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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话 新室友 & 四个身份一个屋

    从疯人院出来后,齐晓天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呆着,这两天的生活简直太憋屈了,好在自己就裹了一天的石膏,不然来感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丢人。

    坐在保大春的车里,保大春哼着小曲儿,貌似很开心。齐晓天不知道他是开心什么,但绝对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

    保大春:“哎呀,忘和你说了,今天李白回来,仉食野招呼一起去吃呢。”

    齐晓天:“呃…也叫我了吗?”

    无论关系多好,请客没真正招呼到头上的,过去都是“不请自来”。齐晓天对这个很忌讳,同时也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毕竟上次真的没什么参与感,就是看着三个酒鬼吹NB了。

    李白?呵,我还杜甫呢。怎么给孩子起这个名字的,这当父母的文化素养应该是太高吧,这种新朋友很难搞吧。

    保大春:“特意让我叫你的,说就不打电话了,反正我这不过来接你嘛。”

    齐晓天:“啊,不过你这笑的怎么这么奇怪,有点吓人啊。”

    保大春的笑,齐晓天已知的有三种:大笑,高兴时就会出现的表情;微笑,缓解尴尬和内心愉悦;嘴角微微上扬,憋着坏。

    现在看着他微扬的嘴角,齐晓天的就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

    车子到楼下时,齐晓天就要上楼取东西,保大春只能把他放下来,然后先去餐厅。

    齐晓天打算好好洗漱一下,然后好精精神神的过去。到了家门口,发现门是开的,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什么人在里面翻找东西,希望不是小偷。齐晓天蹑手蹑脚地进来,看到主卧的门被打开着。齐晓天不小心踩在了塑料袋上,发出了声响。

    卧室里的声音得到停止,双方都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齐晓天:“你是谁,给我出来!”

    李白:“你谁啊,知不知道这是我家,不要随便推门进来。”

    齐晓天退出屋子看了看门牌号,这不是我家嘛?你个小偷还敢骗我!

    齐晓天:“这是我家,你给我出来!”

    李白听到齐晓天说完,收拾了一下后就走了出来,看着齐晓天,他似乎有点放松。

    李白:“你就是齐晓天吧,我是李白,那个仉食野说以后咱俩就是室友了。”

    ……………

    齐晓天:“我不同意,怎么一点招呼都不打!”

    仉食野:“你在疯人院养伤,我哪敢过去啊,而且租的时候我可是和纪清玥说好了的。”

    齐晓天不是讨厌李白,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的,有点阴柔但很有男子气概,这样的人其实很好相处。自己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而且搞了一个室友,自己的东西(包含正经与不正经的东西)万一被看见是很羞耻的。

    仉食野:“可以,违约金十万,给你换一个。”

    齐晓天:“一个室友嘛,我这个人最擅长接纳他人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十万足以驱散齐晓天的节操。不就是一个室友嘛,到时候定下点规矩就好了。

    李白:“嫌弃我直说啊,我还不爽你呢。”

    齐晓天:“我都………”

    看着两个小孩在那边斗嘴,保大春和仉食野耸了耸肩。菜鸡互啄,这戏也能看到饭点。

    保大春:“哎呀,小李回来可是好事,叔可有陪聊的了。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合住没问题呀。”

    两个人吵归吵,但是吃完饭回到家里时,却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齐晓天站在阳台上吹着暖暖的夏风。

    β:“哎呀呀,这风景是真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盛世。”

    齐晓天:“怎么?你不是我的一体双魂嘛,怎么没看过这个。”

    β:“大多时间我都是不能视,只能听着和感受着,当然了,我现在可以通过查找你的记忆来充实自身哟。”

    齐晓天:“什么意思?”

    β:“就是我现在看完了9岁之前的记忆。你8岁天天尿……”

    齐晓天:“你住嘴,我信了。不过那天是怎么回事?”

    β:“三十人确实难打,我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刚要大展伸手,结果警察来了。

    放心,那小姑娘没事,就是有点受惊,失忆了,你们就别见面了。见面也别提这事她容易头疼。”

    为了守护少年对美好的幻想,β可是操碎了心,总不能告诉他那付出生命救的人却反而是要害他的人吧。

    齐晓天听着感觉有点怪怪的,哪里有点逻辑不通顺,但是β没理由骗我他啊,这种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

    β:“咳咳!我生前可是个将军,大部分时间都给了边关,维护王朝的安全。我一生的心愿就是让人人都能过上你们这样的生活,每个人都能无忧无虑。”

    齐晓天:“可是你没有看到,对吗?我这两天做了关于你的梦,感觉有点同情你。”

    β:“害,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现在也是残缺的,许多方面都存在着模糊。你要是梦到我了就和我说说,现在我脑子也很乱。”

    β:“听我说啊,所以我也知道,我不能倒,我要是倒了,城里的百姓就倒了。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要守住我的城池,成为一方的天。”

    齐晓天:“所以,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β:“你比任何都想去证明自己,但又比任何人胆小。谨慎不过是你胆小的伪装。不就是一个女的嘛,再让我碰到,我帮你打的她不能自拔。

    自己对自己不信任,就像失去了守将的城池,百姓怎么能真正的安心?”

    齐晓天:“你是不是不会用成语,就是“满地找牙”也比刚才那话听多了。鸡汤做的挺好,就是样子不咋地,以后少讲。”

    β:“你给我好好听,我这是让你明白自己,你看看你这样,那主角都是嘎嘎乱杀的。我看你啊,杀鸡都费事。”

    齐晓天:“我又不是主角,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常就好。别想了,我这个人没有追求。难得的时光,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喽。”

    齐晓天对于β的抵触不是特别大,但自己对β是否是独立思想,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需要再找程序看看心理健康了。

    李白:“别打电话了,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李白和齐晓天安静地坐在桌子上,一言不发。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开口说话,但谁都不想第一个开口。

    齐晓天突然感到后面有人给了自己一下,吃到痛苦的齐晓天发出了短暂的“啊”声。

    李白:“你想说什么!”

    β:“说啊,扭扭捏捏的跟娘们似的干什么。”

    这家伙是怎么打自己的头的,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了。

    齐晓天清了清嗓子,很严肃地说道:“以后我们是室友了,那就要立下一些规矩,免得以后出现什么纠纷。”

    李白:“赞成,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齐晓天:“我就简单了,这生活嘛,你要是扫地我就擦地,你要是做饭我就给你洗完打下手,就是互帮互助嘛,两个人干活快。衣服就分开洗吧,你可以把衣服晾在阳台但要尊重我的独立空间。”

    李白:“嗯。不过无论如何,进屋敲门,不许私自进来。然后…食材采购就一人负责三天吧,日用品就各买各的,不一起买了。”

    齐晓天说的很少,但又说的很全,李白只能把想到的几点补充上去。两个人商讨完后,就面临了第一个难题:

    谁来做饭?

    冰箱里的食材都是齐晓天买回来的,所以齐晓天揽下了今天的晚饭。

    鸡蛋菠菜汤,醋溜白菜,松仁玉米,蒜苔炒肉。

    三菜一汤,家常菜的标配。如果是平时一个人,齐晓天可能就是两个菜就对付了,今天必须得为了男人的面子秀一波。

    合租比的是什么?比的就是日常生活能力。齐晓天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菜给李白,一下子就赢在了厨艺上。

    李白夹起一口菜,放到了嘴里,味道比较淡。齐晓天把围裙解下,坐到了对面。

    齐晓天:“害,平时不怎么做,手有点生了。怕你口淡,没加多少盐,要是觉得不行,我在加点。”

    手艺生了?对于大厨来讲,齐晓天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放在一个家庭的角度出发,齐晓天可以说的上是大厨了。这一波,特别谦虚地说出,面子气势直接拿捏死死的。

    李白:“好吃。已经很久没有这个味道了。”

    李白七年前成了孤儿后就一直没体验过这种气氛,大舅再怎么喜欢自己也比不过大舅妈的抱怨。最后,李白的初中一直住在寄宿学校。假期回到老房子时,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

    高中假期认识了仉食野,但是餐厅的饮食环境还是没有家里的舒服,甚至自己现在还不适应在家吃饭,更不适应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吃,吃着吃着反而有点感动了。

    李白:“没事,咸淡我都可以,吃饭而已,没必要太过挑剔。”

    齐晓天:“对,我在家就是这顿做什么吃什么嘛,家里没有开小灶的时候。”

    齐晓天以前也是个挑食的人,洋葱炒蛋只吃鸡蛋,青椒炒肉只吃肉。金狐领他去了云南求生了一周,就让他这类坏毛病全没了。当时父母还以为回来的是外星人,差点给他送警察局去了。

    β:“雾草,你当时吃的这是什么东西?”

    β听着齐晓天吹牛,特意去看了看那段记忆,齐晓天一个人嚼着白色的粘稠纤维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着很难吃。

    齐晓天骂不出来,金针菇怎么就让这货描述的那么恶心呢。本应该高兴的吃着饭,β叽叽喳喳的,越听越烦。

    李白抬头看着齐晓天,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这表情好像是快要忍不住的样子,让李白担心他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李白:“那个……你不用在意我,我不忌讳,你去卫生间就好。”

    齐晓天:“啊?”

    β:“哈哈哈哈,他居然以为你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憋不住了家人们,哈哈哈。”

    吃饭不上厕所,这是礼貌的体现之一。李白只知道齐晓天在忍耐,但不知道齐晓天忍的是什么。齐晓天伸手做出“打住”的姿势,起身往房间走去。

    齐晓天:“没事,就是想起来有一个电话没打,犹豫打还是不打。我马上去打。”

    齐晓天回到屋里,不知道是拨通了谁的电话,化身疯狂电报员,满满输出了三分钟。回来这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看样子骂人可以缓解压抑的心情啊。

    (温馨提示:此为李白个人理解。正常生活还是要文明自律的,不要随便伤害他人的心灵。)

    吃完晚饭,齐晓天拿出遥控器递给李白,让他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李白把遥控器拿在手里,心里还有一丝感动。

    李白:“这…你有喜欢看的吗?我目前没想好。”

    齐晓天:“你就放心看吧,我平时就是跟着我妹看的,电视播什么我都能看,不用迁就我,就连黑猫警长我都看过三遍,没什么审美。”

    李白:“那就看新的电视剧吧。”

    齐晓天:“好。”

    之后李白是明白了齐晓天为什么说看什么都行了。李白看着电视,齐晓天打着电脑,听着房间里的“团灭”,李白才意识到的自己的感动被骗走了。

    齐晓天还在修养期,晚上八点洗漱后就回房睡着了,李白睡的比齐晓天要晚很多,侧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齐晓天进屋没有一会就走了出来,到门口穿上衣服就要出去,声音惊动了李白。李白从沙发上坐起,奇怪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

    李白:“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这个时候齐晓天是β在控制,李白感觉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李白发现齐晓天变的有点健硕,更有男人的气概,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李白疯狂摇头,清醒了过来,估计是赶车太累,有点精神萎靡,看什么都有点眉清目秀了。

    齐晓天β:“出去,溜达。”

    李白:“记得带钥匙,早点回来。”

    齐晓天β:“是。”

    李白说完就见齐晓天夺门而出,心里一万个问号。不是β不多说,说多了声音就露馅了。

    自己可不能让齐晓天传出有精神病,自己可是要好好守护齐晓天的。

    现在出去也是为了他好,自己除了要锻炼,还要做好事来获取“善力”,这是齐晓天可以使用β力量的关键。

    β:“哎,我真是操碎了心啊,这老父亲当的。那么就让我来开始做好事吧!”

    所以当时这么傻B的事谁想出来的,大晚上跑出来做善事。啊,是我,那没事了。

    在寒风中刮了三个小时的β明白了谁要是想在晚上做好事,谁就是大傻B的道理(这属于个人总结)。这里不像古代那样,晚上小偷,强盗,黑帮,人贩什么的就都出来了。

    现在监控全面,大数据时代,犯罪要比过去少很多,而且每晚都有警车巡夜。作为一个正常百姓,一年都碰不到几次违法的事。何况像β这样缺乏社会知识的,对于善的理解只停留在了大善,看不到小善。

    “萌妹,快下来,下来啊。”

    路边,一个女生在招呼她在树上的猫。看到齐晓天是,招呼他帮忙救猫。

    齐晓天β:“这是怎么了,猫上树而已,一会就下来了。”

    女生:“已经一个小时了,它让狗吓到了。我这看您身材这么好,想问问您会不会爬树。”

    齐晓天β:“爬树?不会。这得六七米吧,一般人也爬不上去啊。”

    看到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β看了看树,看看猫,又看了看树根,走到树根前,做出了拔萝卜的动作。

    李白喜欢主卧的原因是每到天黑时,对面街道的树就会在路灯的照耀下变成金黄色,一共十棵,被李白称为“十金树”,寓意十连十金。

    李白每天卸妆后都会欣赏一下它们,这是心灵的慰藉。

    嗯?今天是不是少了一棵。

    不细查了,还要抓紧睡觉呢。李白锁好内锁,摘掉压声的假喉咙,卸下妆后,露出了原本清纯的样貌。脱下衬衫,解开了缠胸布。

    李白:“晚安,李心怡。”

    ………

    β这一个晚上还是做了两件善事,帮忙抓了一个小偷和一只猫。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齐晓天β:“雾草,完了,没带钥匙。不行啊,这要是敲门,”

    β不能一直控制齐晓天,此时已经能感到自己的控制在逐渐削减,整个人靠着墙壁坐下,睡了过去。

    钥匙在齐晓天外套的内兜里被冷落着,直到保大春下楼发现齐晓天时才被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