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你说了不算，观众说了才算
吴大力道：“虽然如此。但我也算是文盲。怕聊起天来，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毕竟不在一个圈子里，接触的东西完全不同，哎，难免有各种各样的差异。”
许浩鼓励道：“没事，你看很多最后走到一块的人，大都不是背景相同的人。这虽然背景不同，经历不同，只要有为对方考虑的心思。多多理解多包容。正常的沟通交流没问题就可以放心了，毕竟你们说话和做试卷一样吗？并不是这样吧。
你要是喜欢，就试着去争去争取。”
许浩真相给自己胸口贴上个‘知心哥哥’、‘人生导师’或者是‘情感大师’的徽章。
听了许浩的话，许浩觉得心头的压力纾解了很多，可因为苦恼的原因一直挠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挠成了鸡窝。
吴大力长呼一口气：“哥，我知道了。”
林玫道：“喝点冷水冷静一下吧。”
吴大力瞧了一眼，北欧风的杯子里锃亮的冰块闪着光，他端起，一饮而尽。
透心凉，心飞扬。
“嗯，我试试。”
他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风风火火。
还真是年轻人的架势和作风啊。
林玫和许浩相视而笑，很有默契。
“还真有意思，感觉他获得像个真正的年轻人。”
“可不是吗，真叫人羡慕啊。什么都不用多考虑。也能活得很好。天生的有福气。”
林玫道：“你知道吗，我会看相。”
许浩来兴致了，给自己倒了杯冰咖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哦？你还会看相，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哎，有这手艺，就算有一天流落街头也根本不带怕的。这手艺，肯定饿不死。来来，给我看看。”
正面面对她，能清楚看到她灯光下不施粉黛的脸，非常清丽脱俗，让人惊艳。
穿着宽松的衣服，并不显身材，只能看到锁骨和白腻的皮肤，灯光在这丝滑的皮肤上好似都能坐滑滑梯。
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显得简单纯粹。
她笑了笑。
她往泡脚桶里加了些热水，舒爽顺着脚上的肌肤渗透，传入肌理，伴随着血液循环温暖全身。
冬天泡脚，无论是对解乏还是养身都有奇效。
许浩突然想到：“你这要收费吗？”
林玫一本正经道：“自己人，收什么费。要坑，哦不，要计算得清清楚楚也是和外人。”
许浩整理衣服，坐直了，抬头挺胸收腹：“那我请你看看，我这相如何？”
“稍等，我擦个脚，仔细观察一下。”
眼见她干脆利落地擦脚，抹保湿霜。
保湿霜是玫瑰味的，上面印了一串外文，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总之是擦皮肤的。
飞快拎起桶倒掉冲刷几次，又快速用拖把清理了地上的水渍。
第一次看她做这些，感觉还挺新奇。
一切准备就绪，她道：“让我来仔细看看。”
双手负在身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走——
这姿势，许浩读书时看校领导在学校到处巡查时候经常做。
她蓦然转身，清嗓子道：“让我来看看。”
弯着身体，脸和脸的距离，似乎只有10厘米。
许浩心跳漏了一拍，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林玫似乎没注意，依旧贴近，似乎真的在仔细观察许浩的五官。
以目光审视、描摹。
许浩心道糟糕，这么近的距离，岂不是毛孔、油脂都给她看光了，胡子貌似也没刮干净。
留心林玫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在看他的皮肤。
呃，某个角度看……真让人脸红心跳。
因为俯身的关系，能够看到她身前的一片白腻………因为穿着睡衣的关系，内里空空如也。
该不该提醒呢，提醒的话双方都很尴尬，不提醒的话，就当没看到。
真的能当没看到吗？
他轻咳一声：“我这面相如何？”
虽然意犹未尽，但若是继续盯着看，被当成色狼就不好了。
被当成普通男人你有解释的空间，被认定为‘色狼’，说什么都是白搭。
林玫坐下，发觉他面色不对：“怎么了？很热吗？这里空调好像开得不是很高。”
许浩两眼望苍天，很快想到个理由，假装扇风：“今天喝酒了，后劲上来了。人身上发热。对了，快说，我等不及了，面相如何？”
“你的面相相当好。是肯定会成功的长相。你的福气在后头。你会功成名就，你会大富大贵。嗯，就是这样。”林玫很认真道。
许浩眼眸一闪：“你就不问问我的生辰八字什么的再判断？”
林玫咯噔一声，忘记问了，不过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用不上。
“不用，我说了看面相就行。”她强装淡定。
“哦，对了，我还有问题想请教你，我用这个剪辑软件发现一些问题……”
许浩毕竟是专业的。
他听了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果然大家遇到的问题都是差不多的：
“是这样的，我当初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你要这么操作……”
林玫一边听一边记。
视频制作领域是她未曾涉及过的领域。
但是真的学起来，就发现这是个很高深的世界。
很奇妙。
找到门路之后，学起来很有意思。
“嗯，我懂了。”林玫脑中拨开云雾见青天：“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她一通稳准狠的操作，让许浩讶异了：“你上手还挺快的。”
“emm……也许我有一个好老师？”
“你说得对，但最主要的是，这徒弟悟性高。”许浩接受了赞美，他知道自己确实挺有耐心。
一通商业互夸，林玫笑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
“好，那以后还请老师多多指教。”
……
这几天，许浩特别忙。
都说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是没有隐私的。
这几天他清晰感觉到了。
他也不是什么世界巨星，也不是外卖电话，怎么就电话不停歇呢。
原来是消息不胫而走了。
他得到了益库视频老总的姜启的青睐这事半个京北圈都知道了。
许浩是谁？
没人知道。
搜索引擎一搜，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是国内顶尖电影学院毕业的，但业内可不看这个，主要看的是出来之后的成就。
一共也就导演了两个电影，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貌似一点水花都没打出来。
虽说评分还不错，但现在这社会上，被夸得千花乱坠，但无人买单的好作品多了去了。
再好的作品，如果没有成绩来印证影响力，那也只是一个人的自嗨，很难让人信服。
要说许浩之前的履历，其实也就一般般。
但谁都不敢小瞧了他。
入行两年就能入姜启的法眼，肯定有两把刷子。而且这小子貌似没什么背景，能混到今天这样，还算不错了。
这世界上也不乏一夜悟道后杀出来的黑马。
也许许浩就是一个。
这不，又来了个电话。
是某个导演，许浩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对方很热情，说自己在什么什么时候和自己见过面——
许浩觉得这点多半是吹出来的。
他记性很好，对方说的什么什么活动上，他们根本没有碰见过。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你有点‘成功的迹象’，就有人开始想尽办法接触你。
简单寒暄了几句，许浩以‘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好好聚聚’作为标准结束。
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扶额叹息。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转头，就对上林玫兴致勃勃的目光。
“来了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从你接倒数第四个电话开始。”林玫食指点唇道。
“哦。那来了好久了，怎么不说话？”
“我倒是想说话，但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每个间隔不超过两分钟。我实在没有机会啊。许导演最近很忙哦。”
“忙什么，都是些不知道什么人打过来的。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个聚会。陈元牵线，我和姜启认识了。他看了我的纪录片之后很满意。然后聚会上到处都是明眼人，我和姜启可能看起来交谈得比较亲密，而且还发生了一点小波折。……然后我受到了格外关注，一下子就火了。”许浩回想着他在京北圈成名的经历，觉得和梦似的。
根本不真切。
“哎，是哪个益库视频的总裁是吧？姜启？”
“对。”
“浩哥，你真的好生厉害。我由衷地佩服你。要知道，姜启可是以一双能发现人才和好片子的眼睛出名的。当初无数小视频网站想博出位，他就是靠着过硬的片子质量才杀出重围。多种风格，无所不收。只要是质量好的，出色的片子。他都愿意收。
后来有人塞钱给他，为了宣传一些片子，但被他拒绝了，得罪不少人。他可以推广这片子，但是要一定的制作水准。粗制滥造的不要。”
许浩没了解那么多，显然有些惊讶：“想不到他还有这么铁面的时候。”
“是呢。所以说，虽然你和陈元是好友，他肯定还是看中你的片子了。这也正能说明你的实力出色。”林玫的欣喜溢于言表。
许浩道：“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现在忽然有点成名的烦恼了。就只是在内部的圈子里打开‘知名度’就这么累，我真有一天名动天下了怎么办？”
林玫扑哧一声笑了：“浩哥你还真是不谦虚呢。”
许浩道：“感觉接电话都累了。这几天活得像个电话客服。这个要吃饭，那个要聚会。我身在这个圈子里，最好还是维护一下关系。多露露脸可能会遇到一些机会，主要是不能把自己弄到孤立无援的境地。若是整个京北圈容不下我，对我事业来说有害无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走上社会后吃的苦头多了，以后就自然会摆脱那种‘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一切’的想法。
很多事情孤掌难鸣，而且华国是人情社会，和别人打好关系未必一定加分，但肯定不减分。
林玫道：“好，浩哥，我支持你。”
许浩道：“好啦，你也功不可没。虽然我是导演，但这是我们共同的工作成果。”
林玫作为‘智囊’之一，给片子的修改提供了很多宝贵的意见。
女孩子的心思比男子更细腻些，很多细节处的剪辑错误也指正出来了。
作为一个新手，能完美融入团队，并且高超发挥实力，可敬可佩。
“丁零丁零丁零”
“谁在按门铃？”
“是我。”
许浩眯了眯眼睛，杀气四溢。
“怎么了？”林玫压低声音。
“你回房间。我出去和他谈。”
林玫察觉不对劲：“一定要谈吗，不谈也可以吧。要不你也别走了，要么带我一起走。”
许浩微笑：“你是我的重要伙伴，你留下。我去，没事的，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林玫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许浩道。
一出门。
便看到那张记忆中无比鲜明的脸，忍不住攥紧拳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浩都没去找他，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李笑云。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看来安全性有待加强。不行，得在家里备一些防身武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久不见，想我吗，许浩？”
李笑云一笑，脸上的肉就层层堆在一起，仿佛下一秒能溢出油水来。
“你看我想你吗？当然，我也不想你老妈。”许浩道。
“哟，几个月不见，小脾气见长啊。怎么，觉得自己要红了，可以从我手下翻身了是吧。”
“关你什么事？我可不像某人，会想尽办法围追堵截一个人。我们两貌似没有过节吧。你这么对付我，居心何在？”
“哎”李笑云抽了一根烟，许浩一看这烟就知道这是名贵的洋玩意：
“什么居心不居心的，都是误会，我是欣赏你。”
“欣赏个屁。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欣赏，暗中欣赏？”
暗中使坏。
李笑云叹息一声，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虽然花了不少钱试图遮掩这个秘密，但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说起这事，也还是得感谢陈元。
陈元也算是他的人脉，如果没有这个人脉，也许他早就收拾铺盖回老家去了。
娱乐圈是有钱有势人的游乐场，什么都没有的人大多是玩物。
就算真有可能搏出位来，几率也小得可怜。
几乎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我说真的，我实在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李笑云道：“我以为你应该回老家了。”
许浩微笑：“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的住处来。”
“那有什么，娱乐圈里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放心，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也许我并不爱惜你的命，但我爱惜自己的。
就算你回来了，又如何？拍的什么，美食纪录片是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那种霸凌者的姿态让人看着很不爽。
“我说许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拍的是什么东西，但有八成注定失败。
你自己想想吧，纪录片，还拍美食的，真有人想看这东西？
一点市场都没有好吧。要是真有人喜欢看，早就成为主流了。
不就是因为没人搭理这东西吗。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进步，结果越活越回去了是吧。搞什么美食？
太搞笑了。美食有帅哥香吗，有美女香吗？拍点吃的有什么意思。
你靠着陈元的关系糊弄过姜启了，但可不能糊弄过我。
偏偏那些人就觉得姜启的眼光就是好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投资失败了不少影视。
啧啧，实在可惜啊。总有咸鱼想翻身，可惜，很可能早就注定了就是条咸鱼。接受现实吧。京北并不适合你呆着，不要白日做梦了。
你要是能红，你早就红了，命里没有的东西，不要强求。”
许浩听着他猛地输出一堆东西，仿佛根本感受不到李笑云情绪的激动似的：
“怎么，你现在在急什么？我存在的本身让你很难过吗？
你拍你的电影，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在京北这土地上就让你感觉到紧张？
你就那么没有自信吗？”
最后一句话，仿佛瞬间击穿了李笑云的心理防线。
如果许浩一直辱骂他，其实他还不觉得可怕。
就怕这种沉着冷静，已经逼到家门口了，他还能镇定如斯。
他分明记得，几个月前他万念俱灰的状态。
那时候的绝望并不假。
现在的满血复活，气质强悍也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月好似脱胎换骨，变得更强了？
而且……他怎么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谁，谁没有自信了？就整天臆想吧你。”李笑云撇开目光。
不想注意到许浩脸上那种坚定的神色。
其实李笑云知道，在这一批导演中，大多都是想圈钱的，真正有梦想的导演，寥若晨星。
许浩算一个。
而且还有天赋。
怎么偏偏就遇上你！
既生瑜，何生亮！
同在京北，同样做导演，同样的年纪，同一代导演。
甚至还参加过同一场大赛！
他怀着必胜的心态，拼死拼活想尽办法，使出浑身解数，最终得了个银奖。
金奖花落谁家！
没错，就是眼前的许浩。
他那时同样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就好像把金奖收入囊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就是他实力展现后该有的成就。
他见不得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好像会把自己的坚持衬得一文不值。
凭什么，凭什么啊！
为什么他就能一直拍出惊艳的作品！
他也是天子骄子，从小被夸到大，拍摄出色，从小到大揽获了不知道多少奖项。
但一切在许浩面前都被击打得粉碎。
他是真正能成事的人。
除了家境不好，其他所有地方，没有短板！
他会发狂，他无法容忍，自己认为是王者的事情上有人能超越自己的地位！
不可以！
所以他想尽办法，别人不管，许浩他不能视而不见。
他才应该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如果和他在同一个擂台上比较，最后赢的人很可能就是许浩！
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本以为已经将他挤兑出去了，结果，他竟然卷土重来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一回，李笑云要赶尽杀绝。
绝对不能留任何机会给他。
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的家伙，凭什么在这里分一杯羹？
“我看你是拍美食拍傻了。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正常话。疯了吧你，我嫉妒你？嫉妒你？？我有什么可嫉妒你的！我这么强！我这么有钱！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
笑得越大声，越觉得自己心里心虚。
真的是这样吗？李笑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强烈的不安感的。
这世界上每年都会诞生出一批黑马，在各行各业涌现。
谁知道他是不是下一个！
许浩微笑，浑然不在意他这发癫的笑声：“你不嫉妒我？那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我有任何能够正常拍摄的机会？无论怎么样，都要从中作梗，就是要防止我能正常拍摄。居心何在？
不就是因为怕我但凡有任何一次能够正常拍摄，就能做出斐然的成绩是吧？
不过，虽然你在京北势力不小，毕竟不是只手遮天的地步。但凡露出一点光明，我就会拼命抓住，击溃黑暗。”
许浩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仿佛是刀子插入李笑云的心脏。
他居然被这些话逼得想后退，他扶住了墙，强装镇定道：
“你小子，别唬人了。就那破美食纪录片还想成名，还想受万众瞩目？就梦里想想吧！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吃饭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你要说，不拍点什么有看点的高级大餐，拍什么穷人果腹的低级食物做什么！
真是搞笑！就你这样的眼光，这样的商业嗅觉力还想成名？
别痴心妄想了！哈哈哈哈，滚吧，滚出京北圈。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真搞笑。京北是你家地盘吗？你想怎样就怎么样？而且，少把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了。搞得之前你对我客气了似的。放马过来吧，我可不怕你。而且，你自己所谓的眼光和商业嗅觉力，难道就诞生了两部烂片？少好为人师了。就算你围追堵截我成那样，我拍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是高于你。怎么，不甘心吗，不甘心也得给我呆着！”许浩毫不客气。
对这种人，根本没有客气的必要。
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驱逐自己，用了不少办法。
时间精力都花了不少。
这能是一时兴起？肯定早有预谋。
“你，你，你”李笑云心跳猛增，他深呼吸，终于冷静下来，不屑道：
“你以为你是谁？就等着你的纪录片黄吧！美食纪录片，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哼，任凭你怎么自傲，怎么吹牛，观众说了才算，等着到时候灰溜溜地滚回老家去吧！”
李笑云鼻子朝天，脸上肥肉颤动，笑得奸邪。
“好了，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也不过如此。”
许浩道：“不过如此，说的是你吧。滚吧。你说的对，观众说了才算。你说了这么半天，其实说的都是狗屁。观众才是老爷。再见。”
他大跨步向前，走进自己家门，然后猛地关上房门。
独留李笑云一个人可笑的身影。
他的眼中充满着怨毒，手中的烟也没了兴致。
他丢在脚下，狠狠地碾压着，火星熄灭，在地上留下了黑灰：
“小子，这么嚣张，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许浩鼓励道：“没事，你看很多最后走到一块的人，大都不是背景相同的人。这虽然背景不同，经历不同，只要有为对方考虑的心思。多多理解多包容。正常的沟通交流没问题就可以放心了，毕竟你们说话和做试卷一样吗？并不是这样吧。
你要是喜欢，就试着去争去争取。”
许浩真相给自己胸口贴上个‘知心哥哥’、‘人生导师’或者是‘情感大师’的徽章。
听了许浩的话，许浩觉得心头的压力纾解了很多，可因为苦恼的原因一直挠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挠成了鸡窝。
吴大力长呼一口气：“哥，我知道了。”
林玫道：“喝点冷水冷静一下吧。”
吴大力瞧了一眼，北欧风的杯子里锃亮的冰块闪着光，他端起，一饮而尽。
透心凉，心飞扬。
“嗯，我试试。”
他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风风火火。
还真是年轻人的架势和作风啊。
林玫和许浩相视而笑，很有默契。
“还真有意思，感觉他获得像个真正的年轻人。”
“可不是吗，真叫人羡慕啊。什么都不用多考虑。也能活得很好。天生的有福气。”
林玫道：“你知道吗，我会看相。”
许浩来兴致了，给自己倒了杯冰咖啡，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哦？你还会看相，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哎，有这手艺，就算有一天流落街头也根本不带怕的。这手艺，肯定饿不死。来来，给我看看。”
正面面对她，能清楚看到她灯光下不施粉黛的脸，非常清丽脱俗，让人惊艳。
穿着宽松的衣服，并不显身材，只能看到锁骨和白腻的皮肤，灯光在这丝滑的皮肤上好似都能坐滑滑梯。
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显得简单纯粹。
她笑了笑。
她往泡脚桶里加了些热水，舒爽顺着脚上的肌肤渗透，传入肌理，伴随着血液循环温暖全身。
冬天泡脚，无论是对解乏还是养身都有奇效。
许浩突然想到：“你这要收费吗？”
林玫一本正经道：“自己人，收什么费。要坑，哦不，要计算得清清楚楚也是和外人。”
许浩整理衣服，坐直了，抬头挺胸收腹：“那我请你看看，我这相如何？”
“稍等，我擦个脚，仔细观察一下。”
眼见她干脆利落地擦脚，抹保湿霜。
保湿霜是玫瑰味的，上面印了一串外文，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总之是擦皮肤的。
飞快拎起桶倒掉冲刷几次，又快速用拖把清理了地上的水渍。
第一次看她做这些，感觉还挺新奇。
一切准备就绪，她道：“让我来仔细看看。”
双手负在身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走——
这姿势，许浩读书时看校领导在学校到处巡查时候经常做。
她蓦然转身，清嗓子道：“让我来看看。”
弯着身体，脸和脸的距离，似乎只有10厘米。
许浩心跳漏了一拍，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林玫似乎没注意，依旧贴近，似乎真的在仔细观察许浩的五官。
以目光审视、描摹。
许浩心道糟糕，这么近的距离，岂不是毛孔、油脂都给她看光了，胡子貌似也没刮干净。
留心林玫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在看他的皮肤。
呃，某个角度看……真让人脸红心跳。
因为俯身的关系，能够看到她身前的一片白腻………因为穿着睡衣的关系，内里空空如也。
该不该提醒呢，提醒的话双方都很尴尬，不提醒的话，就当没看到。
真的能当没看到吗？
他轻咳一声：“我这面相如何？”
虽然意犹未尽，但若是继续盯着看，被当成色狼就不好了。
被当成普通男人你有解释的空间，被认定为‘色狼’，说什么都是白搭。
林玫坐下，发觉他面色不对：“怎么了？很热吗？这里空调好像开得不是很高。”
许浩两眼望苍天，很快想到个理由，假装扇风：“今天喝酒了，后劲上来了。人身上发热。对了，快说，我等不及了，面相如何？”
“你的面相相当好。是肯定会成功的长相。你的福气在后头。你会功成名就，你会大富大贵。嗯，就是这样。”林玫很认真道。
许浩眼眸一闪：“你就不问问我的生辰八字什么的再判断？”
林玫咯噔一声，忘记问了，不过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用不上。
“不用，我说了看面相就行。”她强装淡定。
“哦，对了，我还有问题想请教你，我用这个剪辑软件发现一些问题……”
许浩毕竟是专业的。
他听了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果然大家遇到的问题都是差不多的：
“是这样的，我当初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你要这么操作……”
林玫一边听一边记。
视频制作领域是她未曾涉及过的领域。
但是真的学起来，就发现这是个很高深的世界。
很奇妙。
找到门路之后，学起来很有意思。
“嗯，我懂了。”林玫脑中拨开云雾见青天：“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她一通稳准狠的操作，让许浩讶异了：“你上手还挺快的。”
“emm……也许我有一个好老师？”
“你说得对，但最主要的是，这徒弟悟性高。”许浩接受了赞美，他知道自己确实挺有耐心。
一通商业互夸，林玫笑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
“好，那以后还请老师多多指教。”
……
这几天，许浩特别忙。
都说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是没有隐私的。
这几天他清晰感觉到了。
他也不是什么世界巨星，也不是外卖电话，怎么就电话不停歇呢。
原来是消息不胫而走了。
他得到了益库视频老总的姜启的青睐这事半个京北圈都知道了。
许浩是谁？
没人知道。
搜索引擎一搜，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是国内顶尖电影学院毕业的，但业内可不看这个，主要看的是出来之后的成就。
一共也就导演了两个电影，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貌似一点水花都没打出来。
虽说评分还不错，但现在这社会上，被夸得千花乱坠，但无人买单的好作品多了去了。
再好的作品，如果没有成绩来印证影响力，那也只是一个人的自嗨，很难让人信服。
要说许浩之前的履历，其实也就一般般。
但谁都不敢小瞧了他。
入行两年就能入姜启的法眼，肯定有两把刷子。而且这小子貌似没什么背景，能混到今天这样，还算不错了。
这世界上也不乏一夜悟道后杀出来的黑马。
也许许浩就是一个。
这不，又来了个电话。
是某个导演，许浩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对方很热情，说自己在什么什么时候和自己见过面——
许浩觉得这点多半是吹出来的。
他记性很好，对方说的什么什么活动上，他们根本没有碰见过。
但事实就是如此，当你有点‘成功的迹象’，就有人开始想尽办法接触你。
简单寒暄了几句，许浩以‘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好好聚聚’作为标准结束。
挂了电话。
挂了之后，扶额叹息。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转头，就对上林玫兴致勃勃的目光。
“来了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从你接倒数第四个电话开始。”林玫食指点唇道。
“哦。那来了好久了，怎么不说话？”
“我倒是想说话，但这一个电话接着一个，每个间隔不超过两分钟。我实在没有机会啊。许导演最近很忙哦。”
“忙什么，都是些不知道什么人打过来的。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个聚会。陈元牵线，我和姜启认识了。他看了我的纪录片之后很满意。然后聚会上到处都是明眼人，我和姜启可能看起来交谈得比较亲密，而且还发生了一点小波折。……然后我受到了格外关注，一下子就火了。”许浩回想着他在京北圈成名的经历，觉得和梦似的。
根本不真切。
“哎，是哪个益库视频的总裁是吧？姜启？”
“对。”
“浩哥，你真的好生厉害。我由衷地佩服你。要知道，姜启可是以一双能发现人才和好片子的眼睛出名的。当初无数小视频网站想博出位，他就是靠着过硬的片子质量才杀出重围。多种风格，无所不收。只要是质量好的，出色的片子。他都愿意收。
后来有人塞钱给他，为了宣传一些片子，但被他拒绝了，得罪不少人。他可以推广这片子，但是要一定的制作水准。粗制滥造的不要。”
许浩没了解那么多，显然有些惊讶：“想不到他还有这么铁面的时候。”
“是呢。所以说，虽然你和陈元是好友，他肯定还是看中你的片子了。这也正能说明你的实力出色。”林玫的欣喜溢于言表。
许浩道：“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现在忽然有点成名的烦恼了。就只是在内部的圈子里打开‘知名度’就这么累，我真有一天名动天下了怎么办？”
林玫扑哧一声笑了：“浩哥你还真是不谦虚呢。”
许浩道：“感觉接电话都累了。这几天活得像个电话客服。这个要吃饭，那个要聚会。我身在这个圈子里，最好还是维护一下关系。多露露脸可能会遇到一些机会，主要是不能把自己弄到孤立无援的境地。若是整个京北圈容不下我，对我事业来说有害无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走上社会后吃的苦头多了，以后就自然会摆脱那种‘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一切’的想法。
很多事情孤掌难鸣，而且华国是人情社会，和别人打好关系未必一定加分，但肯定不减分。
林玫道：“好，浩哥，我支持你。”
许浩道：“好啦，你也功不可没。虽然我是导演，但这是我们共同的工作成果。”
林玫作为‘智囊’之一，给片子的修改提供了很多宝贵的意见。
女孩子的心思比男子更细腻些，很多细节处的剪辑错误也指正出来了。
作为一个新手，能完美融入团队，并且高超发挥实力，可敬可佩。
“丁零丁零丁零”
“谁在按门铃？”
“是我。”
许浩眯了眯眼睛，杀气四溢。
“怎么了？”林玫压低声音。
“你回房间。我出去和他谈。”
林玫察觉不对劲：“一定要谈吗，不谈也可以吧。要不你也别走了，要么带我一起走。”
许浩微笑：“你是我的重要伙伴，你留下。我去，没事的，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林玫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许浩道。
一出门。
便看到那张记忆中无比鲜明的脸，忍不住攥紧拳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浩都没去找他，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李笑云。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看来安全性有待加强。不行，得在家里备一些防身武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久不见，想我吗，许浩？”
李笑云一笑，脸上的肉就层层堆在一起，仿佛下一秒能溢出油水来。
“你看我想你吗？当然，我也不想你老妈。”许浩道。
“哟，几个月不见，小脾气见长啊。怎么，觉得自己要红了，可以从我手下翻身了是吧。”
“关你什么事？我可不像某人，会想尽办法围追堵截一个人。我们两貌似没有过节吧。你这么对付我，居心何在？”
“哎”李笑云抽了一根烟，许浩一看这烟就知道这是名贵的洋玩意：
“什么居心不居心的，都是误会，我是欣赏你。”
“欣赏个屁。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欣赏，暗中欣赏？”
暗中使坏。
李笑云叹息一声，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虽然花了不少钱试图遮掩这个秘密，但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说起这事，也还是得感谢陈元。
陈元也算是他的人脉，如果没有这个人脉，也许他早就收拾铺盖回老家去了。
娱乐圈是有钱有势人的游乐场，什么都没有的人大多是玩物。
就算真有可能搏出位来，几率也小得可怜。
几乎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我说真的，我实在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李笑云道：“我以为你应该回老家了。”
许浩微笑：“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的住处来。”
“那有什么，娱乐圈里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放心，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的。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也许我并不爱惜你的命，但我爱惜自己的。
就算你回来了，又如何？拍的什么，美食纪录片是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那种霸凌者的姿态让人看着很不爽。
“我说许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拍的是什么东西，但有八成注定失败。
你自己想想吧，纪录片，还拍美食的，真有人想看这东西？
一点市场都没有好吧。要是真有人喜欢看，早就成为主流了。
不就是因为没人搭理这东西吗。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进步，结果越活越回去了是吧。搞什么美食？
太搞笑了。美食有帅哥香吗，有美女香吗？拍点吃的有什么意思。
你靠着陈元的关系糊弄过姜启了，但可不能糊弄过我。
偏偏那些人就觉得姜启的眼光就是好的，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投资失败了不少影视。
啧啧，实在可惜啊。总有咸鱼想翻身，可惜，很可能早就注定了就是条咸鱼。接受现实吧。京北并不适合你呆着，不要白日做梦了。
你要是能红，你早就红了，命里没有的东西，不要强求。”
许浩听着他猛地输出一堆东西，仿佛根本感受不到李笑云情绪的激动似的：
“怎么，你现在在急什么？我存在的本身让你很难过吗？
你拍你的电影，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在京北这土地上就让你感觉到紧张？
你就那么没有自信吗？”
最后一句话，仿佛瞬间击穿了李笑云的心理防线。
如果许浩一直辱骂他，其实他还不觉得可怕。
就怕这种沉着冷静，已经逼到家门口了，他还能镇定如斯。
他分明记得，几个月前他万念俱灰的状态。
那时候的绝望并不假。
现在的满血复活，气质强悍也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月好似脱胎换骨，变得更强了？
而且……他怎么能说出最后一句话。
“谁，谁没有自信了？就整天臆想吧你。”李笑云撇开目光。
不想注意到许浩脸上那种坚定的神色。
其实李笑云知道，在这一批导演中，大多都是想圈钱的，真正有梦想的导演，寥若晨星。
许浩算一个。
而且还有天赋。
怎么偏偏就遇上你！
既生瑜，何生亮！
同在京北，同样做导演，同样的年纪，同一代导演。
甚至还参加过同一场大赛！
他怀着必胜的心态，拼死拼活想尽办法，使出浑身解数，最终得了个银奖。
金奖花落谁家！
没错，就是眼前的许浩。
他那时同样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就好像把金奖收入囊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就是他实力展现后该有的成就。
他见不得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好像会把自己的坚持衬得一文不值。
凭什么，凭什么啊！
为什么他就能一直拍出惊艳的作品！
他也是天子骄子，从小被夸到大，拍摄出色，从小到大揽获了不知道多少奖项。
但一切在许浩面前都被击打得粉碎。
他是真正能成事的人。
除了家境不好，其他所有地方，没有短板！
他会发狂，他无法容忍，自己认为是王者的事情上有人能超越自己的地位！
不可以！
所以他想尽办法，别人不管，许浩他不能视而不见。
他才应该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如果和他在同一个擂台上比较，最后赢的人很可能就是许浩！
必须要除之而后快。
本以为已经将他挤兑出去了，结果，他竟然卷土重来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一回，李笑云要赶尽杀绝。
绝对不能留任何机会给他。
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的家伙，凭什么在这里分一杯羹？
“我看你是拍美食拍傻了。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正常话。疯了吧你，我嫉妒你？嫉妒你？？我有什么可嫉妒你的！我这么强！我这么有钱！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
笑得越大声，越觉得自己心里心虚。
真的是这样吗？李笑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强烈的不安感的。
这世界上每年都会诞生出一批黑马，在各行各业涌现。
谁知道他是不是下一个！
许浩微笑，浑然不在意他这发癫的笑声：“你不嫉妒我？那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我有任何能够正常拍摄的机会？无论怎么样，都要从中作梗，就是要防止我能正常拍摄。居心何在？
不就是因为怕我但凡有任何一次能够正常拍摄，就能做出斐然的成绩是吧？
不过，虽然你在京北势力不小，毕竟不是只手遮天的地步。但凡露出一点光明，我就会拼命抓住，击溃黑暗。”
许浩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仿佛是刀子插入李笑云的心脏。
他居然被这些话逼得想后退，他扶住了墙，强装镇定道：
“你小子，别唬人了。就那破美食纪录片还想成名，还想受万众瞩目？就梦里想想吧！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吃饭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你要说，不拍点什么有看点的高级大餐，拍什么穷人果腹的低级食物做什么！
真是搞笑！就你这样的眼光，这样的商业嗅觉力还想成名？
别痴心妄想了！哈哈哈哈，滚吧，滚出京北圈。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真搞笑。京北是你家地盘吗？你想怎样就怎么样？而且，少把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了。搞得之前你对我客气了似的。放马过来吧，我可不怕你。而且，你自己所谓的眼光和商业嗅觉力，难道就诞生了两部烂片？少好为人师了。就算你围追堵截我成那样，我拍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是高于你。怎么，不甘心吗，不甘心也得给我呆着！”许浩毫不客气。
对这种人，根本没有客气的必要。
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驱逐自己，用了不少办法。
时间精力都花了不少。
这能是一时兴起？肯定早有预谋。
“你，你，你”李笑云心跳猛增，他深呼吸，终于冷静下来，不屑道：
“你以为你是谁？就等着你的纪录片黄吧！美食纪录片，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哼，任凭你怎么自傲，怎么吹牛，观众说了才算，等着到时候灰溜溜地滚回老家去吧！”
李笑云鼻子朝天，脸上肥肉颤动，笑得奸邪。
“好了，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也不过如此。”
许浩道：“不过如此，说的是你吧。滚吧。你说的对，观众说了才算。你说了这么半天，其实说的都是狗屁。观众才是老爷。再见。”
他大跨步向前，走进自己家门，然后猛地关上房门。
独留李笑云一个人可笑的身影。
他的眼中充满着怨毒，手中的烟也没了兴致。
他丢在脚下，狠狠地碾压着，火星熄灭，在地上留下了黑灰：
“小子，这么嚣张，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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