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踟蹰的前夜
“明天的角斗，你需要独自参赛。”
“你说什么？！”
特雷斯和西吉德对坐在他们的房间里，西吉德以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对着特雷斯，内心难以消化刚刚对方说出的话语。
“奥姆那个家伙认识我。”特雷斯低着头，修复着自己的靴子，“那家伙生性张扬，肯定不会错过这场盛大的角斗。要是让他看到了我，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麻烦。不过他是不认识你的，所以你去参赛就没有问题。”
“可是你明明说需要两张票的钱。”
“一张选手票，一张观众票。”
“你刚刚还说，我们一定会去参加这场角斗赛……”
“奥姆那家伙狡猾得很，他肯定不会坐视你取得比赛的胜利。”特雷斯说，“他肯定会采取措施，来破坏这场比赛的公平。到那时，我便可以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停！”西吉德拍了下手，让特雷斯抬头看向自己，“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能够赢下这场角斗赛，对吧？”
“对啊。”特雷斯点了点头，“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怎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西吉德的情绪有些崩溃，“我们难道就不能采用其他方案吗？”
“比方说？”
“你我二人买下观众票，入场之后找到阿莲娜的位置，然后伺机把她救出来，接着带着她逃出这个镇子。”
“我们要怎么才能够逃出去呢？那些没有落败的竞争对手都会把我们当做最可耻的小偷，而下了赌注的看客也会把我们视为眼中钉，到那时全场的人都会把我们视作敌人，奥姆此时一呼百应，我们还要照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吧？”
“……我们知道竞技场的位置，对吧？我们可以晚上出发，潜入进竞技场中，找到被看守的阿莲娜，把她救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你有过此类行动的成功经验吗？”
“……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潜入就是，我们两个人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躲开敌人的重重视线，进入他们关押阿莲娜的房间？但事实上，我们一不知道奥姆有多少人，怎么部署，二不知道阿莲娜到底被关在了哪里，而且，就算我们找到了阿莲娜，我们又怎么才能说服她相信我们是来救她的，而不是来偷她的呢？”
“我们可以去找威登镇上的治安官帮忙……”西吉德说这句话的声音毫无底气，“我知道奥姆与这些官僚勾结，但是奥姆可是光天化日绑架了良家女，这样的行径如果被曝光出来，必然会引起民愤，到那时，那些当官的也不能视之不理。”
“刚刚酒保他们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特雷斯耸了耸肩，“他们都自顾不暇，担心奥姆的报复呢，又哪来的闲心去在乎别人的死活呢？我们去找治安官，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
“哎……”西吉德长叹了一口气，不安地玩起了手指。
“你需要相信你自己，西吉德。”特雷斯抬起双手，抓住了西吉德的肩膀，“你刚刚明明都已经战胜了你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有什么是你需要担心的呢？”
“击倒盖伊的是你，不是我，我不过是把凳子踢过去了而已。”
“可正是你的那一击打出了盖伊的破绽，我才能得手啊。”特雷斯说，“你也看到我踹他屁股的那一脚了，要不是你分散他的注意，我可成功不了。”
西吉德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脸上满是纠结。
“你需要相信你自己，西吉德。”特雷斯说道，“宝剑落了尘，可依然锋利。你的实力很强，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拟的。”
“而且，我们也没有退路了。”西吉德说，“如果我现在拒绝了话，那我们就救不出阿莲娜了，对吧？”
特雷斯点了点头。
“我不希望阿列侬失去他的女儿，我不想让那个可怜的父亲绝望。”
西吉德话虽然这么说，可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难以抑制的紧张。
特雷斯松开了自己抓着西吉德肩膀的双手，然后横在胸前：“深呼吸。”
西吉德照做了，他长长吸入一口气，随后吐出。
“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那就借着这个势头，睡觉吧。”特雷斯说，“明天早上我们可要早起，睡得晚了可就不好了。”
西吉德楞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接受这个对话的变化。“行。”他痴痴地点了点头，回道。
“那我吹蜡烛了，晚安，西吉德。”
“呃，晚安，特雷斯。”
蜡烛火灭，房内陷入漆黑，伴随着楼下隐约传来的欢声，二人倚枕入眠。
老子干死你们！
刀光血腥，惨叫哭泣，西吉德孤独地站在黑暗里，双眼无神，注视着这一切。
伴随着一声惊呼，西吉德在心悸中苏醒，他看到阳光照亮了自己摊在外面的右臂，知道已经天明了。
随后进入西吉德脑海的，是面包的香气。他仔细地嗅了嗅，确定这是真实而不是梦境。顺着香气，西吉德挪头望去，两片面包放在托盘里，摆在西吉德床头的柜子上，用它曼妙的身姿向西吉德的胃低语。
“这是酒保送给我们的。”特雷斯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感谢我们昨晚救了他一条命。”
西吉德揉搓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自己对面的特雷斯已经穿好了衣装，随时准备出发了。
“你什么时候起的？”
“没比你早多少，西吉德。”特雷斯笑道，他吃完了面包，舔干净了指尖的面包渣。
“谢谢你安慰我。”西吉德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起了面包来。
“我们时间还充裕。”特雷斯说，“酒保跟我说，距离竞技场开门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那够我再睡个回笼觉不？”西吉德开玩笑道。
“那恐怕是不够啦。”特雷斯倒是吃这套，也跟着笑了起来。
西吉德把面包放到嘴边，却没有立刻咬下去，他又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特雷斯：“我们当真就只能这么做了吗？”
“是的没错。”
“我以为你昨晚喝多了……”
“你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对吧？”特雷斯说道，“你只要竭尽你的全力就好，你力量之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弥补。”
一听这话，西吉德的眼睛立刻亮起了光，手里的面包也香了起来。
“可不要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心生惰意哦，毕竟在你走进决赛之前，我可都得按兵不动。”
西吉德的咀嚼停了下来，他瘪着嘴，眼皮也半耷拉了下来。
“我明白，特雷斯，我明白。”
“那就赶紧把面包吃了，我们上路吧。”特雷斯站起身来，“再走晚一点话，恐怕就报不上名了。”
西吉德闻言，赶紧把面包塞进了嘴里。“你不是说距离竞技场开门还有好几个小时吗？”他一边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边把装备往自己身上套。
“你不知道你起得有多晚吗？”
仓促地做好准备，两个人离开了酒馆，他们骑上战马，奔向远方。
“你说什么？！”
特雷斯和西吉德对坐在他们的房间里，西吉德以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对着特雷斯，内心难以消化刚刚对方说出的话语。
“奥姆那个家伙认识我。”特雷斯低着头，修复着自己的靴子，“那家伙生性张扬，肯定不会错过这场盛大的角斗。要是让他看到了我，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麻烦。不过他是不认识你的，所以你去参赛就没有问题。”
“可是你明明说需要两张票的钱。”
“一张选手票，一张观众票。”
“你刚刚还说，我们一定会去参加这场角斗赛……”
“奥姆那家伙狡猾得很，他肯定不会坐视你取得比赛的胜利。”特雷斯说，“他肯定会采取措施，来破坏这场比赛的公平。到那时，我便可以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停！”西吉德拍了下手，让特雷斯抬头看向自己，“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能够赢下这场角斗赛，对吧？”
“对啊。”特雷斯点了点头，“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怎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西吉德的情绪有些崩溃，“我们难道就不能采用其他方案吗？”
“比方说？”
“你我二人买下观众票，入场之后找到阿莲娜的位置，然后伺机把她救出来，接着带着她逃出这个镇子。”
“我们要怎么才能够逃出去呢？那些没有落败的竞争对手都会把我们当做最可耻的小偷，而下了赌注的看客也会把我们视为眼中钉，到那时全场的人都会把我们视作敌人，奥姆此时一呼百应，我们还要照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吧？”
“……我们知道竞技场的位置，对吧？我们可以晚上出发，潜入进竞技场中，找到被看守的阿莲娜，把她救出来，然后逃之夭夭。”
“你有过此类行动的成功经验吗？”
“……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潜入就是，我们两个人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躲开敌人的重重视线，进入他们关押阿莲娜的房间？但事实上，我们一不知道奥姆有多少人，怎么部署，二不知道阿莲娜到底被关在了哪里，而且，就算我们找到了阿莲娜，我们又怎么才能说服她相信我们是来救她的，而不是来偷她的呢？”
“我们可以去找威登镇上的治安官帮忙……”西吉德说这句话的声音毫无底气，“我知道奥姆与这些官僚勾结，但是奥姆可是光天化日绑架了良家女，这样的行径如果被曝光出来，必然会引起民愤，到那时，那些当官的也不能视之不理。”
“刚刚酒保他们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特雷斯耸了耸肩，“他们都自顾不暇，担心奥姆的报复呢，又哪来的闲心去在乎别人的死活呢？我们去找治安官，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
“哎……”西吉德长叹了一口气，不安地玩起了手指。
“你需要相信你自己，西吉德。”特雷斯抬起双手，抓住了西吉德的肩膀，“你刚刚明明都已经战胜了你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有什么是你需要担心的呢？”
“击倒盖伊的是你，不是我，我不过是把凳子踢过去了而已。”
“可正是你的那一击打出了盖伊的破绽，我才能得手啊。”特雷斯说，“你也看到我踹他屁股的那一脚了，要不是你分散他的注意，我可成功不了。”
西吉德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脸上满是纠结。
“你需要相信你自己，西吉德。”特雷斯说道，“宝剑落了尘，可依然锋利。你的实力很强，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拟的。”
“而且，我们也没有退路了。”西吉德说，“如果我现在拒绝了话，那我们就救不出阿莲娜了，对吧？”
特雷斯点了点头。
“我不希望阿列侬失去他的女儿，我不想让那个可怜的父亲绝望。”
西吉德话虽然这么说，可浑身上下依然散发着难以抑制的紧张。
特雷斯松开了自己抓着西吉德肩膀的双手，然后横在胸前：“深呼吸。”
西吉德照做了，他长长吸入一口气，随后吐出。
“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那就借着这个势头，睡觉吧。”特雷斯说，“明天早上我们可要早起，睡得晚了可就不好了。”
西吉德楞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接受这个对话的变化。“行。”他痴痴地点了点头，回道。
“那我吹蜡烛了，晚安，西吉德。”
“呃，晚安，特雷斯。”
蜡烛火灭，房内陷入漆黑，伴随着楼下隐约传来的欢声，二人倚枕入眠。
老子干死你们！
刀光血腥，惨叫哭泣，西吉德孤独地站在黑暗里，双眼无神，注视着这一切。
伴随着一声惊呼，西吉德在心悸中苏醒，他看到阳光照亮了自己摊在外面的右臂，知道已经天明了。
随后进入西吉德脑海的，是面包的香气。他仔细地嗅了嗅，确定这是真实而不是梦境。顺着香气，西吉德挪头望去，两片面包放在托盘里，摆在西吉德床头的柜子上，用它曼妙的身姿向西吉德的胃低语。
“这是酒保送给我们的。”特雷斯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感谢我们昨晚救了他一条命。”
西吉德揉搓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自己对面的特雷斯已经穿好了衣装，随时准备出发了。
“你什么时候起的？”
“没比你早多少，西吉德。”特雷斯笑道，他吃完了面包，舔干净了指尖的面包渣。
“谢谢你安慰我。”西吉德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起了面包来。
“我们时间还充裕。”特雷斯说，“酒保跟我说，距离竞技场开门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那够我再睡个回笼觉不？”西吉德开玩笑道。
“那恐怕是不够啦。”特雷斯倒是吃这套，也跟着笑了起来。
西吉德把面包放到嘴边，却没有立刻咬下去，他又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特雷斯：“我们当真就只能这么做了吗？”
“是的没错。”
“我以为你昨晚喝多了……”
“你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对吧？”特雷斯说道，“你只要竭尽你的全力就好，你力量之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弥补。”
一听这话，西吉德的眼睛立刻亮起了光，手里的面包也香了起来。
“可不要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心生惰意哦，毕竟在你走进决赛之前，我可都得按兵不动。”
西吉德的咀嚼停了下来，他瘪着嘴，眼皮也半耷拉了下来。
“我明白，特雷斯，我明白。”
“那就赶紧把面包吃了，我们上路吧。”特雷斯站起身来，“再走晚一点话，恐怕就报不上名了。”
西吉德闻言，赶紧把面包塞进了嘴里。“你不是说距离竞技场开门还有好几个小时吗？”他一边嚼着嘴里的面包，一边把装备往自己身上套。
“你不知道你起得有多晚吗？”
仓促地做好准备，两个人离开了酒馆，他们骑上战马，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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