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修行
最初诞生的万千世界，乃双祖演道而成。
天宫界便是这最初的万千世界之一，其中有无数传奇衍道飞升，亦有欠世界因果太重的仙魔终身滞留于此界，化身至公无情天道，等待下一任超脱接替。
同样，也不乏少量超脱于世的仙魔主动留下，以自身之道完善天地。
由此，天宫界也称得上是一方大世界。
何种仙器能够被一名尚未成仙的史诗超凡生命所驱使，不顾因果，去撬动一方大世界。
纵观古今之史，叶缘未尝得之。
“此话当属胡言，不过能出此言，思想倒也称得上是脱离于世了，言语确实过于狂妄嚣张。”
叶缘面上笑意渐散，转而神色颇为认真地望向身前徒孙：“冷峰，此话就尽量不要外传了。吾见你这般模样，想必许长清在宗门应当有些名气了，让他少些非议也好。”
“放心师祖，我不喜背后嚼舌根。”照冷峰面容恢复冷峻，心中暗暗吐槽。
何止是有些名气。
如今许长清，人称直肠哥。
这刚入宗门的混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师祖面前耍心机，弄好处。要知道，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亲传徒孙都不敢过于接近。
这还好是无涯师兄出手惩诫了一番，若是宗主的话，啧啧啧……
“师祖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无隅峰吧。”
照冷峰抬头望了望天色，随后继续说道：“放心，我分身正在给那个黑心老家伙练符，没有任何可耽误的。”
“好，那吾不客气。”
叶缘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照冷峰体内忽然涌出一张无色透明的方形空白符箓。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张空白符箓的表面迅速勾勒出一道笔划弯曲、似字非字的神秘图形，泛着淡淡白光，给人一种空灵之感。
下一刻，整张符箓白光大盛，将叶缘等人包括在其中，融入虚空之中。
哗哗！
飞流的瀑布宛如一条白练，垂直坠下，溪水倒映着夕阳以及万丈晚霞。
此刻，简朴的庭院内，虚空突然泛起一道水流波纹般的涟漪。
有三道人影，随之浮现。
“冷峰师侄，麻烦了。”
刚一落地，叶缘淡淡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趣味。
“应该的，师祖。”
照冷峰面容如常，随即行礼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有事哦。”叶缘眨了眨眼。
照冷峰直视着那双清澈眼眸，无奈一笑：“要是让我主动赔礼什么的，那就算了哈。”
“那没事了。”
叶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认同之色：“吾看过了，其实你和你师父制符的方法都是可以的。”
“嗯，就是他的思想过于顽固了，非要让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制符。”照冷峰神色有些动容地说道。
“没事，你们师徒绝裂就绝裂吧，反正在血海宗还是一家人。”
叶缘神色逐渐缅怀起来，用手比划起大小：“想当初啊，小毅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峰儿你就这么小一点点，嘴里嚷嚷着要成为你师父那样伟大的制符师，还要娶你欧阳师叔做娘子。”
还未说完，叶缘忽然感叹一声：“唉！一转眼，便这么大了。”
“师祖，童言无忌。”照冷峰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继续说道：“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只不过情绪积累的太多，然后爆发了。”
叶缘点了点头，然后帮徒弟说起了好话：“其实你师父与你剑仁师叔是一样的，爱占一些小便宜，但都是面厚心善的那一类人。”
“他与你小黑师叔还有剑仁，都是中途拜师，本身年龄比吾还要大上数百岁，在亲眼见证一个个师兄师姐甚至最小的师妹逐渐超越他，又无可奈何，难免就对你多上了几分盼望。”
“他也老大不小了，峰儿你就包容一下他吧。”
“峰儿三百多岁了，也老大不小了，还被当着一群师弟师妹，薄了面子。”照冷峰幽幽地说了一声，随后又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师祖的评价“面厚心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那张黝黑面孔。
他知道他师父心绝对是黑的，而且他也一样。
只是，对方在自己师父面前装了一辈子，自然也就面厚心善了。
叶缘闻言，高兴地笑了笑，随即又换上一副凶相：“峰儿你放心，要是他下次还敢胡闹，吾就让他在师兄师姐以及师妹面前狠狠地惩罚他。”
“师祖，那我先走了。”照冷峰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行礼准备告退。
“去吧！”
叶缘笑着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照冷峰整个人便被白光包裹融入虚空。
这是他本身练就成神通的本命灵符演化成虚空挪移符后，从而产生的效果。
洛天香呆呆地望着白光消散，有些怀念，有些羡慕。
她之前也能如此，由于本身未化形的灵体并不惧怕虚空乱流，可以进行一般神异真君才能使用的虚空挪移。
这时，叶缘摸了摸她的脑袋，面色温和地笑道：“天香，吾先教你如何修行吧。”
“唔姆唔姆！”洛天香眼中闪过享受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缘接着问道：“在此之前，吾想问你一句，你有修行的目标吗？”
“唔……目标吗？”
洛天香眼中闪过一道不解，神情恍惚地低下头，情绪莫名紧张起来。
“嗯，没事慢慢来。”叶缘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仿佛蕴含着一股力量。
洛天香闻言，神色渐渐舒缓，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好奇……我一开始对这个世界很好奇，然后……她…妹妹……她要杀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想过伤害任何生命……我……”
洛天香神情愈发激动，抬头望向叶缘，瞳孔猛地扩大，身躯微微颤抖，那双不可思议的紫水晶大眼睛中闪烁出晶莹光泽：“我只是想活下去……”
叶缘望着那双闪烁着晶光的紫水晶眸子，心中忽地极为沉重。
上前一步，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口中艰难地吐出声音：“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嗯，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洛天香轻声低语着，默默靠在比她高大一些的肩膀内侧，感受着鼻翼间涌入的炙热生命气息，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那个神情认真的少年。
那句坚定有力的话语：“吾不会否定你的。”
她脸庞微红，声音十分微弱：“我想和……”
“嗯？”叶缘面色柔和，轻疑了一声。
洛天香脸色瞬间涨红，大声喊道：“我想活，我想和你一直活下去。”
“一直活下去？长生么……”叶缘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以你们种族的资质还要加上无相傀儡一起底蕴，长生的可能性很大哦！”
“如果天香进入引灵期觉醒先天天赋的话，那就是吾目前所见，资质最高的精灵咯！”
“真的吗？”
洛天香一脸激动地从叶缘怀里窜出。
叶缘神色认真地望着她：“吾很少会骗人。”
“噢！”
洛天香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转而目光期待地盯着对方，露出灿烂笑容：“可是，我觉得叶缘永远也不会说谎的。”
叶缘微微一笑：“那吾答应，永远不对你撒谎。”
转眼千年，他早已明白有时候谎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只要答应过的，吾一定会办到的。”叶缘接着声音坚定无比。
“我相信叶缘。”洛天香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叶缘走到庭院内的樱花巨树边，指了指树下青草茂盛的区域，柔声道：“来，坐在这里。”
“唔姆！”
等到洛天香乖巧地盘膝而坐，叶缘接着严肃说道：“吾血海宗承天地认同，聚苦海涯八成灵气修行。
由于恶水残酷，一般只收高等资质且心志坚定的弟子，所以镇压恶水、守护苦海涯，乃血海宗应尽之责任。”
“长生，于吾等而言，不难。只须时刻保持本心，长生近在咫尺。”
“一旦失去本心，则易万劫不复。”
洛天香本来十分认真地听着，直到最后听到“万劫不复”，面色忽地就变得恐惧起来：“叶缘，我有点怕……”
叶缘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严肃之状：“无事，你们是上天所眷顾的精灵种族，心性天生极为坚定。于无尽负面之恶中诞生，当如绚丽烟花一般璀璨。”
“唔姆！”洛天香认真地点了点脑袋。
叶缘继续说道：“世间最初只有两条大道，一为生命，二为真灵，分别对应了两位创世始祖。”
“现今大道三千，长生乃生命大道衍生，修炼此道更是如‘厦里安柱’。”
洛天香有些疑惑：“叶缘，什么是厦里安柱？”
叶缘解释道：“不朽大厦已立，入厦之中，立一基柱，长生可得，超脱可期，永恒有望。”
“什么是长生、超脱、永恒？”洛天香好奇道。
“衍道传奇成仙之后便为长生期，渡身躯千劫得长生；长生即为仙魔，羽化真灵领悟大道，已超脱于世。”
叶缘耐心地为一一解释着，当不过他说到仙魔之上时，语气顿了顿，神色肃穆：“而演化大道，自成一界，凝练神格，则为仙神；大道不灭，仙神永恒于世间。”
洛天香闻言，不禁瞪大双眸，开口询问道：“永恒不灭！好厉害！叶缘我们世界有没有仙神啊？”
“有，本界天道便是。”
叶缘抬手指了指天，神情敬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始终至公如无情，以世界为重心，不偏移任何一方。”
“吾曾经向往过天道，可最终发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欲望、有私心的人，所以对天道只剩下敬佩。”
紧接着，叶缘开口堵住了洛天香接下来的好奇：“这些离你、离吾，都太过遥远，略微涉及便已经足够了。”
“唔。”洛天香有些沮丧。
叶缘面色恢复严肃：“天香你听好了，吾接下来要教你的长生之法，为基础呼吸法，是血脉修行，当前最为稳妥的法门，乃吾血海宗主流之法，缺点就是需要资质，资质越高则血脉越强，便越容易修行。”
“这种呼吸法，会随着你持之以恒的修炼至圆满之后，逐渐以你血脉以重心演变，不必抗拒，顺其自然，最终将成为独属于你的唯一法门。”
“唔姆！”洛天香认真应了一声，神色转为严肃。
“坐稳，气息放松，身体顺其自然，放空心神，不必去想。”说着，叶缘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胸部膻中穴，脐下一寸半，共三处丹田。
洛天香也按照指示，心神逐渐放空起来。
叶缘见她保持住了状态，便开始详细讲述起呼吸法的步骤，同时自身开始修炼当做示范，并为其描述如何把控节奏。
这套基础呼吸法很简单，就是在加速唤醒生命血脉之中的本能。再加上洛天香本身天赋异禀，仅是一遍约莫一刻钟，她便融会贯通，接下来第二、第三遍之时，在叶缘的提醒下直接纯熟圆满，开始自然演变。
“叶缘，我什么时候能进入引灵期啊？”没过多久，洛天香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叶缘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穹，推算道：“以你的速度，天明即可。”
洛天香有些激动：“那我的资质算是什么层次？”
“进入引灵期，觉醒天赋，一切方可知晓。”
叶缘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一般来说，还要再加上无隅峰的五阶仙脉灵气加持，一月以内进入引灵期算下等资质，十日算中等，一日算高等。”
“高等么？”洛天香有些不满足，因为这只是血海宗的标准往上一些罢了。
紧接着，四周的天地灵气开始迅速朝她身边汇聚，在倾刻之间，便形成一股直径约有一尺的灵气漩涡。
“不够，不够，不够……”洛天香嘴里不断呢喃着，内心之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吞噬欲望，身边的灵气漩涡可始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
二尺、一丈、三丈……
“相由心生，天赋自成。”
叶缘默默观察着洛天香的状态，喃喃低语起来。
这种情况，他近千年前经历过。
天宫界便是这最初的万千世界之一，其中有无数传奇衍道飞升，亦有欠世界因果太重的仙魔终身滞留于此界，化身至公无情天道，等待下一任超脱接替。
同样，也不乏少量超脱于世的仙魔主动留下，以自身之道完善天地。
由此，天宫界也称得上是一方大世界。
何种仙器能够被一名尚未成仙的史诗超凡生命所驱使，不顾因果，去撬动一方大世界。
纵观古今之史，叶缘未尝得之。
“此话当属胡言，不过能出此言，思想倒也称得上是脱离于世了，言语确实过于狂妄嚣张。”
叶缘面上笑意渐散，转而神色颇为认真地望向身前徒孙：“冷峰，此话就尽量不要外传了。吾见你这般模样，想必许长清在宗门应当有些名气了，让他少些非议也好。”
“放心师祖，我不喜背后嚼舌根。”照冷峰面容恢复冷峻，心中暗暗吐槽。
何止是有些名气。
如今许长清，人称直肠哥。
这刚入宗门的混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师祖面前耍心机，弄好处。要知道，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亲传徒孙都不敢过于接近。
这还好是无涯师兄出手惩诫了一番，若是宗主的话，啧啧啧……
“师祖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无隅峰吧。”
照冷峰抬头望了望天色，随后继续说道：“放心，我分身正在给那个黑心老家伙练符，没有任何可耽误的。”
“好，那吾不客气。”
叶缘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照冷峰体内忽然涌出一张无色透明的方形空白符箓。
在众人的注视下，这张空白符箓的表面迅速勾勒出一道笔划弯曲、似字非字的神秘图形，泛着淡淡白光，给人一种空灵之感。
下一刻，整张符箓白光大盛，将叶缘等人包括在其中，融入虚空之中。
哗哗！
飞流的瀑布宛如一条白练，垂直坠下，溪水倒映着夕阳以及万丈晚霞。
此刻，简朴的庭院内，虚空突然泛起一道水流波纹般的涟漪。
有三道人影，随之浮现。
“冷峰师侄，麻烦了。”
刚一落地，叶缘淡淡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趣味。
“应该的，师祖。”
照冷峰面容如常，随即行礼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有事哦。”叶缘眨了眨眼。
照冷峰直视着那双清澈眼眸，无奈一笑：“要是让我主动赔礼什么的，那就算了哈。”
“那没事了。”
叶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认同之色：“吾看过了，其实你和你师父制符的方法都是可以的。”
“嗯，就是他的思想过于顽固了，非要让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制符。”照冷峰神色有些动容地说道。
“没事，你们师徒绝裂就绝裂吧，反正在血海宗还是一家人。”
叶缘神色逐渐缅怀起来，用手比划起大小：“想当初啊，小毅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峰儿你就这么小一点点，嘴里嚷嚷着要成为你师父那样伟大的制符师，还要娶你欧阳师叔做娘子。”
还未说完，叶缘忽然感叹一声：“唉！一转眼，便这么大了。”
“师祖，童言无忌。”照冷峰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继续说道：“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只不过情绪积累的太多，然后爆发了。”
叶缘点了点头，然后帮徒弟说起了好话：“其实你师父与你剑仁师叔是一样的，爱占一些小便宜，但都是面厚心善的那一类人。”
“他与你小黑师叔还有剑仁，都是中途拜师，本身年龄比吾还要大上数百岁，在亲眼见证一个个师兄师姐甚至最小的师妹逐渐超越他，又无可奈何，难免就对你多上了几分盼望。”
“他也老大不小了，峰儿你就包容一下他吧。”
“峰儿三百多岁了，也老大不小了，还被当着一群师弟师妹，薄了面子。”照冷峰幽幽地说了一声，随后又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师祖的评价“面厚心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那张黝黑面孔。
他知道他师父心绝对是黑的，而且他也一样。
只是，对方在自己师父面前装了一辈子，自然也就面厚心善了。
叶缘闻言，高兴地笑了笑，随即又换上一副凶相：“峰儿你放心，要是他下次还敢胡闹，吾就让他在师兄师姐以及师妹面前狠狠地惩罚他。”
“师祖，那我先走了。”照冷峰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行礼准备告退。
“去吧！”
叶缘笑着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照冷峰整个人便被白光包裹融入虚空。
这是他本身练就成神通的本命灵符演化成虚空挪移符后，从而产生的效果。
洛天香呆呆地望着白光消散，有些怀念，有些羡慕。
她之前也能如此，由于本身未化形的灵体并不惧怕虚空乱流，可以进行一般神异真君才能使用的虚空挪移。
这时，叶缘摸了摸她的脑袋，面色温和地笑道：“天香，吾先教你如何修行吧。”
“唔姆唔姆！”洛天香眼中闪过享受之色，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缘接着问道：“在此之前，吾想问你一句，你有修行的目标吗？”
“唔……目标吗？”
洛天香眼中闪过一道不解，神情恍惚地低下头，情绪莫名紧张起来。
“嗯，没事慢慢来。”叶缘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仿佛蕴含着一股力量。
洛天香闻言，神色渐渐舒缓，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好奇……我一开始对这个世界很好奇，然后……她…妹妹……她要杀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想过伤害任何生命……我……”
洛天香神情愈发激动，抬头望向叶缘，瞳孔猛地扩大，身躯微微颤抖，那双不可思议的紫水晶大眼睛中闪烁出晶莹光泽：“我只是想活下去……”
叶缘望着那双闪烁着晶光的紫水晶眸子，心中忽地极为沉重。
上前一步，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口中艰难地吐出声音：“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嗯，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洛天香轻声低语着，默默靠在比她高大一些的肩膀内侧，感受着鼻翼间涌入的炙热生命气息，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了那个神情认真的少年。
那句坚定有力的话语：“吾不会否定你的。”
她脸庞微红，声音十分微弱：“我想和……”
“嗯？”叶缘面色柔和，轻疑了一声。
洛天香脸色瞬间涨红，大声喊道：“我想活，我想和你一直活下去。”
“一直活下去？长生么……”叶缘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以你们种族的资质还要加上无相傀儡一起底蕴，长生的可能性很大哦！”
“如果天香进入引灵期觉醒先天天赋的话，那就是吾目前所见，资质最高的精灵咯！”
“真的吗？”
洛天香一脸激动地从叶缘怀里窜出。
叶缘神色认真地望着她：“吾很少会骗人。”
“噢！”
洛天香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转而目光期待地盯着对方，露出灿烂笑容：“可是，我觉得叶缘永远也不会说谎的。”
叶缘微微一笑：“那吾答应，永远不对你撒谎。”
转眼千年，他早已明白有时候谎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只要答应过的，吾一定会办到的。”叶缘接着声音坚定无比。
“我相信叶缘。”洛天香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叶缘走到庭院内的樱花巨树边，指了指树下青草茂盛的区域，柔声道：“来，坐在这里。”
“唔姆！”
等到洛天香乖巧地盘膝而坐，叶缘接着严肃说道：“吾血海宗承天地认同，聚苦海涯八成灵气修行。
由于恶水残酷，一般只收高等资质且心志坚定的弟子，所以镇压恶水、守护苦海涯，乃血海宗应尽之责任。”
“长生，于吾等而言，不难。只须时刻保持本心，长生近在咫尺。”
“一旦失去本心，则易万劫不复。”
洛天香本来十分认真地听着，直到最后听到“万劫不复”，面色忽地就变得恐惧起来：“叶缘，我有点怕……”
叶缘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严肃之状：“无事，你们是上天所眷顾的精灵种族，心性天生极为坚定。于无尽负面之恶中诞生，当如绚丽烟花一般璀璨。”
“唔姆！”洛天香认真地点了点脑袋。
叶缘继续说道：“世间最初只有两条大道，一为生命，二为真灵，分别对应了两位创世始祖。”
“现今大道三千，长生乃生命大道衍生，修炼此道更是如‘厦里安柱’。”
洛天香有些疑惑：“叶缘，什么是厦里安柱？”
叶缘解释道：“不朽大厦已立，入厦之中，立一基柱，长生可得，超脱可期，永恒有望。”
“什么是长生、超脱、永恒？”洛天香好奇道。
“衍道传奇成仙之后便为长生期，渡身躯千劫得长生；长生即为仙魔，羽化真灵领悟大道，已超脱于世。”
叶缘耐心地为一一解释着，当不过他说到仙魔之上时，语气顿了顿，神色肃穆：“而演化大道，自成一界，凝练神格，则为仙神；大道不灭，仙神永恒于世间。”
洛天香闻言，不禁瞪大双眸，开口询问道：“永恒不灭！好厉害！叶缘我们世界有没有仙神啊？”
“有，本界天道便是。”
叶缘抬手指了指天，神情敬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始终至公如无情，以世界为重心，不偏移任何一方。”
“吾曾经向往过天道，可最终发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欲望、有私心的人，所以对天道只剩下敬佩。”
紧接着，叶缘开口堵住了洛天香接下来的好奇：“这些离你、离吾，都太过遥远，略微涉及便已经足够了。”
“唔。”洛天香有些沮丧。
叶缘面色恢复严肃：“天香你听好了，吾接下来要教你的长生之法，为基础呼吸法，是血脉修行，当前最为稳妥的法门，乃吾血海宗主流之法，缺点就是需要资质，资质越高则血脉越强，便越容易修行。”
“这种呼吸法，会随着你持之以恒的修炼至圆满之后，逐渐以你血脉以重心演变，不必抗拒，顺其自然，最终将成为独属于你的唯一法门。”
“唔姆！”洛天香认真应了一声，神色转为严肃。
“坐稳，气息放松，身体顺其自然，放空心神，不必去想。”说着，叶缘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胸部膻中穴，脐下一寸半，共三处丹田。
洛天香也按照指示，心神逐渐放空起来。
叶缘见她保持住了状态，便开始详细讲述起呼吸法的步骤，同时自身开始修炼当做示范，并为其描述如何把控节奏。
这套基础呼吸法很简单，就是在加速唤醒生命血脉之中的本能。再加上洛天香本身天赋异禀，仅是一遍约莫一刻钟，她便融会贯通，接下来第二、第三遍之时，在叶缘的提醒下直接纯熟圆满，开始自然演变。
“叶缘，我什么时候能进入引灵期啊？”没过多久，洛天香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叶缘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穹，推算道：“以你的速度，天明即可。”
洛天香有些激动：“那我的资质算是什么层次？”
“进入引灵期，觉醒天赋，一切方可知晓。”
叶缘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一般来说，还要再加上无隅峰的五阶仙脉灵气加持，一月以内进入引灵期算下等资质，十日算中等，一日算高等。”
“高等么？”洛天香有些不满足，因为这只是血海宗的标准往上一些罢了。
紧接着，四周的天地灵气开始迅速朝她身边汇聚，在倾刻之间，便形成一股直径约有一尺的灵气漩涡。
“不够，不够，不够……”洛天香嘴里不断呢喃着，内心之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吞噬欲望，身边的灵气漩涡可始随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
二尺、一丈、三丈……
“相由心生，天赋自成。”
叶缘默默观察着洛天香的状态，喃喃低语起来。
这种情况，他近千年前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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