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混乱前夕
谈话间，两人已经抵达了凡尔赛宫。
柯贝尔耽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虽然收获颇丰，但也的确积压了一个下午的政务没有处理。
所以，他此刻必须要赶快返回内阁。
而邦当则需要将食物送到国王的手中，所以他们的方向一致。
“对了，邦当总管，”柯贝尔突然道，“之前你说，工厂原来料的短缺，可能有一些人为的因素在影响着，不知关于这件事情，是否有进展了。”
邦当眯起眼，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权衡，该将多少事情告诉柯贝尔。
“柯贝尔大人，不知除了商业和贸易方面，你有没有关注其他的事情。”
柯贝尔想了想：“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便能在许多方面都倾注专注力，但现在的我，实在没有那个精神，非常抱歉，邦当先生。”
“人时刻在衰老的过程中，谁都无法避免，柯贝尔大人，不过有件事情，你应该了解吧，”邦当说。
“哦？什么事情？”
“小橘园的雕塑存在大量的质量问题，而其他花园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邦当说着，眼神飘向道路两旁的花圃，“而负责给凡尔赛宫的建设批款的，正是大人你吧。”
“唔……是我……”听到这样责问，柯贝尔面色凝重起来，“但是，邦当总管，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我也从来没有在宫殿的建设上延误任何款项。”
“我不是在责怪你，大人，”邦当说，“毕竟我是凡尔赛宫的总管，监督建设，属于我的职责范围，但我想说，这件事情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什么含义？”
“我调查了，出问题的地方，要么建设之人，要么维护之人，都是八个月之内加入凡尔赛的建设队伍的，而这，正好是陛下将整个朝廷搬到凡尔赛宫的时间节点。”
柯贝尔惊恐地睁大双眼：“你是说……”
“嘘！”邦当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唔……”柯贝尔将话咽进肚子，但大脑也没有停止思考，“荣耀者工厂原料供给开始出现问题的征兆，也是在四个月之内……看来，不是意外啊。”
“不止凡尔赛宫，在凡尔赛宫外，似乎也不太平，一个多月前，有一位大主教过世了。”
“这我听说了，你说的艾尔维斯大主教？”
“没错，”邦当点了点头，“然而，根据多名医生的死亡鉴定，却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艾尔维斯大主教，死于中毒。”
“你是说，这是谋杀？”柯贝尔的语气有些震惊，也许是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也不排除误食毒药，但这无疑让现在局势更加混乱，”邦当说，“还有最近强盗横出，不知哪来的这么多混乱。”
柯贝尔低头望向凡尔赛宫的大理石地板，眼神里满是愁绪：“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对了，圣诞节，孔代亲王会来凡尔赛宫，”邦当说。
“哦，这我有所耳闻，原来是真的。”
“嗯，现在菲利普公爵、孔蒂亲王身边就有不少巴结他们的贵族，还有克洛艾夫人也是在疯狂收拢人心，”邦当一脸担心地望向柯贝尔，“等孔代亲王抵达后，宫中的局势想必更加混乱，柯贝尔大人，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免得牵连某些不妙的局势中。”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邦当总管，不过，我一个老迈失宠的臣子，还是一个平民，又会得罪谁呢？”柯贝尔苦笑道，“比起我，卢福瓦侯爵才是陛下现在心腹，你该去提醒他才对。”
“卢福瓦侯爵是军备部长，手中掌握军队，至少没有人敢直接与他作对，”邦当说。
“你说得没错……”柯贝尔瞥一眼邦当，“总之非常谢谢你，在宫中，很少有人会给予我友善的提醒。”
“不必客气，大人，我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我知道你居功至伟，一直独自支撑着波旁王朝的前进。这座宫殿也是，陛下的对外战争也是。”
“但我害怕，我为法国建立的经济和贸易框架，在我死后，都将毁于一旦，”柯贝尔忧心忡忡地说，
“卢福瓦侯爵是个治军天才，但却也是战争狂人，有他作为陛下的心腹，王国迟早还会爆发下一场战争。我不死，陛下可以宠信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然而，一旦如果我死了，我怕这会将法国带入深渊。”
邦当终于明白柯贝尔总是强调自己老了，他是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但国家却不能缺少他。
而国王一心想将国家带向更高的地方，但这是踩在柯贝尔建立的经济基础上的。
一旦柯贝尔死了，根基就会松动，这位忠诚的大臣是在害怕，陛下会踩空跌倒啊！
但对此，邦当无能为力。
身为总管的他，能够清楚凡尔赛宫的任何风吹草动，能够轻易了解国王的任何喜好。
可除了这些，就在他的能力和职责之外了。
所以，他此刻只能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会好起来的，柯贝尔大人。”
“希望如此吧，”柯贝尔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但我现在必须多做一点，以防万一嘛……”
两人已经抵达正殿门前，柯贝尔拖着老迈的身子，再入内阁处理政务，尽管天色已经黯淡。
而邦当，则提着保温盒，走进国王寝宫。
走入寝宫，路易十四正撑在一张桌前，仔细阅览着什么。
他听到了动静，抬眼一瞥。
邦当立即朝国王鞠躬：“陛下！”
“唔，邦当，你来看看，”路易十四招呼邦当过来。
邦当来到桌前，经过国王的准许，这才望向，桌上的内容。
桌上摆放着凡尔赛宫的设计图纸，而国王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北殿的位置上。
路易十四道：“邦当啊，你应该知道大孔代是个神学大师，他在神学事务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而我听说，他拥有一座相当豪华的私人教堂。与之相比，凡尔赛宫的教堂就有些逊色了。”
作为最高权力的身边之人，邦当非常清楚，攀比心只会为国库带来巨额支出。
柯贝尔耽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虽然收获颇丰，但也的确积压了一个下午的政务没有处理。
所以，他此刻必须要赶快返回内阁。
而邦当则需要将食物送到国王的手中，所以他们的方向一致。
“对了，邦当总管，”柯贝尔突然道，“之前你说，工厂原来料的短缺，可能有一些人为的因素在影响着，不知关于这件事情，是否有进展了。”
邦当眯起眼，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权衡，该将多少事情告诉柯贝尔。
“柯贝尔大人，不知除了商业和贸易方面，你有没有关注其他的事情。”
柯贝尔想了想：“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便能在许多方面都倾注专注力，但现在的我，实在没有那个精神，非常抱歉，邦当先生。”
“人时刻在衰老的过程中，谁都无法避免，柯贝尔大人，不过有件事情，你应该了解吧，”邦当说。
“哦？什么事情？”
“小橘园的雕塑存在大量的质量问题，而其他花园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邦当说着，眼神飘向道路两旁的花圃，“而负责给凡尔赛宫的建设批款的，正是大人你吧。”
“唔……是我……”听到这样责问，柯贝尔面色凝重起来，“但是，邦当总管，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我也从来没有在宫殿的建设上延误任何款项。”
“我不是在责怪你，大人，”邦当说，“毕竟我是凡尔赛宫的总管，监督建设，属于我的职责范围，但我想说，这件事情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什么含义？”
“我调查了，出问题的地方，要么建设之人，要么维护之人，都是八个月之内加入凡尔赛的建设队伍的，而这，正好是陛下将整个朝廷搬到凡尔赛宫的时间节点。”
柯贝尔惊恐地睁大双眼：“你是说……”
“嘘！”邦当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
“唔……”柯贝尔将话咽进肚子，但大脑也没有停止思考，“荣耀者工厂原料供给开始出现问题的征兆，也是在四个月之内……看来，不是意外啊。”
“不止凡尔赛宫，在凡尔赛宫外，似乎也不太平，一个多月前，有一位大主教过世了。”
“这我听说了，你说的艾尔维斯大主教？”
“没错，”邦当点了点头，“然而，根据多名医生的死亡鉴定，却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艾尔维斯大主教，死于中毒。”
“你是说，这是谋杀？”柯贝尔的语气有些震惊，也许是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
“也不排除误食毒药，但这无疑让现在局势更加混乱，”邦当说，“还有最近强盗横出，不知哪来的这么多混乱。”
柯贝尔低头望向凡尔赛宫的大理石地板，眼神里满是愁绪：“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对了，圣诞节，孔代亲王会来凡尔赛宫，”邦当说。
“哦，这我有所耳闻，原来是真的。”
“嗯，现在菲利普公爵、孔蒂亲王身边就有不少巴结他们的贵族，还有克洛艾夫人也是在疯狂收拢人心，”邦当一脸担心地望向柯贝尔，“等孔代亲王抵达后，宫中的局势想必更加混乱，柯贝尔大人，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免得牵连某些不妙的局势中。”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邦当总管，不过，我一个老迈失宠的臣子，还是一个平民，又会得罪谁呢？”柯贝尔苦笑道，“比起我，卢福瓦侯爵才是陛下现在心腹，你该去提醒他才对。”
“卢福瓦侯爵是军备部长，手中掌握军队，至少没有人敢直接与他作对，”邦当说。
“你说得没错……”柯贝尔瞥一眼邦当，“总之非常谢谢你，在宫中，很少有人会给予我友善的提醒。”
“不必客气，大人，我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我知道你居功至伟，一直独自支撑着波旁王朝的前进。这座宫殿也是，陛下的对外战争也是。”
“但我害怕，我为法国建立的经济和贸易框架，在我死后，都将毁于一旦，”柯贝尔忧心忡忡地说，
“卢福瓦侯爵是个治军天才，但却也是战争狂人，有他作为陛下的心腹，王国迟早还会爆发下一场战争。我不死，陛下可以宠信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然而，一旦如果我死了，我怕这会将法国带入深渊。”
邦当终于明白柯贝尔总是强调自己老了，他是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但国家却不能缺少他。
而国王一心想将国家带向更高的地方，但这是踩在柯贝尔建立的经济基础上的。
一旦柯贝尔死了，根基就会松动，这位忠诚的大臣是在害怕，陛下会踩空跌倒啊！
但对此，邦当无能为力。
身为总管的他，能够清楚凡尔赛宫的任何风吹草动，能够轻易了解国王的任何喜好。
可除了这些，就在他的能力和职责之外了。
所以，他此刻只能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会好起来的，柯贝尔大人。”
“希望如此吧，”柯贝尔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但我现在必须多做一点，以防万一嘛……”
两人已经抵达正殿门前，柯贝尔拖着老迈的身子，再入内阁处理政务，尽管天色已经黯淡。
而邦当，则提着保温盒，走进国王寝宫。
走入寝宫，路易十四正撑在一张桌前，仔细阅览着什么。
他听到了动静，抬眼一瞥。
邦当立即朝国王鞠躬：“陛下！”
“唔，邦当，你来看看，”路易十四招呼邦当过来。
邦当来到桌前，经过国王的准许，这才望向，桌上的内容。
桌上摆放着凡尔赛宫的设计图纸，而国王的注意力，正集中在北殿的位置上。
路易十四道：“邦当啊，你应该知道大孔代是个神学大师，他在神学事务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而我听说，他拥有一座相当豪华的私人教堂。与之相比，凡尔赛宫的教堂就有些逊色了。”
作为最高权力的身边之人，邦当非常清楚，攀比心只会为国库带来巨额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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