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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摸尸

    fireinhole,早是矿工们使用,用以警告周围的人洞里的炸药要引爆了,注意安全。

    后来,火炮出现了,人们喊“fireinthehole”,一方面是下命令让炮手去点引信,一方面是警告火炮周围的人,小心炸膛。

    最后,这句话还是被亚美利加军队沿用了下来,当在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中使用爆炸性武器时,用以警告同伴。

    当然现在的1892年,提示有手雷爆炸的说法还没有出现,肖恩又一次发明了历史。

    所以,当他喊出这一句响亮的口号时,无论是守卫还是劫匪们都还在好奇到底会发生什么。

    一个果酱锡罐手榴弹发出呜的闷响如炮弹般被投进餐车车厢,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化为一团剧烈的火,成为华国最神秘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既然是不出意外的话,那根据墨菲定理,就一定会出意外了。

    世上总会有倒霉蛋,技能放的好不如对方接的好。

    一个倒霉蛋劫匪站在餐车车厢的角落,神头鬼脸地想明白对方那句‘fireinhole’什么意思。他要探探头,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一个巨大的黑影蒙住了他的眼睛,那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噹”的一声脆响,倒霉蛋应声倒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脑袋又重重地磕在后面的柜子上,身体颤抖着在地上弹了两三下。

    紧接着,锡罐在空中翻滚着向上弹去,顶端的石蜡在引信和震荡的双重作用下崩裂,钉子与铁片有些松动,好在里面还有碎布片做缓冲,没有全掉出去。

    一秒之后,火花欢快地跑完了全程,高热与火点刺激到火帽里的雷汞,它叫嚷着发着大脾气,散发着比它自身高出好几倍的能量。

    锡罐里真正的王者是内层的黄色炸药,硝化甘油融进硅藻土里,看似任人揉捏,人畜无害。实则只要受到丁点火药刺激,就立马化身爆炸狂魔,将一切化为齑粉。

    一个橘色的小太阳诞生了。

    小小的锡罐承受不了如此巨额的能量,狂暴而失控的能量将铁片和钉子加速到堪比子弹的速度,无差别射向所有它们能到达的地方。

    玻璃,柜子,门板,乃至人体……

    车厢外,治安官还在饶有兴致地放着劫匪的“风筝”,冷不防地一声巨响,让他的马惊慌失措,不停地嘶鸣着顿着四蹄。好在他足够了解身下的老伙计,第一时间稳住身体,马上搂住马的脖子,用手温和地摩挲安慰。

    “安静,放轻松,老伙计。没什么大不了的。”治安官安抚好了马匹,回头观望着餐车车厢,“该死的,你们是炸了个军火库吗?”

    转过身去又催促他手下的助理警官们:“安抚好你们的战友,向那些该死的劫匪冲锋!”

    相比他麾下的小伙子们也有被惊马摔下来的情况,对面的劫匪们要糟糕更多,陡然听到巨响,劫匪们的马匹受惊的更多,有些马不安地将前蹄高高扬起,将身上的骑手重重摔下;有些马疯狂地向前奔跑,骑手的脚被套在马镫上随着马匹拖行;更惨的是最开始就落马的人,他们被众多的马匹疯狂踩踏,身体如同一块破布。

    劫匪们没有过多的资源来购买战马,同时他们与他们胯下的马也不会接受专业的骑术训练,在这种情况下死伤惨重。更别提身边还有治安官队伍的牵制,他们如同狗群一般追逐着猎物,时而追击,时而远遁,却在出乎意料的时机狠狠地咬上一口。

    当然劫匪人多,虽然治安官的队伍非常讨厌,但构不成太多威胁。

    “所有人下马!接应本戈首领!”一个忠心耿耿的劫匪号召大家赶紧勤王,不过从火车里的巨大火球和越战越怂的己方士气来说,这趟活儿是栽了,而且栽得彻彻底底。后援本来就是本戈不太认同的或者不太看重的人,能过来救他已经算对得起他了,怎么还会继续卖命?

    更有甚者直接纵马去追被拖走的同伴,对勤王的号召置若罔闻。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于是他们被骑警们驱逐着,追赶着远离了战场。能不能在晚上逃脱巡警的追踪,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在第一车厢上,人们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fireinhole”,什么叫火力为王。

    在肖恩未投锡罐之前的豪言壮语让罗宾和克莱尔热血沸腾,他俩将为数不多的子弹添满弹巢,口袋里装着几把备用左轮,以备在来不及装弹时方便取用。

    他们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锡罐的动向,打算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就冲进餐车打开局面。

    不过现在不用了,餐车上爆炸的能量将他俩吹得一个趔趄,他们赶忙抓住头顶的帽子站稳,锡罐手雷的威力大的惊人,甚至在第一车厢靠前的墙壁和门板上都是钉子与铁片的划痕,有些已经深深嵌入地板、墙面,与它们合二为一。

    “已经不需要再冲锋了。”罗宾小心翼翼地靠近餐车车厢,里面的惨状让他这个见惯了厮杀的老炮都心有余悸。

    “里面就好像被炮弹犁过一遍。”罗宾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直接打扫战场就好。”

    肖恩和守卫也来到车厢,开始查看战果。

    第一个映入肖恩眼帘的是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倒霉蛋,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肖恩强忍着才没有将晚饭吐出来,他赶紧往里面走去。

    因为那个倒霉蛋的辅助,原本要在车厢中端爆炸的锡罐被反弹到了侧上方,一部分的能量被车厢吸收,只有一侧的爆炸波及到了敌人。

    不过原本是要落地爆炸的手雷却也在倒霉蛋的辅助下被弹到了空中,因此杀伤力是减小了还是增大了还真不好说。

    这就结束了?一发手雷就能结束一场争端?站在残破的车厢里,肖恩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仿佛之前的战斗都是白费,只要一发手雷就能结束一切的的荒诞感。

    车厢内如同第一车厢一样惨不忍睹,橱柜、餐台和烤炉都已经是漆黑一片,所有凸出于表面的东西都被扭曲成一个奇怪的模样,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更惨的还是劫匪本身,之前的战斗已经让他们试探出守卫的底线,只要再激情地添一把火,就能将守卫们彻底压死,正值兴奋之际,对于迎头过来的手雷他们竟没有太多的躲闪意识,他们原本还打算再来一次冲锋呢。

    结果就是劫匪们纷纷前胸中弹,气绝身亡。只有几个幸运儿躲过了碎片和铁钉的攒射,被气浪拍晕在地板上,不过他们会在审判之后施以绞刑,到底幸运还是不幸就不好说了。

    放眼望去,已经没有能站立的敌人了,肖恩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没有松懈,一种开盲盒的紧张心情又浮上心头。

    满地的尸体,在游戏里还不得摸它个一千美金啊?

    肖恩搓搓脏手,开始了他的寻宝之旅。

    来不及洗手了,将就将就吧,心诚则灵。

    十分钟后.......

    “妈的,没洗手就是黑啊!”肖恩掏出一把碎钞清点一二,才不过三十六美元。而“大表哥”里常见的什么金戒指、腰带扣、白金怀表是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