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同学会面
“你是田有斌？”张建光看着青年男子吃惊道。
田有斌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呢。”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啊，”张建光上前和田有斌拥抱了一下，感慨的说道。
当年他在镇上上小学的时候，就跟这家伙是同桌，田有斌上小学时虽然每天穿的衣服上有很夸张的补丁，看上去是班里最穷的孩子，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小富翁。
当时一斤以下的粮票被称为熟食票，可以用来买各种小吃，很收小孩的青睐，而田有斌的口袋里就常常装着不少粮票和零钱，而他知道张建光家里缺粮票，就会偶尔拿一些5斤、十斤的大额粮票，说是他拿错了，这些他又花不出去，非要给张建光，张建光当时还以为他傻，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才傻，现在再想起来又很感动。
“你们两个认识？”旁边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建光扭头看向了错愕的田有德，无奈的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姓田的同学吗？就是他了。”
说到这里张建光也好奇的看着老同学，“斌子，你家不是在镇上吗？我刚才听田老板说买家是县里来的，就没往你身上想，你家什么时候搬到县里了？”
“哦，我父母工作原因调到县里了，你呢？小学毕业后就没见过你。”
“我毕业后就不上了，回家跟我父亲学着捕鱼去了。”
“那可真可惜……”
“外面那大解放你家的？一辆得几万块钱了吧，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
“哪能呢？我爹单位的借来用用……”
“行了，你们别在外面聊了，咱们进屋里再慢慢叙旧，”田有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笑着开口说道。
“对，咱们去看看鱼，你不是来买鱼的吗？”张建光也连忙开口。
田有斌点了点头，“那行，先去看看鱼。”
一行五个人进到了院子里，田有德在最后面把门给关上后，才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解释道：“这鱼值不少钱，关上门价格咱们商量好了，也不让旁人知道，免的他们眼红。”
张建光也很赞同他的行为，虽然田有德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鱼胶价比黄金，但现在又怎么能真和黄金价格一样？只要外人不知道鱼卖了多少钱，自己也能有些转圜的余地。
装着黄唇鱼的箱子盖子盖的好好的还放在院子里，田有斌上去看了一眼又盖上了盖子，笑着夸赞道：“这条黄唇鱼挺大。”
然后他看向了赵叔，“赵叔，你取的鱼鳔放在哪里？拿出来让我看看。”
“有德已经收好了，”赵叔指了指一旁的田有德。
田有德立马进屋小心的把鱼鳔拿了出来，“鱼鳔重一斤三两，赵叔说就算晾干也能有一斤出头。”
田有斌上前看了看，不过没有用手触摸，看完之后他表情很是满意，“行，就它了。”
说完他笑着对赵叔说，“赵叔，后面的处理还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么大的鱼鳔让别人处理我还不放心呢，”赵叔哈哈笑道。
田有斌这时才来到了张建光面前，“光子，鱼鳔我就按照鱼胶的市价买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我还能不放心你吗？”张建光笑着答应了下来，处理好的鱼胶价格才更贵，按鱼胶的价格卖绝对是他占便宜了。
赵叔见交易谈成了，便对着张建光说道：“现在市面上黄唇鱼价格大概三四块一克，你这个比较大，估计晒干也至少500克，价格本来应该贵一点，但鱼胶价值不仅要看大小，还要看保存时间，所以我给你5块钱一克，你看怎么样？”（价格我网上查不到，不准请书友指出）
“我没意见，”张建光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下来，这个价格怎么样看一旁田有德心痛的表情就知道了，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同意了这个价格。
“那行，把钱数一下吧孙叔，”田有斌也没有异议，对着身后中年司机吩咐道。
“我去……真豪气啊，”张建光在一旁看的眼睛发直，当初他以为这个同学不过家里有点小钱，现在看来是自己肤浅了，两千块现金说拿就拿出来，比这些抠门的收购站老板强多了。
直到司机把两沓半厚厚的大团结递给了自己，张建光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重生这么多天见到的最大一笔钱了。
一沓大团结有一百张，张建光也没有一张一张的数，那样太丢份了，他从其中一沓钱中数了13张出来，递给了田有德，“老田，这是说好给你的抽成。”
“哎，那怎么好意思，”田有德不肯接钱，“你跟我堂弟是同学，先前不知道就算了，这会我怎么能赚你的钱？”
“一码是一码，做生意就是要讲信用，”张建光强硬的把钱塞到了田有德怀里，笑着说道：“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当中间人，我们两个同学也不会见面。”
“哎，那行吧，”田有德这才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钱，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些钱是他的收购站几天才能挣到的，也不少了。
一旁的赵叔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等两人停下了争执后才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你们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也就不久留了，我还要早点回去把鱼鳔处理一下。”
“那行，麻烦您了，”当务之急是早点处理鱼鳔，所以田有斌也不挽留赵叔，他对着司机道：“孙叔，麻烦你把赵叔送回去，晚点在镇上等我就行。”
“好，”孙叔也不多说，便打开院门朝着卡车走去。
张建光几人也出来送他们离开，田有德给赵叔塞了一个红包，赵叔也不推辞，他笑嘻嘻的对张建光道：“小子，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到县里的鱼胶店里找我。”
“一定一定，”张建光客套的说，黄唇鱼现在数量已经不多了，哪有那么容易再碰到？
等大解放带着赵叔离开后，周围的人见看不到热闹也渐渐离开了，张建光几人因为车旁边人太多了，所以离开了小巷就不往前走了，只在远处目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后，田有德把工人也打发了，三人这才回到了屋子里闲聊。
张建光疑惑的问田有德，“老田，赵叔不是镇上的吗？怎么说让我到县里找他。”
“哦，他家在县里开了个鱼胶店，专门卖各种鱼胶，他在镇上也有房子，偶尔回来住几天，这几天他刚好在镇上，”田有德解释道。
张建光明白了，也难怪敢让赵叔把鱼胶带走，感情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他又好奇的看向了田有斌。“斌子，你毕业后去哪了？”
“我嘛~后来去了县里上学，读了几年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又去当了几年兵，这两年回来在家里做些小生意，”田有斌淡淡的说。
“斌子，你太谦虚了，你做的哪是什么小生意？”一旁的田有德夸张的的说。
见田有斌没有阻止，田有德给张建光解释道：“现在内地卖海鱼的很少知道吗？斌子在咱们这里收些鱼干运到内地去卖，卖的很火爆。”
“难怪你这么有钱，真是年轻有为啊，”张建光羡慕的说道。
看着张建光的眼神，田有斌叹了口气，“唉，光子，你不懂，这都是靠我家里的关系才能做这个生意，我自己哪有这个本事？”
张建光一想也是，这年头做生意能没点背景？不过看田有斌似乎对依靠家里有些不满意，张建光无语了，以后多少人想拼爹都没这个条件，老同学还这么不识好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不管怎样，他现在只想和老同学好好聚一下，“斌子，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晚不走了吧，到我家一起喝一点。”
“我就等着你邀请我呢，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不走，”田有斌笑着说道。
“老田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张建光看着田有德，这会收购站都关了，正好他也有空。
“那我肯定得去啊，今天你赚了这么大笔钱，我们肯定要到你那里狠狠宰你一顿。”
“放心，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几人走出了屋子，田有斌指着地上的箱子，“干脆把鱼也抬过去吃了吧。”
“哎，那怎么行，是我请你们吃饭，”张建光连忙摆手拒绝，开玩笑，这条鱼虽然没有鱼胶值钱，但好歹也属于黄鱼七兄弟之一，一百多斤少说能卖个几十块。
田有斌佯装不悦，“生分了啊，到你家吃饭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刚才鱼胶都花了几千块，这鱼都是小钱，小钱。”
张建光还想拒绝，老田开口了，“行了老张，你别客气了，我老弟他也不差这点钱，反正这鱼卖相也不好了，咱们几个干脆今晚打打牙祭。”
话说到这份上，张建光也就不好拒绝了，便和他们两个轮流抬着鱼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虽然箱子加鱼有一百多斤重，但三个大男人换着抬倒也不觉得累。
路上不断有人跟张建光打招呼，“光子，听说你家捕了条黄唇鱼，真的假的？”
“听说那鱼老值钱了，鱼胶跟黄金一样贵。”
“那张老二家这下不发财了吗？”
张建光不断的和人澄清，“是捕到了一条黄唇鱼，你看，鱼都成这个样子了，就鱼胶卖了点钱，鱼卖不出去就拿回来吃了……”
当然也有人说鱼胶卖了大钱，所以张建光看不上卖鱼的钱了，但不管村里人信不信，张建光都是这个说辞，这样以后有人上门借钱自己也好推托，时间长了也就好了，要知道不管什么年代都讲究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不断和人交谈，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当远远的看到了自己家的院子时，张建光松了一口气，总算到家了。
“到了，你们两个别客气，快请进来吧，”张建光看着正在抬箱子的两人笑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把箱子放到了院子里喘着气道：“你家可真远，没想到抬这么点东西就累的够呛。”
“是你们身子太弱了，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张建光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两人看着这一幕都很无语，这小子刚才歇了好一会了当然不累……
“来客人了，快到屋子坐会，”王丽娟正在屋檐下织网，见到张建光带了两个人过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等两个客人去厅屋后，她埋怨的看着丈夫，“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让人家客人抬东西？”
张建光也来不及解释，他把妻子拉到一旁，把兜里的几沓钱递给了妻子，嘱咐道：“把钱搁屋里收好，一会你去代销点卖两瓶好酒，我招待客人用。”
“这么多钱？”王丽娟惊喜的接过了钱，看向了丈夫。
“是挺多，那个个子高一点的是我的小学同学，鱼就是他出钱买的，没怎么压价，另外一个是收购站的老田，以后咱家的鱼都要到他那里卖。”
“行，那我马上去，”王丽娟也郑重起来，这两个客人可都要好好款待才行。
张建光往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拦住了要去屋里放钱的妻子，“二丫呢，咋没看到她？”
“听说下午码头有卡车过来，她非要跟大壮一起去看，现在估计还在外面玩呢。”
“又是大壮，他自己乱跑就算了还带着妹妹去，等他回来我非要揍他一顿，”张建光生气道。
“行了，我不信你下的了手，等回来我替你收拾他，”王丽娟在一旁笑道，今天她的心情很好，所以主动要替丈夫解忧。
“那行，你快去吧，”张建光也不多说，进屋里招待客人去了。
来到了厅屋，张建光忙着给两人倒茶，“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你们了。”
“都是老同学，不要这么客气了，”田有斌笑着对张建光道。
田有德也坐在凳子上打量着屋子，“老张啊，你家还没有我收购站的屋子好看。”
“丑是丑了点，不过比你收购站屋子要宽敞，而且这是我们兄弟几个闲着的时候盖的，哪能跟专业的人比？”
“呦，房子你们自己盖的？”
“那当然了，不然哪有钱去请工人，”张建光笑着说，然后他好奇的问，“老田，你盖那收购站花了多少钱？怎么不盖大一点，还有你那大门怎么放在巷子里面？”
田有德听了后愁眉苦脸的道：“唉，当时3分钱一块红砖，我买了1000块的，又买了500别的料钱，还有将近1000人工费才盖出来的，至于大门……”
田有斌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呢。”
“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你啊，”张建光上前和田有斌拥抱了一下，感慨的说道。
当年他在镇上上小学的时候，就跟这家伙是同桌，田有斌上小学时虽然每天穿的衣服上有很夸张的补丁，看上去是班里最穷的孩子，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小富翁。
当时一斤以下的粮票被称为熟食票，可以用来买各种小吃，很收小孩的青睐，而田有斌的口袋里就常常装着不少粮票和零钱，而他知道张建光家里缺粮票，就会偶尔拿一些5斤、十斤的大额粮票，说是他拿错了，这些他又花不出去，非要给张建光，张建光当时还以为他傻，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才傻，现在再想起来又很感动。
“你们两个认识？”旁边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建光扭头看向了错愕的田有德，无奈的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姓田的同学吗？就是他了。”
说到这里张建光也好奇的看着老同学，“斌子，你家不是在镇上吗？我刚才听田老板说买家是县里来的，就没往你身上想，你家什么时候搬到县里了？”
“哦，我父母工作原因调到县里了，你呢？小学毕业后就没见过你。”
“我毕业后就不上了，回家跟我父亲学着捕鱼去了。”
“那可真可惜……”
“外面那大解放你家的？一辆得几万块钱了吧，没想到你家这么有钱。”
“哪能呢？我爹单位的借来用用……”
“行了，你们别在外面聊了，咱们进屋里再慢慢叙旧，”田有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笑着开口说道。
“对，咱们去看看鱼，你不是来买鱼的吗？”张建光也连忙开口。
田有斌点了点头，“那行，先去看看鱼。”
一行五个人进到了院子里，田有德在最后面把门给关上后，才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解释道：“这鱼值不少钱，关上门价格咱们商量好了，也不让旁人知道，免的他们眼红。”
张建光也很赞同他的行为，虽然田有德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鱼胶价比黄金，但现在又怎么能真和黄金价格一样？只要外人不知道鱼卖了多少钱，自己也能有些转圜的余地。
装着黄唇鱼的箱子盖子盖的好好的还放在院子里，田有斌上去看了一眼又盖上了盖子，笑着夸赞道：“这条黄唇鱼挺大。”
然后他看向了赵叔，“赵叔，你取的鱼鳔放在哪里？拿出来让我看看。”
“有德已经收好了，”赵叔指了指一旁的田有德。
田有德立马进屋小心的把鱼鳔拿了出来，“鱼鳔重一斤三两，赵叔说就算晾干也能有一斤出头。”
田有斌上前看了看，不过没有用手触摸，看完之后他表情很是满意，“行，就它了。”
说完他笑着对赵叔说，“赵叔，后面的处理还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么大的鱼鳔让别人处理我还不放心呢，”赵叔哈哈笑道。
田有斌这时才来到了张建光面前，“光子，鱼鳔我就按照鱼胶的市价买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我还能不放心你吗？”张建光笑着答应了下来，处理好的鱼胶价格才更贵，按鱼胶的价格卖绝对是他占便宜了。
赵叔见交易谈成了，便对着张建光说道：“现在市面上黄唇鱼价格大概三四块一克，你这个比较大，估计晒干也至少500克，价格本来应该贵一点，但鱼胶价值不仅要看大小，还要看保存时间，所以我给你5块钱一克，你看怎么样？”（价格我网上查不到，不准请书友指出）
“我没意见，”张建光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下来，这个价格怎么样看一旁田有德心痛的表情就知道了，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同意了这个价格。
“那行，把钱数一下吧孙叔，”田有斌也没有异议，对着身后中年司机吩咐道。
“我去……真豪气啊，”张建光在一旁看的眼睛发直，当初他以为这个同学不过家里有点小钱，现在看来是自己肤浅了，两千块现金说拿就拿出来，比这些抠门的收购站老板强多了。
直到司机把两沓半厚厚的大团结递给了自己，张建光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重生这么多天见到的最大一笔钱了。
一沓大团结有一百张，张建光也没有一张一张的数，那样太丢份了，他从其中一沓钱中数了13张出来，递给了田有德，“老田，这是说好给你的抽成。”
“哎，那怎么好意思，”田有德不肯接钱，“你跟我堂弟是同学，先前不知道就算了，这会我怎么能赚你的钱？”
“一码是一码，做生意就是要讲信用，”张建光强硬的把钱塞到了田有德怀里，笑着说道：“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当中间人，我们两个同学也不会见面。”
“哎，那行吧，”田有德这才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钱，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些钱是他的收购站几天才能挣到的，也不少了。
一旁的赵叔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等两人停下了争执后才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你们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也就不久留了，我还要早点回去把鱼鳔处理一下。”
“那行，麻烦您了，”当务之急是早点处理鱼鳔，所以田有斌也不挽留赵叔，他对着司机道：“孙叔，麻烦你把赵叔送回去，晚点在镇上等我就行。”
“好，”孙叔也不多说，便打开院门朝着卡车走去。
张建光几人也出来送他们离开，田有德给赵叔塞了一个红包，赵叔也不推辞，他笑嘻嘻的对张建光道：“小子，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到县里的鱼胶店里找我。”
“一定一定，”张建光客套的说，黄唇鱼现在数量已经不多了，哪有那么容易再碰到？
等大解放带着赵叔离开后，周围的人见看不到热闹也渐渐离开了，张建光几人因为车旁边人太多了，所以离开了小巷就不往前走了，只在远处目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了后，田有德把工人也打发了，三人这才回到了屋子里闲聊。
张建光疑惑的问田有德，“老田，赵叔不是镇上的吗？怎么说让我到县里找他。”
“哦，他家在县里开了个鱼胶店，专门卖各种鱼胶，他在镇上也有房子，偶尔回来住几天，这几天他刚好在镇上，”田有德解释道。
张建光明白了，也难怪敢让赵叔把鱼胶带走，感情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他又好奇的看向了田有斌。“斌子，你毕业后去哪了？”
“我嘛~后来去了县里上学，读了几年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又去当了几年兵，这两年回来在家里做些小生意，”田有斌淡淡的说。
“斌子，你太谦虚了，你做的哪是什么小生意？”一旁的田有德夸张的的说。
见田有斌没有阻止，田有德给张建光解释道：“现在内地卖海鱼的很少知道吗？斌子在咱们这里收些鱼干运到内地去卖，卖的很火爆。”
“难怪你这么有钱，真是年轻有为啊，”张建光羡慕的说道。
看着张建光的眼神，田有斌叹了口气，“唉，光子，你不懂，这都是靠我家里的关系才能做这个生意，我自己哪有这个本事？”
张建光一想也是，这年头做生意能没点背景？不过看田有斌似乎对依靠家里有些不满意，张建光无语了，以后多少人想拼爹都没这个条件，老同学还这么不识好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不管怎样，他现在只想和老同学好好聚一下，“斌子，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今晚不走了吧，到我家一起喝一点。”
“我就等着你邀请我呢，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不走，”田有斌笑着说道。
“老田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张建光看着田有德，这会收购站都关了，正好他也有空。
“那我肯定得去啊，今天你赚了这么大笔钱，我们肯定要到你那里狠狠宰你一顿。”
“放心，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几人走出了屋子，田有斌指着地上的箱子，“干脆把鱼也抬过去吃了吧。”
“哎，那怎么行，是我请你们吃饭，”张建光连忙摆手拒绝，开玩笑，这条鱼虽然没有鱼胶值钱，但好歹也属于黄鱼七兄弟之一，一百多斤少说能卖个几十块。
田有斌佯装不悦，“生分了啊，到你家吃饭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刚才鱼胶都花了几千块，这鱼都是小钱，小钱。”
张建光还想拒绝，老田开口了，“行了老张，你别客气了，我老弟他也不差这点钱，反正这鱼卖相也不好了，咱们几个干脆今晚打打牙祭。”
话说到这份上，张建光也就不好拒绝了，便和他们两个轮流抬着鱼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虽然箱子加鱼有一百多斤重，但三个大男人换着抬倒也不觉得累。
路上不断有人跟张建光打招呼，“光子，听说你家捕了条黄唇鱼，真的假的？”
“听说那鱼老值钱了，鱼胶跟黄金一样贵。”
“那张老二家这下不发财了吗？”
张建光不断的和人澄清，“是捕到了一条黄唇鱼，你看，鱼都成这个样子了，就鱼胶卖了点钱，鱼卖不出去就拿回来吃了……”
当然也有人说鱼胶卖了大钱，所以张建光看不上卖鱼的钱了，但不管村里人信不信，张建光都是这个说辞，这样以后有人上门借钱自己也好推托，时间长了也就好了，要知道不管什么年代都讲究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不断和人交谈，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当远远的看到了自己家的院子时，张建光松了一口气，总算到家了。
“到了，你们两个别客气，快请进来吧，”张建光看着正在抬箱子的两人笑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把箱子放到了院子里喘着气道：“你家可真远，没想到抬这么点东西就累的够呛。”
“是你们身子太弱了，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张建光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两人看着这一幕都很无语，这小子刚才歇了好一会了当然不累……
“来客人了，快到屋子坐会，”王丽娟正在屋檐下织网，见到张建光带了两个人过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等两个客人去厅屋后，她埋怨的看着丈夫，“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让人家客人抬东西？”
张建光也来不及解释，他把妻子拉到一旁，把兜里的几沓钱递给了妻子，嘱咐道：“把钱搁屋里收好，一会你去代销点卖两瓶好酒，我招待客人用。”
“这么多钱？”王丽娟惊喜的接过了钱，看向了丈夫。
“是挺多，那个个子高一点的是我的小学同学，鱼就是他出钱买的，没怎么压价，另外一个是收购站的老田，以后咱家的鱼都要到他那里卖。”
“行，那我马上去，”王丽娟也郑重起来，这两个客人可都要好好款待才行。
张建光往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拦住了要去屋里放钱的妻子，“二丫呢，咋没看到她？”
“听说下午码头有卡车过来，她非要跟大壮一起去看，现在估计还在外面玩呢。”
“又是大壮，他自己乱跑就算了还带着妹妹去，等他回来我非要揍他一顿，”张建光生气道。
“行了，我不信你下的了手，等回来我替你收拾他，”王丽娟在一旁笑道，今天她的心情很好，所以主动要替丈夫解忧。
“那行，你快去吧，”张建光也不多说，进屋里招待客人去了。
来到了厅屋，张建光忙着给两人倒茶，“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你们了。”
“都是老同学，不要这么客气了，”田有斌笑着对张建光道。
田有德也坐在凳子上打量着屋子，“老张啊，你家还没有我收购站的屋子好看。”
“丑是丑了点，不过比你收购站屋子要宽敞，而且这是我们兄弟几个闲着的时候盖的，哪能跟专业的人比？”
“呦，房子你们自己盖的？”
“那当然了，不然哪有钱去请工人，”张建光笑着说，然后他好奇的问，“老田，你盖那收购站花了多少钱？怎么不盖大一点，还有你那大门怎么放在巷子里面？”
田有德听了后愁眉苦脸的道：“唉，当时3分钱一块红砖，我买了1000块的，又买了500别的料钱，还有将近1000人工费才盖出来的，至于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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