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次杀人
唰——
躺在地上的尸体睁开眼睛，朝黄天张嘴吐出了一枚暗器。
那是一根银针，其上有点点碧绿，一看便是淬了毒，修为低的人被其擦破点皮都得死！
黄天吓得一个激灵，但好在没有失去理智，及时将金霄剑挡在身前，拦下了这一击。
“叮——”
暗器和金霄剑的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黄天双手一颤，赶忙借力后撤几步，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人。
那具“尸体”见一击不成，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可脸上的笑容却不见消失，反而越发狰狞。
随后，他从地上徐徐爬了起来。
这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头戴黄巾的络腮胡子中年壮汉，脸上有四五道刀疤，笑起来显得异常凶戾。
诡异的是，他的丹田处被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从洞口爬出了一截被血染红的枯藤，似是生长在他体内，又被人生生揪出，再斩断了一样。
按理说受了这样重的伤势，此人不应该活下来，这也是黄天再行走时掉以轻心的原因之一。
但他却偏偏活了下来，而且还能在偷袭自己之后爬起来战斗！
“小子，你很好运。”
“若非我被曹清歌毁去灵种，一身修为十去其九，你也躲不开我的毒针。”
中年壮汉盯着黄天，一手捂住丹田处的伤口，另一只手将外露的那截枯藤一点点塞了回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始终面不改色，连嘴角都没有抽动一下。
看着这一幕，黄天在敬佩对方是个狠人的同时，也为此深感不适。
不过他从壮汉的话里倒是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对方的修为是灵种境，丹田处的青藤应该就是其灵种，眼下灵种被毁，他深受重创，实力所剩无几，并不比自己强多少。
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和自己对话了。
“你的运气似乎很差。”
黄天瞥了一眼其丹田，故作镇定道：
“灵种被废，多年苦修毁于一旦，你已是个废人。”
壮汉笑着摇了摇头，从旁边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条，在腰上缠了几圈，算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不，比起你，还有方才丧命与此的人，我的运气已经很好了。”
“况且……”
“灵种被废对我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我原本的灵种是三品枯寂藤，这种灵植又名假死藤，它对我实力提升不多，但在今天却正好救了我一命。”
黄天皱了下眉，打断道：
“你用假死的方法骗过了曹清歌一行人？”
不料壮汉却诡异一笑：
“骗过曹清歌？你想多了。”
“曹清歌在奇正盟的地位相当于圣子，自幼饱读古籍，旁人兴许不知枯寂藤的假死特性，他又岂会不知？”
“我之所以能躲过死劫，不是因为瞒天过海，而是因为曹清歌对一个人起了杀念，又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才留下了我这具有用之身！”
曹清歌对一个人起了杀念？
谁？
根本不用多想，黄天立即猜到了答案，于是双眸一缩。
是因为帝妃屈瑶吧！
这妖女果然是个祸水！
“看来你想明白了。”
壮汉咧嘴一笑：
“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曹清歌也不可能留我一命，更不可能许下承诺，言明只要杀了你，我便可以得到一枚一品灵种！”
提到一品灵种的时候，壮汉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
自己前半生拼尽所有，不惜违反门规，被师尊流放到偷渡之路上，才侥幸得到了一枚特性对实力提升不大的三品灵种枯寂藤。
而眼下，只要灭了黄天，他就可以得到一枚一品灵种！
比枯寂藤价值高上百倍的一品灵种！
有了一品灵种，等伤势恢复后，他便可以重修灵种境，到了那时，自己同等境界下实力将会比现在提升三倍以上，未来度过入圣劫也不是没有希望！
这时候，别说是杀一个区区萤火境的无辜之人了，就算曹清歌把自己父母抓到面前喊一句杀，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阴间有一句话，偷渡之路上的人全是疯子。
这说的不单是奇正盟，更是像壮汉这样在走投无路中逐渐丧失人性的“老鼠”！
正在此时，黄天开口打断了壮汉的臆想：
“喂，你不会以为曹清歌会说话算话吧？”
“他借你的手杀我，本就是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可我死后，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不会的，因为还有你这个破绽啊！”
“所以，即使今日我身死，你也比我活不了多久。”
此言一出，壮汉立时笑容一滞。
黄天所言，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信不过曹清歌。
不过富贵险中求，为了一品灵种，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都必须全力争取。
“别以为这样可以打消我的杀心！”
“今日不管如何，你都得死！”
“至于你死之后，我会不会去找曹清歌，他又会不会遵守承诺把灵种给我，那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将布条缠好伤口后，壮汉在腰上系了一个结，随后凶戾一笑，朝黄天徐徐走来。
一步，两步……
行走之时，他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多么恐怖的气势，反而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血液染红了包扎的布条，看上去添了几分虚弱。
可黄天却不敢因此而小觑了对方。
不管壮汉眼下状态多么糟糕，毕竟曾是一名灵种境的修行者，高出自己两个大境界以上，所以再怎么认真对付都不过分。
这一战，他心里没一点底。
不过好在除了那枚偷袭的银针之外，此人身上的一切有用之物都被搜刮走了，只能以赤手空拳应敌，而自己手中却有一口品阶甚高的金霄剑！
想必应是以曹清歌的身份不屑于亲自扒尸体，这才没机会给对方留下一剑半甲的，否则自己还真不见得有什么胜算。
“你在怕我？”
壮汉步步逼近，脸上笑容狰狞：
“是了，你只是一具灵魂，气息不过初入萤火境，尽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接引路的，兴许是被人毁了肉身，兴许是他人炼制魂幡的材料，主人死后才侥幸得以解脱……”
“但我却可以肯定一点——”
这一瞬。
话还没说完，壮汉的瞳孔突然由黑转白，异常妖冶！
黄天感到不妙，下意识不去直视。
但已经晚了。
顷刻间，他的脑子似是被一根针扎穿了一样，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
“糟糕，是灵魂攻击！”
同一时间，壮汉加快脚步，一个闪身来到了黄天身前，朝着其头颅挥出致命一拳！
轰！
拳头挥动的呼啸声似是雷鸣炸响。
“怎么样？这一招灵魂穿刺，可还上的了台面？”
“若不是为了万无一失，我才不会宁可损耗两成灵魂之火，也要发动这一击呢！”
壮汉一边咳血一边狂笑不止。
他深知自己状态很差，不能久战，所以在银针偷袭未果后就打算好了下一步的动作。
方才一切的言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吸引黄天注意，他的真实目的则是在不经意间发动灵魂一击，再趁其灵魂震荡之时，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将对方打得魂飞魄散！
尽管在和曹清歌拼杀后，他的灵魂修为也跌落谷底，但他仍相信自己拼着损耗两成灵魂之火换来的一击穿刺，至少可以让黄天失神半个呼吸！
半个呼吸，足以让他用拳头砸碎黄天的灵魂！
“去死吧！小子，别怪我！”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这一刻，壮汉笑容猖獗，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他似乎见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用一品灵种重修境界，成功入圣，回到宗门清算旧事……
将自己流放的师尊被自己踩在脚下，宗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要退位让贤，那个从没正眼瞧过自己的小师妹更是哭着脱下了衣裙……
“哈哈哈！”
“我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你们都给我等着！”
壮汉面露峥嵘，呐喊不止。
可正在此时。
却有一道金光从前方倏然亮起。
那道光来得很快，宛若劈开云雾的旭日一般，将壮汉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随后，这一具八尺身躯便如雪消融般寸寸消失！
躺在地上的尸体睁开眼睛，朝黄天张嘴吐出了一枚暗器。
那是一根银针，其上有点点碧绿，一看便是淬了毒，修为低的人被其擦破点皮都得死！
黄天吓得一个激灵，但好在没有失去理智，及时将金霄剑挡在身前，拦下了这一击。
“叮——”
暗器和金霄剑的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黄天双手一颤，赶忙借力后撤几步，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人。
那具“尸体”见一击不成，眼中闪过一抹讶然，可脸上的笑容却不见消失，反而越发狰狞。
随后，他从地上徐徐爬了起来。
这是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头戴黄巾的络腮胡子中年壮汉，脸上有四五道刀疤，笑起来显得异常凶戾。
诡异的是，他的丹田处被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从洞口爬出了一截被血染红的枯藤，似是生长在他体内，又被人生生揪出，再斩断了一样。
按理说受了这样重的伤势，此人不应该活下来，这也是黄天再行走时掉以轻心的原因之一。
但他却偏偏活了下来，而且还能在偷袭自己之后爬起来战斗！
“小子，你很好运。”
“若非我被曹清歌毁去灵种，一身修为十去其九，你也躲不开我的毒针。”
中年壮汉盯着黄天，一手捂住丹田处的伤口，另一只手将外露的那截枯藤一点点塞了回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始终面不改色，连嘴角都没有抽动一下。
看着这一幕，黄天在敬佩对方是个狠人的同时，也为此深感不适。
不过他从壮汉的话里倒是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对方的修为是灵种境，丹田处的青藤应该就是其灵种，眼下灵种被毁，他深受重创，实力所剩无几，并不比自己强多少。
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和自己对话了。
“你的运气似乎很差。”
黄天瞥了一眼其丹田，故作镇定道：
“灵种被废，多年苦修毁于一旦，你已是个废人。”
壮汉笑着摇了摇头，从旁边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条，在腰上缠了几圈，算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不，比起你，还有方才丧命与此的人，我的运气已经很好了。”
“况且……”
“灵种被废对我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我原本的灵种是三品枯寂藤，这种灵植又名假死藤，它对我实力提升不多，但在今天却正好救了我一命。”
黄天皱了下眉，打断道：
“你用假死的方法骗过了曹清歌一行人？”
不料壮汉却诡异一笑：
“骗过曹清歌？你想多了。”
“曹清歌在奇正盟的地位相当于圣子，自幼饱读古籍，旁人兴许不知枯寂藤的假死特性，他又岂会不知？”
“我之所以能躲过死劫，不是因为瞒天过海，而是因为曹清歌对一个人起了杀念，又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才留下了我这具有用之身！”
曹清歌对一个人起了杀念？
谁？
根本不用多想，黄天立即猜到了答案，于是双眸一缩。
是因为帝妃屈瑶吧！
这妖女果然是个祸水！
“看来你想明白了。”
壮汉咧嘴一笑：
“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曹清歌也不可能留我一命，更不可能许下承诺，言明只要杀了你，我便可以得到一枚一品灵种！”
提到一品灵种的时候，壮汉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
自己前半生拼尽所有，不惜违反门规，被师尊流放到偷渡之路上，才侥幸得到了一枚特性对实力提升不大的三品灵种枯寂藤。
而眼下，只要灭了黄天，他就可以得到一枚一品灵种！
比枯寂藤价值高上百倍的一品灵种！
有了一品灵种，等伤势恢复后，他便可以重修灵种境，到了那时，自己同等境界下实力将会比现在提升三倍以上，未来度过入圣劫也不是没有希望！
这时候，别说是杀一个区区萤火境的无辜之人了，就算曹清歌把自己父母抓到面前喊一句杀，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阴间有一句话，偷渡之路上的人全是疯子。
这说的不单是奇正盟，更是像壮汉这样在走投无路中逐渐丧失人性的“老鼠”！
正在此时，黄天开口打断了壮汉的臆想：
“喂，你不会以为曹清歌会说话算话吧？”
“他借你的手杀我，本就是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可我死后，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不会的，因为还有你这个破绽啊！”
“所以，即使今日我身死，你也比我活不了多久。”
此言一出，壮汉立时笑容一滞。
黄天所言，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信不过曹清歌。
不过富贵险中求，为了一品灵种，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都必须全力争取。
“别以为这样可以打消我的杀心！”
“今日不管如何，你都得死！”
“至于你死之后，我会不会去找曹清歌，他又会不会遵守承诺把灵种给我，那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将布条缠好伤口后，壮汉在腰上系了一个结，随后凶戾一笑，朝黄天徐徐走来。
一步，两步……
行走之时，他的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多么恐怖的气势，反而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血液染红了包扎的布条，看上去添了几分虚弱。
可黄天却不敢因此而小觑了对方。
不管壮汉眼下状态多么糟糕，毕竟曾是一名灵种境的修行者，高出自己两个大境界以上，所以再怎么认真对付都不过分。
这一战，他心里没一点底。
不过好在除了那枚偷袭的银针之外，此人身上的一切有用之物都被搜刮走了，只能以赤手空拳应敌，而自己手中却有一口品阶甚高的金霄剑！
想必应是以曹清歌的身份不屑于亲自扒尸体，这才没机会给对方留下一剑半甲的，否则自己还真不见得有什么胜算。
“你在怕我？”
壮汉步步逼近，脸上笑容狰狞：
“是了，你只是一具灵魂，气息不过初入萤火境，尽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接引路的，兴许是被人毁了肉身，兴许是他人炼制魂幡的材料，主人死后才侥幸得以解脱……”
“但我却可以肯定一点——”
这一瞬。
话还没说完，壮汉的瞳孔突然由黑转白，异常妖冶！
黄天感到不妙，下意识不去直视。
但已经晚了。
顷刻间，他的脑子似是被一根针扎穿了一样，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
“糟糕，是灵魂攻击！”
同一时间，壮汉加快脚步，一个闪身来到了黄天身前，朝着其头颅挥出致命一拳！
轰！
拳头挥动的呼啸声似是雷鸣炸响。
“怎么样？这一招灵魂穿刺，可还上的了台面？”
“若不是为了万无一失，我才不会宁可损耗两成灵魂之火，也要发动这一击呢！”
壮汉一边咳血一边狂笑不止。
他深知自己状态很差，不能久战，所以在银针偷袭未果后就打算好了下一步的动作。
方才一切的言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吸引黄天注意，他的真实目的则是在不经意间发动灵魂一击，再趁其灵魂震荡之时，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将对方打得魂飞魄散！
尽管在和曹清歌拼杀后，他的灵魂修为也跌落谷底，但他仍相信自己拼着损耗两成灵魂之火换来的一击穿刺，至少可以让黄天失神半个呼吸！
半个呼吸，足以让他用拳头砸碎黄天的灵魂！
“去死吧！小子，别怪我！”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这一刻，壮汉笑容猖獗，浑身因激动而颤抖。
他似乎见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用一品灵种重修境界，成功入圣，回到宗门清算旧事……
将自己流放的师尊被自己踩在脚下，宗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要退位让贤，那个从没正眼瞧过自己的小师妹更是哭着脱下了衣裙……
“哈哈哈！”
“我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你们都给我等着！”
壮汉面露峥嵘，呐喊不止。
可正在此时。
却有一道金光从前方倏然亮起。
那道光来得很快，宛若劈开云雾的旭日一般，将壮汉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随后，这一具八尺身躯便如雪消融般寸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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