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人心浮沉
余夜诧异到了极点，可反制手段几乎是同时做出。
只听“咻”的一声，那江湖中号称无坚不摧的寒玉铁手居然离开了手腕关节，拉出发丝般细小丝线，朝着小北身后追去。
小北精气有所外扩，一听耳畔风声不对，即刻改变身形，于半空旋转出手，顺利将心城的心脏扔到生平大师兄手中。小北自身，则挂着邪魅的微笑，再度折回至余夜身前。他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握住的寒玉铁手狠狠送回去。
然而，小北还是低估了余夜实力。他毕竟已经突破融气境一阶，实力比起罗阎魔只是稍逊。而且一开始，他处理心城都只用的单手，现在还有一只寒玉铁手蓄势待发。
见小北再度折回，余夜左手一个响指打出，七十二枚细软钢针密集射出。同时稳扎马步，猛然收紧右手拉出的丝线。别看那五根细软丝线，收紧的力道比起十头愤怒公牛的冲击更强。
小北触不及防，差点被拉个狗吃屎，只好放手，失去控制寒玉铁手的先机。但身形却未停下，缥缈步蛇形走位，躲开密集钢针便来到余夜正面。同时，拳头已然蓄力，纯净的精气顷刻狂暴外泄。
“什么！天威还能有这般使用。”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惊讶人声。
不过余夜，更加惊讶，因为眼前这小屁孩居然也能使用天威，甚至压得自己动弹不得。这怎么可能，如此年级精气修炼层次竟已超过自己很多。
即便不相信，但天威的压迫力却真实难辨。
小北的拳头亦紧随其后，朝着余夜嘴角打去。
无法动弹的余夜，仿佛看慢动作戏曲般，眼睁睁盯着三颗裹着鲜血的老黄牙飞出自己嘴巴。
余夜十分愤怒，血红的双眼鼓动着恨意。他乃堂堂苍狼堡总狼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屁孩羞辱。霎时间，寒玉铁手在精气运行之下，如喷气火车般冒出一阵阵绿烟。天空之上，也突然云涌聚集，接着一道闪电垂直击下，正中余夜眉心。
小北为避开雷击，缥缈步后撤拉开到三丈远。哪知这余夜被闪电击中后，移动速度同样足矣媲美闪电。小北脚步尚未站稳，夹杂着滋滋电流声的寒玉铁手便朝着他脖颈抓来。
这一次，可是两只拉扯着丝线的寒玉铁手。
两只带电的怪手，时长时短、弯曲扭转，毫无攻击和防御死角。
想必这又是凡尘之人的专研秘籍，竟能借助天罚破了天威，还能将力量再度运用。余夜的天威使用过一次，小北便能学会且巧妙运用。但这借助天罚的手段，他实在是不敢轻易去尝试。
好在有神灵精魄护体，缥缈步躲避，基本能保小北脱身。
可眼下，这擂台之上，还有生平大师兄、阿嘘和虚弱至极的心城。心脏虽说回归了心城体内，但修复苏醒还需要时间。若是在这紧要关头，被余夜再杀一次，纵使是魔族人，也不会那么轻易活着吧。
余夜同样清楚眼前状况，深知小北是个很难应付的对手。但平京寺的三个和尚，他却可以轻松解决，挽回颜面。
欺负弱者，强者们一向很愿意，并以此为乐。
小北却恰恰相反，从小到大，最狠那种欺软怕硬的懦夫。他还给那种人，取名叫“臭猴子”。
眼见余夜放弃自己，把进攻目标转移至生平大师兄们。
小北愈加愤怒，大吼道：“臭猴子，你还要不要脸到什么时候？”
余夜可不是愣头的真猴子，他半生历练，大大小小大战不下百次，怎会因为几句话的挑衅而失去判断。
眨眼间，余夜已做出决定，且配合行动来到生平大师兄身后。
生平大师兄和阿嘘关心着心城，一时分心，根本未料到堂堂总狼王余夜会不要脸地杀个回马枪。
此等状况，小北也惊出冷汗，因为，他实在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阻止。
那一点点的时间差，足矣让余夜这个层次的坏人做很多事。
围观众人，都已然觉得生平和阿嘘是个死人了。从罗阎魔和董蓝青满足的眼神中，便能得到那个肯定答案。
可众人还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出手的目空大师。
精气凝聚而成的巨大佛陀，自擂台上空突然浮现，威压十分迫人。同时，佛陀指第四式天坠已裹着灼热气流，如同陨石落下般，直朝余夜精准砸去。
鱼龙武馆内，精气修炼层次低于脉气境五重的所有人，都被那巨大佛陀的威压所震慑，纷纷抬头凝望，无法动弹身子。
罗阎魔和董蓝青则立即起身，打算上擂台助余夜一臂之力。然而，火凤城的八位星宿楼主同样及时出现，挡住了两人去路。
北方牛宿“纪岚”，明确此时僵持境况，走出星宿楼主阵营，客气道：“二位何必自寻无趣，擂台事，擂台了。难道今日又要演变成那一夜的混战，若真如此，这武决就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董蓝青轻蔑一笑，跷腿盘坐回靠椅道：“呵呵，可是，自诩名门正派的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这又做如何解释？余狼王除魔卫道，斩杀区区一个魔族小子，难道还做得不对？”
陈星也拍手叫好，一个闪身来到擂台上，指着余夜道：“你们再仔细看看，我们哪里针对余狼王了。心城的命，余狼王已经拿下，可这第二次折回来，偷袭阿嘘小师傅和生平大师又是为何？堂堂正义化身的苍狼堡总狼王，就是这样教他的狼崽子吗？”
听陈星一说，众人便明白，目空大师的出手，根本无伤人之心，那八个单臂长宽、嵌入八卦擂台石半分的佛陀指印，居然全部打在了余夜身体外圈。
余夜本人，出了斗篷被撕裂些许，再无半点新伤。
这时，半空浮动的巨大佛陀开始慢慢消散，目空大师也自正中慢慢落到心城身旁。
余夜自知不是对手，摸着被小北打痛的脸颊，转身叫苦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侠士，今日余某人杀了个魔族小辈，便被火凤城、平京寺联合针对。不知这今后的武林，该怎么维持下去啊。与魔同仇，与魔为伴，哎，人族危矣。”
一个转身，余夜又将自己高高抬上了维系人族安慰的先锋。
这样的先锋，自然能得到很多热血青年爱戴，甚至收货一大批心直口快的死忠粉丝。再加上阴风楼和血虎帮的推波助澜，整个见证人阵营，仿佛都觉得平京寺跟火凤城与魔族人关系匪浅，甚至加以时日会成为威胁人族安危的败类。
林林总总，人多嘴杂，最后很多人都要求平京寺必须给中原武林界一个满意的交代。
目空大师待生平大师兄安置好心城，独自一人留在了擂台上，打算给予正义者们所谓的答复。
天空之上，云朵浮游，天蓝风轻，仿佛一切都还是很平静。
目空大师亦平静慈祥，慢慢走向擂台边缘，手指一方道：“各位施主，这个应该是大黑海的方向。而大黑海向南千里，便是无影大漠。十五年前，不少武林先贤、杰出前辈陨落在那一次人妖大战。大妖八爪火烛龙，身长千里，通体鲜红、兽皮灼热似铁水。在座各位，可能很多没有见过那场大战的残酷画面。整片大陆前往的能战人士，共三万零八千人，设伏、引诱、开战等等部署用了大半年时间。可那妖兽，从深海苏醒攻来，只用半天，便将战斗人员减至一半。后来众人边逃边打两天两夜，等来了天山界仙人和魔君‘烈焰王’，以及他的心魔亲卫队。他们不分彼此，联合对抗八爪火烛龙三天三夜，才取得最后胜利。但烈焰王与大半天山界仙人都陨落在了那片焦土。至今，他们的尸骨，或许已化作尘土，难以寻迹。又或者，被那些深海的小妖们吃得一干二净，无法超脱。”
参加过那次大战的罗阎魔，却并无感怀，反而不以为然道：“大师，陈年旧事，何须重提，徒增烦恼。而且我等为人族安慰赴死，不是应该感到无上荣光吗？再者，即便烈焰王和他的心魔亲卫队有所助力，那也是因为大妖威胁到了无影大漠的魔族人，完全是出于自私自利的自保。但这十来年，人族真真切切葬送在魔族人手中的性命难道少吗？”
目空大师没有正面回答，低下头叹息了两声，继续道：“罗帮主说得也在理，所以，老朽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究竟，人的对立面，到底该是什么？”
只听“咻”的一声，那江湖中号称无坚不摧的寒玉铁手居然离开了手腕关节，拉出发丝般细小丝线，朝着小北身后追去。
小北精气有所外扩，一听耳畔风声不对，即刻改变身形，于半空旋转出手，顺利将心城的心脏扔到生平大师兄手中。小北自身，则挂着邪魅的微笑，再度折回至余夜身前。他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握住的寒玉铁手狠狠送回去。
然而，小北还是低估了余夜实力。他毕竟已经突破融气境一阶，实力比起罗阎魔只是稍逊。而且一开始，他处理心城都只用的单手，现在还有一只寒玉铁手蓄势待发。
见小北再度折回，余夜左手一个响指打出，七十二枚细软钢针密集射出。同时稳扎马步，猛然收紧右手拉出的丝线。别看那五根细软丝线，收紧的力道比起十头愤怒公牛的冲击更强。
小北触不及防，差点被拉个狗吃屎，只好放手，失去控制寒玉铁手的先机。但身形却未停下，缥缈步蛇形走位，躲开密集钢针便来到余夜正面。同时，拳头已然蓄力，纯净的精气顷刻狂暴外泄。
“什么！天威还能有这般使用。”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惊讶人声。
不过余夜，更加惊讶，因为眼前这小屁孩居然也能使用天威，甚至压得自己动弹不得。这怎么可能，如此年级精气修炼层次竟已超过自己很多。
即便不相信，但天威的压迫力却真实难辨。
小北的拳头亦紧随其后，朝着余夜嘴角打去。
无法动弹的余夜，仿佛看慢动作戏曲般，眼睁睁盯着三颗裹着鲜血的老黄牙飞出自己嘴巴。
余夜十分愤怒，血红的双眼鼓动着恨意。他乃堂堂苍狼堡总狼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屁孩羞辱。霎时间，寒玉铁手在精气运行之下，如喷气火车般冒出一阵阵绿烟。天空之上，也突然云涌聚集，接着一道闪电垂直击下，正中余夜眉心。
小北为避开雷击，缥缈步后撤拉开到三丈远。哪知这余夜被闪电击中后，移动速度同样足矣媲美闪电。小北脚步尚未站稳，夹杂着滋滋电流声的寒玉铁手便朝着他脖颈抓来。
这一次，可是两只拉扯着丝线的寒玉铁手。
两只带电的怪手，时长时短、弯曲扭转，毫无攻击和防御死角。
想必这又是凡尘之人的专研秘籍，竟能借助天罚破了天威，还能将力量再度运用。余夜的天威使用过一次，小北便能学会且巧妙运用。但这借助天罚的手段，他实在是不敢轻易去尝试。
好在有神灵精魄护体，缥缈步躲避，基本能保小北脱身。
可眼下，这擂台之上，还有生平大师兄、阿嘘和虚弱至极的心城。心脏虽说回归了心城体内，但修复苏醒还需要时间。若是在这紧要关头，被余夜再杀一次，纵使是魔族人，也不会那么轻易活着吧。
余夜同样清楚眼前状况，深知小北是个很难应付的对手。但平京寺的三个和尚，他却可以轻松解决，挽回颜面。
欺负弱者，强者们一向很愿意，并以此为乐。
小北却恰恰相反，从小到大，最狠那种欺软怕硬的懦夫。他还给那种人，取名叫“臭猴子”。
眼见余夜放弃自己，把进攻目标转移至生平大师兄们。
小北愈加愤怒，大吼道：“臭猴子，你还要不要脸到什么时候？”
余夜可不是愣头的真猴子，他半生历练，大大小小大战不下百次，怎会因为几句话的挑衅而失去判断。
眨眼间，余夜已做出决定，且配合行动来到生平大师兄身后。
生平大师兄和阿嘘关心着心城，一时分心，根本未料到堂堂总狼王余夜会不要脸地杀个回马枪。
此等状况，小北也惊出冷汗，因为，他实在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阻止。
那一点点的时间差，足矣让余夜这个层次的坏人做很多事。
围观众人，都已然觉得生平和阿嘘是个死人了。从罗阎魔和董蓝青满足的眼神中，便能得到那个肯定答案。
可众人还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出手的目空大师。
精气凝聚而成的巨大佛陀，自擂台上空突然浮现，威压十分迫人。同时，佛陀指第四式天坠已裹着灼热气流，如同陨石落下般，直朝余夜精准砸去。
鱼龙武馆内，精气修炼层次低于脉气境五重的所有人，都被那巨大佛陀的威压所震慑，纷纷抬头凝望，无法动弹身子。
罗阎魔和董蓝青则立即起身，打算上擂台助余夜一臂之力。然而，火凤城的八位星宿楼主同样及时出现，挡住了两人去路。
北方牛宿“纪岚”，明确此时僵持境况，走出星宿楼主阵营，客气道：“二位何必自寻无趣，擂台事，擂台了。难道今日又要演变成那一夜的混战，若真如此，这武决就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董蓝青轻蔑一笑，跷腿盘坐回靠椅道：“呵呵，可是，自诩名门正派的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这又做如何解释？余狼王除魔卫道，斩杀区区一个魔族小子，难道还做得不对？”
陈星也拍手叫好，一个闪身来到擂台上，指着余夜道：“你们再仔细看看，我们哪里针对余狼王了。心城的命，余狼王已经拿下，可这第二次折回来，偷袭阿嘘小师傅和生平大师又是为何？堂堂正义化身的苍狼堡总狼王，就是这样教他的狼崽子吗？”
听陈星一说，众人便明白，目空大师的出手，根本无伤人之心，那八个单臂长宽、嵌入八卦擂台石半分的佛陀指印，居然全部打在了余夜身体外圈。
余夜本人，出了斗篷被撕裂些许，再无半点新伤。
这时，半空浮动的巨大佛陀开始慢慢消散，目空大师也自正中慢慢落到心城身旁。
余夜自知不是对手，摸着被小北打痛的脸颊，转身叫苦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侠士，今日余某人杀了个魔族小辈，便被火凤城、平京寺联合针对。不知这今后的武林，该怎么维持下去啊。与魔同仇，与魔为伴，哎，人族危矣。”
一个转身，余夜又将自己高高抬上了维系人族安慰的先锋。
这样的先锋，自然能得到很多热血青年爱戴，甚至收货一大批心直口快的死忠粉丝。再加上阴风楼和血虎帮的推波助澜，整个见证人阵营，仿佛都觉得平京寺跟火凤城与魔族人关系匪浅，甚至加以时日会成为威胁人族安危的败类。
林林总总，人多嘴杂，最后很多人都要求平京寺必须给中原武林界一个满意的交代。
目空大师待生平大师兄安置好心城，独自一人留在了擂台上，打算给予正义者们所谓的答复。
天空之上，云朵浮游，天蓝风轻，仿佛一切都还是很平静。
目空大师亦平静慈祥，慢慢走向擂台边缘，手指一方道：“各位施主，这个应该是大黑海的方向。而大黑海向南千里，便是无影大漠。十五年前，不少武林先贤、杰出前辈陨落在那一次人妖大战。大妖八爪火烛龙，身长千里，通体鲜红、兽皮灼热似铁水。在座各位，可能很多没有见过那场大战的残酷画面。整片大陆前往的能战人士，共三万零八千人，设伏、引诱、开战等等部署用了大半年时间。可那妖兽，从深海苏醒攻来，只用半天，便将战斗人员减至一半。后来众人边逃边打两天两夜，等来了天山界仙人和魔君‘烈焰王’，以及他的心魔亲卫队。他们不分彼此，联合对抗八爪火烛龙三天三夜，才取得最后胜利。但烈焰王与大半天山界仙人都陨落在了那片焦土。至今，他们的尸骨，或许已化作尘土，难以寻迹。又或者，被那些深海的小妖们吃得一干二净，无法超脱。”
参加过那次大战的罗阎魔，却并无感怀，反而不以为然道：“大师，陈年旧事，何须重提，徒增烦恼。而且我等为人族安慰赴死，不是应该感到无上荣光吗？再者，即便烈焰王和他的心魔亲卫队有所助力，那也是因为大妖威胁到了无影大漠的魔族人，完全是出于自私自利的自保。但这十来年，人族真真切切葬送在魔族人手中的性命难道少吗？”
目空大师没有正面回答，低下头叹息了两声，继续道：“罗帮主说得也在理，所以，老朽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究竟，人的对立面，到底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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