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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对峙

    听到“新科举子”四个字,徐继的眉毛忍不住跳了几跳,对于魏家的报复当然在他的日程之上,只是却并非最急迫之事。

    这几天来,徐继也曾经仔细思考过之前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在他看来,魏家应该并没有与蛇身教勾结,毕竟魏家是本地坐商,家大业大,旁边又有一整个靖安司盯着,没有必要冒着族灭的风险去做这等事。

    但是,蛇身教以自己为目标,应该也并不是巧合。

    魏家恐怕早已经准备好了给魏忠泽要服下的药,他们知道这药服下之后带来的能力是什么,所以恐怕是暗中疏通了某些关节,让自己的号房紧挨着魏忠泽的号房,方便其窃取自己的文思。

    而这药,恐怕也确实是蛇身教出手卖给魏家的——魏家未必知道蛇身教的打算,但是蛇身教本身却对魏家的打算有所了解,所以才提前接触自己,故意提出一个自己不可能应下的价格,之后在考试之前故意与魏忠泽接触给自己看。

    当时甚至魏忠泽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身边站着一个人。

    蛇身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服下这一瓶舌人的药——他们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之后派出三人要杀自己,也说明了这一点。

    这几天下来,通过和尉迟、夏饵等人的交流,他也已经清楚了蛇身教的目的。

    就如之前尉迟所说,所有入品之药都是有毒性的,对于从无到有跨入九品的人来说,这个毒性更是可怕,即便是做再万全的准备、服用再适合自己生辰八字的药,也有可能因为药品的毒性强烈而丧命。

    而一旦服药之人因为毒性而丧命,药中的毒性就会沉淀在尸体之中,此时如果取出尸体之中的药性精粹,再重新配药,就可以使得新的成品药毒性大幅下降。

    这种被选中、为药品脱毒的人,就会被称为“药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药人”的,药人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必须要真心实意地去服药,如果是随便找个人随意灌药,那么收获的很可能是一具尸体、以及毒性更加强烈的药性。

    一些隐秘教团有时候会需要特定路径的教徒,以他们自身的规模和实力,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这种时候,他们就会挑选“药人”,而徐继恰恰就是被蛇身教选中的“幸运儿”。

    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徐继固然是痛恨蛇身教的,但是他更加痛恨魏家,若不是魏忠泽利用他的能力窃取了自己的灵感,自己怎么会心灰意冷、孤注一掷地去服下这所谓的药!

    念及此处,徐继低声冷笑:“呵,原来是魏家,那这件事情我不管都不行了。”

    “熊大哥,带我上前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熊廷伟大喜过望,他倒不认为徐继有能力处理这个事情,但是徐继身为靖安司的人,他接手这件事情,就能够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来,于是走在前面以极低的的姿态领着徐继来到了众人面前。

    没等他们说话,那个络腮胡子壮汉便大笑起来:“哈哈,我说姓熊的,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怎么给爷们们带了个相公来啊。要我说,你这心思倒是不错,可是爷们们是来嫖女人的,不是来嫖男人的啊。”

    随着他这句话,一众军汉顿时鼓噪大笑起来。

    “哈哈!高兄弟说得好!”

    “哈哈哈,你看着小子皮肤真白,说不定还真是个卖的。”

    “滚吧兔儿爷,这没人买你的沟子!”

    徐继冷着脸,并不去看那络腮胡子,只是看着那三个入品之人——这络腮胡子虽然看似领袖着这群军汉,但却不是为首之人。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么。”

    徐继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军汉的耳中。

    络腮胡子察觉出来有些不对,但还是大咧咧地说到:“当然了,我们兄弟当然是一伙儿的,怎么着,想打听出来我们的长官是谁,回去告状么?我们长官都是纯爷们,可不会听你一个相……”

    “是一伙儿的就好。”没等他说完,徐继便出声打断,接着一把推开络腮胡子,走到三个入品之人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三位,让你们的人散了,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一见这腰牌,三人齐齐变色,周围的军汉也顿时都是一愣。

    对于这些边军来说,靖安司是最惹不起的三种人之一,靖安司虽然平时只是负责处理一些入品之人引发的案件,但是同时也对于军队有监督之权,必要时候甚至可以不经手续拘捕一营主将。

    终于,一个看起来有四十余岁的短须汉子向前一步笑嘻嘻地说到:“这位长官,你跟我们说也没有用啊,我们兄弟是一起来这里找乐子的,本来也就没有领头的,您……”

    徐继不听他狡辩,冷冷说到:“那就劳烦三位跟我回靖安司衙门坐一坐,等你们长官前来领人好了。”

    短须汉子顿时噎住,他名叫陆航,的确是这一群人的首领,而他官面上的身份乃是靖安军山字营千夫长,今日隐瞒了身份前来闹事,本来就是受人所托,所以才会尝试着推脱一二,让这个看起来还没什么经验的靖安司司吏知难而退。

    但是没想到对方非但锁定了自己和两个亲信百夫长,而且似乎已经确定自己才是领头的那一个,完全不与他纠缠,这就让他纠结起来了,若是就这么散了,那么答应的事情办不到,就平白得罪了一个金主;可是若是真的再这么下去,对方说不定真的要带自己去靖安司,那样可就有点面上无光了……

    既然如此,就必须要让金主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才行,看这个司吏的年纪,恐怕在靖安司内地位也并不高,只要自己能够冲出去,到时候也能把兄弟们捞出来……

    念及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就在此时,徐继冷眼扫过一种军汉,口中说到:“明知身份,而袭击靖安司军官者,以谋逆大罪论处,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