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逢的旧友2
进到屋内，一股腐朽的气息便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惹得西吉德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屋子太久没收拾了，抱歉，让你们感到不舒服了。”
“没关系的，雷蒙德，比起在战场上吃过的尘土，这些算不得什么，不是么？”
雷蒙德的脸上现出微笑，却摇了摇头。
“不过你这房间也太阴暗了，你应该把那些冬天钉在窗户的挡板去了，放光进来。”特雷斯接着说道。“夏天到了，也顺便通通风，不是嘛？”
“这些木板，都是冬天时我好不容易钉上去的。”雷蒙德拖出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要把他们卸下去可就费劲了，就这么放着吧。”
西吉德从一旁的杂物里挑出了三张满是灰尘的凳子，拿到了雷蒙德的对面。
“你变了，特雷斯。”雷蒙德打量着西吉德，“你不再是个独行侠了，你有同伴了。”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不是吗？”
“我只希望带来的变化是可逆的。”雷蒙德摸着自己那空唠唠的裤腿，感伤地说道。
盖伊此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到了西吉德旁边的凳子上。
“和我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吧，特雷斯。”雷蒙德说，“让我听听是什么人，能够和你一起走上荣耀之路。”
“你又来了，雷蒙德。”特雷斯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是西吉德，那边的那位是盖伊，他们都是我在路上结交的好伙伴，愿意同我一起踏上旅程。”
“我看得出来。”雷蒙德说，“他们看上去健壮，明智，就像你一样，像英雄般闪耀。”
“您过誉了，雷蒙德先生。”西吉德说道。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多久了，雷蒙德？一年了？”
“两年了，特雷斯。”雷蒙德说，“两年了……”
“看到你还活着，真令我感到高兴。”
雷蒙德看了特雷斯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我也是。”他轻声说道。
“雷蒙德，我在镇子上，听到了一些麻烦。”特雷斯说，“我想你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特雷斯的话让雷蒙德眼前一亮，他点了点头。“是的，这个镇子确实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他说道，“一些凭借我的微薄力量，解决不了的麻烦。”
“那些游手好闲的少年强盗，对吗？”
“是的，就是他们。”雷蒙德说，“他们是个团队，灵巧又狡诈，很难对付。整个镇子被他们搞的民不聊生，我曾经尝试过去抓捕他们，但是……”雷蒙德低下头，看向他失去了的右腿，“你知道的，就我现在这残废的样子，什么也做不到。”
西吉德看着雷蒙德心累的样子，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动员这个城镇里的人帮忙呢？”盖伊问道，“我看这镇子上身强体壮的男人也不少，如果全都动员的话，抓些孩子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我尝试过，盖伊先生，但是失败了。”雷蒙德说道，“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让他们放下自己赖以为生的工作去帮助他人是不可能的。”
“这也太蠢了吧？”西吉德说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他们自己吗？”
“他们知道。”雷蒙德说，“不过他们更知道，清理强盗的工作不应该由他们来做，而是应该由我来做，他们觉得我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一定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职，我的无能。”
“罔顾事实。”特雷斯不悦地说道。
“他们说的也确实没错，现在的我，确实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雷蒙德说，“我变了，特雷斯，我不再能像以前那般风风火火了……”
“那不是你的错，雷蒙德。”
“他们向伯爵要来了一个新的治安官，我想你也听说了吧，特雷斯。”雷蒙德说，“他们觉得来一个新人，他们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了。”
“呵，孤身一人的话，换谁都没用。”盖伊说道。
“我不想让这件失败成为我职业生涯的污点，特雷斯。我想要证明自己，我想要把那些混账小鬼绳之以法，我想把和平带回这个小镇。”雷蒙德说，“我需要你的帮助，特雷斯。”
“我们会帮你的，雷蒙德。”
雷蒙德露出微笑：“你还是像过去一样，特雷斯。”
“有些事情，是时间也改变不了的，雷蒙德。”特雷斯说，“你我皆是。”
“那让我们到酒馆去说吧。”雷蒙德拿起一旁放着的拐杖，“你们也不想在这满是霉味的房间里待太久，不是嘛？”
雷蒙德艰难地从椅子上起身，西吉德下意识地想要去伸手搀扶，但是被雷蒙德拒绝了。
“这点事情我自己还是能做到的，西吉德先生。”他微笑道。
雷蒙德站起身来，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他那只尚在的腿迈了出去，艰难地走向门外。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杖沉重的砸击声，听得西吉德有些心酸。
“我们走吧，西吉德。”特雷斯走到西吉德的身边，对他说道。
离开了治安官的小屋，西吉德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室外空气那纯粹的香甜。盖伊回过身，准备前去马厩，却被雷蒙德叫住了。
“不用骑马，盖伊先生，这附近就有个酒馆，走不了两步便到了。”
吹过众人身边的风不再那么燥热了，街道上的行人也多起来了。完成了工作的男女老幼，带着农具与收获回家了。
雷蒙德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反手将门随意地关上。
“你家的门不锁真的没关系吗，雷蒙德？”
“没事的，特雷斯，我家那情况，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三个人离开了这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房屋，慢慢地向远方走。
对于每一个小镇来说，酒馆这样的地方似乎总是不嫌多的，两句话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另一家酒馆的门口，这里看上去比另外一家要小得多，大门却做得相当宽阔。雷蒙德跨过门槛，带着三人走进了其中。
一看到了雷蒙德进入，老板原来的和颜悦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他瘪着嘴，鼻孔喷出一股长气。他拿起一旁的抹布，用力擦了擦面前的台面，随后准备走到一边去。
“留步，麦克！”雷蒙德快步来到了吧台前，叫住了想要离开的老板。他看着老板，眼神里满是恳求。“麻烦您上四杯啤酒，谢谢了。”
麦克看了眼雷蒙德，随后又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三个朋友，叹了口气。“坐下等着！”他没好气地低吼道，随后走向吧台后的酒桶。
“他就是这个脾气。”雷蒙德对坐到身边的三个人小声解释道，“人还是好人的。”
“要不是好人的话，也留不住客户不是。”特雷斯在一旁说道。
“屋子太久没收拾了，抱歉，让你们感到不舒服了。”
“没关系的，雷蒙德，比起在战场上吃过的尘土，这些算不得什么，不是么？”
雷蒙德的脸上现出微笑，却摇了摇头。
“不过你这房间也太阴暗了，你应该把那些冬天钉在窗户的挡板去了，放光进来。”特雷斯接着说道。“夏天到了，也顺便通通风，不是嘛？”
“这些木板，都是冬天时我好不容易钉上去的。”雷蒙德拖出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要把他们卸下去可就费劲了，就这么放着吧。”
西吉德从一旁的杂物里挑出了三张满是灰尘的凳子，拿到了雷蒙德的对面。
“你变了，特雷斯。”雷蒙德打量着西吉德，“你不再是个独行侠了，你有同伴了。”
“人总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不是吗？”
“我只希望带来的变化是可逆的。”雷蒙德摸着自己那空唠唠的裤腿，感伤地说道。
盖伊此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到了西吉德旁边的凳子上。
“和我介绍一下你的新同伴吧，特雷斯。”雷蒙德说，“让我听听是什么人，能够和你一起走上荣耀之路。”
“你又来了，雷蒙德。”特雷斯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是西吉德，那边的那位是盖伊，他们都是我在路上结交的好伙伴，愿意同我一起踏上旅程。”
“我看得出来。”雷蒙德说，“他们看上去健壮，明智，就像你一样，像英雄般闪耀。”
“您过誉了，雷蒙德先生。”西吉德说道。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多久了，雷蒙德？一年了？”
“两年了，特雷斯。”雷蒙德说，“两年了……”
“看到你还活着，真令我感到高兴。”
雷蒙德看了特雷斯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我也是。”他轻声说道。
“雷蒙德，我在镇子上，听到了一些麻烦。”特雷斯说，“我想你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了。”
特雷斯的话让雷蒙德眼前一亮，他点了点头。“是的，这个镇子确实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他说道，“一些凭借我的微薄力量，解决不了的麻烦。”
“那些游手好闲的少年强盗，对吗？”
“是的，就是他们。”雷蒙德说，“他们是个团队，灵巧又狡诈，很难对付。整个镇子被他们搞的民不聊生，我曾经尝试过去抓捕他们，但是……”雷蒙德低下头，看向他失去了的右腿，“你知道的，就我现在这残废的样子，什么也做不到。”
西吉德看着雷蒙德心累的样子，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动员这个城镇里的人帮忙呢？”盖伊问道，“我看这镇子上身强体壮的男人也不少，如果全都动员的话，抓些孩子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我尝试过，盖伊先生，但是失败了。”雷蒙德说道，“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让他们放下自己赖以为生的工作去帮助他人是不可能的。”
“这也太蠢了吧？”西吉德说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他们自己吗？”
“他们知道。”雷蒙德说，“不过他们更知道，清理强盗的工作不应该由他们来做，而是应该由我来做，他们觉得我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一定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如果我做不到的话，那就是我的失职，我的无能。”
“罔顾事实。”特雷斯不悦地说道。
“他们说的也确实没错，现在的我，确实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雷蒙德说，“我变了，特雷斯，我不再能像以前那般风风火火了……”
“那不是你的错，雷蒙德。”
“他们向伯爵要来了一个新的治安官，我想你也听说了吧，特雷斯。”雷蒙德说，“他们觉得来一个新人，他们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了。”
“呵，孤身一人的话，换谁都没用。”盖伊说道。
“我不想让这件失败成为我职业生涯的污点，特雷斯。我想要证明自己，我想要把那些混账小鬼绳之以法，我想把和平带回这个小镇。”雷蒙德说，“我需要你的帮助，特雷斯。”
“我们会帮你的，雷蒙德。”
雷蒙德露出微笑：“你还是像过去一样，特雷斯。”
“有些事情，是时间也改变不了的，雷蒙德。”特雷斯说，“你我皆是。”
“那让我们到酒馆去说吧。”雷蒙德拿起一旁放着的拐杖，“你们也不想在这满是霉味的房间里待太久，不是嘛？”
雷蒙德艰难地从椅子上起身，西吉德下意识地想要去伸手搀扶，但是被雷蒙德拒绝了。
“这点事情我自己还是能做到的，西吉德先生。”他微笑道。
雷蒙德站起身来，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他那只尚在的腿迈了出去，艰难地走向门外。每一步都伴随着木杖沉重的砸击声，听得西吉德有些心酸。
“我们走吧，西吉德。”特雷斯走到西吉德的身边，对他说道。
离开了治安官的小屋，西吉德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室外空气那纯粹的香甜。盖伊回过身，准备前去马厩，却被雷蒙德叫住了。
“不用骑马，盖伊先生，这附近就有个酒馆，走不了两步便到了。”
吹过众人身边的风不再那么燥热了，街道上的行人也多起来了。完成了工作的男女老幼，带着农具与收获回家了。
雷蒙德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反手将门随意地关上。
“你家的门不锁真的没关系吗，雷蒙德？”
“没事的，特雷斯，我家那情况，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三个人离开了这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房屋，慢慢地向远方走。
对于每一个小镇来说，酒馆这样的地方似乎总是不嫌多的，两句话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另一家酒馆的门口，这里看上去比另外一家要小得多，大门却做得相当宽阔。雷蒙德跨过门槛，带着三人走进了其中。
一看到了雷蒙德进入，老板原来的和颜悦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他瘪着嘴，鼻孔喷出一股长气。他拿起一旁的抹布，用力擦了擦面前的台面，随后准备走到一边去。
“留步，麦克！”雷蒙德快步来到了吧台前，叫住了想要离开的老板。他看着老板，眼神里满是恳求。“麻烦您上四杯啤酒，谢谢了。”
麦克看了眼雷蒙德，随后又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三个朋友，叹了口气。“坐下等着！”他没好气地低吼道，随后走向吧台后的酒桶。
“他就是这个脾气。”雷蒙德对坐到身边的三个人小声解释道，“人还是好人的。”
“要不是好人的话，也留不住客户不是。”特雷斯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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