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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庭审结束

    我偷瞄了一眼站了侧的龙文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虞啸卿和烦啦的争纷,那种若有所思几乎不是态度。

    烦啦回到我们之中的时候,炮灰们很失望,因为在他们心中,孟烦了是最能说的,连他都败下阵来,弟兄们的士气很是低落。

    迷龙对着孟烦了说到:咋回事你,你连林夏都不如,看看人家还怼的虞啸卿哑口无言。

    迷龙的一番话让弟兄们的希望又重燃了起来,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我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他们把解救龙文章的使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接下来的行动也没有辜负炮灰们的信任。

    我看向了没表情的虞啸卿、和风拂面的唐基和若有所思的龙文章,前两者正拿着名单在我们中间确定下一个表演人员。

    很下一个就确定下来了,川军团的老好人,郝兽医。

    “…我就一直在寻思,我就寻思他哪错,说五十知天命,我都五十六啦也没知天命啊,还四年我就耳顺之年啦,我也一直撸劲想顺来着…”老头子猛然激愤起来,“可我真不知道他哪错啊!…”

    虞啸卿喝道:“下去。”

    郝兽医坚持不下去,“我想象他那么干啊,我还干不来!快死的人跟我要个羊肉吃,我还给个猪肉的,连死人都骗…”

    虞啸卿吩咐左右:“何书光,余治,请这位大叔下去。”

    于是郝兽医被何书光几个挟了下去。

    在下一个是丧门星,看似稳重的他,实际上特别怕“官府”。

    只见到虞啸卿还没发问,丧门星就跪了下来大喊到“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我们都很意外,你个浓眉大眼的丧门星居然这么怕。

    虞啸卿很是头疼,连忙让人把丧门星插下去。

    接下来的蛇屁股也是一样的操作,让我不禁感慨封建主义害死人啊。

    紧接着到湖南人不辣,他似乎仗着自己和虞啸卿是老乡,先试着和他套着近乎,一脸讨好的对着虞啸卿说到“长官也是湖南的”。

    虞啸卿拍了一下惊堂木,瞬间把不辣下个半死。

    不辣的湖南音现在着倍加意地浓厚,“他蛮搞得。我一直疑起他是湖南人。要晓得,有句话讲得蛮好,我找孟烦了——就是早先被叉下去那扎哈卵——写了寄回老家了,中国要冒得,湖南人先死绝。”

    虞啸卿直接怒斥到“下去”。

    而接下来的迷龙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被虞啸卿给插下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威胁虞啸卿到“我就不下去”,然后十分狼狈的被插回我们之中。

    阿译站在那儿,比最不堪的丧门星更加不堪,他全身都在发抖,眼泪汪汪到随时就要哭了。

    迷龙收拾着身上被杵出来的青肿,“妈的,不要哭。”

    阿译多半听到了,因为他立刻开哭,哭得澎湃之极,大颗的眼泪往地上落。

    虞啸卿都懒得说话了,仰了头揉自己绷得太狠的面皮。陈主任咳嗽。

    唐基安抚阿译:“嗳,林少校,节哀。”

    阿译从他的哽咽中挤出几个字来:“他有罪。”

    虞啸卿打醒了精神,这怎么也是个惊人之语。唐基永远不会让人看出他的意外来,他微笑着说:“并不是要你定他的罪。你接着说。”

    阿译就接着说:“可是,如果我三生有幸…”

    虞啸卿追问:“什么?”

    “如果我三生有幸,能犯下他犯的那些罪行,吾宁死。”

    我们都愣了,我们瞪着那家伙,那家伙仍在哭,而虞啸卿或唐基并没说下去一类的话,虞啸卿甚至用手指在轻轻扣打着桌面,等着。

    唐基说:“说下去。”

    阿译简直是在号啕,看也没看我们,他只是以一种气急败坏的姿态,用手指了我们。

    “我死也不要做他们那样的人,脑瓜里边冒着泡,不是想事,是捣浆糊。”然后他用同一只手指了站在他五米开外的龙文章说到,“我要做他那样的人。——如果我真的没可能做成他那样的人,我现在就死。”

    唐基态度不明地哦了一声,虞啸卿仍然轻轻扣打着他的桌子。我们很没面子地沉默着,听着阿译的抽噎。

    “我们都不想做我们正在做的这种人,于是尽管阿译象娘们儿一样说死说活,并拥有我们中最捣浆糊的脑瓜,但他精确地说出了我们的想法。

    在经过阿译的诉说后,现场的氛围已经没有烦啦登场时那样剑拔驽张,我这时候上场说,似乎堂上的大人物可以听的进我说的话了。

    我一上来就把枪口直至虞啸卿“龙文章有罪,他冒充军官,私发命令,把我们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他让我们相信他是团长,给了我们希望,把我们从缅甸带了回来。”

    “他一路上袭击日军,打通从缅甸到禅达的道路,并主动请缨驻守南天门,为怒江驻防争取到了时间,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弟兄们,他真的没有骗人,把我们带了回来,让我们所有人无条件相信他。”

    虞啸卿的脸有些难堪,但是这就是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当初是他和我们说了一堆慷慨激昂的话,叫醒了炮灰们的魂,却又把我们扔在了缅甸,如果没有龙文章,那么我们大多数人的结局只能是去往野人山,最后死在异国他乡。

    我知道虞啸卿这样的人,在刀没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永远不会醒悟,他那一套中国军人都该去死,很难让我们这些底层的军人信服。

    仗打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国府的高层都是一群浆糊吗?上面一直命令,下面的士兵只能照做,撤退变成了溃败,即使在抗战末期,某校长在得到了美国的援助后,还被缺衣少食的小日本打的哭爹喊娘。

    所以这是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沟通的原因。在他眼中我们是一群逃兵,完全无视了他的命令,骗了半个基数炮火逃命的逃兵,而在禅达老百姓的眼中,我们是禅达的守护神。如此脱离群众,难怪后面虞师被我军一天之内打的四分五裂。

    而唐基也没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时间,直接宣布了庭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