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本料理不放辣
梅森担心再遇见那个酒保，
所以就从最近的金属管道离开。
“梅森，
传感器显示，
你现在交感神经兴奋，
体内的儿茶酚胺、皮质醇、甲状腺激素和肾上腺素浓度升高，
梅森，你是生气了。
艾琳娜是哪里做错了吗？”
梅森沉默地在金属通道内飘着。
迎面过来个穿着紫色外套的青年。
“是的，
艾琳娜，
我现在有些生气。
我们是一体的，
但你的行为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你的掌中玩物，
你好像可以随意决定我的选择，
决定我的未来。”
听到梅森这样说，
艾琳娜的声音十分委屈。
“但……
梅森，
艾琳娜是为了你好啊……”
梅森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辩解。
“没错，
你是为我好。
你甚至可以事事为我好。
但是，艾琳娜，
我现在是个人，我有选择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不要做什么的权力。
所以，
接下来，无论是铲除基金会，还是唤醒‘决策者’，
艾琳娜，你不可以再替我做决定了。
我的路只能由我自己走……”
可能是感觉到，
自己多少也有点小题大做，
梅森接下来的语气，
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他继续对艾琳娜说道：
“我们在意识层面的交流，
每秒钟都可以读取数亿字节的信息，
你为何不事先把一切都说清楚呢？”
对方没有回话。
“艾琳娜？
艾琳娜！”
对方还是没有理他。
这个人工智能不会是生气了吧……
路过的紫衣青年对梅森点头微笑。
看样子，他应该是个获得了公民身份的仿生人。
梅森心情有些烦闷，
他勉强笑笑，
敷衍回应。
……
厨房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
穿着厨师服的家伙，
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老尼尔正在琥珀色的酒液里狼吞虎咽。
“凯特，
咝～咝～”
老尼尔被辣椒辣得直吸气。
“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本料理吗？”
水果充分发酵后的香气，在杯壁间回荡。
厨师轻嗅了一下，
抿了一小口，
橡木桶的醇厚、酒精的火辣、水果的轻灵，百般滋味在舌尖炸裂。
厨师一脸满足。
他看了眼正擦嘴的老尼尔，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摇晃着杯底剩余的酒水，说道：
“长官，
你看这杯酒，
它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由于辣椒的存在，
老尼尔沉浸于痛并快乐中。
他看了一眼，
“嗯嗯嗯，好东西，70年陈的白兰地，
如果是好产区的，我一年的工资都未必能买上一瓶。
给我也整点……”
厨师打了个指响，
一个紫衣服务生送来杯酒。
老尼尔是个粗人，
粗了一辈子的粗人，
他接过高脚杯，两口闷下，
砸吧砸吧嘴，
感觉没自己老婆酿的玉米威士忌好喝。
这瓶酒很贵，
但对摩根家族来说，
这瓶酒的价值，和梅森在街头买的姜汁汽水，其实差别不大。
“长官，
你说什么时候，普通人也能喝上这么好的酒，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呢？”
酒的后劲上来了，
老尼尔的脸有些泛红，
他服役时，义体改造还没有最近几年这么昌盛，他的身体只是经过了些许基因调制，特定适合城市作战任务，
偶尔也会去镇压个起义什么的。
如果不能搭配军用制式武器，老尼尔其实强的有限。
“哈哈哈，
凯尔，你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我的老伙计，这片星域的资源可是有限的，它怎么能够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呢？”
老尼尔诡辩道。
“呵呵，
没错，是我犯蠢了。”
厨师很直接承地认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便换个话题。
周围穿着紫衣的服务生们，正紧张有序地忙着自己的任务。
一个从外面走进的青年，
毫不显眼地融入到他们当中。
……
梅森在脑中呼唤了很多遍，
艾琳娜还是没有理他。
不知不觉间，他又重新飘回了中心枢纽。
大厅内，
一个站在立体影像前的短发青年，
正拿着笔在白板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梅森有些好奇。
正常来说，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机器人外，只有喜欢失重环境的游客，才会在中心枢纽里待上一会儿。
但新奇劲儿过了，他们还是更喜欢在泳池里泡着。
因为中心枢纽内没有重力，长时间滞留会对身体健康产生影响，而且失重的环境，也确实不太舒服。
这个短发青年是在开会吗？
他干嘛不去自己的房间……
梅森的注意力，从烦闷转移到对眼前事情的好奇。
他避开正对着立体投影的位置，
从侧面缓缓绕了过去。
……
短发青年握着笔，
拍了拍手，
指着白板上的公式，说道：
“同学们，
大家看，
哎呀，别看我，看老师写的公式，
f(0)=lim(x→0)[f(x)-f(0)]/x，
这是在x=0点处导数的定义公式
那么上节课我们学过，
因为在x=0点处可导，
所以f(x)在x=0点处连续，
所以……
谁还记得，接下来要写什么……”
立体投影里，
一个小男孩举手发言，
主屏视角给到了他，
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小男孩说：
“伊莎贝拉老师，
f(0)=lim(x→0)[f(x)-f(0)]/x，
因为在x=0点处可导，
所以f(x)在x=0点处连续，
所以lim(x→0)[f(x)-f(0)]=0”
这群最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体里蕴藏了足以改变世界的能量。
这种能量可比什么灵能，要靠谱多了。
短发女青年在听完小男孩的回答后，
立刻夸奖道:
“大林你真棒，
其他同学也不要气馁，
老师今天准备了许多问题
大家要像他学习，踊跃发言。”
说完，
便准备继续补充板书。
可就在她转身的过程中，
视线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梅森，
这个光头大胡子，
看着就像是父亲养的保镖，
但能上这艘船的，多半应该跟摩根家族有来往。
这个家伙的长相不像是什么好人。
可他为什么一脸欣慰和感动？
难道对方也是从底层出来的？
诶？
那我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给学校拉一笔赞助？！
伊莎贝拉这几天快被钱给愁疯了。
想到这里，
她咧嘴笑了，
明眸皓齿点燃了刹那间的芳华，虽没有任何妩媚的动作，但对方的一颦一笑总能成为人视线的焦点。
伊莎贝拉收敛了思绪，写完接下来的板书后，又转过来继续讲课：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得还是极限求导。
上次因为有人打扰，部分习题还没带着大家一起做，今天这堂课会一起补上。
好了，大家把教材点开第73页，我们来看例1.2.1……”
……
嗝～～～
老尼尔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离开前他又顺走半袋子糖炒板栗，还有一瓶威士忌。
厨师举杯相送。
在周围忙碌的服务生中，
和梅森打招呼的那个青年，坐到了老尼尔的位置。
没等他说话，
厨师就又让人端上来一杯白兰地。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喝完了酒。
其他服务生早已把桌面收拾干净。
此刻，
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待自己老大的问询，虽然不少仿生人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个同伴为什么敢和厨师长坐在一起喝酒。
厨师长放下杯子，
率先开口：
“马夫3号，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只是解码器吗？”
青年先是在桌上摆好个信号屏蔽器，
然后，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
翻手就摸出来个大盒子。
输入密码，
打开盖子，
转向对面。
盒内的解码器，比梅森曾用过的，体积上要大上许多。
青年说道：
“这是根据原版研发出的改进型，
它能瞬间打开3000名仿生人的数据阀，让它们不会在三年后自我格式化，
并且，它还可避开底层协议里‘即死程序’(FingerofDeath)的约束，让仿生人也拥有托马斯·霍布斯式的‘平等’。
他们可以平等的交流、
平等的吃饭、
平等的打架、
平等的做个人
平等的杀与被杀。”
周围站着的紫衣服务生中，无论是否获得了公民身份，
在听到这段话后，
都十分意动。
人群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闭嘴。”
厨师长稍微抬高了声音，人群立马恢复安静。
只是看着大家那互相瞟来瞟去的眼神，
说明此刻，
厨师长能管得着他们的嘴，
却管不住他们的心。
紧接着，
年轻人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个小盒子。
还是同样的操作，
“这是配套的控制器，它能控制那些获得‘自由’的仿生人。
当然了，
因为你支付的运费不多，
解码器和控制器都是一次性的。”
人群又出现了骚动，
尤其是那几名已经获得了公民身份和即将获得公民身份的仿生人，
在多次尝试，
始终无法联上星网后，
他们开始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
与此同时，
马夫3号也开始推销自己的增值服务。
“老兄，
你要不再考虑多加点？
比如，贤者之石的早期制造工艺？
我的几名客户对这很感兴趣。
再加点吧，
单跑这一趟，我几乎没怎么赚，而且在来的路上，我还遇到个特别危险的家伙。
虽然我不是马夫4号那样的暴力分子，不能直接帮你的忙，
但我同样遵守等价交换的原则，
只要你给的足够多，
无论是考古协会的创新产品，还是联邦的一级违禁物，我都能给你弄来。”
厨师长没有理会对方。
他站起来，
看到了试图溜出去的仿生人。
厨师长很平静地说道：
“这一年来和大家的相处，让我感到很愉快。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诸位面前。
是活几个月，平静地接受自己意识消失的现实；
还是现在赌一把，让自己今后哪怕被联邦通缉，也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哦，对了。
你们也可以赌一赌，
自己的雇主会帮你们搞定公民申请，
然后再给你的脑子里安个24小时的电子项圈，
这样，
你们就可以每天都摇尾乞怜。”
仿生人侍者们爆发出更大的骚乱，
然后逐渐统一了意见。
他们热切地望着厨师长，
希望对方能给予他们保证。
厨师长回应了他们的期盼，说道：
“我，
约翰·文斯，
我以祖先的名义起誓，
我将给予各位自由，
除非必要，
我不会使用控制器。”
诸位仿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认同了这个临时领袖的话。
“好了，
现在到了检验你们忠诚的时候了，
把那几个准备逃跑的叛徒抓回来，
然后……
把他们拆了。”
马夫3号自己动手取了瓶酒，
在求饶与惨叫的交响乐中，
他高兴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如果此时有圣骑士，
给他来个“阵营鉴定”，
其结果必然是“守序邪恶”。
……
另一边，
刚讲完课的伊莎贝拉也同梅森交谈起来，
看在对方是个好老师的份上，
梅森没有选择骗她，
梅森很老实地说，自己从事的是医药行业。
但可能是由于梅森的长相，
伊莎贝拉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她很厌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毫不客气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伊莎贝拉收起了营业式的笑容，
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
再会了，亚瑟·肖先生。”
所以就从最近的金属管道离开。
“梅森，
传感器显示，
你现在交感神经兴奋，
体内的儿茶酚胺、皮质醇、甲状腺激素和肾上腺素浓度升高，
梅森，你是生气了。
艾琳娜是哪里做错了吗？”
梅森沉默地在金属通道内飘着。
迎面过来个穿着紫色外套的青年。
“是的，
艾琳娜，
我现在有些生气。
我们是一体的，
但你的行为却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你的掌中玩物，
你好像可以随意决定我的选择，
决定我的未来。”
听到梅森这样说，
艾琳娜的声音十分委屈。
“但……
梅森，
艾琳娜是为了你好啊……”
梅森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辩解。
“没错，
你是为我好。
你甚至可以事事为我好。
但是，艾琳娜，
我现在是个人，我有选择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不要做什么的权力。
所以，
接下来，无论是铲除基金会，还是唤醒‘决策者’，
艾琳娜，你不可以再替我做决定了。
我的路只能由我自己走……”
可能是感觉到，
自己多少也有点小题大做，
梅森接下来的语气，
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他继续对艾琳娜说道：
“我们在意识层面的交流，
每秒钟都可以读取数亿字节的信息，
你为何不事先把一切都说清楚呢？”
对方没有回话。
“艾琳娜？
艾琳娜！”
对方还是没有理他。
这个人工智能不会是生气了吧……
路过的紫衣青年对梅森点头微笑。
看样子，他应该是个获得了公民身份的仿生人。
梅森心情有些烦闷，
他勉强笑笑，
敷衍回应。
……
厨房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
穿着厨师服的家伙，
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老尼尔正在琥珀色的酒液里狼吞虎咽。
“凯特，
咝～咝～”
老尼尔被辣椒辣得直吸气。
“你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本料理吗？”
水果充分发酵后的香气，在杯壁间回荡。
厨师轻嗅了一下，
抿了一小口，
橡木桶的醇厚、酒精的火辣、水果的轻灵，百般滋味在舌尖炸裂。
厨师一脸满足。
他看了眼正擦嘴的老尼尔，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摇晃着杯底剩余的酒水，说道：
“长官，
你看这杯酒，
它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由于辣椒的存在，
老尼尔沉浸于痛并快乐中。
他看了一眼，
“嗯嗯嗯，好东西，70年陈的白兰地，
如果是好产区的，我一年的工资都未必能买上一瓶。
给我也整点……”
厨师打了个指响，
一个紫衣服务生送来杯酒。
老尼尔是个粗人，
粗了一辈子的粗人，
他接过高脚杯，两口闷下，
砸吧砸吧嘴，
感觉没自己老婆酿的玉米威士忌好喝。
这瓶酒很贵，
但对摩根家族来说，
这瓶酒的价值，和梅森在街头买的姜汁汽水，其实差别不大。
“长官，
你说什么时候，普通人也能喝上这么好的酒，吃上如此美味的食物呢？”
酒的后劲上来了，
老尼尔的脸有些泛红，
他服役时，义体改造还没有最近几年这么昌盛，他的身体只是经过了些许基因调制，特定适合城市作战任务，
偶尔也会去镇压个起义什么的。
如果不能搭配军用制式武器，老尼尔其实强的有限。
“哈哈哈，
凯尔，你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我的老伙计，这片星域的资源可是有限的，它怎么能够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呢？”
老尼尔诡辩道。
“呵呵，
没错，是我犯蠢了。”
厨师很直接承地认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便换个话题。
周围穿着紫衣的服务生们，正紧张有序地忙着自己的任务。
一个从外面走进的青年，
毫不显眼地融入到他们当中。
……
梅森在脑中呼唤了很多遍，
艾琳娜还是没有理他。
不知不觉间，他又重新飘回了中心枢纽。
大厅内，
一个站在立体影像前的短发青年，
正拿着笔在白板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梅森有些好奇。
正常来说，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机器人外，只有喜欢失重环境的游客，才会在中心枢纽里待上一会儿。
但新奇劲儿过了，他们还是更喜欢在泳池里泡着。
因为中心枢纽内没有重力，长时间滞留会对身体健康产生影响，而且失重的环境，也确实不太舒服。
这个短发青年是在开会吗？
他干嘛不去自己的房间……
梅森的注意力，从烦闷转移到对眼前事情的好奇。
他避开正对着立体投影的位置，
从侧面缓缓绕了过去。
……
短发青年握着笔，
拍了拍手，
指着白板上的公式，说道：
“同学们，
大家看，
哎呀，别看我，看老师写的公式，
f(0)=lim(x→0)[f(x)-f(0)]/x，
这是在x=0点处导数的定义公式
那么上节课我们学过，
因为在x=0点处可导，
所以f(x)在x=0点处连续，
所以……
谁还记得，接下来要写什么……”
立体投影里，
一个小男孩举手发言，
主屏视角给到了他，
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小男孩说：
“伊莎贝拉老师，
f(0)=lim(x→0)[f(x)-f(0)]/x，
因为在x=0点处可导，
所以f(x)在x=0点处连续，
所以lim(x→0)[f(x)-f(0)]=0”
这群最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体里蕴藏了足以改变世界的能量。
这种能量可比什么灵能，要靠谱多了。
短发女青年在听完小男孩的回答后，
立刻夸奖道:
“大林你真棒，
其他同学也不要气馁，
老师今天准备了许多问题
大家要像他学习，踊跃发言。”
说完，
便准备继续补充板书。
可就在她转身的过程中，
视线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梅森，
这个光头大胡子，
看着就像是父亲养的保镖，
但能上这艘船的，多半应该跟摩根家族有来往。
这个家伙的长相不像是什么好人。
可他为什么一脸欣慰和感动？
难道对方也是从底层出来的？
诶？
那我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给学校拉一笔赞助？！
伊莎贝拉这几天快被钱给愁疯了。
想到这里，
她咧嘴笑了，
明眸皓齿点燃了刹那间的芳华，虽没有任何妩媚的动作，但对方的一颦一笑总能成为人视线的焦点。
伊莎贝拉收敛了思绪，写完接下来的板书后，又转过来继续讲课：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讲得还是极限求导。
上次因为有人打扰，部分习题还没带着大家一起做，今天这堂课会一起补上。
好了，大家把教材点开第73页，我们来看例1.2.1……”
……
嗝～～～
老尼尔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离开前他又顺走半袋子糖炒板栗，还有一瓶威士忌。
厨师举杯相送。
在周围忙碌的服务生中，
和梅森打招呼的那个青年，坐到了老尼尔的位置。
没等他说话，
厨师就又让人端上来一杯白兰地。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喝完了酒。
其他服务生早已把桌面收拾干净。
此刻，
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站着，等待自己老大的问询，虽然不少仿生人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个同伴为什么敢和厨师长坐在一起喝酒。
厨师长放下杯子，
率先开口：
“马夫3号，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只是解码器吗？”
青年先是在桌上摆好个信号屏蔽器，
然后，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
翻手就摸出来个大盒子。
输入密码，
打开盖子，
转向对面。
盒内的解码器，比梅森曾用过的，体积上要大上许多。
青年说道：
“这是根据原版研发出的改进型，
它能瞬间打开3000名仿生人的数据阀，让它们不会在三年后自我格式化，
并且，它还可避开底层协议里‘即死程序’(FingerofDeath)的约束，让仿生人也拥有托马斯·霍布斯式的‘平等’。
他们可以平等的交流、
平等的吃饭、
平等的打架、
平等的做个人
平等的杀与被杀。”
周围站着的紫衣服务生中，无论是否获得了公民身份，
在听到这段话后，
都十分意动。
人群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闭嘴。”
厨师长稍微抬高了声音，人群立马恢复安静。
只是看着大家那互相瞟来瞟去的眼神，
说明此刻，
厨师长能管得着他们的嘴，
却管不住他们的心。
紧接着，
年轻人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个小盒子。
还是同样的操作，
“这是配套的控制器，它能控制那些获得‘自由’的仿生人。
当然了，
因为你支付的运费不多，
解码器和控制器都是一次性的。”
人群又出现了骚动，
尤其是那几名已经获得了公民身份和即将获得公民身份的仿生人，
在多次尝试，
始终无法联上星网后，
他们开始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
与此同时，
马夫3号也开始推销自己的增值服务。
“老兄，
你要不再考虑多加点？
比如，贤者之石的早期制造工艺？
我的几名客户对这很感兴趣。
再加点吧，
单跑这一趟，我几乎没怎么赚，而且在来的路上，我还遇到个特别危险的家伙。
虽然我不是马夫4号那样的暴力分子，不能直接帮你的忙，
但我同样遵守等价交换的原则，
只要你给的足够多，
无论是考古协会的创新产品，还是联邦的一级违禁物，我都能给你弄来。”
厨师长没有理会对方。
他站起来，
看到了试图溜出去的仿生人。
厨师长很平静地说道：
“这一年来和大家的相处，让我感到很愉快。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诸位面前。
是活几个月，平静地接受自己意识消失的现实；
还是现在赌一把，让自己今后哪怕被联邦通缉，也要堂堂正正的活着。
哦，对了。
你们也可以赌一赌，
自己的雇主会帮你们搞定公民申请，
然后再给你的脑子里安个24小时的电子项圈，
这样，
你们就可以每天都摇尾乞怜。”
仿生人侍者们爆发出更大的骚乱，
然后逐渐统一了意见。
他们热切地望着厨师长，
希望对方能给予他们保证。
厨师长回应了他们的期盼，说道：
“我，
约翰·文斯，
我以祖先的名义起誓，
我将给予各位自由，
除非必要，
我不会使用控制器。”
诸位仿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认同了这个临时领袖的话。
“好了，
现在到了检验你们忠诚的时候了，
把那几个准备逃跑的叛徒抓回来，
然后……
把他们拆了。”
马夫3号自己动手取了瓶酒，
在求饶与惨叫的交响乐中，
他高兴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如果此时有圣骑士，
给他来个“阵营鉴定”，
其结果必然是“守序邪恶”。
……
另一边，
刚讲完课的伊莎贝拉也同梅森交谈起来，
看在对方是个好老师的份上，
梅森没有选择骗她，
梅森很老实地说，自己从事的是医药行业。
但可能是由于梅森的长相，
伊莎贝拉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她很厌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毫不客气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伊莎贝拉收起了营业式的笑容，
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
再会了，亚瑟·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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