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铺老板文森特
宁静的清晨，世间万物刚刚苏醒。一只黄鹂落在枝头，盯着趴在前方休息的虫豸。黄鹂一边翻着眼睛，一边悄悄靠近，打算将眼前的虫豸当做前菜，作为今日的开幕。
树下的马蹄声同时惊动了捕食者与猎物，两个家伙同时腾空而去，各奔东西。树下，两名驭手也没做停留，马不停蹄地向东而去。
跟在后面的西吉德打了个哈欠，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地方啊？特雷斯？”他开口问道，看着周边似乎未曾变过的树木，西吉德觉得这旅程好像没有尽头。
“快了，快了，穿过这片森林，我们应该就到了。”
这话西吉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听得西吉德都快绝望了。但是西吉德也没有多说什么，从语气中能够听出，特雷斯也很着急，路途毕竟不是特雷斯一句话就能够缩短的，既然它有尽头，那么西吉德坚持下去就好。
在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那光点让西吉德一瞬间精神了起来，在这茫茫林海中，光点也便意味着终点。二人胯下的马也起了劲，载着二人向前狂奔，不过一会，便带着二人走到了光点前。
西吉德眯缝着眼，慢慢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光后隐藏着的世界随后展现在了西吉德的面前，这是一个古朴的砖石小镇，坐落在平原之上，远方的风车随风旋转，河旁则坐满了正在洗涮的妇孺。
“终于……”特雷斯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到了。”
沿着连通森林的道路，特雷斯和西吉德走进了小镇。时间还早，街道上的绝大多数商户都还没有开张，道路上也只有准备前往田地的农民。
特雷斯在一幢房屋前停下了脚步，房屋的主人背对着他们，正清扫着自己的招牌。西吉德看向招牌，上面除了优美的雕画之外，只有当铺二字。
“早上好啊，文森特先生！”
听到了特雷斯的问候，主人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那是个面容削瘦，贼眉鼠眼的家伙。他脸上带着尽可能友善的笑容，可却不能让西吉德对他的信任多一分。
“能这么早来到我的店铺的，也就只有你这种怪咖了。”
文森特从凳子上跳下，将抹布丢到了一边。“进来坐坐吧，我看你们都累坏了。”他说道，“把马栓到那边的杆子上就行。不用担心，这里的日子可是相当平静。”
“哪里的日子又不平静呢？”特雷斯翻身下马，同时说道。
“哪里的日子都不平静，特雷斯先生。”文森特挑了挑自己的细眉，笑着回道。
西吉德跟着特雷斯走进了文森特的店铺，整个房间很暗，陈设也很简单，被严密保护的柜台外，只放了一套普通的木质桌椅。
“很高兴还能见到你，特雷斯先生。”文森特走到窗户旁，撤下遮挡，放阳光进来，“前不久听说您被伯爵逮捕了的时候，我还为您忧伤了好久呢。”
“谢谢你的关心，文森特先生。”特雷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对文森特说道。
“也许您会愿意向我介绍一下您的新朋友？特雷斯先生？”文森特看向西吉德，搓了搓手，开口问道。
“他叫西吉德，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原来如此！”文森特赶紧上前，握住了西吉德的手，“很荣幸认识您，西吉德先生。”
“我也是，文森特先生。”西吉德低声回道。
“说正事吧，文森特先生。”特雷斯说，“老实说，我需要你的一些帮助。”
“当然，当然，我看得出来。”文森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柜台后面，“稍微等一下，这些东西有点重……”
盔甲，长剑，短刃，靴子，这些战斗所需要的物品被文森特一一摆上了桌面。坐在特雷斯身边的西吉德一脸惊讶，他没想到文森特居然会拿出这么多东西。
“过来看看吧，特雷斯。”文森特擦了把汗，“所有你需要的，应该都在这里。”
特雷斯起身来到柜台前，仔细查阅了每一项物品。“你把它们维护的很好，文森特先生。”特雷斯如此评价道。
“你的东西，我自然是要精心维护好才是。”文森特说，“穿上看看，看看是不是和过去一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特雷斯将桌面上的装备拿下，逐一穿戴到自己的身上。
“你是说，这些都是特雷斯的东西？”西吉德走上前来，开口询问道。
“当然，这些都是特雷斯的。”文森特说，“像他这样特殊的身份，总是要多备几套装备的，毕竟，狡兔有三窟嘛。”
“我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的用词哦，文森特！”特雷斯一边穿着链甲，一边笑着说道。
眼前的事实和文森特亲切调皮的话语，让西吉德多少对眼前的这个家伙有了些许的改观，文森特并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么邪恶奸诈，相反，还带有几分善良。西吉德的内心暗暗地叹了口气，可惜文森特的父母把他生成了这个模样。
“不过倒真是令人惊讶，特雷斯。”文森特看向西吉德，“真没想到你这独行的神秘客居然带上同伴了！”
“我不是说了嘛……”特雷斯将链甲艰难地套在身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可快算了吧，这艾尔维尔伯国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人还少么？哪个我也没见你带上过！”
“你们，认识很久了？”西吉德插话问道。
“啊！算是吧！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很久这个词。”文森特说，“不过考虑到他这套装备在我这里寄存了得有一年了，也许我们认识的算久了吧？”
西吉德思衬着点了点头：“一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怎么样？特雷斯？这甲胄穿的还算合身吧？”文森特又扭过头来，看向特雷斯。西吉德的目光此时也被特雷斯吸引，他眼前的男人像是换了个样子，变得比之前更加英姿勃发。
“很不错，文森特。”特雷斯点了点头，“感谢你做的维护。”
“这是我的应行之举。”文森特说，“毕竟，我还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生意的。”
说着话的文森特面带笑意，一双细眼中满是奸意，又让西吉德的内心不痛快起来。
“说到这里，文森特。最近这里有什么活计是我们能做的么？”
“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呢！”文森特喜笑颜开，“事实上，确实有个生意适合你！雇方是我们这的蜂农，也算是颇有家资。”
“你是说，阿列侬？”
“对！就是他！”文森特右手打了个响指，“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他。”
“我倒不是说记得他，我只记得有一天你拿回来了一瓶特别好喝的蜂蜜酒，提到过他和他的蜂场。”
“那就够了！”文森特说。“怎么样，有兴趣么？我知道我们的神秘客是个挑剔的家伙，不轻易出手。”
特雷斯摊了摊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那就好！”文森特点了点头，“那二位就在这里暂作等候，我去院后把我养的驴牵出来，然后咱们三个就一起走。”
“好的，文森特。我们在这里等你。”
文森特兴奋地搓着手，快步离开了他的当铺。西吉德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从文森特那奸商般的笑容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会大赚一笔了。
“看上去你跟他合作很久了？”
“是啊，一年前，我在这个镇子住过一段时间。”特雷斯说，“那时候这个镇子上很乱，比起玛丽安住的地方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说的活计，是我理解的东西吗？”
“与那些危害善良的危险进行搏斗。”特雷斯拔插了一下自己新到手的长剑，检视它的锋锐度。“还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杀人，对吗？”西吉德叹了口气。
“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西吉德摇了摇头，“不过为了你，我会尽我的全力。”
“……那，也好。”
当铺门外传来了驴的嚎叫与文森特的抱怨，文森特走到当铺门口，喘着粗气。
“这头倔驴真是难伺候，回来我一定要赏他几鞭子！”文森特咒骂道，“抱歉，二位，让你们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的，文森特。”
树下的马蹄声同时惊动了捕食者与猎物，两个家伙同时腾空而去，各奔东西。树下，两名驭手也没做停留，马不停蹄地向东而去。
跟在后面的西吉德打了个哈欠，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地方啊？特雷斯？”他开口问道，看着周边似乎未曾变过的树木，西吉德觉得这旅程好像没有尽头。
“快了，快了，穿过这片森林，我们应该就到了。”
这话西吉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听得西吉德都快绝望了。但是西吉德也没有多说什么，从语气中能够听出，特雷斯也很着急，路途毕竟不是特雷斯一句话就能够缩短的，既然它有尽头，那么西吉德坚持下去就好。
在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那光点让西吉德一瞬间精神了起来，在这茫茫林海中，光点也便意味着终点。二人胯下的马也起了劲，载着二人向前狂奔，不过一会，便带着二人走到了光点前。
西吉德眯缝着眼，慢慢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光后隐藏着的世界随后展现在了西吉德的面前，这是一个古朴的砖石小镇，坐落在平原之上，远方的风车随风旋转，河旁则坐满了正在洗涮的妇孺。
“终于……”特雷斯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到了。”
沿着连通森林的道路，特雷斯和西吉德走进了小镇。时间还早，街道上的绝大多数商户都还没有开张，道路上也只有准备前往田地的农民。
特雷斯在一幢房屋前停下了脚步，房屋的主人背对着他们，正清扫着自己的招牌。西吉德看向招牌，上面除了优美的雕画之外，只有当铺二字。
“早上好啊，文森特先生！”
听到了特雷斯的问候，主人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那是个面容削瘦，贼眉鼠眼的家伙。他脸上带着尽可能友善的笑容，可却不能让西吉德对他的信任多一分。
“能这么早来到我的店铺的，也就只有你这种怪咖了。”
文森特从凳子上跳下，将抹布丢到了一边。“进来坐坐吧，我看你们都累坏了。”他说道，“把马栓到那边的杆子上就行。不用担心，这里的日子可是相当平静。”
“哪里的日子又不平静呢？”特雷斯翻身下马，同时说道。
“哪里的日子都不平静，特雷斯先生。”文森特挑了挑自己的细眉，笑着回道。
西吉德跟着特雷斯走进了文森特的店铺，整个房间很暗，陈设也很简单，被严密保护的柜台外，只放了一套普通的木质桌椅。
“很高兴还能见到你，特雷斯先生。”文森特走到窗户旁，撤下遮挡，放阳光进来，“前不久听说您被伯爵逮捕了的时候，我还为您忧伤了好久呢。”
“谢谢你的关心，文森特先生。”特雷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对文森特说道。
“也许您会愿意向我介绍一下您的新朋友？特雷斯先生？”文森特看向西吉德，搓了搓手，开口问道。
“他叫西吉德，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原来如此！”文森特赶紧上前，握住了西吉德的手，“很荣幸认识您，西吉德先生。”
“我也是，文森特先生。”西吉德低声回道。
“说正事吧，文森特先生。”特雷斯说，“老实说，我需要你的一些帮助。”
“当然，当然，我看得出来。”文森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柜台后面，“稍微等一下，这些东西有点重……”
盔甲，长剑，短刃，靴子，这些战斗所需要的物品被文森特一一摆上了桌面。坐在特雷斯身边的西吉德一脸惊讶，他没想到文森特居然会拿出这么多东西。
“过来看看吧，特雷斯。”文森特擦了把汗，“所有你需要的，应该都在这里。”
特雷斯起身来到柜台前，仔细查阅了每一项物品。“你把它们维护的很好，文森特先生。”特雷斯如此评价道。
“你的东西，我自然是要精心维护好才是。”文森特说，“穿上看看，看看是不是和过去一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特雷斯将桌面上的装备拿下，逐一穿戴到自己的身上。
“你是说，这些都是特雷斯的东西？”西吉德走上前来，开口询问道。
“当然，这些都是特雷斯的。”文森特说，“像他这样特殊的身份，总是要多备几套装备的，毕竟，狡兔有三窟嘛。”
“我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的用词哦，文森特！”特雷斯一边穿着链甲，一边笑着说道。
眼前的事实和文森特亲切调皮的话语，让西吉德多少对眼前的这个家伙有了些许的改观，文森特并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么邪恶奸诈，相反，还带有几分善良。西吉德的内心暗暗地叹了口气，可惜文森特的父母把他生成了这个模样。
“不过倒真是令人惊讶，特雷斯。”文森特看向西吉德，“真没想到你这独行的神秘客居然带上同伴了！”
“我不是说了嘛……”特雷斯将链甲艰难地套在身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可快算了吧，这艾尔维尔伯国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人还少么？哪个我也没见你带上过！”
“你们，认识很久了？”西吉德插话问道。
“啊！算是吧！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很久这个词。”文森特说，“不过考虑到他这套装备在我这里寄存了得有一年了，也许我们认识的算久了吧？”
西吉德思衬着点了点头：“一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怎么样？特雷斯？这甲胄穿的还算合身吧？”文森特又扭过头来，看向特雷斯。西吉德的目光此时也被特雷斯吸引，他眼前的男人像是换了个样子，变得比之前更加英姿勃发。
“很不错，文森特。”特雷斯点了点头，“感谢你做的维护。”
“这是我的应行之举。”文森特说，“毕竟，我还是很看重我们之间的生意的。”
说着话的文森特面带笑意，一双细眼中满是奸意，又让西吉德的内心不痛快起来。
“说到这里，文森特。最近这里有什么活计是我们能做的么？”
“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呢！”文森特喜笑颜开，“事实上，确实有个生意适合你！雇方是我们这的蜂农，也算是颇有家资。”
“你是说，阿列侬？”
“对！就是他！”文森特右手打了个响指，“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他。”
“我倒不是说记得他，我只记得有一天你拿回来了一瓶特别好喝的蜂蜜酒，提到过他和他的蜂场。”
“那就够了！”文森特说。“怎么样，有兴趣么？我知道我们的神秘客是个挑剔的家伙，不轻易出手。”
特雷斯摊了摊手：“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那就好！”文森特点了点头，“那二位就在这里暂作等候，我去院后把我养的驴牵出来，然后咱们三个就一起走。”
“好的，文森特。我们在这里等你。”
文森特兴奋地搓着手，快步离开了他的当铺。西吉德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从文森特那奸商般的笑容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会大赚一笔了。
“看上去你跟他合作很久了？”
“是啊，一年前，我在这个镇子住过一段时间。”特雷斯说，“那时候这个镇子上很乱，比起玛丽安住的地方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说的活计，是我理解的东西吗？”
“与那些危害善良的危险进行搏斗。”特雷斯拔插了一下自己新到手的长剑，检视它的锋锐度。“还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杀人，对吗？”西吉德叹了口气。
“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西吉德摇了摇头，“不过为了你，我会尽我的全力。”
“……那，也好。”
当铺门外传来了驴的嚎叫与文森特的抱怨，文森特走到当铺门口，喘着粗气。
“这头倔驴真是难伺候，回来我一定要赏他几鞭子！”文森特咒骂道，“抱歉，二位，让你们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的，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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