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汤师爷
赵总旗执法如山，这自然说明了其冷酷一面，但是相对的，既然是执法如山，那么对于上命那也是会不打半点折扣地执行下去，因此二人只是拿出了千户大人的手令，将事情简略说过，赵总旗便将一应事宜一口应下。
这边的事情办完了，二人就又来到了府衙，本来靖安司衙门与府衙的距离就并不远，因此也就没有多花功夫。
两人亮出腰牌表明来意，不多时，便被迎到了后院会客厅，师爷与二人东西而坐，北面主位自然是留给府尹大人的。
双方互相见礼落座，尉迟开口问到：“汤师爷，府尹大人可还好么？”
那师爷看模样三十来岁，中人之姿，颌下三绺长须，有一种饱学之士的姿态，听尉迟如此问绿着胡须说到：“不必担心，府尹大人身子康泰，只是前日那一战有些消耗，因此如今还在休养。”
尉迟说：“那就好。”
汤师爷问到：“这位小兄弟……我记得是叫徐继吧，当时我见他文采飞扬，却两次乡试不中，心中还有疑惑，却不想原来是靖安司的人。”
徐继也暗自惊讶，每次乡试之前，按例地方官员要在考试前后设宴，考前设宴是为了激励众学子，考后设宴那就是庆功了，因此徐继虽然没有中了举人，也参加过两次宴会，不过他家无余财、文采也并不十分出众，向来不引人注意，没想到却被这个汤师爷记了下来。
以朝中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被受了官，那便不可再参加科举了，靖安司入职虽然只有九品，但情况特殊，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另一方面，文武殊途，徐继既然已经入了武官序列，从此就再无科举入仕的道理。
汤师爷这番话就是以为徐继早已经加入了靖安司，前两次乡试是以考生身份入场监视，所以才故意不中。这当然是合规的，只是作为府尹大人的心腹，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对他、对府尹大人能力的不信任，心中自然不悦。
听出汤师爷话里的含义，徐继并不直接开口解释，而是说：“在下舔列靖安司从九品阶下行走，区区下吏，文采飞扬之说，实在是愧不敢当。”
他直接亮明了自己的官职，为的也是打消汤师爷的顾虑，靖安司入职便必须是从九品，若他真的有六年、或者三年的靖安司生涯，此刻早该有正九品的身份。
汤师爷也想到了这一节，表情不由得缓和许多，开口问到：“二位这次带了千户大人的手令前来，可是前日一战，还有什么手尾？”
对于前日那一战，徐继也非常好奇，不过这几天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没有时间问，而现在显然也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尉迟说到：“这倒没有，只是昨日徐继兄弟入职考核做完，所捉人犯供出了一个消息。”
徐继心中暗自感激，自己刚刚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尉迟看来也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因此又多加了一点信息进去。
汤师爷问到：“什么消息，竟然让千户大人动了手令？”
尉迟轻声说到：“魂鼎残片。”
汤师爷一惊：“果真？”
尉迟点头：“千真万确，我靖安司已用多种方式验证，确实是魂鼎残片，所以……”
他将之前几人商议过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汤师爷听了连连点头：“嗯，此等安排，倒也周密，徐行走不入仕途还真是可惜了。”
“请二位放心，接下来府衙会全力配合靖安司的此次行动，绝不会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婉拒了汤师爷留茶的邀请，二人出离了府衙大门，正要奔青龙巷而去，忽然间身后传来夏饵的声音：“二位请留步。”
夏饵换了一身江湖打扮，走上前来，低声说到：“府尹大人命我跟着二位。”
尉迟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徐继说到：“夏饵兄弟，想必你也已经熟悉了，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兄弟还有另一个身份——内卫。”
徐继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夏饵是内卫，只不过在之前结案的报告上，应夏饵本人的要求，他并没有说出夏饵的内卫身份，所以尉迟也不知道他知道夏饵的真实身份。
夏饵拱手抱拳：“徐兄弟，抱歉了，之前并非是有意隐瞒。”
看起来夏饵也不打算承认啊……
在夏饵那带着威逼的眼神中，徐继不得不开口问到：“内卫？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尉迟说到：“好了，也不要打听太多，我们靖安司行事，有内卫随行监督，当然也是好的。”
他咬着牙如此说到。
徐继心中也有所了然，看来这内卫的作用之一，就是来监视靖安司和皇城司了，也对，毕竟这两个部门出了名的位卑权重，又不受朝廷六部管辖，当然也该有一个独立机构负责进行监督。
不过道理是道理，观感是观感，徐继扪心自问，若来的内卫并不是夏饵而是一个陌生人，他心中的感受恐怕也不会太好。
气氛有点沉闷，徐继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想了想，开口问到：“尉迟大哥，前日那场战斗是怎么回事，我靖安司和府衙连着两道冲天火，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北戎人或者乐浪人打过来了呢。”
尉迟开口说到：“你说得倒也没错，前日夜晚那一阵，确实是有北戎和乐浪的人掺和，不过真正麻烦的还不是他们……”
说到这里，他瞥了夏饵一眼：“剩下的，当时‘监军大人’也在场，你让他来说吧。”
夏饵不以为忤，开口说到：“这件事情却是关乎到朝廷的密辛了，两个月前，钦天监监正、正三品的……”
话没说完，前方忽然一阵鸡飞狗跳，只见一群穿着黑色短打的壮汉正围在一家青楼前面，虽然已经被巡城司的兵丁围住，但还是不住地叫嚣着，引来了不少好热闹的围观群众。
徐继不明所以，就听尉迟一声痛骂：“这群**，他妈的军市口不够他们闹的，怎么还跑到城里来了？”
这边的事情办完了，二人就又来到了府衙，本来靖安司衙门与府衙的距离就并不远，因此也就没有多花功夫。
两人亮出腰牌表明来意，不多时，便被迎到了后院会客厅，师爷与二人东西而坐，北面主位自然是留给府尹大人的。
双方互相见礼落座，尉迟开口问到：“汤师爷，府尹大人可还好么？”
那师爷看模样三十来岁，中人之姿，颌下三绺长须，有一种饱学之士的姿态，听尉迟如此问绿着胡须说到：“不必担心，府尹大人身子康泰，只是前日那一战有些消耗，因此如今还在休养。”
尉迟说：“那就好。”
汤师爷问到：“这位小兄弟……我记得是叫徐继吧，当时我见他文采飞扬，却两次乡试不中，心中还有疑惑，却不想原来是靖安司的人。”
徐继也暗自惊讶，每次乡试之前，按例地方官员要在考试前后设宴，考前设宴是为了激励众学子，考后设宴那就是庆功了，因此徐继虽然没有中了举人，也参加过两次宴会，不过他家无余财、文采也并不十分出众，向来不引人注意，没想到却被这个汤师爷记了下来。
以朝中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被受了官，那便不可再参加科举了，靖安司入职虽然只有九品，但情况特殊，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另一方面，文武殊途，徐继既然已经入了武官序列，从此就再无科举入仕的道理。
汤师爷这番话就是以为徐继早已经加入了靖安司，前两次乡试是以考生身份入场监视，所以才故意不中。这当然是合规的，只是作为府尹大人的心腹，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对他、对府尹大人能力的不信任，心中自然不悦。
听出汤师爷话里的含义，徐继并不直接开口解释，而是说：“在下舔列靖安司从九品阶下行走，区区下吏，文采飞扬之说，实在是愧不敢当。”
他直接亮明了自己的官职，为的也是打消汤师爷的顾虑，靖安司入职便必须是从九品，若他真的有六年、或者三年的靖安司生涯，此刻早该有正九品的身份。
汤师爷也想到了这一节，表情不由得缓和许多，开口问到：“二位这次带了千户大人的手令前来，可是前日一战，还有什么手尾？”
对于前日那一战，徐继也非常好奇，不过这几天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没有时间问，而现在显然也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尉迟说到：“这倒没有，只是昨日徐继兄弟入职考核做完，所捉人犯供出了一个消息。”
徐继心中暗自感激，自己刚刚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尉迟看来也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因此又多加了一点信息进去。
汤师爷问到：“什么消息，竟然让千户大人动了手令？”
尉迟轻声说到：“魂鼎残片。”
汤师爷一惊：“果真？”
尉迟点头：“千真万确，我靖安司已用多种方式验证，确实是魂鼎残片，所以……”
他将之前几人商议过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汤师爷听了连连点头：“嗯，此等安排，倒也周密，徐行走不入仕途还真是可惜了。”
“请二位放心，接下来府衙会全力配合靖安司的此次行动，绝不会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婉拒了汤师爷留茶的邀请，二人出离了府衙大门，正要奔青龙巷而去，忽然间身后传来夏饵的声音：“二位请留步。”
夏饵换了一身江湖打扮，走上前来，低声说到：“府尹大人命我跟着二位。”
尉迟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徐继说到：“夏饵兄弟，想必你也已经熟悉了，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兄弟还有另一个身份——内卫。”
徐继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夏饵是内卫，只不过在之前结案的报告上，应夏饵本人的要求，他并没有说出夏饵的内卫身份，所以尉迟也不知道他知道夏饵的真实身份。
夏饵拱手抱拳：“徐兄弟，抱歉了，之前并非是有意隐瞒。”
看起来夏饵也不打算承认啊……
在夏饵那带着威逼的眼神中，徐继不得不开口问到：“内卫？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尉迟说到：“好了，也不要打听太多，我们靖安司行事，有内卫随行监督，当然也是好的。”
他咬着牙如此说到。
徐继心中也有所了然，看来这内卫的作用之一，就是来监视靖安司和皇城司了，也对，毕竟这两个部门出了名的位卑权重，又不受朝廷六部管辖，当然也该有一个独立机构负责进行监督。
不过道理是道理，观感是观感，徐继扪心自问，若来的内卫并不是夏饵而是一个陌生人，他心中的感受恐怕也不会太好。
气氛有点沉闷，徐继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想了想，开口问到：“尉迟大哥，前日那场战斗是怎么回事，我靖安司和府衙连着两道冲天火，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北戎人或者乐浪人打过来了呢。”
尉迟开口说到：“你说得倒也没错，前日夜晚那一阵，确实是有北戎和乐浪的人掺和，不过真正麻烦的还不是他们……”
说到这里，他瞥了夏饵一眼：“剩下的，当时‘监军大人’也在场，你让他来说吧。”
夏饵不以为忤，开口说到：“这件事情却是关乎到朝廷的密辛了，两个月前，钦天监监正、正三品的……”
话没说完，前方忽然一阵鸡飞狗跳，只见一群穿着黑色短打的壮汉正围在一家青楼前面，虽然已经被巡城司的兵丁围住，但还是不住地叫嚣着，引来了不少好热闹的围观群众。
徐继不明所以，就听尉迟一声痛骂：“这群**，他妈的军市口不够他们闹的，怎么还跑到城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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