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面具哥哥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里我来过，记忆非常的犹新！
这是白灵素的家，但我心底清楚这不是真的。这是梦，白灵素的梦！
翠竹掩映，碧草青苔，幽静的小道直通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我顺着小道走了过去，屋子的门开着，没有上锁。我大步走进房门，想看看白灵素有没有在里面。然而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除了满屋子稀奇古怪的收藏之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琥珀珍珠，犀角象牙，珊瑚玳瑁，水晶云葩。凡是你能想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这里应有尽有。你想不到的东西，这里也是完备齐全。瞧那金光闪闪的黄金宝杖，瞧那鹅卵大的夜明珠，还有那夺人眼目的鸡血宝石。啧啧，看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话说这些东西随便一个都能值很多的钱，我要是顺手撬走一个两个的，拿到外面的当铺去肯定……
拉到吧！清醒一点钱三连，这只是个梦，梦里的东西你也能拿走吗！
再说这房门怎么就这样明晃晃的开着啊，也不上把锁什么的，就不怕有个像我一样的……就不怕有个心术不正的梁上君子来光顾吗！你白家虽然家大业大的，可也不能这么疏忽，这么无所谓吧！满屋子的宝贝要是不稀罕的话就给我也行……
都说了这是一个梦，你给我冷静一点！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白灵素，然后尽快唤醒她。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得太久，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里既然是白府，那么白灵素肯定就在附近，我出去找一找就是了。
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那小妮子本身就对我心存芥蒂，看到我就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样。这要是让她发现我跑到她的梦里来了，她还不得在梦里就直接把我给咔嚓了。
转头一看，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收藏堆里面竟然有一个镶金戴玉的奇形面具甚是扎眼，于是乎便顺手拿过来戴在脸上。真的只是顺手啊，没有其它的什么不轨的想法。
这应该不叫偷吧，在梦里面拿东西怎么能叫偷呢！就像读书人偷书不叫偷一样，叫窃。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戴上那个“窃”来的面具，我绕着这个后花园徘徊了好一会，终于在竹林的掩映下看到了一个无比娇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一对羊角辫，她蹲在那里背对着我，因此看不见她的样貌。
这应该是白府里面的哪个小丫鬟吧，这些大户人家都喜欢蓄养奴婢，很多穷人家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来当丫鬟，受尽了主人家的打骂和凌辱。想到这里我就义愤填膺，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还有很多很多，无一不是揭露这些达官贵人的灯红酒绿，酒色财气。贫苦人家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些苦我小时候都吃过，因此看到这些和我有相似命运的人都倍感同情。
这么可怜的小女孩，这么小就遭受了人间的痛苦和悲剧。来吧，让哥哥抱抱，哥哥给你糖……
不对啊，哪有丫鬟这么自由清闲的，而且看那一身华丽生辉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丫鬟所能担待得起的！
那不成她是……
念头一起，那个小女孩就朝我转过身来，很显然她发现我了。
一张稚嫩却惊为天人的脸，这张脸就在向我们解释了一个名词，叫做美人坯子。
简直太像了，完全就是我熟悉的“那张脸”的一个幼稚版。如果这些还不够证明她的身份的话，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便跳出来佐证了。一样的深邃幽玄，一样的冰冷如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一双眼睛，真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情难自禁，情难自禁的陷进她无尽的注视里，落魄失魂！
“白灵素！”
我惊叫一声脱口而出，如果不是那个面具遮挡的话，你肯定可以看到我脸上的惊讶表情。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小女孩起身向我走来，无形中我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一股来自于一个只有七八岁小女孩的压迫感，真实而透骨。
“慢着！你别过来了！我有点……有点不自在！”害怕就是害怕，我还不敢承认，就是死鸭子嘴硬。
对这小妮子的恐惧已经印到我骨髓里了，哪怕面前只是她的一个缩小版，我也是汗毛直立！
“唉，原来你也跟那些人一样，都害怕我！除了阿天哥哥他们四个以外，就只有月月喜欢跟我玩了，只可惜它很快也要死了！”
小女孩轻叹了一声，满脸的落寞。从那双幽深诡异的眸子里，我分明可以感到一股忧伤和寂寥。
到此我已经十分的确定，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白灵素，小时候的白灵素！
我跑到了白灵素的梦里，而且是她幼时的梦境里来了。
“月月？它是谁，是那只白猫吗？”
我看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白猫，它肚子鼓胀胀的，只有尾巴还能勉强的摆动。
“是啊，月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让它死！”
小白灵素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娇俏的小脸上一片凄然。
“来，让我来看看，我看看能不能帮助它！”
我可不是自吹自擂，咱们跑江湖摆摊的可得样样都会一点。上到卜卦算命，帮人家看风水。中到卖艺杂耍，天桥下拉二胡说书。下到跑堂添茶水，帮小动物们阉割接生的手艺都得有。
卦师，一个神秘而又复杂的职业！所谓技多不压身，说的就是咱们这行。
“你会给小猫看病？你能治好它吗？”
小白灵素一展双眉，原本惆怅的表情中透露着一丝喜悦和希冀。
“治病不敢说，可是你的那只白猫它不是生病，而是要生小宝宝了。”
“生小宝宝？你是说月月它马上就要生小猫崽子了吗！”
小白灵素惊喜满面，喜笑颜开，可她不知道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是啊，是要生了，不过可能没有那么乐观，它好像是难产了！”
“难产？什么意思？”
“难产就是……”
好吧，我知道对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说得太多也是浪费时间，她根本就听不懂。所以我又笑了笑说道：“咱们赶紧把它换个地方吧，我来帮它催生。”
“催生？”
“就是帮它尽快把小猫崽子生出来！”
“好，到我阿爹的房间里去吧！他的房间距离这儿最近，就把月月放在他床上生宝宝就行了！”
果然是坑爹专业户！我现在终于明白阿天跟我说的，这位大小姐从小就与众不同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还真是与众不同，所作所为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于是接下来我就抱着那只名叫月月的白猫来到了一个装饰典雅的房间里，并把它放在了一张铺设华丽的大床上。
“小丫头，你确定让月月在这里生宝宝，你爹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一想到白老爷子那张阴郁威严的脸我就浑身打哆嗦，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嘴巴上拔胡须，只顾着寻求刺激却完全不要命了！
“没事的，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回头让白丁叔换张床就是了，反正他平时也不怎么在这里住！”
一张红漆雕镂的大床就这么给扔了？这也太浪费，太暴殄天物，太……太豪横了吧！
怪不得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呢，跟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张破席子我睡了十几年都没舍得扔，一个破棉被我和无咎两人挤着盖。现在这丝绸为面的锦被竟然拿来给猫下崽子，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这白猫果真是难产了，要是不尽快的帮它把猫崽子生出来，大的小的都保不住。我没有兽医的技术，不过以前却替邻居家的一头驴接过生。这大驴小猫的都是动物，想来生起孩子来也大差不差。所以我便按照以往给驴子接生的经验来帮助这只白猫催生，希望能够保住这只畜生。
过了好久终于有效果了，两只花白的小猫艰难的生了出来，但是由于在母猫的肚子里憋得太久，两只小猫生下来之后就没有了生命特征。
“不好意思小丫头，两个猫崽子都死掉了！”
“没关系的，与其来到这个世上受苦，不如一开始就死掉！”
小白灵素的一句话让我冷汗直流，原本以为她还会有些伤心难过的，没想到她竟然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伤心的表情。
太可怕了！生与死是人生最大的两件事，她却看得如此平淡，如此的通透，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心境吗！
“咦？好像肚子里还有一只，马上就要出来了！”
一个小家伙突然露出了脑袋，它顽强的从母猫的肚子里钻出来，竟然还有一只活着！
“太好了，面具哥哥你快点救救它！月月就剩下它一个孩子了！”
面具哥哥？说的是我吗？
小白灵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那一刻再一次的露出惊喜。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就应该有着属于小孩子的天真和无邪。因为这两件东西在她长大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了！
最后一只小猫崽子终于顺利生出来了，它通体的漆黑，像一个小老鼠一样。稀疏的几根皮毛，散发着一股亮眼的乌光。
“你救了它，是它的救命恩人，所以就让你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吧！”小白灵素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
“你看它通体漆黑，要不就叫它小玄吧！”我随口一说，并未在意，谁会跟一个小屁孩在这里讨论人生呢！
“小玄？”
“是啊，玄就是黑色的意思。天地未开的时候就是一片漆黑，漆黑的颜色就叫做‘玄’，它是一切开始的地方。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说实在的这些理论连我自己都不清不楚的，现在竟然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卖弄。但是看到小白灵素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就自豪了，她此刻应该很佩服我吧，觉得我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人。
其实所谓的真理就是：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在另一些不知所谓的人面前说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而对方恰好还当真了，于是乎人们眼中的高人就出现了！
“我叫白灵素，灵指的是《灵枢》，素指的是《素问》，这是一本医书的上下两卷。我阿爹希望我可以继承家族的医术，可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拒绝啊！正如你所说的，你阿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似乎在逗小孩，而且还逗得不亦乐乎。谁料那小孩却当真了！
“你说的很对，不喜欢的事情就要拒绝！我不喜欢小玄这个名字，所以我要改一下！”我最终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改一下？改成什么？”
“玄字我很喜欢，但不喜欢那个小字！我叫做灵素，那么我的小猫就叫它玄素吧！”
“啧啧，玄素？还挺好听的！”
等等，玄素？
我记得白灵素的那只整天抱在怀里的黑猫好像就是叫作玄……
这是什么情况，那只黑猫的名字是我帮着起的？！！
我的脑子又炸了！
这是白灵素的家，但我心底清楚这不是真的。这是梦，白灵素的梦！
翠竹掩映，碧草青苔，幽静的小道直通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我顺着小道走了过去，屋子的门开着，没有上锁。我大步走进房门，想看看白灵素有没有在里面。然而走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除了满屋子稀奇古怪的收藏之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琥珀珍珠，犀角象牙，珊瑚玳瑁，水晶云葩。凡是你能想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这里应有尽有。你想不到的东西，这里也是完备齐全。瞧那金光闪闪的黄金宝杖，瞧那鹅卵大的夜明珠，还有那夺人眼目的鸡血宝石。啧啧，看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话说这些东西随便一个都能值很多的钱，我要是顺手撬走一个两个的，拿到外面的当铺去肯定……
拉到吧！清醒一点钱三连，这只是个梦，梦里的东西你也能拿走吗！
再说这房门怎么就这样明晃晃的开着啊，也不上把锁什么的，就不怕有个像我一样的……就不怕有个心术不正的梁上君子来光顾吗！你白家虽然家大业大的，可也不能这么疏忽，这么无所谓吧！满屋子的宝贝要是不稀罕的话就给我也行……
都说了这是一个梦，你给我冷静一点！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白灵素，然后尽快唤醒她。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得太久，因为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里既然是白府，那么白灵素肯定就在附近，我出去找一找就是了。
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那小妮子本身就对我心存芥蒂，看到我就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样。这要是让她发现我跑到她的梦里来了，她还不得在梦里就直接把我给咔嚓了。
转头一看，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收藏堆里面竟然有一个镶金戴玉的奇形面具甚是扎眼，于是乎便顺手拿过来戴在脸上。真的只是顺手啊，没有其它的什么不轨的想法。
这应该不叫偷吧，在梦里面拿东西怎么能叫偷呢！就像读书人偷书不叫偷一样，叫窃。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戴上那个“窃”来的面具，我绕着这个后花园徘徊了好一会，终于在竹林的掩映下看到了一个无比娇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女孩，扎着一对羊角辫，她蹲在那里背对着我，因此看不见她的样貌。
这应该是白府里面的哪个小丫鬟吧，这些大户人家都喜欢蓄养奴婢，很多穷人家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来当丫鬟，受尽了主人家的打骂和凌辱。想到这里我就义愤填膺，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还有很多很多，无一不是揭露这些达官贵人的灯红酒绿，酒色财气。贫苦人家的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些苦我小时候都吃过，因此看到这些和我有相似命运的人都倍感同情。
这么可怜的小女孩，这么小就遭受了人间的痛苦和悲剧。来吧，让哥哥抱抱，哥哥给你糖……
不对啊，哪有丫鬟这么自由清闲的，而且看那一身华丽生辉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丫鬟所能担待得起的！
那不成她是……
念头一起，那个小女孩就朝我转过身来，很显然她发现我了。
一张稚嫩却惊为天人的脸，这张脸就在向我们解释了一个名词，叫做美人坯子。
简直太像了，完全就是我熟悉的“那张脸”的一个幼稚版。如果这些还不够证明她的身份的话，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便跳出来佐证了。一样的深邃幽玄，一样的冰冷如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一双眼睛，真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情难自禁，情难自禁的陷进她无尽的注视里，落魄失魂！
“白灵素！”
我惊叫一声脱口而出，如果不是那个面具遮挡的话，你肯定可以看到我脸上的惊讶表情。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小女孩起身向我走来，无形中我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一股来自于一个只有七八岁小女孩的压迫感，真实而透骨。
“慢着！你别过来了！我有点……有点不自在！”害怕就是害怕，我还不敢承认，就是死鸭子嘴硬。
对这小妮子的恐惧已经印到我骨髓里了，哪怕面前只是她的一个缩小版，我也是汗毛直立！
“唉，原来你也跟那些人一样，都害怕我！除了阿天哥哥他们四个以外，就只有月月喜欢跟我玩了，只可惜它很快也要死了！”
小女孩轻叹了一声，满脸的落寞。从那双幽深诡异的眸子里，我分明可以感到一股忧伤和寂寥。
到此我已经十分的确定，站在我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白灵素，小时候的白灵素！
我跑到了白灵素的梦里，而且是她幼时的梦境里来了。
“月月？它是谁，是那只白猫吗？”
我看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白猫，它肚子鼓胀胀的，只有尾巴还能勉强的摆动。
“是啊，月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让它死！”
小白灵素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娇俏的小脸上一片凄然。
“来，让我来看看，我看看能不能帮助它！”
我可不是自吹自擂，咱们跑江湖摆摊的可得样样都会一点。上到卜卦算命，帮人家看风水。中到卖艺杂耍，天桥下拉二胡说书。下到跑堂添茶水，帮小动物们阉割接生的手艺都得有。
卦师，一个神秘而又复杂的职业！所谓技多不压身，说的就是咱们这行。
“你会给小猫看病？你能治好它吗？”
小白灵素一展双眉，原本惆怅的表情中透露着一丝喜悦和希冀。
“治病不敢说，可是你的那只白猫它不是生病，而是要生小宝宝了。”
“生小宝宝？你是说月月它马上就要生小猫崽子了吗！”
小白灵素惊喜满面，喜笑颜开，可她不知道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
“是啊，是要生了，不过可能没有那么乐观，它好像是难产了！”
“难产？什么意思？”
“难产就是……”
好吧，我知道对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说得太多也是浪费时间，她根本就听不懂。所以我又笑了笑说道：“咱们赶紧把它换个地方吧，我来帮它催生。”
“催生？”
“就是帮它尽快把小猫崽子生出来！”
“好，到我阿爹的房间里去吧！他的房间距离这儿最近，就把月月放在他床上生宝宝就行了！”
果然是坑爹专业户！我现在终于明白阿天跟我说的，这位大小姐从小就与众不同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还真是与众不同，所作所为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于是接下来我就抱着那只名叫月月的白猫来到了一个装饰典雅的房间里，并把它放在了一张铺设华丽的大床上。
“小丫头，你确定让月月在这里生宝宝，你爹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一想到白老爷子那张阴郁威严的脸我就浑身打哆嗦，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嘴巴上拔胡须，只顾着寻求刺激却完全不要命了！
“没事的，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回头让白丁叔换张床就是了，反正他平时也不怎么在这里住！”
一张红漆雕镂的大床就这么给扔了？这也太浪费，太暴殄天物，太……太豪横了吧！
怪不得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呢，跟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张破席子我睡了十几年都没舍得扔，一个破棉被我和无咎两人挤着盖。现在这丝绸为面的锦被竟然拿来给猫下崽子，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这白猫果真是难产了，要是不尽快的帮它把猫崽子生出来，大的小的都保不住。我没有兽医的技术，不过以前却替邻居家的一头驴接过生。这大驴小猫的都是动物，想来生起孩子来也大差不差。所以我便按照以往给驴子接生的经验来帮助这只白猫催生，希望能够保住这只畜生。
过了好久终于有效果了，两只花白的小猫艰难的生了出来，但是由于在母猫的肚子里憋得太久，两只小猫生下来之后就没有了生命特征。
“不好意思小丫头，两个猫崽子都死掉了！”
“没关系的，与其来到这个世上受苦，不如一开始就死掉！”
小白灵素的一句话让我冷汗直流，原本以为她还会有些伤心难过的，没想到她竟然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伤心的表情。
太可怕了！生与死是人生最大的两件事，她却看得如此平淡，如此的通透，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心境吗！
“咦？好像肚子里还有一只，马上就要出来了！”
一个小家伙突然露出了脑袋，它顽强的从母猫的肚子里钻出来，竟然还有一只活着！
“太好了，面具哥哥你快点救救它！月月就剩下它一个孩子了！”
面具哥哥？说的是我吗？
小白灵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那一刻再一次的露出惊喜。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就应该有着属于小孩子的天真和无邪。因为这两件东西在她长大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了！
最后一只小猫崽子终于顺利生出来了，它通体的漆黑，像一个小老鼠一样。稀疏的几根皮毛，散发着一股亮眼的乌光。
“你救了它，是它的救命恩人，所以就让你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吧！”小白灵素看着我，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
“你看它通体漆黑，要不就叫它小玄吧！”我随口一说，并未在意，谁会跟一个小屁孩在这里讨论人生呢！
“小玄？”
“是啊，玄就是黑色的意思。天地未开的时候就是一片漆黑，漆黑的颜色就叫做‘玄’，它是一切开始的地方。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说实在的这些理论连我自己都不清不楚的，现在竟然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卖弄。但是看到小白灵素一脸迷惑的样子我就自豪了，她此刻应该很佩服我吧，觉得我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人。
其实所谓的真理就是：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在另一些不知所谓的人面前说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而对方恰好还当真了，于是乎人们眼中的高人就出现了！
“我叫白灵素，灵指的是《灵枢》，素指的是《素问》，这是一本医书的上下两卷。我阿爹希望我可以继承家族的医术，可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拒绝啊！正如你所说的，你阿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似乎在逗小孩，而且还逗得不亦乐乎。谁料那小孩却当真了！
“你说的很对，不喜欢的事情就要拒绝！我不喜欢小玄这个名字，所以我要改一下！”我最终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改一下？改成什么？”
“玄字我很喜欢，但不喜欢那个小字！我叫做灵素，那么我的小猫就叫它玄素吧！”
“啧啧，玄素？还挺好听的！”
等等，玄素？
我记得白灵素的那只整天抱在怀里的黑猫好像就是叫作玄……
这是什么情况，那只黑猫的名字是我帮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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