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儿女双全
翌日，葛篮儿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阵钵声吵醒。
一股刺眼的阳光射入眼睑，他刚适应光线就被一双巨大的黑眼睛吓得完全清醒。
葛篮儿屁股往后一退，揉揉头才想起来昨日发生的一切，嘟哝道，“又是你。”
白毛双目炯炯有神，朝他咧嘴一笑。
“吃饭啦，太阳都晒屁股啦！”伴随着钵声，明丘老道的声音又从屋外传来。
“知道啦师父别吵啦！”济川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烤鸡醋鱼卤水粽嘞，再不吃没有了啊！”
几声钵钵地催促，葛篮儿就听见隔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葛篮儿看看白毛，发现她竟然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新衣，那是一身囡囡该穿的裙子，显然不是济川小时候穿过的。
谁的品味这么俗气？
葛篮儿皱着眉头，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谁帮你换的衣服？”
白毛指了指箱箧边，一只臭鼬正猥琐地蜷在那里。
“那是观主买的衣服，让臭鼬帮忙换上的了？”葛篮儿问。
白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转了一个圈，好像只在意葛篮儿喜不喜欢。
也是，若让她知道是观主送的衣服，指不定要被她扔远，看来观主其实也在不经意间发觉了白毛的女儿身，今晨从堤坝监工回来，竟还记得给白毛买裙子。
“好看。”葛篮儿轻轻道，摸了摸白毛的发顶，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龙祖宗哪儿去了？”
白毛摇了摇头，长发在地上一扫一扫的，像个扫帚，看得葛篮儿直皱眉，他立即用密语对臭鼬道，“你不会，弄这个？”说着他指了指白毛的头发。
臭鼬伸出两只小爪子，摇摇头，再比了比白毛茂密的长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好，知道了，你去吧。”葛篮儿吩咐。
臭鼬夹着尾巴，贴着地面溜了。
葛篮儿让白毛背过身，从自己的总角里抽出一根布带，捞起她的如瀑长发。她的发间带有淡淡的皂角香，臭鼬应该带她洗了澡，他在书上见过，一般来说，臭鼬只有在攻击时才发散发臭味。
他把她的发尾拢在一起，头顶绾了几圈，系紧然后放下，这样一个带独髻的高马尾就形成了。
葛篮儿不会更复杂的发式了，他对自己的作品不是很满意，一边打量一边说道，“我以前见过的阿姊阿妹没有你这么长头发的，给你绑个像我娘那样的妇人头，我弄不来不说也不适合你。你忍忍吧，至少这样头发不会掉在地上。”
白毛没有丝毫的挑剔，她脸上笑开了花，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摸摸花裙子，兴高采烈。
葛篮儿将自己的另一只总角也取下，草草改了个发型，前额的头发抓到后面绑了个马尾，后脑勺的头发自由地披散开。弄完之后，他牵起白毛的手出门去找其他人。
这白毛并不适应像人一样两脚走路，她几番想捞起裙面四肢着地，被葛篮儿制止了。
路过庭院时，他们看见院中一丛绣球花上搭着几张洗过的兽皮，有的还带着尖爪，不正是白毛从前的行头吗。
白毛赖着不走，想要换回自己的衣服，拉扯间弄碎了一地的绣球花。
“再不走，好吃的都被济川师兄吃光了。”葛篮儿说，白毛这才乖乖跟着他走。
来到前殿厅堂，今日一个香客也没有，从台阶看去，大门紧紧关着。
桌子上摆的没有什么烤鸡，但确有一条醋鱼和几个绿皮大粽子，济川趴在桌上没什么精神，嘴里嘟囔着，“师父骗人，早知道多睡会儿了。”
“从小吃饭就跟瘟狗一样，你不吃就饿着，都给葛篮儿吃。”明丘正教训徒弟，一回头看见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忙招呼道，“来了啊，葛篮儿，哟，还有那个什么……”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白毛，况且那孩子可不喜欢自己了，于是忙低下头，装出一副忙着添碗筷的样子，只说了一句，“快来，坐下吃！”
白毛不会坐，只会像猴子一样蹲在条凳上。
“这可不行，”观主嘴巴嘟得高高得，像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道，“你得像篮儿一样坐着明白吗？”
没想到白毛听懂了，学着大家的样子和葛篮儿并排坐下。这可把观主高兴坏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颗莲子糖，小心翼翼地推到葛篮儿和白毛中间，“吃吃看。”
白毛不懂得谦让，马上就抓了两三颗放进嘴里，砸吧砸吧满脸开心。
葛篮儿拿了一颗，也咀嚼了起来。
“慢慢吃，跟着篮儿学哈，一点点抿化了哈，别直接吞，当心噎着！”观主一副含饴弄孙的模样。
济川这时坐正了身子，看到白毛一身花裙子，挑了挑眉，拿起一颗粽子，边剥皮边酸溜溜道，“师父这下满意了，一眨眼儿女双全，圆了您的俗世梦，我这个大宝就不香喽。”
过一会儿又拿起筷子戳戳醋鱼，“哟，师父今日怎么开荤了？“
明丘别别嘴，“这鱼可不是老道杀的，昨夜花枝鱼威压吓死了一篓篓的鱼，渔民哭着求我买的。”
“他们昨晚也见到了？”
“山下的人也发觉了？”
济川和葛篮儿齐齐惊异，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夜那么大的动静，今日居然没有爱管闲事凑热闹的人上山一探究竟？
明丘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只道，“见没见到不知道，即使见到也该忘干净了。”
这是何意？葛篮儿一边听一边剥了一颗粽子，递给白毛，让她当心吃，别噎着。
“他们只当昨夜清华观放了只鱼形天灯，隔那么远谁看得清。”明丘接着道，面上看得出的心虚，自己说出口的话都没多少底气。
葛篮儿暗暗惊奇，若说小镇隔得远看不清楚倒罢了，若有人正在半山腰茶园歇息呢，他们也看不清么？事实上已经看到，后来却不记得了？莫非观主下山动了什么手脚，扭曲了大家的记忆？如果他能改变附近所有人的记忆，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一种能力！
他遽然想起来，为何世间从无异兽传说，有的只是山野精怪的传说，御兽族对于多人目睹异兽的案件是如何处理的呢，若不能妥善处理，那又何谈隐瞒御兽族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葛篮儿不敢再乱琢磨，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座位，离明丘远了些。
济川一脸不屑，“师父你卖什么关子，大不了又是御兽族什么秘密，被藏言戒管着的那种呗，让我猜猜……”他立即做出思索状。
“那花枝鱼呢？”明丘问道，不知是有意岔开话题，还是突然才想起来，他看看葛篮儿空空荡荡的头顶问道，
众人摇摇头。
出门时葛篮儿注意过先生住的那间屋子，门关着，门口放了留有药渣的碗，显然是喝过了，先生一定风寒不适合，还在休息，不便打扰。可是海龙祖宗去哪儿了，他一路四下张望没见着。
昨夜他请海龙祖宗从他头上下来后，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响，月亮不睡它不睡，后来他就扛不住睡着了。
现在海龙祖宗去哪儿了他是真不知道。
明丘问过无果，于是对着整个清华观，轻声发了句密语，“龙祖宗，尊驾在哪儿？”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白毛也发出了讥笑。
这时从闻道圣人脚边的香案上发出一个威严的密音，“蠢货。”
几人凑到香案边，八只眼睛齐齐盯着一只四方玉琮，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明丘闭上一只眼，单眼对着琮口一窥，“嘿，果然在里面。”
这玉琮里面装着一些水，是给香客们化符水用的。之所以要用这里面的水，是因为明丘在里面动了些手脚。上任观主忙着躲战乱，死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他临危受命继承了这清华观，一个半路出家的道士，哪懂什么高深的道法，左右当作是给人看病，所以偷偷在化符的水上下了些功夫，往里面放了些能够养心养气的丹药。
“老鱼精还真会找地方睡觉，这是我师父……”济川未说完下半句，就被明丘捂住了嘴。
明丘只想快点送走这鱼祖宗，他的庙小供不下这尊大佛，于是极力装出一点亲切，低头道，“龙祖宗，您想什么时候出发？”
那叶海龙在水里翻了翻身，满是不屑道，“再歇歇，明日。”
这是躺舒服了啊，不成，得把它赶紧送走。明丘暗道。
几人用完午膳，济川提议要去山下逛逛，“师父，我可是为了您着想，这白毛第一次正式做客清华观，你不好吃好吃喝招待上吗？一条死鱼几个卤水粽子就想把人家打发了，将来她找那些野猴子传出去，漫山遍野只会说您不厚道，您还怎么御兽啊。山下我熟，放心把两个小不点交给我，我带他们下山玩，您在观里好好休息。”
明丘可不听这些歪理，他本不同意这事，但想想茶微山这些年还算太平，几个孩子就在山脚下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点头答应了。
说起白毛，几人意识到白毛的发色太过扎眼，于是立即找了一块头布给她包上，乍一看，皮肤雪白，眼睛大大，好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囡囡。
出门时，明丘低声嘱咐济川，“逢人询问，就说这俩孩子是跟长辈来走亲戚的，牵紧咯！”
一股刺眼的阳光射入眼睑，他刚适应光线就被一双巨大的黑眼睛吓得完全清醒。
葛篮儿屁股往后一退，揉揉头才想起来昨日发生的一切，嘟哝道，“又是你。”
白毛双目炯炯有神，朝他咧嘴一笑。
“吃饭啦，太阳都晒屁股啦！”伴随着钵声，明丘老道的声音又从屋外传来。
“知道啦师父别吵啦！”济川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烤鸡醋鱼卤水粽嘞，再不吃没有了啊！”
几声钵钵地催促，葛篮儿就听见隔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葛篮儿看看白毛，发现她竟然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新衣，那是一身囡囡该穿的裙子，显然不是济川小时候穿过的。
谁的品味这么俗气？
葛篮儿皱着眉头，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谁帮你换的衣服？”
白毛指了指箱箧边，一只臭鼬正猥琐地蜷在那里。
“那是观主买的衣服，让臭鼬帮忙换上的了？”葛篮儿问。
白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转了一个圈，好像只在意葛篮儿喜不喜欢。
也是，若让她知道是观主送的衣服，指不定要被她扔远，看来观主其实也在不经意间发觉了白毛的女儿身，今晨从堤坝监工回来，竟还记得给白毛买裙子。
“好看。”葛篮儿轻轻道，摸了摸白毛的发顶，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龙祖宗哪儿去了？”
白毛摇了摇头，长发在地上一扫一扫的，像个扫帚，看得葛篮儿直皱眉，他立即用密语对臭鼬道，“你不会，弄这个？”说着他指了指白毛的头发。
臭鼬伸出两只小爪子，摇摇头，再比了比白毛茂密的长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好，知道了，你去吧。”葛篮儿吩咐。
臭鼬夹着尾巴，贴着地面溜了。
葛篮儿让白毛背过身，从自己的总角里抽出一根布带，捞起她的如瀑长发。她的发间带有淡淡的皂角香，臭鼬应该带她洗了澡，他在书上见过，一般来说，臭鼬只有在攻击时才发散发臭味。
他把她的发尾拢在一起，头顶绾了几圈，系紧然后放下，这样一个带独髻的高马尾就形成了。
葛篮儿不会更复杂的发式了，他对自己的作品不是很满意，一边打量一边说道，“我以前见过的阿姊阿妹没有你这么长头发的，给你绑个像我娘那样的妇人头，我弄不来不说也不适合你。你忍忍吧，至少这样头发不会掉在地上。”
白毛没有丝毫的挑剔，她脸上笑开了花，一会儿摸摸头，一会儿摸摸花裙子，兴高采烈。
葛篮儿将自己的另一只总角也取下，草草改了个发型，前额的头发抓到后面绑了个马尾，后脑勺的头发自由地披散开。弄完之后，他牵起白毛的手出门去找其他人。
这白毛并不适应像人一样两脚走路，她几番想捞起裙面四肢着地，被葛篮儿制止了。
路过庭院时，他们看见院中一丛绣球花上搭着几张洗过的兽皮，有的还带着尖爪，不正是白毛从前的行头吗。
白毛赖着不走，想要换回自己的衣服，拉扯间弄碎了一地的绣球花。
“再不走，好吃的都被济川师兄吃光了。”葛篮儿说，白毛这才乖乖跟着他走。
来到前殿厅堂，今日一个香客也没有，从台阶看去，大门紧紧关着。
桌子上摆的没有什么烤鸡，但确有一条醋鱼和几个绿皮大粽子，济川趴在桌上没什么精神，嘴里嘟囔着，“师父骗人，早知道多睡会儿了。”
“从小吃饭就跟瘟狗一样，你不吃就饿着，都给葛篮儿吃。”明丘正教训徒弟，一回头看见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忙招呼道，“来了啊，葛篮儿，哟，还有那个什么……”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白毛，况且那孩子可不喜欢自己了，于是忙低下头，装出一副忙着添碗筷的样子，只说了一句，“快来，坐下吃！”
白毛不会坐，只会像猴子一样蹲在条凳上。
“这可不行，”观主嘴巴嘟得高高得，像哄孩子一样轻言细语道，“你得像篮儿一样坐着明白吗？”
没想到白毛听懂了，学着大家的样子和葛篮儿并排坐下。这可把观主高兴坏了，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颗莲子糖，小心翼翼地推到葛篮儿和白毛中间，“吃吃看。”
白毛不懂得谦让，马上就抓了两三颗放进嘴里，砸吧砸吧满脸开心。
葛篮儿拿了一颗，也咀嚼了起来。
“慢慢吃，跟着篮儿学哈，一点点抿化了哈，别直接吞，当心噎着！”观主一副含饴弄孙的模样。
济川这时坐正了身子，看到白毛一身花裙子，挑了挑眉，拿起一颗粽子，边剥皮边酸溜溜道，“师父这下满意了，一眨眼儿女双全，圆了您的俗世梦，我这个大宝就不香喽。”
过一会儿又拿起筷子戳戳醋鱼，“哟，师父今日怎么开荤了？“
明丘别别嘴，“这鱼可不是老道杀的，昨夜花枝鱼威压吓死了一篓篓的鱼，渔民哭着求我买的。”
“他们昨晚也见到了？”
“山下的人也发觉了？”
济川和葛篮儿齐齐惊异，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夜那么大的动静，今日居然没有爱管闲事凑热闹的人上山一探究竟？
明丘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只道，“见没见到不知道，即使见到也该忘干净了。”
这是何意？葛篮儿一边听一边剥了一颗粽子，递给白毛，让她当心吃，别噎着。
“他们只当昨夜清华观放了只鱼形天灯，隔那么远谁看得清。”明丘接着道，面上看得出的心虚，自己说出口的话都没多少底气。
葛篮儿暗暗惊奇，若说小镇隔得远看不清楚倒罢了，若有人正在半山腰茶园歇息呢，他们也看不清么？事实上已经看到，后来却不记得了？莫非观主下山动了什么手脚，扭曲了大家的记忆？如果他能改变附近所有人的记忆，那将是何等恐怖的一种能力！
他遽然想起来，为何世间从无异兽传说，有的只是山野精怪的传说，御兽族对于多人目睹异兽的案件是如何处理的呢，若不能妥善处理，那又何谈隐瞒御兽族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葛篮儿不敢再乱琢磨，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座位，离明丘远了些。
济川一脸不屑，“师父你卖什么关子，大不了又是御兽族什么秘密，被藏言戒管着的那种呗，让我猜猜……”他立即做出思索状。
“那花枝鱼呢？”明丘问道，不知是有意岔开话题，还是突然才想起来，他看看葛篮儿空空荡荡的头顶问道，
众人摇摇头。
出门时葛篮儿注意过先生住的那间屋子，门关着，门口放了留有药渣的碗，显然是喝过了，先生一定风寒不适合，还在休息，不便打扰。可是海龙祖宗去哪儿了，他一路四下张望没见着。
昨夜他请海龙祖宗从他头上下来后，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响，月亮不睡它不睡，后来他就扛不住睡着了。
现在海龙祖宗去哪儿了他是真不知道。
明丘问过无果，于是对着整个清华观，轻声发了句密语，“龙祖宗，尊驾在哪儿？”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白毛也发出了讥笑。
这时从闻道圣人脚边的香案上发出一个威严的密音，“蠢货。”
几人凑到香案边，八只眼睛齐齐盯着一只四方玉琮，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明丘闭上一只眼，单眼对着琮口一窥，“嘿，果然在里面。”
这玉琮里面装着一些水，是给香客们化符水用的。之所以要用这里面的水，是因为明丘在里面动了些手脚。上任观主忙着躲战乱，死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他临危受命继承了这清华观，一个半路出家的道士，哪懂什么高深的道法，左右当作是给人看病，所以偷偷在化符的水上下了些功夫，往里面放了些能够养心养气的丹药。
“老鱼精还真会找地方睡觉，这是我师父……”济川未说完下半句，就被明丘捂住了嘴。
明丘只想快点送走这鱼祖宗，他的庙小供不下这尊大佛，于是极力装出一点亲切，低头道，“龙祖宗，您想什么时候出发？”
那叶海龙在水里翻了翻身，满是不屑道，“再歇歇，明日。”
这是躺舒服了啊，不成，得把它赶紧送走。明丘暗道。
几人用完午膳，济川提议要去山下逛逛，“师父，我可是为了您着想，这白毛第一次正式做客清华观，你不好吃好吃喝招待上吗？一条死鱼几个卤水粽子就想把人家打发了，将来她找那些野猴子传出去，漫山遍野只会说您不厚道，您还怎么御兽啊。山下我熟，放心把两个小不点交给我，我带他们下山玩，您在观里好好休息。”
明丘可不听这些歪理，他本不同意这事，但想想茶微山这些年还算太平，几个孩子就在山脚下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于是点头答应了。
说起白毛，几人意识到白毛的发色太过扎眼，于是立即找了一块头布给她包上，乍一看，皮肤雪白，眼睛大大，好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囡囡。
出门时，明丘低声嘱咐济川，“逢人询问，就说这俩孩子是跟长辈来走亲戚的，牵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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