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不成你以为我废了那么大劲是为了来和你共度良宵的么？
能否活着抵达阴间？
黄天微微一怔：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爹和爷爷真的在地府建立了一方皇朝，我又真的有一个异父异母的白眼狼兄长，不想让我坐上太子之位，于是派人在我去阴间的路上截杀？”
这不是诈骗？
女人语气一沉，哼了一声：
“不然呢？”
“难不成你以为我废了那么大劲从阴间偷渡来到这个灵运匮乏状态的小世界，是为了和你共度良宵么？”
黄天直视着对方的双眸，真诚而嘴欠道：
“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嗯？”
女人闻言，眼神顿时冒出杀气！
黄天赶忙低头认怂：
“错了错了，好姐姐，我就算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女人冷哼道：
“贼心也不许有！”
“丑话说在前头，别让我怀疑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交给你那个异父异母的兄长，相信他一定会开出一个比你更高的价码！”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黄天心中喊苦，可嘴上只能服软：
“别啊！”
“好姐姐，你人美心善，肯定做不出和那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的事情吧？”
听到“人美心善”四字，女人不由嘴角上翘，看向黄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玩味……
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追忆。
人美这一点，自己在地府那倒是公认的。
可心善么……
却是呵呵了。
活了那么多年，上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似乎还是在百年前。
那是在某个曾经算计自己的死对头举办的一场宴会上。
当时，身份不凡的死对头在一处秘境中抢到了一座古仙传承，于是破境入圣，十年内连铸四层神楼，风头一时无两。
出关后，他大摆宴席，各方势力都有圣子级别的人物受邀前去恭贺。
女人并不在受邀之列。
但她还是去了。
她带着一个小跟班去砸场子，仗着自己有更深的背景和更高的实力，嚣张至极，不但当众杀了上百号人，还断了那死对头的双臂，逼其下跪认错！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小跟班在一旁不断拍掌叫好，同时在饭桌上不顾他人嫌弃，自顾自大快朵颐。
等到酒足饭饱后，他走到自己身侧，看着那个死对头跪在地上，目光怨毒，而自己却没有杀之，不由感叹了一句：
“他那目光都要吃人了，这你都不杀？唉，女人啊，你的弱点是善良！”
说罢，他拔剑把那人抹了脖子。
下一瞬。
剑归鞘时，他附耳自己，又用几句话换来了一顿打：
“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的弱点，是你。”
看着黄天，回忆中的小跟班的身影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叠，女人心中泛起一阵恍惚，十指微微收拢。
一阵沉默后，她突然开口：
“黄天，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到阴间的。”
这是一句很重的承诺。
可黄天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仍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可我很穷，多半是付不起报酬的！”
“要不，等到时候我见了爹和祖父，成了皇朝太子，便封你为太子妃，再答应和你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让你得以母凭子贵，怎么样？”
话音落下，只见女人眼中再次冒出杀气。
“……”
黄天见势不妙，立即识相地低下头，目光在裙角停留的同时，忍不住又问道：
“难不成你们真的只收我三千块话费？”
女人微微抬头，眼神玩味：
“那已经是之前的价码了。”
“什么意思？”
黄天装作一脸疑惑，心中却多了一丝戒备。
不难猜测，阳间的货币在阴间多半没什么用处，对方找上自己肯定另有图谋。
倘若对方所言非虚，父亲和祖父二人果真在阴间成圣，创立了一座皇朝。
那么这一对师徒定然会狠狠敲诈一笔！
若只是些许财物倒也罢了，只怕对方的最终目的是双圣手中某件价值连城、利于修行的灵物，甚至……
短时间内崛起成圣的机缘，乃至整座皇朝！
想到这里，黄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紧张。
眼下的他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滋味可不好受！
“你准备好了么？”
耳边传来女人的问话。
“嗯？”
黄天皱眉，表示不明白。
女人嘴角上翘：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的话，那我就开始坐地起价了哦！”
黄天愣了一下：
“啊？什么？等一下！什么叫坐地起价？”
这么直白的么？
演都不演了？
不料女人却理所当然道：
“字面意思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挣的都是卖命的辛苦钱，说不准这一趟就得送命，所以自然要压榨出每一位雇主的最大价值！”
“……”
黄天浑身颤抖，看上去很是气愤：
“可我并没有雇你来接我去阴间啊，这一切都是你们师徒二人的算计，而我只是一个贫穷的受害者！”
“因为你们的算计，我少活了整整十年！正如你所说，我本该在阳间有一个妻子，一个子女，哪怕我将来会是个短命鬼，你们也没有提前扼杀我后半生的权力！”
“……”
女人一阵沉默。
这个问题原本她是可以解释的。
但那样一来会坏了规矩。
而且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
于是她问道：
“所以呢？”
“难不成你以为我可以帮你在阳间复活，或是补偿你一笔损失费么？”
开口之时，她的眼神微冷。
显然这两个条件都不会答应。
黄天也料到了这一点，摇了摇头：
“不，不，人死不可复生，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而且不把我带回去你也无法交差。”
“至于损失费么……”
“看你刚才那副奸商的样子，肯定也没戏！”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那你想要什么？”
她思考了一下，倏然想起当年那个小跟班见到自己后的第一句话，顿时眼神更冷了三分，更有丝丝缕缕的杀气从中冒出：
“该不会是……”
这一刻，女人的语速迟缓，一字一句，似是一把刀架在了黄天的脖子上，稍有不如意便会将其魂飞魄散！
而黄天则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神，脸上不带一丝畏惧，确认道：
“是的！正是你所想的那样！”
“……”
女人闻言，不由把手放至背后，握住剑柄，仿佛下一瞬便要拔剑砍人。
这个姿势她在百年前曾不止一次在小跟班面前摆过。
尽管剑出鞘了，也不至于真的把人砍得魂飞魄散，但一顿痛打肯定是免不了的。
说实话，那人杀猪般的求饶声倒是有很长一阵子没听过了。
倒很是令人怀念。
黄天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但也看得出来女人握住剑柄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黄天立刻及时喊道：
“信任！”
“是信任啊，姐姐！”
“我需要你说服我，让我可以足够信任你！”
“否则我怎知你们师徒对我是善是恶，会不会打着帮我的幌子，把我拐到阴间卖掉？”
话音落下。
女人握剑的手陡然一停。
“就这？”
她看向黄天，语气惊讶，眼神甚至闪过一丝……
陌生！
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
“就这！”
黄天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但姐姐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
“眼下的我处于弱势，对于你们师徒，对于阴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你也许有信心可以用三言两语骗取到我的短暂信任，而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你一定会成功。”
“因为……”
他低下头，一脸悲叹道：
“不瞒姐姐说，我这一生已经被太多女人欺骗过了。”
“……”
女人沉默不语。
她认识的那个小跟班是个聪明到让衍天宗的圣子都生出嫉妒之心的家伙，怎会被一群凡俗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所欺？
难不成后来那么聪慧是因为久病成医么？
还是自己找错人了？
她皱了下眉，问道：
“你要我如何取信与你？对天立誓么？”
“不，不！”
黄天赶忙否认。
作为一个有着复杂过去的男人，他深知对天立誓那一套本质上就是欺骗！
毕竟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天打雷劈，什么不得好死，甚至让早已去世的上上一辈亲人把自己也带走……
都只是用来感动另一方的把戏罢了。
实际上一文不值！
也不具备一丝效果！
黄天考虑了一下，突然谈及了另一桩事：
“若姐姐所言不假，我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兄长真敢安排一堆死士在半途截杀我，那么我们接下来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静。”
女人微微颔首，但言语间却很是自信：
“你不必担忧，我既然敢来接引你，那么自有办法庇佑你的安全。”
可黄天却不那么认为：
“我不懂修行，但也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更何况我眼下只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
“鬼魂？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我相信姐姐修为不凡，可在千军万马中杀个七进七出，但乱战中难免会有顾及不到我的时候。”
三国时期的赵子龙能在长坂坡带着阿斗于曹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因为曹操起了爱才之心，没有命令部下们下死手。
可此次兄长黄六甲对自己却是抱着必杀之心的！
黄天刚揭开修行世界的一角幕布，被其波澜壮阔所震撼，可不想连个圣女仙子都没泡上就魂飞魄散了。
“其实……”
女人很想说，其实以她的实力足以无惧一切，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换成了另一句：
“所以……”
“你想拜我为师，让我教你修行？”
说这话时，她眼神藏着吟吟笑意，戏谑之情几乎掩饰不住，似是一个恶人见到了什么感兴趣之物。
以往，小跟班的悟性比自己高，向来都只有他指点自己修行的份，在这件事上自己可没少吃亏，不但时不时被占便宜，还被骂了数不清的小笨蛋！
可现在……
似乎身份互换了？
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听到“拜师”二字，黄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女人脸色一怔，不解其意：
“为何点头之后又摇头，你是怕以我的实力做你师父，不够格么？”
黄天再一次摇头：
“不，姐姐美若神女，修为定是不凡，做我师父肯定绰绰有余，但……”
“但什么？”
女人好奇追问。
“但……”
做了师父，以后就不好发生点什么了呀！
尽管二人目前只是初识，可一个女人不畏险阻专门从阴间偷渡来阳间接引自己，接下来一路上多半还得悉心护送自己这个累赘……
这不就是妥妥的天降白月光么！
更何况这女人长得还那么祸国殃民、胸怀天下！
要说黄天心中对她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一番话嘴上他却是不敢说的。
于是他沉默不语，低头盯着脚下的地板，似是在思索如何应答能让女人理解却又不引起对方的恼火。
“有了！”
倏然，黄天眼神一亮，抬头撞上了对方的目光，一脸真诚地问道：
“姐姐，你听说过杨过和小龙女么？”
黄天微微一怔：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爹和爷爷真的在地府建立了一方皇朝，我又真的有一个异父异母的白眼狼兄长，不想让我坐上太子之位，于是派人在我去阴间的路上截杀？”
这不是诈骗？
女人语气一沉，哼了一声：
“不然呢？”
“难不成你以为我废了那么大劲从阴间偷渡来到这个灵运匮乏状态的小世界，是为了和你共度良宵么？”
黄天直视着对方的双眸，真诚而嘴欠道：
“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嗯？”
女人闻言，眼神顿时冒出杀气！
黄天赶忙低头认怂：
“错了错了，好姐姐，我就算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女人冷哼道：
“贼心也不许有！”
“丑话说在前头，别让我怀疑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交给你那个异父异母的兄长，相信他一定会开出一个比你更高的价码！”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黄天心中喊苦，可嘴上只能服软：
“别啊！”
“好姐姐，你人美心善，肯定做不出和那种乱臣贼子同流合污的事情吧？”
听到“人美心善”四字，女人不由嘴角上翘，看向黄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玩味……
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追忆。
人美这一点，自己在地府那倒是公认的。
可心善么……
却是呵呵了。
活了那么多年，上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似乎还是在百年前。
那是在某个曾经算计自己的死对头举办的一场宴会上。
当时，身份不凡的死对头在一处秘境中抢到了一座古仙传承，于是破境入圣，十年内连铸四层神楼，风头一时无两。
出关后，他大摆宴席，各方势力都有圣子级别的人物受邀前去恭贺。
女人并不在受邀之列。
但她还是去了。
她带着一个小跟班去砸场子，仗着自己有更深的背景和更高的实力，嚣张至极，不但当众杀了上百号人，还断了那死对头的双臂，逼其下跪认错！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小跟班在一旁不断拍掌叫好，同时在饭桌上不顾他人嫌弃，自顾自大快朵颐。
等到酒足饭饱后，他走到自己身侧，看着那个死对头跪在地上，目光怨毒，而自己却没有杀之，不由感叹了一句：
“他那目光都要吃人了，这你都不杀？唉，女人啊，你的弱点是善良！”
说罢，他拔剑把那人抹了脖子。
下一瞬。
剑归鞘时，他附耳自己，又用几句话换来了一顿打：
“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的弱点，是你。”
看着黄天，回忆中的小跟班的身影和眼前之人渐渐重叠，女人心中泛起一阵恍惚，十指微微收拢。
一阵沉默后，她突然开口：
“黄天，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到阴间的。”
这是一句很重的承诺。
可黄天不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仍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可我很穷，多半是付不起报酬的！”
“要不，等到时候我见了爹和祖父，成了皇朝太子，便封你为太子妃，再答应和你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让你得以母凭子贵，怎么样？”
话音落下，只见女人眼中再次冒出杀气。
“……”
黄天见势不妙，立即识相地低下头，目光在裙角停留的同时，忍不住又问道：
“难不成你们真的只收我三千块话费？”
女人微微抬头，眼神玩味：
“那已经是之前的价码了。”
“什么意思？”
黄天装作一脸疑惑，心中却多了一丝戒备。
不难猜测，阳间的货币在阴间多半没什么用处，对方找上自己肯定另有图谋。
倘若对方所言非虚，父亲和祖父二人果真在阴间成圣，创立了一座皇朝。
那么这一对师徒定然会狠狠敲诈一笔！
若只是些许财物倒也罢了，只怕对方的最终目的是双圣手中某件价值连城、利于修行的灵物，甚至……
短时间内崛起成圣的机缘，乃至整座皇朝！
想到这里，黄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紧张。
眼下的他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滋味可不好受！
“你准备好了么？”
耳边传来女人的问话。
“嗯？”
黄天皱眉，表示不明白。
女人嘴角上翘：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的话，那我就开始坐地起价了哦！”
黄天愣了一下：
“啊？什么？等一下！什么叫坐地起价？”
这么直白的么？
演都不演了？
不料女人却理所当然道：
“字面意思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挣的都是卖命的辛苦钱，说不准这一趟就得送命，所以自然要压榨出每一位雇主的最大价值！”
“……”
黄天浑身颤抖，看上去很是气愤：
“可我并没有雇你来接我去阴间啊，这一切都是你们师徒二人的算计，而我只是一个贫穷的受害者！”
“因为你们的算计，我少活了整整十年！正如你所说，我本该在阳间有一个妻子，一个子女，哪怕我将来会是个短命鬼，你们也没有提前扼杀我后半生的权力！”
“……”
女人一阵沉默。
这个问题原本她是可以解释的。
但那样一来会坏了规矩。
而且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
于是她问道：
“所以呢？”
“难不成你以为我可以帮你在阳间复活，或是补偿你一笔损失费么？”
开口之时，她的眼神微冷。
显然这两个条件都不会答应。
黄天也料到了这一点，摇了摇头：
“不，不，人死不可复生，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而且不把我带回去你也无法交差。”
“至于损失费么……”
“看你刚才那副奸商的样子，肯定也没戏！”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那你想要什么？”
她思考了一下，倏然想起当年那个小跟班见到自己后的第一句话，顿时眼神更冷了三分，更有丝丝缕缕的杀气从中冒出：
“该不会是……”
这一刻，女人的语速迟缓，一字一句，似是一把刀架在了黄天的脖子上，稍有不如意便会将其魂飞魄散！
而黄天则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神，脸上不带一丝畏惧，确认道：
“是的！正是你所想的那样！”
“……”
女人闻言，不由把手放至背后，握住剑柄，仿佛下一瞬便要拔剑砍人。
这个姿势她在百年前曾不止一次在小跟班面前摆过。
尽管剑出鞘了，也不至于真的把人砍得魂飞魄散，但一顿痛打肯定是免不了的。
说实话，那人杀猪般的求饶声倒是有很长一阵子没听过了。
倒很是令人怀念。
黄天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但也看得出来女人握住剑柄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黄天立刻及时喊道：
“信任！”
“是信任啊，姐姐！”
“我需要你说服我，让我可以足够信任你！”
“否则我怎知你们师徒对我是善是恶，会不会打着帮我的幌子，把我拐到阴间卖掉？”
话音落下。
女人握剑的手陡然一停。
“就这？”
她看向黄天，语气惊讶，眼神甚至闪过一丝……
陌生！
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
“就这！”
黄天昂首挺胸，一身正气：
“但姐姐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并不容易做到！”
“眼下的我处于弱势，对于你们师徒，对于阴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你也许有信心可以用三言两语骗取到我的短暂信任，而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
“你一定会成功。”
“因为……”
他低下头，一脸悲叹道：
“不瞒姐姐说，我这一生已经被太多女人欺骗过了。”
“……”
女人沉默不语。
她认识的那个小跟班是个聪明到让衍天宗的圣子都生出嫉妒之心的家伙，怎会被一群凡俗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所欺？
难不成后来那么聪慧是因为久病成医么？
还是自己找错人了？
她皱了下眉，问道：
“你要我如何取信与你？对天立誓么？”
“不，不！”
黄天赶忙否认。
作为一个有着复杂过去的男人，他深知对天立誓那一套本质上就是欺骗！
毕竟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天打雷劈，什么不得好死，甚至让早已去世的上上一辈亲人把自己也带走……
都只是用来感动另一方的把戏罢了。
实际上一文不值！
也不具备一丝效果！
黄天考虑了一下，突然谈及了另一桩事：
“若姐姐所言不假，我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兄长真敢安排一堆死士在半途截杀我，那么我们接下来这一路定然不会太平静。”
女人微微颔首，但言语间却很是自信：
“你不必担忧，我既然敢来接引你，那么自有办法庇佑你的安全。”
可黄天却不那么认为：
“我不懂修行，但也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更何况我眼下只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
“鬼魂？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我相信姐姐修为不凡，可在千军万马中杀个七进七出，但乱战中难免会有顾及不到我的时候。”
三国时期的赵子龙能在长坂坡带着阿斗于曹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因为曹操起了爱才之心，没有命令部下们下死手。
可此次兄长黄六甲对自己却是抱着必杀之心的！
黄天刚揭开修行世界的一角幕布，被其波澜壮阔所震撼，可不想连个圣女仙子都没泡上就魂飞魄散了。
“其实……”
女人很想说，其实以她的实力足以无惧一切，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换成了另一句：
“所以……”
“你想拜我为师，让我教你修行？”
说这话时，她眼神藏着吟吟笑意，戏谑之情几乎掩饰不住，似是一个恶人见到了什么感兴趣之物。
以往，小跟班的悟性比自己高，向来都只有他指点自己修行的份，在这件事上自己可没少吃亏，不但时不时被占便宜，还被骂了数不清的小笨蛋！
可现在……
似乎身份互换了？
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听到“拜师”二字，黄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女人脸色一怔，不解其意：
“为何点头之后又摇头，你是怕以我的实力做你师父，不够格么？”
黄天再一次摇头：
“不，姐姐美若神女，修为定是不凡，做我师父肯定绰绰有余，但……”
“但什么？”
女人好奇追问。
“但……”
做了师父，以后就不好发生点什么了呀！
尽管二人目前只是初识，可一个女人不畏险阻专门从阴间偷渡来阳间接引自己，接下来一路上多半还得悉心护送自己这个累赘……
这不就是妥妥的天降白月光么！
更何况这女人长得还那么祸国殃民、胸怀天下！
要说黄天心中对她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可这一番话嘴上他却是不敢说的。
于是他沉默不语，低头盯着脚下的地板，似是在思索如何应答能让女人理解却又不引起对方的恼火。
“有了！”
倏然，黄天眼神一亮，抬头撞上了对方的目光，一脸真诚地问道：
“姐姐，你听说过杨过和小龙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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