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仙道问心
柏灵并没有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发表意见，柏侯也没有，只是让下人将尸体抬走，然后清场。
起码在柏侯心中他不敢再对这位仙人抱有对姑姑的亲情，仙人就是仙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不是人。
柏璇玑的身后幻化出一张白色长椅，她轻轻坐在上边，空灵出尘，不染尘埃。
她的眼神一直望着台下的众人，大部分人眼中都是庆幸得意，丝毫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流露出半点哀伤，只有那个小丫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是她分明感觉到小丫头一瞬间对于修仙的厌恶，她有点伤心，修仙明明是如此快乐满足的事情，为什么要厌恶呢？
“余下的众人，都可以入我太清仙门。”她说道，“只是在入门之前，我需要对你们进行一次仙道问心，这很重要某种程度上决定你们未来几年在宗门的待遇。”
“请问妙真仙师，为什么仙道问心不等到入仙门之后再次进行呢？”一个年轻人小声问道，因为前车之鉴的原因，他说话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仙门之中也总会有人不守规矩，告诉你们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而仙道问心其实最考验的是人最朴素最真实的回答，等你真正进入仙门，反倒会失去这份朴素。”她回答的很和善，许是在她看来，眼前这些人注定是宗门的种子。
“那请问仙师，这个考验该如何进行？”台下一位女子问道。
“又该如何证明我们有没有通过您的考验？”
“这个你们放心，现在留下的一批无论如何我都会带回宗门，至于考验，其实就是看眼缘，若是你们回答的符合我的心意，自然以后在山门中的待遇也不一样。”她十分有底气说这种话，因为她就是掌门。
“那么谁希望做第一个呢？”她低着头望着下方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很简单的道理，只要前边有人先回答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做一个参照，后边的回答不求有功但求无错，若是做第一个，谁知道这位仙师大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万一十分不合心意直接断掉自己仙缘怎么办？
柏璇玑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表情，虽然修仙并没有讲究一个奋勇争先，但是在宗门之中，只要你愿意第一个站出来，那么只要说的不太离谱，都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评价，以往若是在普通的小山村，都会有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争先恐后站出来，而这些世家子，常年家中的熏陶，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反倒踌躇不前。
“各位哥哥姐姐，不如我来试试。”一道稚嫩的声音在院中想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小姑娘搓着通红的双手，有点不好意思道。
说话的正是柏灵，她已经在人群中站好久，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便想要站出来，理由很简单，她与柏璇玑想的一样，她觉得只要第一个站出来无论表现的离谱与否，都会得到仙师极大的宽容。
当柏灵开口后，下方众人面露羞愧嫉妒之色，他们也不是蠢人，柏灵开口的档口便意识到可能失去一次机会，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不敢赌，于是便造成这种局面。
“这群人或许都想着让我出丑。”柏灵心中叹道，若是修仙也是这样子尔虞我诈，那这仙对于她而言不修也罢。
柏灵站在这位明显上的仙人姑奶奶对面，许是有血缘关系在，她并无多少紧张，起码敢抬起头，看着柏璇玑的脸。
柏璇玑斜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女孩，亦如以前的自己。
记得初入仙道是柏璇玑问过师傅，同系血脉之间灵根会遗传吗？师傅告诉自己只是概率高点，但是灵根的属性品质也会有许多差别。
可是眼前自己这位后辈，灵根属性品质跟自己一模一样，这也是她愿意从天上降落的原因，纯粹是好奇，她并不愿意用灵根的品质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在她想来灵根只是决定起点的高低，后天际遇的不同，最后成就高低也大不相同，因此她并未给这位后辈多少优待，但是这位后辈今天能挺直腰背站在自己面前，这让她多少增加点兴趣。
若是她真能让自己满意，那收取一个嫡传弟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心中这样想着，又朝着柏灵露出微笑。
“我问的东西非常简单，这也是当年师傅问我的话。”
“请仙师指教。”柏灵低下头，毕恭毕敬道。
“这个问题便是，修行的意义是什么？”说完柏璇玑轻叩手指，忽然想起自己那时，慌张中带着好奇，绞尽脑汁思考着师傅问的问题。
最后才回答出“明镜”二字，明镜本无瑕，她要走的路便是那无瑕之路，世间任何一粒尘埃都不能阻挡自己前进的道路，她的未来注定是孤独的，因为她选择的路走到最后只会剩下她自己。
她还记得师傅眼中激动的色彩，最后又叹口气仿佛意识到什么，最后摸着自己头说着：“不坏，不坏。”
而现在她很好奇，眼前这个女孩又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就算这个女孩嘴里说出与当年自己相同的答案她都毫不奇怪，这或许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缘法。
柏灵站在那里，她也不敢轻易问答，脑子一时间比较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有无数个答案准备脱口而出，到嘴边却总又觉得不对，于是整个气氛开始变得沉默，越是沉默，思绪就越发混乱。
所以修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她对着自己内心发问，然后便想到碧水阁斜倚在窗台的男孩，他或许会毫不犹豫说出答案吧。
然后她便又想到昨天的房间中，母亲在给自己梳头时嘴里念叨的言语，她觉得母亲说的很有意思，于是便顺口说出。
“去假还真，照见本性，如是而已。”说完柏灵松口气，思考的这段时间对于她而言更像是煎熬。
高台下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沉默不语的柏璇玑，他们既期待柏灵回答的不错，又希望柏璇玑对柏灵大发雷霆，两者看似冲突，其实毫不矛盾。
柏璇玑并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势闭上眼睛，大概过了半刻钟，又睁开眼睛。
柏灵心中忐忑，盯着柏璇玑的双眸。
柏璇玑笑了，如同冬天的雪莲，她的微笑仿佛感染整个世界，让寒冷的冬季有了别样的颜色。
毫无疑问，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开心的笑容，毫不做作，如此自然纯粹。
“我欠你一个人情。”她郑重对柏灵说道。
“多亏了你，我悟道了。”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
“你可以做我弟子吗？”她发出邀请，这是第三句话，眼中像是散发着烛火。
全场开始陷入骚动，很明显柏灵回答的很好，甚至有点超纲，她得到超乎想象的回报。
柏灵自己都是懵的，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要征询下我父母的意见。”她支支吾吾说着。
再听到柏灵的话后，柏璇玑眼中的烛火黯淡些许，她语气变得低沉，站起身来，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柏灵的秀发。
“你与我，真是大不相同。”
起码在柏侯心中他不敢再对这位仙人抱有对姑姑的亲情，仙人就是仙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不是人。
柏璇玑的身后幻化出一张白色长椅，她轻轻坐在上边，空灵出尘，不染尘埃。
她的眼神一直望着台下的众人，大部分人眼中都是庆幸得意，丝毫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流露出半点哀伤，只有那个小丫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是她分明感觉到小丫头一瞬间对于修仙的厌恶，她有点伤心，修仙明明是如此快乐满足的事情，为什么要厌恶呢？
“余下的众人，都可以入我太清仙门。”她说道，“只是在入门之前，我需要对你们进行一次仙道问心，这很重要某种程度上决定你们未来几年在宗门的待遇。”
“请问妙真仙师，为什么仙道问心不等到入仙门之后再次进行呢？”一个年轻人小声问道，因为前车之鉴的原因，他说话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仙门之中也总会有人不守规矩，告诉你们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而仙道问心其实最考验的是人最朴素最真实的回答，等你真正进入仙门，反倒会失去这份朴素。”她回答的很和善，许是在她看来，眼前这些人注定是宗门的种子。
“那请问仙师，这个考验该如何进行？”台下一位女子问道。
“又该如何证明我们有没有通过您的考验？”
“这个你们放心，现在留下的一批无论如何我都会带回宗门，至于考验，其实就是看眼缘，若是你们回答的符合我的心意，自然以后在山门中的待遇也不一样。”她十分有底气说这种话，因为她就是掌门。
“那么谁希望做第一个呢？”她低着头望着下方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很简单的道理，只要前边有人先回答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做一个参照，后边的回答不求有功但求无错，若是做第一个，谁知道这位仙师大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万一十分不合心意直接断掉自己仙缘怎么办？
柏璇玑脸上并没有显露出表情，虽然修仙并没有讲究一个奋勇争先，但是在宗门之中，只要你愿意第一个站出来，那么只要说的不太离谱，都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评价，以往若是在普通的小山村，都会有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争先恐后站出来，而这些世家子，常年家中的熏陶，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反倒踌躇不前。
“各位哥哥姐姐，不如我来试试。”一道稚嫩的声音在院中想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小姑娘搓着通红的双手，有点不好意思道。
说话的正是柏灵，她已经在人群中站好久，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便想要站出来，理由很简单，她与柏璇玑想的一样，她觉得只要第一个站出来无论表现的离谱与否，都会得到仙师极大的宽容。
当柏灵开口后，下方众人面露羞愧嫉妒之色，他们也不是蠢人，柏灵开口的档口便意识到可能失去一次机会，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不敢赌，于是便造成这种局面。
“这群人或许都想着让我出丑。”柏灵心中叹道，若是修仙也是这样子尔虞我诈，那这仙对于她而言不修也罢。
柏灵站在这位明显上的仙人姑奶奶对面，许是有血缘关系在，她并无多少紧张，起码敢抬起头，看着柏璇玑的脸。
柏璇玑斜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女孩，亦如以前的自己。
记得初入仙道是柏璇玑问过师傅，同系血脉之间灵根会遗传吗？师傅告诉自己只是概率高点，但是灵根的属性品质也会有许多差别。
可是眼前自己这位后辈，灵根属性品质跟自己一模一样，这也是她愿意从天上降落的原因，纯粹是好奇，她并不愿意用灵根的品质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在她想来灵根只是决定起点的高低，后天际遇的不同，最后成就高低也大不相同，因此她并未给这位后辈多少优待，但是这位后辈今天能挺直腰背站在自己面前，这让她多少增加点兴趣。
若是她真能让自己满意，那收取一个嫡传弟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心中这样想着，又朝着柏灵露出微笑。
“我问的东西非常简单，这也是当年师傅问我的话。”
“请仙师指教。”柏灵低下头，毕恭毕敬道。
“这个问题便是，修行的意义是什么？”说完柏璇玑轻叩手指，忽然想起自己那时，慌张中带着好奇，绞尽脑汁思考着师傅问的问题。
最后才回答出“明镜”二字，明镜本无瑕，她要走的路便是那无瑕之路，世间任何一粒尘埃都不能阻挡自己前进的道路，她的未来注定是孤独的，因为她选择的路走到最后只会剩下她自己。
她还记得师傅眼中激动的色彩，最后又叹口气仿佛意识到什么，最后摸着自己头说着：“不坏，不坏。”
而现在她很好奇，眼前这个女孩又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就算这个女孩嘴里说出与当年自己相同的答案她都毫不奇怪，这或许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缘法。
柏灵站在那里，她也不敢轻易问答，脑子一时间比较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有无数个答案准备脱口而出，到嘴边却总又觉得不对，于是整个气氛开始变得沉默，越是沉默，思绪就越发混乱。
所以修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她对着自己内心发问，然后便想到碧水阁斜倚在窗台的男孩，他或许会毫不犹豫说出答案吧。
然后她便又想到昨天的房间中，母亲在给自己梳头时嘴里念叨的言语，她觉得母亲说的很有意思，于是便顺口说出。
“去假还真，照见本性，如是而已。”说完柏灵松口气，思考的这段时间对于她而言更像是煎熬。
高台下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沉默不语的柏璇玑，他们既期待柏灵回答的不错，又希望柏璇玑对柏灵大发雷霆，两者看似冲突，其实毫不矛盾。
柏璇玑并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一个姿势闭上眼睛，大概过了半刻钟，又睁开眼睛。
柏灵心中忐忑，盯着柏璇玑的双眸。
柏璇玑笑了，如同冬天的雪莲，她的微笑仿佛感染整个世界，让寒冷的冬季有了别样的颜色。
毫无疑问，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开心的笑容，毫不做作，如此自然纯粹。
“我欠你一个人情。”她郑重对柏灵说道。
“多亏了你，我悟道了。”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
“你可以做我弟子吗？”她发出邀请，这是第三句话，眼中像是散发着烛火。
全场开始陷入骚动，很明显柏灵回答的很好，甚至有点超纲，她得到超乎想象的回报。
柏灵自己都是懵的，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要征询下我父母的意见。”她支支吾吾说着。
再听到柏灵的话后，柏璇玑眼中的烛火黯淡些许，她语气变得低沉，站起身来，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柏灵的秀发。
“你与我，真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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