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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玄门的见面礼

    翌日清晨,三位少年立于朝阳之下,一身长衫,腰悬佩剑,挺身而立。

    李儒墨拔出腰间佩剑,剑吟之声不绝于耳,心里暗道,确实是一把宝剑,嘴里却说:“我叫你带几件防身的,你整的什么东西?”

    子辉挑选了好一阵子,还从父亲手下那里连抢带骗弄来的李儒墨手中那把,被李儒墨这样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呃!我看那些江湖侠士不都这样的嘛?”

    “叫你平时少看那些话本小说!这玩意死沉死沉的。要是被识货的人看上了,还要招来杀身之祸!”李儒墨说着就把剑丢给了胖子,介平也把剑交到了韦少手上。

    看到子辉手里拿着剑,不愿意交出去,李儒墨笑道:“怎么,你真练过?”

    子辉挺了挺胸膛说:“废话!本世子练过武艺很奇怪吗?”

    “耍两招?”胖子也笑笑说道。

    “不好吧,这人来人往的。”子辉看了一眼周围,已经有一些路过的学子在打量着几人,看戏似地瞅着。

    “行吧!这一路上安全就交给你了。”李儒墨说着就要翻身上马。

    “对了,这个给你。”介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说道:“吕先生昨晚拿过来的,应该是薛典史知道你生病了,给你买的。一天吃一颗,身体恢复了为止。”

    “走啦!”李儒墨把药瓶收入怀中,说道:“记住我的话,好好学,回头来教我们。薛典史交代的事情,不必多问,尽力而为。”

    “嗯!路上小心!”韦少和胖子应道。

    “驾!驾!驾!”随着一阵马蹄声,三位雄姿英发的少年朝着城东而去。朝阳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明亮的金色。

    南浔顺着官道往东,有一渡口,叫浔阳渡,从浔阳渡坐船,北上便是江北,穿过江北便到了江淮境内。三人沿着官道,一路奔驰,心中有一腔热血,倒也不觉辛苦,很快就到了江北与江淮交界。

    “驭!”介平勒住马,取出地图,分辨了一下:“穿过这座山,再走一段,就到城里了,中途就不歇息了,赶在城关之前进城里落脚。”

    李儒墨也勒住马,解下腰间水壶,猛喝了一口:“正好去城里买些短刀匕首什么的防身,顺便添点干粮。”

    子辉朝前路看了看,是一座低矮的山丘,官道笔直地穿入山丘,更远处便看不到了。不以为然道:“这太平盛世的,哪来那么多危险?”

    李儒墨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他从怀里掏出药瓶,取出一粒,放进嘴里:“以防万一嘛。”

    介平看了李儒墨一眼,拍马向山丘走,速度较之前慢了些。

    刚进山没几步,只听到“咻咻”地几声,路面上凭空出现几条粗麻绳,弹开上面掩盖的杂草沙土,绷得笔直,坐下的马一惊,前蹄一弯,将人甩下马来。一切就在电光火石间,他们条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堪堪定住了身形。

    “子辉,你个乌鸦嘴!”李儒墨疼得龇牙咧嘴,捂着手臂,衣服上也被撕开了几个口子。

    这时,山林中闪出来六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位长相丑陋的彪形大汉。

    “老大,好像是赶考的读书人。”不知谁喊了一声。

    “我没长眼睛啊!”那个大汉冲那人吼了一句,然后持刀指着几人喊:“把钱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子辉,上!”李儒墨指着那几人喊道。

    田子辉双目一寒,盯着领头的那人,同时从腰间缓缓抽出佩剑,一阵寒芒闪出,对面几人警惕地把手按在腰间佩刀上。

    “呀——”子辉怒吼一声,提着剑向领头的大汉砍去!

    “叮!”的一声脆响,大汉的长刀和子辉的剑碰撞在一起,两人各往后退了半步。

    “哼!”大汉冷哼一声:“拿着这么好的剑,我当是什么高手呢!他就是花架子,给我上!。”

    随着旁边几人挥刀加入,一时金石碰撞声四起,子辉左支右绌,连连后退。

    “大师,打不过!”子辉边招架着边喊道。

    “还不快跑!”李儒墨冲着介平喊了句,撒腿就往官道上跑去。介平也没多犹豫,跟着就跑了过去。

    “靠!你们——”话没说完,土匪的刀已经劈下来,他险险挡住,边挡边往后跑。几个土匪挥着刀追砍而去。

    “别追了!”为首的那个大汉喝道:“那小子挺难缠,要是真跟我们拼了命,咱也得搭进去几个。不值当的。”

    追砍的强盗听到这话,也没有继续追,收起刀,别在腰上。

    几个盗匪是为劫财,不为了害命。这里离城里又不远,闹出人命来,回头官府派官兵来,他们就这几个人,顺手就把他们收拾了,白捡了三匹好马,自然不愿意跟他们三人纠缠。

    三人一路狂跑,见后面的盗匪不追了,于是停了下来,坐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娘的,还以为你挺能打呢,就这两下子!还好我跑得快。”李儒墨喘着粗气说。

    “他们那么多人,一人一刀砍过来,手都给震麻了。”子辉虽然练过武,但都是他父亲的那些手下跟他过招,让着他,哪敢真使劲?如今真刀真枪地火拼,自然就不一样了。说话时,握着剑的手还在抖。

    黄介平看了一眼子辉,见他身上没什么伤,稍宽了心,从掏出腰间的水壶,才发现刚刚滚落下马,水壶封口已经不见了,水也洒了,于是把它丢一边说道:“现在怎么办?马被他们抢走了,靠双腿肯定在天黑之前赶不到城里了。”

    李儒墨看了前方,被密林遮住了视线,也看不出什么,说道:“先往前走吧,看能不能找个村子什么的落脚。”

    介平起了身,又给李儒墨搭了把手:“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人行至山脚下,见路边有一个茅草搭的简易凉棚。棚子下一个人,戴着斗笠,背对他们坐着。边上还系着三匹马,

    “走,过去看看。”介平指着凉棚说道。

    李儒墨环顾了一下,周围既没有农舍,也没有农田,也没见其他人,内心怀疑起来。朝子辉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子辉腰间的佩剑。

    子辉心领神会,把手搭在剑柄上。

    走近时发现,在凉棚下摆着一张小方桌子,围着四个小凳子,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四只茶杯,别无他物。

    “坐。”凉棚中的人没有回头,说了一个字。

    子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见他就是普通农户打扮,腰上也没有兵器。

    “身为张松堂的弟子,出门不看黄历的吗?”那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李儒墨一眼就看出,这三只茶杯就是为他们准备的,这个简陋的凉棚也是刚搭不久,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知道他们要来,专门在这里等着。

    “来帮你的人。”

    “帮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张松堂的徒弟。”

    “张松堂是谁?”李儒墨说着,在这人对面坐下来。

    “你不认识张松堂?”那中年疑惑了一下。

    “不认识。”

    坐着的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李儒墨看了看他的手,就是一双普通农户的手,手上也没有练武之人的那些特征。

    “你真的不认识张松堂?”那中年人狐疑地看了看他。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张松堂是谁。”李儒墨口渴难耐,倒了一杯茶就送进嘴里。子辉刚想阻止,一杯茶已经下肚了:“茶有些凉了。”

    “你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李儒墨笑笑:“你问这话的时候经过脑子吗?”

    “不应该啊,门主是不会算错的。”中年人嘀咕。

    “怎么?不信呐?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要不——我问候一遍张松堂的十八代祖宗,证明我不是他徒弟?李儒墨轻飘飘地说。

    “也行。”

    “也行?你有毛病吧!”李儒墨被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中年人盯着他,像是在分辨他有没有在说谎。

    见中年人这个反应,李儒墨翻了个白眼:“不是,你真要我骂呀?”

    中年人还是盯着他不说话。

    “张松堂是******”李儒墨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话来了一遍,然后无所谓地说:“这总行了吧?”

    “姑且信你了。”中年人心里嘀咕,哪有徒弟这么骂师傅,还骂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李儒墨又倒了一杯水压了压,同时示意杵着的子辉和介平坐下来。

    “我是七玄门的信使。”中年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

    “七玄门?”李儒墨看向子辉,问道:“你听说过吗?”子辉摇了摇头,再看向介平,他也摇了摇头。

    “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你们还到不了那个层次。”中年人说话间带着傲慢。

    “这么装的门派吗?挺合我口味。你们的总部在哪?引荐引荐?”李儒墨笑道。

    “我们不是门派。”

    “那是什么?”

    “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

    李儒墨一阵无语,江湖中人都这么喜欢搞神秘感的嘛,嘴里又问:“那你来干嘛的?”

    “如你所见,给你送份见面礼。”中年人指了指那三匹马说道。

    “为什么送我见面礼?”

    “我的任务完成了,走喽。”中年人没有回答,起身慢悠悠地向一条小路上走去。这条小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村庄。

    三人疑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结果他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人走后,李儒墨看了一眼茶壶,问道:“你们不渴吗?茶里没毒,替你们试过了。”

    介平给自己倒了杯茶,思索道:“他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今天到这里,还知道我们要被劫?跟那伙强盗一伙的?”

    “有可能。”子辉喝了口茶说道。

    李儒墨盯着桌上的茶壶,缓缓摇头,思索道:“不像一伙的。这个棚子搭了没多久,像是特地为今天搭的,这个所谓的七玄门什么来路?为什么能把我们的行程算得这么准?”

    在他们边上的角落里,有一些烧尽的木柴,火已经灭了,茶水仍有温热,可见对方已经把他们的行程算到了两刻钟以内。

    “会不会是漕运那帮人?”子辉问道。

    “不好说。如果是他们,目的是什么呢?”子辉也是一脸疑惑。

    “不对呀。”介平疑惑道:“如果是他们,不应该来阻止我们去调查这个案子吗?为什么要帮我们?

    “算了,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抓紧赶路吧。”李儒墨决定不再纠结,起身解开绑在棚子上的缰绳。

    “嗯。等到了城里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