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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请援

    ‘头戴赤色巾帻的那人便是孙坚’张良对匿藏在汧地叛氐中的张雪提示道。

    “嗯!”张雪的手有些颤抖,她感觉自己的眼球都要迸出来!

    她将箭矢按在弓弦上,箭头不断抖动着,就如同她此刻的内心一般,无法平静。

    ‘这样子可是没办法射中的!’她暗道一声,深吸口气,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试图保持平静,但人越是想要什么,便也得不到什么。

    这些东西都没有使得箭头停止抖动,那箭头依旧随着手无规则的颤抖而抖动着,仿佛停不下。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上次射杀鲍信的时候都没有抖!为什么这个时候抖得这么厉害!

    张雪极力想要平静,但是根本做不到!原本激动的心情如坠冰窟一般瞬间冷寂了下来。

    张良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出声,他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但这些问题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首先是拉弓的姿势就不对,张雪本身没有正经学习过箭术,先前能射中他都觉得很意外。

    其次虽然玉佩改善着张雪的体质,但也需要开发,玉佩只是拔高上限和下限,佩戴者具体的水准还是要看佩戴者本身,本身的心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越是想要什么便也是得不到什么,这是张良亲自体会过的,他原本想刺杀秦始皇,但是刺杀失败,随同人员为了他而死,他自己也亡命天涯之间。

    他原本想竭尽全力扶持韩王成,挥师收复韩地,但是游兵于颍川附近,时而攻取数城,时而又被秦兵夺回,迟迟未能开创大局面,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虽然他自己读了太公兵法,但是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同时也清楚了他并没有什么军事天赋。

    他原本想光复韩国,将他张家的五世相韩再添一世成为六世相韩,但是项羽在彭城杀死了韩王成,这直接让他六世相韩的幻梦彻底破灭,而这也导致了他后来借箸谏阻刘邦分封的事情,既然我韩国没了,那么你们其他各国也一起没吧!由此,他便开始了从谋士向着隐士进行转变。

    ‘先祖!我的手!一直在抖!怎么办!’张雪的心声打断了张良的思考。

    “你的姿势对吗?”张良问道,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毫不在意。

    ‘是对的。’在张雪的印象中,她的姿势就是对的!

    “那你瞄准了吗?”张良接着问道,声音依旧。

    ‘瞄不准。’张雪的视线中,箭头一直在那块赤色中飘忽不定,时不时有着白雾遮住了视线。

    “那就把眼睛闭上,向着心中的方向射去。”张良提出了解决办法,至于这个办法有没有效,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办法!张雪当即牙一咬、心一横,弓如满月,也不过对没对准,只是觉得就是这个方向,便送开了弓弦。

    咻的一声!箭矢划空而过,没入白雾之中,到底射没射中呢?张雪心中也没有底。

    “孙坚死啦!”张洁一直盯着那赤色巾帻,刚才那句连升三级赏金上千白银无限的话就是她喊的,而现在她看见那赤色巾帻好像被一支箭射中,也不管戴的那人死了没死,就直接喊了起来。

    众所周知,那赤色巾帻就是孙坚的象征,在人群之中格外的显眼,孙坚军的士兵很快就发现自己看不到那抹赤色了,也看不到孙坚的身影了,士气骤然下降,开始了溃散。

    “哈哈!孙坚已死!都给我杀!”听见好消息,李傕大声喝道!

    “射...射中了?”张雪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间,她猛烈摇晃了几下,是赛风驹载着她远离了孙坚军溃逃的方向,这破空而来的冷风使得她晕乎的脑袋恢复了部分清醒,困意也同样被驱散。

    “该死的!”祖茂低声骂道,他并没有死,只是被射中了头盔,但是由于在换头盔时不叫着急,没有载稳,结果被一支流矢射中掉落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他肯定是不能站出来的,站出来他必死无疑,而且还将孙坚已经逃跑的消息间接告知了士兵们,这样士气会崩溃得更快的!

    没办法,他只好跟着人流走,不过却是这个方向人潮的尾部。

    不知走了何时,他的意识也就非常模糊了,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魁梧大汉骑着马带着一群骑兵从一旁杀了过来,那个人好像是华雄,他心里想着,突然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

    然后他才反应了过来,是自己死了啊!抱歉,君侯!大荣回不去了!

    “华将军!这人好像是白天和你单挑的那位,好像叫什么祖茂来着。”张济在一旁说道。

    “哦?那就把他人头带上好了!”华雄笑了几声,看着四周,“大雾快散了,和李傕会合后,我们绕过那片火海,然后和郭汜他们一起回去。”

    “嗯!”张济的脸色有也不太好,无他,损失快要接近一半了。

    方才他们刚赶到鲍忠大营,结果遇到了鲍忠领着一堆不怕死的士兵往外冲,他们连阵脚都没稳住,然后马超有带着骑兵从后方进行了一波冲阵,这一下军队是彻底乱了!

    不过好在这两支军队都以逃命为主,不然他们的损失怕是要超过一半不止。

    之后他和华雄很快聚集了军队,然后向着李傕这边赶来,恰好遇见了孙坚军溃逃的骑兵就直接上去杀了一番。

    很快,四支军队聚集在一起,共同返回了汜水关。

    贾诩和牛辅两人早已经将庆功宴安排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

    顿时,汜水关内欢天喜地,就连城上看守的士兵,贾诩都让他们下来喝酒,外面的诸侯军最近几日是不会来攻打汜水关的,因此守备自然可以松懈。

    汜水关城墙上的某处,被捆绑的郭霞对着身旁浑身漆黑的顾逆说道:“这场战争结束了,你也该放开我了吧!”

    “我且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汧地叛氐的人?”顾逆说道,“这群人杀了我不少死士,如果你是的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哦~”

    顾逆的手举起郭霞的下巴,在那里留下了漆黑的痕迹,然后指甲划过郭霞的脸蛋,留下了一道同样的漆黑染料。

    “死士?你是袁绍的!”郭霞的声音戛然而止,顾逆的手抵着她的咽喉处,她发不出声音了。

    “看来不能留你了呀!”顾逆说着,眼中似乎带有一些惋惜。

    “嗯嗯嗯嗯。”郭霞哼道,她没办法说道。

    “有什么遗言吗?”顾逆松开手,将小刀架在了郭霞的脖子上。

    “郭图与我同族。”郭霞急忙说道。

    “我杀了你,郭图也不会知道是我杀了你的,而且郭图现在明面上是为韩馥效力。”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郭图暗面上是在为袁绍效力,但是这关顾逆杀不杀郭霞什么事?

    “其实我也是袁公的人。”这话很明显没有什么说服力。

    “要不你把我带回袁军中吧。”郭霞弱弱地说道,“我兄长就在袁公帐下。”

    “你兄长是郭图?”

    “不,我兄长是郭嘉。”

    “这样啊!”顾逆点了点头,“你兄长的命在我手上,我放你走,你可不要乱来哦~”

    “......”郭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前面有个贾诩拿张雪的生命威胁她,现在又有一个顾逆拿着郭嘉的生命威胁她,这是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汜水关内,还在庆功宴之中,贾诩走到牛辅身旁说道:“我们该向董大人请援了。”

    “啊?”牛辅愣了一下,当即酒醒,他问道,“怎么了?为什么?”

    “方才贾某看了看损失,我军折损将进一半,而诸侯联军的兵力数倍于我军,若不请援,只怕诸侯军接下来的轮番攻城,会使汜水关内的士兵消耗殆尽,届时就算联军们没有攻破汜水关,您的实力在我军之中可就要大打折扣了,从此就要低那吕布一等了。”贾诩解释道,“而且若是这汜水关被破了,那么功劳可就全没了啊!”

    董卓军中有两大军团,一是以牛辅为首李傕郭汜张济等人为辅,一是董卓本人以为首李儒徐荣等人为辅,而自从吕布带着并州军来了以后,这并州军团就成了董卓军中的第三支军团。

    “有道理,我这就禀报这件事。”牛辅点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庆功宴也到了尾声。

    “先生,孙坚不知道死了没死。”张雪提着一个赤色巾帻,全身上下又换成了黑袍。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没死。”贾诩倒了一爵酒捧给张雪,“不管怎么样,机会我已经给你了。”

    张雪看着那爵酒,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接过那爵酒一饮而尽。

    “咳咳!”张雪皱着眉头,只感觉喉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灼烧,她伸手过去揉了揉,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酒不是这么喝的,至少对于你来说不是这样喝的。”贾诩说着又倒了一爵,“瑞白都不敢直接一口咽下去的。”

    “......只是不敢,不是不能。”听见贾诩的话,张洁走过来提示了一句,“如果我提前知道这酒的劲道,我是不会一口喝完的。”

    “寒酥,如果你提前知道一口咽下去的结果,你还会去一口咽下去吗?”贾诩将爵端起,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肯定不会!”张洁吐槽道。

    “嗯,不会的。”张雪摇头道。

    “那么你提前知道了复仇所需要的代价,你还会去复仇吗?”贾诩问道。

    “我......”张雪一时语塞,她想的不是很明白,这完全是不一样的事情啊!

    “你先不要回答,我在凉州听过一个故事。”贾诩说道,“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小吏得罪了一个高官,那高官权威甚重,用不了几天,那小吏一家便已家徒四壁,很快小吏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这不重要,反正是得罪高官死的。”

    说话的同时,贾诩玩味地笑着,“在小吏下葬之后,他在外游学的孩子知道了这件事后来到了小吏的墓前,你们猜猜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不为人子。”这是张雪的答案。

    “应该是这样的吧!”张洁肯定了张雪。

    “哦!”贾诩的笑容有些诡异,他继续讲道,“那人认为他的实力没有办法报这杀父之仇,并且觉得不能为父报仇的他不配做这个儿子,于是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将这父子关系断了,并对着墓说,杀父之仇另请高明。”

    “所以说......”

    “可我父与孙坚平起平坐,从未得罪过他,而且还帮助袁术安全逃掉汝南......,抱歉,我、失态了。”张雪说着走开了,贾诩下面的话她现在也不想听了。

    “......所以说人心这种东西难以琢磨啊!”贾诩摇头,将刚才倒的那爵酒拿起,缓慢地品尝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的兄长是您的朋友,而我好像是您的属下。”张洁说道。

    “怎么,不想为我做事吗?”贾诩淡然道。

    “我只是在想要如何称呼您,我要叫您家主大人吗?”张洁问道。

    贾诩将爵放下,深呼了口气,“总感觉这样有些奇怪。”

    “那您称呼叔至为大公子、叔至称呼您为家主不是更奇怪吗?”张洁说着,“贵贱有差、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文和先生,叔至迟早会离你而去的。”

    “那你呢?”

    “我?我没得选!”

    “瑞白,你心思有些重了。”

    “并没有,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张洁说道,“如果有一天他要离你而去,你会阻止他吗?”

    “不会,欲致天下平,不可以一人之力而成。”

    “我明白了,家主大人,只是他站在你的对立面岂不是很麻烦,要不要......”

    张洁的意思很明显,而贾诩只是摇了摇头,“孙坚没死,你提前去荆州布局,算算时间殿下应该也快到襄阳了。”

    “您为何要帮皇子辩?”张洁不解地问道,“灵帝曾说他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董卓也因他懦弱而改立皇子协为帝。”

    “欲加之辞罢了。”贾诩端起爵品了一口说道。

    然而张洁将贾诩手中的爵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酒。”

    “赏赐你的‘棋子’半爵酒都不行吗?”

    “......”瑞白啊!你还不够格!

    注意到贾诩的目光,张洁撇了撇嘴说道:“不赏赐,那恩赐?”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