他。”

    卢文东捏起酒盅,一饮而尽。

    “嗐,文东你……”

    张全福和徐新路都有些恨铁不成钢,想多说什么却被肖庆元给拦下了,“老张,老徐,别忘了咱们的任务,来,喝酒!”

    “世友,你去把我写好的协议拿过来,给你三个叔伯看看。”

    卢光安朝儿子使了个眼色,很快又补充道:“等等,把钢笔也拿过来,你们两兄弟的事儿也添上去得了。”

    “得嘞!”卢世友起身去了里屋。

    卢光安一大家子人,住着六间砖包房,院子两边还有偏房,快赶上小型四合院儿了。

    所谓砖包房,就是中间用土坯,外面包一层红砖,不但更加结实保暖,从远处看上去也更洋气,跟城里那些真正的砖瓦房没任何区别。

    没多会儿,卢世友拿来了早就拟好的协议,交给他爹重新添加内容后,传到了张全福三人手里。

    “嘿,亲家你对自己的侄子也太照顾了吧?啧啧……不但给他找好工作,还要给一千块钱现金,关键以后种地的事儿也帮他干了,张会计,徐队长,你们也看看,我亲家当真算是仁至义尽了啊!”

    肖庆元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了,故意当众说出来,整的好像是卢光安自愿这么做的,不遗余力的为亲家在村里博好名声。

    卢文东表面平静,内心却在冷笑。

    仁至义尽?他那是无计可施,但凡我当时有一点儿犹豫,他都不带爽快答应的。

    当然,对于卢光安把这一切说成是自己主动承诺的,卢文东也不会当众揭穿。

    到了大伯这年纪,在村里活的就是个面子,说出实情又不会多拿到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从来不干。

    “光安老哥,文东,协议上面的内容你们都没意见了是吧?”

    张福全作为主要证明人,扬了扬手里的纸张,认真确认道。

    看到两边儿都点头,他便把那张协议传了过来,示意两人签字摁手印。

    “文东,仁贵的这份文件一直在我手里呢,你也得签个字,哦,还有那封信……”

    卢光安没接儿子手里递过来的协议,而是笑呵呵的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

    卢文东看了他一眼,“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