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执迷不悟（二合一）
但有一点奥多感觉非常奇怪，那就是为何，他从没听说，朱尔有向谁宣称过麻婆豆腐的发明权。
要是奥多是朱尔的话，一定早就急得跳脚，当即就宣布自己的权属。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朱尔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也好，只要朱尔没有亲口承认，那奥多就可以咬住不放，即使他人如何不相信，也只是猜测而已。
人们总是擅长遗忘，等大家慢慢忘记这件事，他酒馆的生意，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于是奥多放空思绪，让拉扎尔在前面招呼客人。
现在还会来奥多酒馆吃饭喝酒的，不是酒馆的老客，就是住在附近的，因此或多或少有认识的。
既然是认识的，坐在一起吃饭，就难免会聊上几句。
客人们聊的东西，总是天马行空，刚刚才聊到昨天谁的老婆被捉奸在床，下一秒话题就可能换成东印度公司对法国的海上贸易可能产生那些影响。
奥多也会跟着听听，毕竟作为厨师兼店长的他，在一天要售卖的菜肴烹制完毕后，他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
他自然不可能下场帮助拉扎尔，导致拉扎尔最近都有些想念朱尔，并后悔帮助奥多偷菜谱、把朱尔赶出去了。
所以能听一些茶余饭后的轶事奇闻，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然而，不知何时起，话题来到了奥多最不想听的话题。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道麻婆豆腐，不是佩莱特的发明，那是属于东方酒馆的那个年轻厨师的。”
“何以见得？”
“这么多年来，除了麻婆豆腐，你们说佩莱特还发明过什么新菜。”
旁边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地思索几秒，最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没有！那么，他怎么就突然开窍，能够发明出新菜了呢？”
“也许就是突然开窍的，否则这道菜又是谁的发明呢？”
“东方酒馆的老板！你们知道吗，他在前两天，又推出一道菜肴，听说，这道菜在镇东可是火得不得了，但是却限量，目前排队都吃不到呢！”
听到那位客人的描述，不仅旁边的听众大吃一惊，就连奥多，也直接呆愣住了。
又一道新菜？！
奥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那道麻婆豆腐的问世，已经让奥多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但他把这次的成功归功于运气和偶然，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朱尔竟然又推出了新菜，而且食客反响似乎非常不错。
这……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令他不安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心中。
也许朱尔上次的成功，并非意外！
但直到如今，奥多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朱尔已经跟着他好几年，他从来未曾让朱尔碰过烹饪。
他怎么可能没有积累，突然就发明两道菜肴？
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朱尔，是个天才！
不！
不可能！
奥多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个想法，想要将它甩到思绪之外。
但有些事，就算不承认，它的轮廓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清晰起来。
名为嫉妒的火焰，已经在奥多的眼中熊熊燃烧。
那边闲聊还在继续：“那道菜叫什么？”
“四喜丸子。”
“四喜丸子？唔……取名的风格，倒是与麻婆豆腐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错。”
“这么说来，麻婆豆腐，真的是佩莱特盗来的成就？”
听到此处，奥多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立即开始咆哮道：“我就是麻婆豆腐的创造者！那就是我的成就！你们要是再敢扭曲事实，就立刻滚出我的酒馆！”
那几人立即被奥多的怒吼吓到，不再出声！
而此时，一个声音却出乎意料地蹦出来：“扭曲事实的是你吧，佩莱特先生。”
说话的不是别人，乃是一直在旁默默用餐的米歇尔。
米歇尔去过东方酒馆两回，可以说，他是除了当事人，对这件事情最为了然于胸的人了。
他非常清楚，到底哪边说的才是实话。
不过，尽管他已经明白了佩莱特的话是谎言，但他还是选择照常来这里用餐。
一来比起东方酒馆，佩莱特酒馆的确更方便。
二来，则是他理解佩莱特的动机，毕竟，谁没有点虚荣心呢？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所以，尽管这个话题总是能引起高度的话题性，但米歇尔也只是听着，从来都不参与。
直到，佩莱特出产，再次强调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成就。
而且身为厨师的佩莱特，竟然对食客下达了逐客令。
米歇尔实在忍无可忍，终于选择站出来说话。
米歇尔是佩莱特酒馆里的老客、熟客，也知道这个谦逊的老师总是不喜欢参与别人的聊天。
而且不少人的孩子，就是米歇尔的学生，所以大多数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米歇尔，反而是奥多有些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接米歇尔的话。
米歇尔竟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质问奥多：“佩莱特先生，你说实话，那道麻婆豆腐到底是谁的发明。”
佩莱特没有丝毫犹豫：“我的。”
“你还在执迷不悟吗！”米歇尔大喊道，“我要就告诉你，我已经两度去东方酒馆确认过情况，而且也得到了他的肯定，他才是麻婆豆腐的创造者。”
佩莱特看到态度如此认知的米歇尔，有点被吓住了，但还是下不了决心来打自己的脸。
事实上，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
于是，他反问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公开这件事呢？”
看到佩莱特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米歇尔深深叹了口气。
他明白了，贪婪和嫉妒，的确可以毁了一个人。
他有些可怜地望向奥多：“因为，他还念及你的旧情啊，佩莱特先生！”
听到此话，酒馆里涌现一阵低声的惊叹。
奥多更是被惊得愣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朱尔的理由竟然会是这个！
米歇尔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佩莱特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所以即使我了解这件事的真相，我依旧来这里吃饭，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这次的饭钱我依然会付，但这却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吃饭了！”
说完，米歇尔将钱按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
“米歇尔先……”奥多伸手想要挽留，但米歇尔已经连背影也没有留下了。
之后，在一旁用餐的食客，也纷纷放下餐具，离开了佩莱特酒馆。
没过两分钟，奥多的酒馆里，就只剩下他和拉扎尔了。
奥多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拉扎尔上前询问：“舅舅，你还好吧，客人就这么走了，真的没关系吗？”
“好个头，”愤怒中的奥多，反手就给了拉扎尔一个大比斗，“都是你非要偷朱尔的菜谱。”
拉扎尔立即委屈地哭了起来：“什么的我主意，不都是你要我偷的吗……”
他起身跑开，而奥多也没有余力挽留。
仔细思考眼下这个情况，他明白，他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这家酒馆，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他思考原因，不禁怀疑，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不！”奥多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的错！”
没错，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目前这个局面，一定都是朱尔这个小子计谋。
他处心积虑的，就是要彻底毁掉我！
没错！
奥多的思路一下子通顺起来，他的眼神，也变得凶狠。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一个歹毒的、要置朱尔于死地的复仇计划，已经酝酿在佩莱特的心中……
……
自打东方酒馆吐出四喜丸子以来，每天来询问四喜丸子的顾客就变得络绎不绝。
然而，朱尔每天只制作五十份，以至于这道菜成了一道限量菜肴。
以至于，每天早上都能在店门口看到一支排队购买四喜丸子的队伍。
朱尔明白，要是多制作一些四喜丸子，一定也能全部卖出去。
但是，他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制作四喜丸子费时费力，而且利润还没有麻婆豆腐高，所以朱尔实在没有增量的动力。
不过，这道新菜也着实带到了东方酒馆的生意。
有些来到酒馆，却没有买到四喜丸子的顾客，之后也会顺势该买一份麻婆豆腐充饥。
这样一来，麻婆豆腐的销量也被带上了一截。
搞得朱尔每天的工作量，最近也大了一些。
但是麻婆豆腐不过就是煮多煮少的问题，也不会耽误多少功夫，所以朱尔乐意接受这样的局面。
转眼，就到了周一。
上周朱尔就规划，将每周一定成酒馆的休息日。
而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落实了。
所以，早上朱尔并没有准备任何食物。
当克洛德和贝尔特得知真的休息制度的时候，激动得好久都停不下来！
难得的一次休息，既是克洛德和贝尔特这两个小孩需要的，朱尔这个大人，也同样需要。
不过，上周朱尔已经得知，教堂的弥撒，并非每周都需要参加。
因此这周，朱尔就不打算参加这个他不感兴趣的活动。
然而，克洛德一早就跑过来敲响朱尔卧室的房门。
本想久违睡一次懒觉的朱尔，就算装睡也无法阻止克洛德的敲门声，便只能准许对方进来。
“老大！”
“怎么……”朱尔有气无力地回答，“饿了吃点面包垫吧垫吧，半天我不做饭。”
“不是，再不起来，就赶不上弥撒了！”
“这周我不想去弥撒，你们想去，自己去就得了，我又没有给你们带项圈。”
“啊……”克洛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但是，我和贝尔特，从来没有自己去过……”
此刻，朱尔明白已经睡不着了，于是坐了起来。
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朱尔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
突然想起，当初房安东万先生，曾经告诉过他一件事情。
朱尔笑了起来，对她们两个说：“今天不去教堂，我带你们去另外的地方玩！”
克洛德和贝尔特歪起脑袋：“另外的地方？”
朱尔神秘地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随后穿好衣服，为三个人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就带着两个小姑娘前往朱尔口中的地方。
在东方酒馆的西北方向不远，又一个广场。
某些适当的时期，广场上会非常的热闹。
恰巧，今天就是那个日子。
安东万先生之前说过的冷集，从今天开始，要在凡尔赛镇的这个广场上举办三天。
冷集，既冷天的集市，与热集对应。
这是一项发源于香槟地区的商贸活动，并在不知不觉中，将集市的规模以及影响范围，发展得越来越大。
现如今，两集在法国几乎所有的城镇，都有举办。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一年会各办一场冷集和热集。
如果热集在四月举办，那么冷集就会在十月举办，期间相差六个月左右。
但此地没有举办集会的日子，可能在其他地方正在举办。
最晚的冷集与最早的热集，可能只相差一两周。
这就导致了，无论春夏秋冬，法兰西这片土地上，总有一个地方在举办集会。
也使得一些商人，能够跟随集会的脚步，到各个城镇落脚、做生意，并将前面城市买到的东西，带到下一个城镇，极大地促进了商品的流通性。
当然，由于集会总是能吸引到巨量的潜在顾客，本地商贩往往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参与到集会的售卖当中。
而集会上不仅有新奇的商品，也有卖艺杂耍，唱歌表演街头表演，吸引本地居民的参观。
这些热闹和趣味，对居民来说，也算是一个非常具有新引力的活动。
所以，每次集会举办时，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了。
错过了一次就得等半年，正好今天是东方酒馆的休息日，朱尔便想到带弗尼耶姐妹来玩。
而这两个女孩似乎没有参与过集会，他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却只能发出一个字：
“哇！”
要是奥多是朱尔的话，一定早就急得跳脚，当即就宣布自己的权属。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朱尔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也好，只要朱尔没有亲口承认，那奥多就可以咬住不放，即使他人如何不相信，也只是猜测而已。
人们总是擅长遗忘，等大家慢慢忘记这件事，他酒馆的生意，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于是奥多放空思绪，让拉扎尔在前面招呼客人。
现在还会来奥多酒馆吃饭喝酒的，不是酒馆的老客，就是住在附近的，因此或多或少有认识的。
既然是认识的，坐在一起吃饭，就难免会聊上几句。
客人们聊的东西，总是天马行空，刚刚才聊到昨天谁的老婆被捉奸在床，下一秒话题就可能换成东印度公司对法国的海上贸易可能产生那些影响。
奥多也会跟着听听，毕竟作为厨师兼店长的他，在一天要售卖的菜肴烹制完毕后，他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
他自然不可能下场帮助拉扎尔，导致拉扎尔最近都有些想念朱尔，并后悔帮助奥多偷菜谱、把朱尔赶出去了。
所以能听一些茶余饭后的轶事奇闻，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然而，不知何时起，话题来到了奥多最不想听的话题。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道麻婆豆腐，不是佩莱特的发明，那是属于东方酒馆的那个年轻厨师的。”
“何以见得？”
“这么多年来，除了麻婆豆腐，你们说佩莱特还发明过什么新菜。”
旁边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地思索几秒，最终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没有！那么，他怎么就突然开窍，能够发明出新菜了呢？”
“也许就是突然开窍的，否则这道菜又是谁的发明呢？”
“东方酒馆的老板！你们知道吗，他在前两天，又推出一道菜肴，听说，这道菜在镇东可是火得不得了，但是却限量，目前排队都吃不到呢！”
听到那位客人的描述，不仅旁边的听众大吃一惊，就连奥多，也直接呆愣住了。
又一道新菜？！
奥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那道麻婆豆腐的问世，已经让奥多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但他把这次的成功归功于运气和偶然，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朱尔竟然又推出了新菜，而且食客反响似乎非常不错。
这……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令他不安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心中。
也许朱尔上次的成功，并非意外！
但直到如今，奥多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因为朱尔已经跟着他好几年，他从来未曾让朱尔碰过烹饪。
他怎么可能没有积累，突然就发明两道菜肴？
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朱尔，是个天才！
不！
不可能！
奥多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个想法，想要将它甩到思绪之外。
但有些事，就算不承认，它的轮廓也在不经意间慢慢清晰起来。
名为嫉妒的火焰，已经在奥多的眼中熊熊燃烧。
那边闲聊还在继续：“那道菜叫什么？”
“四喜丸子。”
“四喜丸子？唔……取名的风格，倒是与麻婆豆腐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错。”
“这么说来，麻婆豆腐，真的是佩莱特盗来的成就？”
听到此处，奥多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立即开始咆哮道：“我就是麻婆豆腐的创造者！那就是我的成就！你们要是再敢扭曲事实，就立刻滚出我的酒馆！”
那几人立即被奥多的怒吼吓到，不再出声！
而此时，一个声音却出乎意料地蹦出来：“扭曲事实的是你吧，佩莱特先生。”
说话的不是别人，乃是一直在旁默默用餐的米歇尔。
米歇尔去过东方酒馆两回，可以说，他是除了当事人，对这件事情最为了然于胸的人了。
他非常清楚，到底哪边说的才是实话。
不过，尽管他已经明白了佩莱特的话是谎言，但他还是选择照常来这里用餐。
一来比起东方酒馆，佩莱特酒馆的确更方便。
二来，则是他理解佩莱特的动机，毕竟，谁没有点虚荣心呢？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所以，尽管这个话题总是能引起高度的话题性，但米歇尔也只是听着，从来都不参与。
直到，佩莱特出产，再次强调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成就。
而且身为厨师的佩莱特，竟然对食客下达了逐客令。
米歇尔实在忍无可忍，终于选择站出来说话。
米歇尔是佩莱特酒馆里的老客、熟客，也知道这个谦逊的老师总是不喜欢参与别人的聊天。
而且不少人的孩子，就是米歇尔的学生，所以大多数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米歇尔，反而是奥多有些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接米歇尔的话。
米歇尔竟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质问奥多：“佩莱特先生，你说实话，那道麻婆豆腐到底是谁的发明。”
佩莱特没有丝毫犹豫：“我的。”
“你还在执迷不悟吗！”米歇尔大喊道，“我要就告诉你，我已经两度去东方酒馆确认过情况，而且也得到了他的肯定，他才是麻婆豆腐的创造者。”
佩莱特看到态度如此认知的米歇尔，有点被吓住了，但还是下不了决心来打自己的脸。
事实上，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容易。
于是，他反问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公开这件事呢？”
看到佩莱特的执念已经深到了这种地步，米歇尔深深叹了口气。
他明白了，贪婪和嫉妒，的确可以毁了一个人。
他有些可怜地望向奥多：“因为，他还念及你的旧情啊，佩莱特先生！”
听到此话，酒馆里涌现一阵低声的惊叹。
奥多更是被惊得愣在了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朱尔的理由竟然会是这个！
米歇尔摇了摇头，表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佩莱特先生，我一直很尊重你，所以即使我了解这件事的真相，我依旧来这里吃饭，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这次的饭钱我依然会付，但这却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吃饭了！”
说完，米歇尔将钱按在桌面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
“米歇尔先……”奥多伸手想要挽留，但米歇尔已经连背影也没有留下了。
之后，在一旁用餐的食客，也纷纷放下餐具，离开了佩莱特酒馆。
没过两分钟，奥多的酒馆里，就只剩下他和拉扎尔了。
奥多一屁股跌坐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拉扎尔上前询问：“舅舅，你还好吧，客人就这么走了，真的没关系吗？”
“好个头，”愤怒中的奥多，反手就给了拉扎尔一个大比斗，“都是你非要偷朱尔的菜谱。”
拉扎尔立即委屈地哭了起来：“什么的我主意，不都是你要我偷的吗……”
他起身跑开，而奥多也没有余力挽留。
仔细思考眼下这个情况，他明白，他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这家酒馆，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他思考原因，不禁怀疑，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不！”奥多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的错！”
没错，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目前这个局面，一定都是朱尔这个小子计谋。
他处心积虑的，就是要彻底毁掉我！
没错！
奥多的思路一下子通顺起来，他的眼神，也变得凶狠。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一个歹毒的、要置朱尔于死地的复仇计划，已经酝酿在佩莱特的心中……
……
自打东方酒馆吐出四喜丸子以来，每天来询问四喜丸子的顾客就变得络绎不绝。
然而，朱尔每天只制作五十份，以至于这道菜成了一道限量菜肴。
以至于，每天早上都能在店门口看到一支排队购买四喜丸子的队伍。
朱尔明白，要是多制作一些四喜丸子，一定也能全部卖出去。
但是，他却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制作四喜丸子费时费力，而且利润还没有麻婆豆腐高，所以朱尔实在没有增量的动力。
不过，这道新菜也着实带到了东方酒馆的生意。
有些来到酒馆，却没有买到四喜丸子的顾客，之后也会顺势该买一份麻婆豆腐充饥。
这样一来，麻婆豆腐的销量也被带上了一截。
搞得朱尔每天的工作量，最近也大了一些。
但是麻婆豆腐不过就是煮多煮少的问题，也不会耽误多少功夫，所以朱尔乐意接受这样的局面。
转眼，就到了周一。
上周朱尔就规划，将每周一定成酒馆的休息日。
而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落实了。
所以，早上朱尔并没有准备任何食物。
当克洛德和贝尔特得知真的休息制度的时候，激动得好久都停不下来！
难得的一次休息，既是克洛德和贝尔特这两个小孩需要的，朱尔这个大人，也同样需要。
不过，上周朱尔已经得知，教堂的弥撒，并非每周都需要参加。
因此这周，朱尔就不打算参加这个他不感兴趣的活动。
然而，克洛德一早就跑过来敲响朱尔卧室的房门。
本想久违睡一次懒觉的朱尔，就算装睡也无法阻止克洛德的敲门声，便只能准许对方进来。
“老大！”
“怎么……”朱尔有气无力地回答，“饿了吃点面包垫吧垫吧，半天我不做饭。”
“不是，再不起来，就赶不上弥撒了！”
“这周我不想去弥撒，你们想去，自己去就得了，我又没有给你们带项圈。”
“啊……”克洛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但是，我和贝尔特，从来没有自己去过……”
此刻，朱尔明白已经睡不着了，于是坐了起来。
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朱尔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
突然想起，当初房安东万先生，曾经告诉过他一件事情。
朱尔笑了起来，对她们两个说：“今天不去教堂，我带你们去另外的地方玩！”
克洛德和贝尔特歪起脑袋：“另外的地方？”
朱尔神秘地一笑，没有直接回答。
随后穿好衣服，为三个人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就带着两个小姑娘前往朱尔口中的地方。
在东方酒馆的西北方向不远，又一个广场。
某些适当的时期，广场上会非常的热闹。
恰巧，今天就是那个日子。
安东万先生之前说过的冷集，从今天开始，要在凡尔赛镇的这个广场上举办三天。
冷集，既冷天的集市，与热集对应。
这是一项发源于香槟地区的商贸活动，并在不知不觉中，将集市的规模以及影响范围，发展得越来越大。
现如今，两集在法国几乎所有的城镇，都有举办。
一般来说，一个地方一年会各办一场冷集和热集。
如果热集在四月举办，那么冷集就会在十月举办，期间相差六个月左右。
但此地没有举办集会的日子，可能在其他地方正在举办。
最晚的冷集与最早的热集，可能只相差一两周。
这就导致了，无论春夏秋冬，法兰西这片土地上，总有一个地方在举办集会。
也使得一些商人，能够跟随集会的脚步，到各个城镇落脚、做生意，并将前面城市买到的东西，带到下一个城镇，极大地促进了商品的流通性。
当然，由于集会总是能吸引到巨量的潜在顾客，本地商贩往往也会抓住这个机会，参与到集会的售卖当中。
而集会上不仅有新奇的商品，也有卖艺杂耍，唱歌表演街头表演，吸引本地居民的参观。
这些热闹和趣味，对居民来说，也算是一个非常具有新引力的活动。
所以，每次集会举办时，可以说是万人空巷了。
错过了一次就得等半年，正好今天是东方酒馆的休息日，朱尔便想到带弗尼耶姐妹来玩。
而这两个女孩似乎没有参与过集会，他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却只能发出一个字：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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