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勇者既是魔王，魔王既是勇者
“艾黎克，你知道【魔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吗？”
艾黎克没有回答。
“三千年前，那个时候，人类和异种族之间纷争不断，不是为了领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是个混乱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类害怕异种族的力量，不知从何处学会了【勇者召唤术】，将初代勇者也可以说是初代魔王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莉亚娜，你这是什么意思？”
“吾的意思是，初代勇者就是初代魔王，初代魔王就是初代勇者。”
对于这一消息，前勇者的艾黎克感到不可思议，吃惊的看着莉亚娜。
“吾知道，这么说你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初代勇者被召唤到一个现今早已不存在的国家。为了帮助遇到困难的人类，于是充满正义感的他成为了勇者。尽管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带到异世界，据说他也是无怨无悔地决心踏上战斗之路”
“那为什么勇者最后却变成魔王了啊？”
“因为信念不同吧。”
“信念不同？”
“是呀。”
莉亚娜开始解释过往发生的事情。
“初代勇者实力强大，很快就带领人类战胜了异种族，可是悲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初代勇者看到人类战胜异种族之后的所作所为，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们做了什么？人类。”
“虐杀、掠夺以及奴役”
“......”
其实要说起来人族与异种族对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人类捕捉那些兽族，将他们当成家畜使唤，甚至会抓捕类人形的异种族，将他们当作奴隶对待，这些事情逐渐积累，最终引发了异种族的反抗，异种族们开始与人类战斗，可是随着时间的积累，双方都有巨大的伤亡，愤怒和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两个种族之中生长，最后演变成大规模的战争。
大部分的类人形异种族的外表乍看与人类相似，却拥有人类无法相提并论的能力和生命力，速度也十分灵敏。而人类则用魔法加以反击，结果战争陷入了胶着。
就在那时候，初代勇者出现了。
因为初代勇者的加入，人类最后获得了胜利。
然而，初代勇者看见了真相。看见投降后的异种族无论抵抗与否，都会被残酷地遭到杀害；看见异种族被人类当成家畜一样……不，在叛乱失败后连畜生也不如的对待。
“于是，初代勇者质问了当时的国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然后他才终于得知真相。”
“打赢了战争，得意忘形的国王毫不掩饰地道出了一切，并感谢勇者制裁了这批反抗国家的牲畜。并且对初代勇者询问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被国王如此问道时，初代勇者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请您放了他们。”
“然而，包含国王在内，所有人一齐哄堂大笑，完全不把他的要求当真。”
接着余兴节目开始了。一名异种族的少女被带了出来，被迫和那个国家的王子战斗。
脖子嵌着枷锁、手脚上系着锁链的异种族少女瘦得跟骨头一样，根本不能战斗。
但是她却在这不平等的情况下，徒手和手执长剑的王子战斗起来。看到她即使一直挨打，却仍不断从地上爬起的身影。
“人类对于异种族的所作所为，让初代勇者只觉得内心十分的愧疚，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当场质问起国王。”
瞧见儿子的活跃而心情大好的国王向初代勇者解释。
因为她是为了解放自己的妹妹而战斗。国王答应她，就算输了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在时间内撑下来的话，就放了她的妹妹。但是——那根本就是谎言——那种约定打从一开始就是骗人的。话说回来，人类怎么可能会跟徒有一身蛮力跟耐力的异种族交换约定。
国王开心地笑着。
然后下一瞬间，国王的头颅飞上半空。
不论是笑着看戏的贵族、玩弄着异种族少女的王子还是铐着枷锁的少女，全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停下了动作。
“之后明白一切的初代勇者悲愤的嘶吼着，你们这些家伙，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你们的所做所为根本不能称为人！就算是异种族，他们也是生命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每一条生命都是无价的！”
当时的初代勇者被愤怒的情绪所控制，变得毫无理性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宛如【魔神】降临，他杀光了在场所有的人。虽然士兵们立即赶来阻止发狂的勇者，却全都死在勇者的剑下。连答应会遵守约定的国民也全部杀光，回过神来的初代勇者看着满城的尸骸，血流成河的街道，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被鲜血浸染的长剑，他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的少女从心灵上拯救了绝望的初代勇者，初代勇者解放了所有异种族后，立下了誓言。
——从今以后异种族的未来由我来守护；我将从冷酷无情的人类手中守护所有的异种族。
“在那之后，勇者带着异种族们前往大陆北方。他花了数年的时间，团结了原本就住在北方的其他异种族，建立了【希蒂维亚】也就是现在的魔都的首都。而人类则因为畏惧他，将勇者之名从历史上抹去，对他冠以魔王的名号。这便是魔都和魔王的起源。”
莉亚娜为漫长的解说画下句点。
一直静静听着的艾黎克，虽然还未完全理解这段让人难以相信的故事，却深深体会到世上再也没有比人类内心更恶心的存在。
人类不全都是善良的。即使艾黎克早就见识过人类的丑恶和黑暗。即便如此，他仍然相信世上存在着好人。
然而，他却遭到信赖的伙伴背叛。
“所以，你现在理解了吾为什么要救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艾黎克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这是巧合吗？还是奇迹呢?又或者是由某种巨大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安排的宿命呢？]
莉亚娜站在几经波折才终于相遇的勇者面前，内心暗自思考。
“其实，这也算是吾和你父母做的一个约定吧。”
“约定？”
“是的，你的父母曾经希望吾在以后如果能遇到你，要是你遇到危险，他们希望吾可以保护你，并且讲他们留下的东西交给你。”
艾黎克沉默了，不知是因为父母的事情还是初代勇者的事情，可是无论那个，此时的艾黎克脑子里面十分的混乱。
看着沉默的艾黎克，莉亚娜开口道：
“吾想让你知道，除了你以外还存在着其他感受过人类险恶的勇者，吾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这不是身为魔王的莉亚娜，而是莉亚娜个人的愿望。
“我……我……”
“现在不必勉强回答也无所谓。不过，吾想总有一天你也会被迫面对相同的抉择。”
“抉择？”
“也就是你今后该如何走下去的选择。话虽如此，吾认为你还是先暂时静养一阵子比较好。今天告诉你的事或许能成为你未来选择的契机，而且吾认为你父母的遗物或许会对你有帮助，所以吾才带你来这个地方。好了，吾辈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温柔地牵起艾黎克。艾黎克虽然有点难为情，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莉亚娜离开房间后锁起房门，将钥匙交给了艾黎克。
“这东西吾今天就正式交给你了吧。今天虽然是吾带你来的，不过往后要是你想一个人思考，可以随意使用这个房子，没关系的。让身为他们二人子嗣的你使用的话，我想他们二人也会很高兴的。”
尽管艾黎克的心中仍有些迷惘，但还是收下了钥匙。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似乎这么做比较好。
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交谈，离开了废弃的郊外城区。
从郊外城区回来后，艾黎克又一个人躺回床上。看着手里的钥匙自言自语。
“从今以后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那个女人，为什么……可恶啊！我一点都搞不懂！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他躺在床上缩起身子。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连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也不知道。
一合上眼，过去三年的回忆便浮上心头。有痛苦的事，也有悲伤的事；有邂逅，也有离别。
最后还有——背叛。
“到底【初代魔王】是抱着什么心情建立魔都的呢？”
“我根本……一点都不懂啦……”
【前勇者】的迷惘仍未结束，可是未来的故事还在继续......
艾黎克没有回答。
“三千年前，那个时候，人类和异种族之间纷争不断，不是为了领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是个混乱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人类害怕异种族的力量，不知从何处学会了【勇者召唤术】，将初代勇者也可以说是初代魔王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莉亚娜，你这是什么意思？”
“吾的意思是，初代勇者就是初代魔王，初代魔王就是初代勇者。”
对于这一消息，前勇者的艾黎克感到不可思议，吃惊的看着莉亚娜。
“吾知道，这么说你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初代勇者被召唤到一个现今早已不存在的国家。为了帮助遇到困难的人类，于是充满正义感的他成为了勇者。尽管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带到异世界，据说他也是无怨无悔地决心踏上战斗之路”
“那为什么勇者最后却变成魔王了啊？”
“因为信念不同吧。”
“信念不同？”
“是呀。”
莉亚娜开始解释过往发生的事情。
“初代勇者实力强大，很快就带领人类战胜了异种族，可是悲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初代勇者看到人类战胜异种族之后的所作所为，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们做了什么？人类。”
“虐杀、掠夺以及奴役”
“......”
其实要说起来人族与异种族对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人类捕捉那些兽族，将他们当成家畜使唤，甚至会抓捕类人形的异种族，将他们当作奴隶对待，这些事情逐渐积累，最终引发了异种族的反抗，异种族们开始与人类战斗，可是随着时间的积累，双方都有巨大的伤亡，愤怒和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两个种族之中生长，最后演变成大规模的战争。
大部分的类人形异种族的外表乍看与人类相似，却拥有人类无法相提并论的能力和生命力，速度也十分灵敏。而人类则用魔法加以反击，结果战争陷入了胶着。
就在那时候，初代勇者出现了。
因为初代勇者的加入，人类最后获得了胜利。
然而，初代勇者看见了真相。看见投降后的异种族无论抵抗与否，都会被残酷地遭到杀害；看见异种族被人类当成家畜一样……不，在叛乱失败后连畜生也不如的对待。
“于是，初代勇者质问了当时的国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然后他才终于得知真相。”
“打赢了战争，得意忘形的国王毫不掩饰地道出了一切，并感谢勇者制裁了这批反抗国家的牲畜。并且对初代勇者询问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被国王如此问道时，初代勇者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请您放了他们。”
“然而，包含国王在内，所有人一齐哄堂大笑，完全不把他的要求当真。”
接着余兴节目开始了。一名异种族的少女被带了出来，被迫和那个国家的王子战斗。
脖子嵌着枷锁、手脚上系着锁链的异种族少女瘦得跟骨头一样，根本不能战斗。
但是她却在这不平等的情况下，徒手和手执长剑的王子战斗起来。看到她即使一直挨打，却仍不断从地上爬起的身影。
“人类对于异种族的所作所为，让初代勇者只觉得内心十分的愧疚，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当场质问起国王。”
瞧见儿子的活跃而心情大好的国王向初代勇者解释。
因为她是为了解放自己的妹妹而战斗。国王答应她，就算输了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在时间内撑下来的话，就放了她的妹妹。但是——那根本就是谎言——那种约定打从一开始就是骗人的。话说回来，人类怎么可能会跟徒有一身蛮力跟耐力的异种族交换约定。
国王开心地笑着。
然后下一瞬间，国王的头颅飞上半空。
不论是笑着看戏的贵族、玩弄着异种族少女的王子还是铐着枷锁的少女，全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停下了动作。
“之后明白一切的初代勇者悲愤的嘶吼着，你们这些家伙，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你们的所做所为根本不能称为人！就算是异种族，他们也是生命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每一条生命都是无价的！”
当时的初代勇者被愤怒的情绪所控制，变得毫无理性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宛如【魔神】降临，他杀光了在场所有的人。虽然士兵们立即赶来阻止发狂的勇者，却全都死在勇者的剑下。连答应会遵守约定的国民也全部杀光，回过神来的初代勇者看着满城的尸骸，血流成河的街道，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被鲜血浸染的长剑，他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的少女从心灵上拯救了绝望的初代勇者，初代勇者解放了所有异种族后，立下了誓言。
——从今以后异种族的未来由我来守护；我将从冷酷无情的人类手中守护所有的异种族。
“在那之后，勇者带着异种族们前往大陆北方。他花了数年的时间，团结了原本就住在北方的其他异种族，建立了【希蒂维亚】也就是现在的魔都的首都。而人类则因为畏惧他，将勇者之名从历史上抹去，对他冠以魔王的名号。这便是魔都和魔王的起源。”
莉亚娜为漫长的解说画下句点。
一直静静听着的艾黎克，虽然还未完全理解这段让人难以相信的故事，却深深体会到世上再也没有比人类内心更恶心的存在。
人类不全都是善良的。即使艾黎克早就见识过人类的丑恶和黑暗。即便如此，他仍然相信世上存在着好人。
然而，他却遭到信赖的伙伴背叛。
“所以，你现在理解了吾为什么要救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艾黎克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这是巧合吗？还是奇迹呢?又或者是由某种巨大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安排的宿命呢？]
莉亚娜站在几经波折才终于相遇的勇者面前，内心暗自思考。
“其实，这也算是吾和你父母做的一个约定吧。”
“约定？”
“是的，你的父母曾经希望吾在以后如果能遇到你，要是你遇到危险，他们希望吾可以保护你，并且讲他们留下的东西交给你。”
艾黎克沉默了，不知是因为父母的事情还是初代勇者的事情，可是无论那个，此时的艾黎克脑子里面十分的混乱。
看着沉默的艾黎克，莉亚娜开口道：
“吾想让你知道，除了你以外还存在着其他感受过人类险恶的勇者，吾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这不是身为魔王的莉亚娜，而是莉亚娜个人的愿望。
“我……我……”
“现在不必勉强回答也无所谓。不过，吾想总有一天你也会被迫面对相同的抉择。”
“抉择？”
“也就是你今后该如何走下去的选择。话虽如此，吾认为你还是先暂时静养一阵子比较好。今天告诉你的事或许能成为你未来选择的契机，而且吾认为你父母的遗物或许会对你有帮助，所以吾才带你来这个地方。好了，吾辈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温柔地牵起艾黎克。艾黎克虽然有点难为情，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莉亚娜离开房间后锁起房门，将钥匙交给了艾黎克。
“这东西吾今天就正式交给你了吧。今天虽然是吾带你来的，不过往后要是你想一个人思考，可以随意使用这个房子，没关系的。让身为他们二人子嗣的你使用的话，我想他们二人也会很高兴的。”
尽管艾黎克的心中仍有些迷惘，但还是收下了钥匙。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似乎这么做比较好。
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交谈，离开了废弃的郊外城区。
从郊外城区回来后，艾黎克又一个人躺回床上。看着手里的钥匙自言自语。
“从今以后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那个女人，为什么……可恶啊！我一点都搞不懂！也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他躺在床上缩起身子。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连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也不知道。
一合上眼，过去三年的回忆便浮上心头。有痛苦的事，也有悲伤的事；有邂逅，也有离别。
最后还有——背叛。
“到底【初代魔王】是抱着什么心情建立魔都的呢？”
“我根本……一点都不懂啦……”
【前勇者】的迷惘仍未结束，可是未来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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