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入玄奥
不远处，巨木的树枝叶猛烈地颤抖，仿佛站在原地抖动毛发的狮子，一股强烈地气流向外溢出让人无法靠近，整棵树笼罩在一种微微闪烁的蓝色荧光中，照亮了周围数百尺的树林。
是什么东西？葛篮儿无从解释。就那股气流而言，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殊异。
“待在那里不要动，我们去探明情况！”先生回身朝他们扔出一物，便和明丘迅速向前奔去。
一个核桃大的铜香囊滚到他们脚边，一缕烟雾从镂空的烟窍里面冒出来，越来越浓，几个瞬息便把他们笼罩在了香烟里。
“咳咳咳。”烟雾中两人不禁咳嗽。
不一会儿，烟雾自动消散了，葛篮儿捡起香囊，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香，先生有意留下来自有它的用处。
济川嗅了嗅衣料，“这么快都腌入味了。”
这时有成群的老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朝山下跑去，在快要撞上他们俩时忽然绕道而走，受惊般地避开了他们。五步以内的范围内空无一物，他们立在鼠群中，仿佛站在激流中的磐石上，滴水不沾。
“看来这香有驱虫避兽的效果。”葛篮儿说。
济川点点头，从葛篮儿手上拿过香囊仔细端详，“这种样式的香囊我见过，师父也有一只，锁在柜子里不让动，这种香方他一定也有，竟然从未舍得给我驱蚊一用，果真不是亲生的。”
乌云磅礴，天空越来越低。
葛篮儿并未接话，定定望着吞没两位师父的荧光。
那棵盘根错节的古木，是那个女孩儿的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四五月的仲夏，竟然让人冷得瑟瑟发抖，不一会草地上就凝结了一层白霜。
“茶微山曾经这么春秋逆序过吗？”葛篮儿微微蜷缩。
济川抱着胳膊，牙齿上下打颤，“没有，以前一切都很正常，在你们出现之前，我师父就是一个平凡的爱唠叨的老道。可现在，就算看他飞起来了我都不奇怪。”
沙沙沙。
远方的巨木抖动得更厉害了，甚至有些摇摇欲倾，是怎样的异兽才能撼动如此的巨木。
蓝色荧光闪烁得更快了。
葛篮儿看着不远处奇异的景色分析道，“观主在这里四十多年，竟然没发现这里有异兽，说明它或者它们藏得很深，有些厉害。”
济川也道，“异兽一定就在树上，那棵树里面绕来绕去像个迷宫，很适合藏身。可为什么以前它不现身，偏偏现在现身了呢？”
葛篮儿若有所思，“或许是御兽术惊醒了它。”
济川深以为然，他看看葛篮儿，这个师弟的小脑瓜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思考，他不忍打断了，隔了一会儿才又道，“你说异兽都长什么样子？”
说完努力地伸长脖子，想在第一时间看清树冠内的情况，小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打起来？”
葛篮儿道，“师兄，这么远的距离定看不清里面情形，不如用耳朵去听。”
济川顿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喃喃道，“这么远定是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着……”
葛篮儿进一步提示道，“济川师兄，观主不是教过你什么吗，好像和御兽术有关，让你再看一次。”
济川猛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召唤蜈蚣巨人那会儿师父让我再看一遍，我试试。”
济川立定，凝眉闭眼，打开视觉和听觉交汇的那处。
很快，济川激动道，“我听到了！师父和先生在树下念密诏，试图安抚一只异兽。”
果然，葛篮儿抬头就发现树木的颤动减缓了。
“你看不到异兽长什么样子吗？”葛篮儿也有些激动。他们从第一次听说异兽，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还没亲眼见过异兽。
济川摇头，“看不见，今日师父教我用意识去听先生的密语，我不过学了点皮毛而已。”
葛篮儿点头，“师父们既然还在念密语，那么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顿了顿，“师兄还能听见别的什么声音吗？”
济川闭着眼，“我试试。”接着他摇了摇头。
葛篮儿叹气，心里不自觉地担心起那个小女孩来。
济川不解，“葛篮儿，我将打开内在听觉的要点教给你，要不你也试试。”
葛篮儿点点头，盘膝坐下，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腹部天枢周围，私塾的学子顽皮捣蛋时，先生会先让他们静心坐忘，而后讲课。
就听济川讲授道，“人的脑子里有一个大铁钟，钟壁内空荡荡的除了你自己什么也没有……”
“静下心来，你就盘膝坐在钟里，用心去听……”
“那个声音，好比蜜蜂振翅还要快，咔咔地劈在钟壁上，听到了吗？”
显然，他将自己几次内听以来的心得体会当作私货夹带了进去。
葛篮儿不知他接受的教学信息并不正宗，试了一次失败了，于是问道，“脑子？左脑还是右脑？”
“都不是，大概在前脑。”济川仍闭着眼感受。
葛篮儿闭上眼，前脑，这回好像对了。
忽然他听到有人轻语，他再一次聚精会神，这次声音变大了，仿佛他真的坐在一个空洞的铁钟内部，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壁外的声音。
初次踏入御兽术的玄奥之门，葛篮儿并没有满足，他是一张白纸，可以被随意的涂改，他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很快，此刻他只想要更多。
“我听到了。”葛篮儿淡定道，“但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济川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现在我想试试能否听到其他的声音。”葛篮儿说完随即陷入了冥想。
济川闭上嘴，拭目以待地看着葛篮儿，几天接触下来他早已发现，这个小师弟聪明非凡，或许真的可以成功。
几个呼吸而已，葛篮儿的脑海中渐渐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他尚不清楚这是幻觉还是真有其实，他紧皱眉头，用力再听了一会儿，逐渐分辨出有规律的频率来，那频率十分特殊，他根据频率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虚像，有什么东西在扇动……翅膀？
仿佛还有一物在树枝间上窜下跳，十分焦急的模样。
“里面果然有个东西，好像长着翅膀。”葛篮儿道，“猴孩儿应该也在里面。”
济川一诧，“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葛篮儿摇摇头，“我只是听到，并未看到，不知识海中还能不能长出一只眼睛。”
济川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不仅是他小道士，恐怕整个帝冢千年间通了灵窍的圣人们听罢，也要叹一句后生可畏。
其难度可想而知！
任葛篮儿如何努力，现下他没法调动起识海内其他感官。
葛篮儿接受了失败，和济川一起认真内听起师父们的密语。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葛篮儿能从那些连串的密语中，听出一个个语节，还另外听出了他们的语气。
疑惑。
同情。
怎么会是这两种情绪混杂的语气？
树中异兽能制造出这么多的异像，不应当狰狞可怖，速战速决以绝后患吗？
一向温文尔雅的先生又会如何制服一只异兽呢，痛下杀手？
葛篮儿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以他对先生了解，先生绝非屠夫心肠，哪怕有十足的把握胜过异兽，也绝不会痛下杀手。
头顶传来一声雷鸣，葛篮儿微微睁眼，看到月亮在乌云中隐去了身影，闪电划过，照亮幽深的树林，接着又是一声雷鸣。
“暴雨要来了！”济川站起来。
葛篮儿也跟着站起来，“济川师兄，你听出先生们的语气了吗？他们好像没跟异兽打架，反而在安慰那异兽。”
济川又是一惊，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躲雨，头顶的雨肯定说下就要下了，他们不能傻站在这儿淋成落汤鸡。
他牵起葛篮儿的手，葛篮儿以为济川要带他退到后面的林子里躲雨。
可是没想到济川却拉着他往前走，“走！我们也去瞧瞧！”
葛篮儿有点犹豫，“可是先生让我们在这边等。”话虽然说出了口，可葛篮儿心底痒痒的，异兽到底长什么样，谁不好奇，以现在的情形看，它并没有先前想象中的危险。
济川是个听墙脚专业户，有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心，“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在济川的再三吹促下，葛篮儿也迈出了向前的步子。
“不能双脚走！”济川一把拉住他，将他抱了起来。
两只脚并在一起，一蹦一蹦地往前跳。
“这是为何？”葛篮儿不解。
“两只脚走容易被雷劈！为了离观出走，少不了要在荒郊渡夜，你以为师兄我做的功课少啊，”济川嘟囔道，“等到小道我会召唤走蚁了，定要召唤一大片出来躺在上面，邀请你跟我同游。”
轰隆隆雷声不断，转眼就下起了急雨，大颗的雨珠落下，打在身上又冰又疼。
幸好两人及时动身，在衣衫湿透前已来到了巨木之下。
天地仿佛都被雨水包裹，耳畔只余哗啦啦地雨声，大树已经完全停止晃动，山中生灵仿佛已经逃光，除了葛篮儿和济川没人到这屋宇似的大树根下避雨。
先生和明丘人字而立，双手垂于腹部天枢，瞑目疾念密语。
因为师父们并没盯着异兽施功，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异兽在哪儿。
济川在他们身后几丈远，遮遮掩掩地探头探脑。
葛篮儿在他身边，看了一眼两位师父，随后往头上张望。
树杈间完全被碧色的荧光笼罩，枝桠脉络清晰可见，那个小女孩在哪里呢？
荧光最亮的那处？
葛篮儿瞳孔收缩，那是异兽吗？
是什么东西？葛篮儿无从解释。就那股气流而言，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殊异。
“待在那里不要动，我们去探明情况！”先生回身朝他们扔出一物，便和明丘迅速向前奔去。
一个核桃大的铜香囊滚到他们脚边，一缕烟雾从镂空的烟窍里面冒出来，越来越浓，几个瞬息便把他们笼罩在了香烟里。
“咳咳咳。”烟雾中两人不禁咳嗽。
不一会儿，烟雾自动消散了，葛篮儿捡起香囊，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香，先生有意留下来自有它的用处。
济川嗅了嗅衣料，“这么快都腌入味了。”
这时有成群的老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朝山下跑去，在快要撞上他们俩时忽然绕道而走，受惊般地避开了他们。五步以内的范围内空无一物，他们立在鼠群中，仿佛站在激流中的磐石上，滴水不沾。
“看来这香有驱虫避兽的效果。”葛篮儿说。
济川点点头，从葛篮儿手上拿过香囊仔细端详，“这种样式的香囊我见过，师父也有一只，锁在柜子里不让动，这种香方他一定也有，竟然从未舍得给我驱蚊一用，果真不是亲生的。”
乌云磅礴，天空越来越低。
葛篮儿并未接话，定定望着吞没两位师父的荧光。
那棵盘根错节的古木，是那个女孩儿的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四五月的仲夏，竟然让人冷得瑟瑟发抖，不一会草地上就凝结了一层白霜。
“茶微山曾经这么春秋逆序过吗？”葛篮儿微微蜷缩。
济川抱着胳膊，牙齿上下打颤，“没有，以前一切都很正常，在你们出现之前，我师父就是一个平凡的爱唠叨的老道。可现在，就算看他飞起来了我都不奇怪。”
沙沙沙。
远方的巨木抖动得更厉害了，甚至有些摇摇欲倾，是怎样的异兽才能撼动如此的巨木。
蓝色荧光闪烁得更快了。
葛篮儿看着不远处奇异的景色分析道，“观主在这里四十多年，竟然没发现这里有异兽，说明它或者它们藏得很深，有些厉害。”
济川也道，“异兽一定就在树上，那棵树里面绕来绕去像个迷宫，很适合藏身。可为什么以前它不现身，偏偏现在现身了呢？”
葛篮儿若有所思，“或许是御兽术惊醒了它。”
济川深以为然，他看看葛篮儿，这个师弟的小脑瓜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思考，他不忍打断了，隔了一会儿才又道，“你说异兽都长什么样子？”
说完努力地伸长脖子，想在第一时间看清树冠内的情况，小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打起来？”
葛篮儿道，“师兄，这么远的距离定看不清里面情形，不如用耳朵去听。”
济川顿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喃喃道，“这么远定是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着……”
葛篮儿进一步提示道，“济川师兄，观主不是教过你什么吗，好像和御兽术有关，让你再看一次。”
济川猛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召唤蜈蚣巨人那会儿师父让我再看一遍，我试试。”
济川立定，凝眉闭眼，打开视觉和听觉交汇的那处。
很快，济川激动道，“我听到了！师父和先生在树下念密诏，试图安抚一只异兽。”
果然，葛篮儿抬头就发现树木的颤动减缓了。
“你看不到异兽长什么样子吗？”葛篮儿也有些激动。他们从第一次听说异兽，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还没亲眼见过异兽。
济川摇头，“看不见，今日师父教我用意识去听先生的密语，我不过学了点皮毛而已。”
葛篮儿点头，“师父们既然还在念密语，那么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顿了顿，“师兄还能听见别的什么声音吗？”
济川闭着眼，“我试试。”接着他摇了摇头。
葛篮儿叹气，心里不自觉地担心起那个小女孩来。
济川不解，“葛篮儿，我将打开内在听觉的要点教给你，要不你也试试。”
葛篮儿点点头，盘膝坐下，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腹部天枢周围，私塾的学子顽皮捣蛋时，先生会先让他们静心坐忘，而后讲课。
就听济川讲授道，“人的脑子里有一个大铁钟，钟壁内空荡荡的除了你自己什么也没有……”
“静下心来，你就盘膝坐在钟里，用心去听……”
“那个声音，好比蜜蜂振翅还要快，咔咔地劈在钟壁上，听到了吗？”
显然，他将自己几次内听以来的心得体会当作私货夹带了进去。
葛篮儿不知他接受的教学信息并不正宗，试了一次失败了，于是问道，“脑子？左脑还是右脑？”
“都不是，大概在前脑。”济川仍闭着眼感受。
葛篮儿闭上眼，前脑，这回好像对了。
忽然他听到有人轻语，他再一次聚精会神，这次声音变大了，仿佛他真的坐在一个空洞的铁钟内部，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壁外的声音。
初次踏入御兽术的玄奥之门，葛篮儿并没有满足，他是一张白纸，可以被随意的涂改，他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很快，此刻他只想要更多。
“我听到了。”葛篮儿淡定道，“但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济川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现在我想试试能否听到其他的声音。”葛篮儿说完随即陷入了冥想。
济川闭上嘴，拭目以待地看着葛篮儿，几天接触下来他早已发现，这个小师弟聪明非凡，或许真的可以成功。
几个呼吸而已，葛篮儿的脑海中渐渐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他尚不清楚这是幻觉还是真有其实，他紧皱眉头，用力再听了一会儿，逐渐分辨出有规律的频率来，那频率十分特殊，他根据频率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虚像，有什么东西在扇动……翅膀？
仿佛还有一物在树枝间上窜下跳，十分焦急的模样。
“里面果然有个东西，好像长着翅膀。”葛篮儿道，“猴孩儿应该也在里面。”
济川一诧，“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葛篮儿摇摇头，“我只是听到，并未看到，不知识海中还能不能长出一只眼睛。”
济川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不仅是他小道士，恐怕整个帝冢千年间通了灵窍的圣人们听罢，也要叹一句后生可畏。
其难度可想而知！
任葛篮儿如何努力，现下他没法调动起识海内其他感官。
葛篮儿接受了失败，和济川一起认真内听起师父们的密语。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葛篮儿能从那些连串的密语中，听出一个个语节，还另外听出了他们的语气。
疑惑。
同情。
怎么会是这两种情绪混杂的语气？
树中异兽能制造出这么多的异像，不应当狰狞可怖，速战速决以绝后患吗？
一向温文尔雅的先生又会如何制服一只异兽呢，痛下杀手？
葛篮儿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以他对先生了解，先生绝非屠夫心肠，哪怕有十足的把握胜过异兽，也绝不会痛下杀手。
头顶传来一声雷鸣，葛篮儿微微睁眼，看到月亮在乌云中隐去了身影，闪电划过，照亮幽深的树林，接着又是一声雷鸣。
“暴雨要来了！”济川站起来。
葛篮儿也跟着站起来，“济川师兄，你听出先生们的语气了吗？他们好像没跟异兽打架，反而在安慰那异兽。”
济川又是一惊，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躲雨，头顶的雨肯定说下就要下了，他们不能傻站在这儿淋成落汤鸡。
他牵起葛篮儿的手，葛篮儿以为济川要带他退到后面的林子里躲雨。
可是没想到济川却拉着他往前走，“走！我们也去瞧瞧！”
葛篮儿有点犹豫，“可是先生让我们在这边等。”话虽然说出了口，可葛篮儿心底痒痒的，异兽到底长什么样，谁不好奇，以现在的情形看，它并没有先前想象中的危险。
济川是个听墙脚专业户，有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心，“快走啊，愣着干什么！”
在济川的再三吹促下，葛篮儿也迈出了向前的步子。
“不能双脚走！”济川一把拉住他，将他抱了起来。
两只脚并在一起，一蹦一蹦地往前跳。
“这是为何？”葛篮儿不解。
“两只脚走容易被雷劈！为了离观出走，少不了要在荒郊渡夜，你以为师兄我做的功课少啊，”济川嘟囔道，“等到小道我会召唤走蚁了，定要召唤一大片出来躺在上面，邀请你跟我同游。”
轰隆隆雷声不断，转眼就下起了急雨，大颗的雨珠落下，打在身上又冰又疼。
幸好两人及时动身，在衣衫湿透前已来到了巨木之下。
天地仿佛都被雨水包裹，耳畔只余哗啦啦地雨声，大树已经完全停止晃动，山中生灵仿佛已经逃光，除了葛篮儿和济川没人到这屋宇似的大树根下避雨。
先生和明丘人字而立，双手垂于腹部天枢，瞑目疾念密语。
因为师父们并没盯着异兽施功，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异兽在哪儿。
济川在他们身后几丈远，遮遮掩掩地探头探脑。
葛篮儿在他身边，看了一眼两位师父，随后往头上张望。
树杈间完全被碧色的荧光笼罩，枝桠脉络清晰可见，那个小女孩在哪里呢？
荧光最亮的那处？
葛篮儿瞳孔收缩，那是异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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