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府台亲审
“二位班头，这方勤穷凶极恶，必要明正典刑方能还我清安县一方净土，我清安县百姓最是通情达理，方勤虽恶，但也愿送上一杯断头酒，二位班头可否给这些百姓一点薄面？由我代为上前，让方勤喝上一口断头酒？”八两金笑眯眯的对两个衙役说。
收了钱财，八两金又拿百姓出来，两个衙役识趣的赶紧让开。
八两金接过伙计倒来的一杯酒，慢慢走到方勤的身边。
方勤怔怔的看着八两金的这些动作，心中感慨：“不愧是老狐狸，这番接近自己的操作实在是高，够自己学上好些年了。”
“方勤，你做下这等大案，人神共愤，你对不起清安县，但我清安县的百姓却对的起你，这杯酒你喝了吧，喝完安心上路，到知府大人跟前，将你罪行如实供述出来，才是大丈夫所为。”说完，八两金将就被凑到方勤嘴边。
方勤张嘴一饮而尽，心中却咒骂八两金：“奶奶的，老子是提审，又不是被押赴刑场，你整这一出，晦气！”
“我说的你可听清？到知府大人跟前，不得隐瞒顽抗，将你的罪行如实供述，便是对得起我清安百姓的这杯壮行酒了。”八两金说完，转身朝两个衙役一拱手，带着伙计悠悠离开。
“果然是他的手笔，让自己对知府如实供述，看来一定是八两金做了安排。”方勤顿悟，心里稍安。
绕来绕去，方勤终于跟着两个差役来到县衙大堂，杜文奎杜知府正在堂上端坐，吴师爷站在身旁伺立，柳怀古在一旁陪坐，贾师爷坐在堂下文书案前，面无表情看着方勤。
“你就是方勤？”杜知府一身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堂，目光如炬的盯着方勤。
“正是草民。”方勤赶忙回答。
“本府传你堂前问话，便是对军粮遭劫一案有些不解之处，还望你将此案各中缘由如实讲来，免得自误。”杜知府和颜悦色的问方勤。
“大人，草民冤枉！”有了八两金提前托底，方勤心知杜文奎专为自己而来，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争取一丝翻案的可能，因此，将自己一路的遭遇细细的说了出来，只说自己遇见慧海和尚突发癫狂，被慧海打落山崖，其他一概不知，而且刻意隐去了婵华的相关信息。
“胡说！经仵作勘验，慧海方丈分明死于中毒，本县人氏无人不知你有个最善毒道的师傅毒鼎真人，若非此人在侧，谁人又能对七品境界的慧海大师偷渡！分明是狡辩。”方勤说完，杜知府还未发话，一旁的柳怀古先开口斥责方勤。
“那日我在玉华寺山下遇见慧海大师，原本一切正常，但慧海大师认出了我在得月楼所购置的一匹黑龙驹原是他的坐骑，心生感慨，突然就发了癫狂，将草民打落崖底，至于慧海大师如何中毒丧命，草民并不知情，但若是家师真的在场，草民又怎会被慧海大师打落山崖？”方勤坦然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祭出。
杜知府沉思片刻：“方勤，就按你所言，你押粮途径玉华寺，被那慧海突发癫狂打落山崖，你侥幸捡了条性命，从宋溪村绕路至官道，而后赶回玉华寺山下找寻军粮未果，按车辙寻至清安城外，直至被擒获，可对？”
“正是如此。”方勤昂首答话。
“既然如此，先不说慧海和一众押差僧众因何而死，本官还有些细节未明，宋溪村有村民报案，你到宋溪村时并非孤身一人，有一男一女随行，可有此事？这两人是何身份，你却不曾提及？”杜文奎心思缜密，提到了方勤与婵华、贺山同行之事。
“大人明察，草民坠落山崖之后，被半崖之上一块巨石拦住，因此得了性命，当时巨石之上，确实还有一受伤女子，那女子伤重，无法开口，草民并不知其身份和落崖的原因，后草民将她救下，还在山下一守灵老兵处借宿了一宿，这才赶往宋溪村，在宋溪村门口，遇到了前来寻找这女子的家人，便是与我同去宋溪村之男子，草民也曾问过对方身份，只说是京城客商，赶路至此，这女子是家中小姐，听说玉华寺香火灵验，便偷跑出来许愿，不慎落入山崖，我与他们二人赶赴宋溪村后，便分头离开，我回玉华寺寻找军粮，他们则向昌宁府方向去了，因与本案无关，所以草民便未将此事言明，并非有意欺瞒，请大人明察。”方勤早已想好了应答话术，因此也不慌张，对答十分自然。
“京城客商？赶往昌宁府？”杜知府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
“大人，那山崖之下有条小路，顺路向西，有座小木篷，内中有位当年玉华山剿匪之战中幸存的老兵，大人可派人到那里核实，草民是否虚构，一问便知。”方勤看杜文奎突然不语，以为还在怀疑自己，赶紧补上一句，那日到老兵房中，确实只有自己和婵华二人，也不怕被查。
杜文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问柳怀古：“柳县令，方勤所言是否核实？崖底小路上，是否有个剿匪老兵？”
自从杜知府来到清安县衙，柳怀古脑门子上的汗就没有干过，此时被杜知府一问，心中不由的把于明武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混账啊混账，哪里又冒出个老兵，听宋溪村村民报案，自己断定和方勤随行之人便是毒鼎真人，自己只急着立功，方勤从山崖到宋溪村之间的经历，如此重要的线索，自己却忽略了，而且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县令，确实也没听说过有个老兵在独自为战死的将士守墓。”
“卑职失职，尚未核实。”柳怀古心虚的答道。
杜文奎双目一冷：“确实失职，如此重要的线索未核实，怎的胸有成竹在此枉下罪断，那老兵独自一人在崖底为战死的将士们守灵，你作为一方父母，又作何感想？本朝对老兵极为厚待，你竟然不知？本官经常教导你们，为官上要忠君爱国，下要体恤黎明，你食君禄，上不不尽心查案，下不查民情，只在当中和稀泥吗！”
收了钱财，八两金又拿百姓出来，两个衙役识趣的赶紧让开。
八两金接过伙计倒来的一杯酒，慢慢走到方勤的身边。
方勤怔怔的看着八两金的这些动作，心中感慨：“不愧是老狐狸，这番接近自己的操作实在是高，够自己学上好些年了。”
“方勤，你做下这等大案，人神共愤，你对不起清安县，但我清安县的百姓却对的起你，这杯酒你喝了吧，喝完安心上路，到知府大人跟前，将你罪行如实供述出来，才是大丈夫所为。”说完，八两金将就被凑到方勤嘴边。
方勤张嘴一饮而尽，心中却咒骂八两金：“奶奶的，老子是提审，又不是被押赴刑场，你整这一出，晦气！”
“我说的你可听清？到知府大人跟前，不得隐瞒顽抗，将你的罪行如实供述，便是对得起我清安百姓的这杯壮行酒了。”八两金说完，转身朝两个衙役一拱手，带着伙计悠悠离开。
“果然是他的手笔，让自己对知府如实供述，看来一定是八两金做了安排。”方勤顿悟，心里稍安。
绕来绕去，方勤终于跟着两个差役来到县衙大堂，杜文奎杜知府正在堂上端坐，吴师爷站在身旁伺立，柳怀古在一旁陪坐，贾师爷坐在堂下文书案前，面无表情看着方勤。
“你就是方勤？”杜知府一身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堂，目光如炬的盯着方勤。
“正是草民。”方勤赶忙回答。
“本府传你堂前问话，便是对军粮遭劫一案有些不解之处，还望你将此案各中缘由如实讲来，免得自误。”杜知府和颜悦色的问方勤。
“大人，草民冤枉！”有了八两金提前托底，方勤心知杜文奎专为自己而来，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争取一丝翻案的可能，因此，将自己一路的遭遇细细的说了出来，只说自己遇见慧海和尚突发癫狂，被慧海打落山崖，其他一概不知，而且刻意隐去了婵华的相关信息。
“胡说！经仵作勘验，慧海方丈分明死于中毒，本县人氏无人不知你有个最善毒道的师傅毒鼎真人，若非此人在侧，谁人又能对七品境界的慧海大师偷渡！分明是狡辩。”方勤说完，杜知府还未发话，一旁的柳怀古先开口斥责方勤。
“那日我在玉华寺山下遇见慧海大师，原本一切正常，但慧海大师认出了我在得月楼所购置的一匹黑龙驹原是他的坐骑，心生感慨，突然就发了癫狂，将草民打落崖底，至于慧海大师如何中毒丧命，草民并不知情，但若是家师真的在场，草民又怎会被慧海大师打落山崖？”方勤坦然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祭出。
杜知府沉思片刻：“方勤，就按你所言，你押粮途径玉华寺，被那慧海突发癫狂打落山崖，你侥幸捡了条性命，从宋溪村绕路至官道，而后赶回玉华寺山下找寻军粮未果，按车辙寻至清安城外，直至被擒获，可对？”
“正是如此。”方勤昂首答话。
“既然如此，先不说慧海和一众押差僧众因何而死，本官还有些细节未明，宋溪村有村民报案，你到宋溪村时并非孤身一人，有一男一女随行，可有此事？这两人是何身份，你却不曾提及？”杜文奎心思缜密，提到了方勤与婵华、贺山同行之事。
“大人明察，草民坠落山崖之后，被半崖之上一块巨石拦住，因此得了性命，当时巨石之上，确实还有一受伤女子，那女子伤重，无法开口，草民并不知其身份和落崖的原因，后草民将她救下，还在山下一守灵老兵处借宿了一宿，这才赶往宋溪村，在宋溪村门口，遇到了前来寻找这女子的家人，便是与我同去宋溪村之男子，草民也曾问过对方身份，只说是京城客商，赶路至此，这女子是家中小姐，听说玉华寺香火灵验，便偷跑出来许愿，不慎落入山崖，我与他们二人赶赴宋溪村后，便分头离开，我回玉华寺寻找军粮，他们则向昌宁府方向去了，因与本案无关，所以草民便未将此事言明，并非有意欺瞒，请大人明察。”方勤早已想好了应答话术，因此也不慌张，对答十分自然。
“京城客商？赶往昌宁府？”杜知府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
“大人，那山崖之下有条小路，顺路向西，有座小木篷，内中有位当年玉华山剿匪之战中幸存的老兵，大人可派人到那里核实，草民是否虚构，一问便知。”方勤看杜文奎突然不语，以为还在怀疑自己，赶紧补上一句，那日到老兵房中，确实只有自己和婵华二人，也不怕被查。
杜文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问柳怀古：“柳县令，方勤所言是否核实？崖底小路上，是否有个剿匪老兵？”
自从杜知府来到清安县衙，柳怀古脑门子上的汗就没有干过，此时被杜知府一问，心中不由的把于明武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混账啊混账，哪里又冒出个老兵，听宋溪村村民报案，自己断定和方勤随行之人便是毒鼎真人，自己只急着立功，方勤从山崖到宋溪村之间的经历，如此重要的线索，自己却忽略了，而且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县令，确实也没听说过有个老兵在独自为战死的将士守墓。”
“卑职失职，尚未核实。”柳怀古心虚的答道。
杜文奎双目一冷：“确实失职，如此重要的线索未核实，怎的胸有成竹在此枉下罪断，那老兵独自一人在崖底为战死的将士们守灵，你作为一方父母，又作何感想？本朝对老兵极为厚待，你竟然不知？本官经常教导你们，为官上要忠君爱国，下要体恤黎明，你食君禄，上不不尽心查案，下不查民情，只在当中和稀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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