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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医院

    又是一个周末,放学后就可以回家了,在我的鼓动下,契凌约了林宗泽警官,林警官让契凌在校门口等候,自己开车来接他。

    契凌和丘玲一同走出了校园,两人都是没有车接的孩子,就一起来到了公交车站。契凌跟林警官约好的位置是公交站牌处,可丘玲却把他拉到了站台里,“你怎么这么傻,天气这么热,这里有阴凉,又有地方可以坐,接你的车来了同样能看的你。”

    契凌不想辜负同桌的一片好意,也就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丘玲等的公交车先来了,对着契凌说声再见就上车离开了。契凌也没有转换位置,继续坐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备考重点。

    突然,“轰隆”,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我立即传递意识给契凌“快跑!”,同时感到身体中一股未知的能量被抽取,直奔契凌的头部,契凌也是只来得及双手抱头,缩紧了脖子,公交站的上方巨大的顶棚就砸在了契凌的头上。

    瞬间,契凌与我共享的四感都消失了,我的身体感受到了鲜血,弥漫全身的鲜血,其中有我熟悉的契凌的生命精气,但是那些生命精气正在迅速的消散,包括我此前吸收到体内的生命精气也在消散,“契凌,你不要走,坚持住啊!”我在意识中呐喊,但我们之间的联系正在减弱,我集中全部意识拼命的想要抓住体内存储的一丝生命精气,可我的意识似乎也在一起消散,我竟然不能控制意识的消散了,一片黑暗,真空一般的黑暗席卷了我。

    嘀......嘀......嘀......嘀......

    仿佛只是一瞬间,我又听到声音了,契凌还活着,契凌还活着,我激动的想传递意识给契凌,却发现我们之间的意识联系消失了。

    那我又为什么可以听到声音呢?我找不到答案,也不管有没有意识联系了,毫无方向目的的最大限度的传递出意识,“契凌......“

    同时,我也听到了“契凌......”,那是契凌的声音,又好像是我刚刚发出的声音,我正无所适从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入耳中,“你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契凌没有任何反应,我再次传递意识:“契凌,你听到了吗,你说话啊,我都听到了。”

    然后我就听到契凌的声音重复了同样的话语。

    “契凌,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在哪里啊?”同样的话再次以契凌的声音传入我的意识,我有些懵了,契凌也适时睁开眼睛,意识中的影像从模糊开始渐渐清晰,一片雪白,中间有圆形的吸顶灯,那是一个房间的顶棚,契凌此时应该是平躺着的,左边是什么?

    契凌的眼神似乎弄得我的意识需求,立即转向左边,我看到了两个身穿白大卦的人在我身侧,戴眼镜的男人没有看向契凌,而是看着契凌头上方,不知在做什么,嘀嘀的声音消失了;年轻女孩则是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似乎正在写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眼睛男转过头来问到?

    “契凌。”我的意识竟然顺利的转化成了契凌的语言。

    “现在感觉哪里痛吗?或者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感觉。”

    “这里,这里有感觉吗?”眼睛男弯下身子,但我看不到他做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眼睛男伸手摸着契凌的额头,好像和用力按压了一下,“淤血吸收的很快,这里还痛吗?”

    我仍旧没有任何感觉,但看到了他的动作,“你是谁,不要按我的头。”

    “很痛是吗?这位是江常华医生,是他救了你的命。”女孩回答了我。

    “那你刚刚在在和谁说话?”眼睛男继续问。

    “当然是你啊,你什么意思?”

    “我是问我们进来之前,你为什么喊自己的名字?”

    “契凌,不是契凌,我不知道,我刚刚有说话吗?”我的意识思路也有些乱。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有太多的疑问,不知想先知道什么?

    “你遇到了车祸,头部受伤,你还记得吗?”

    “这里是医院吗?契凌,你终于进过医院了,可是你在哪里?”契凌的声音前半句兴奋,后半句则带着哭腔。

    “好了,你是头部受伤,现在还不能太激动,尽量少说话,好好休息。”江医生说完给了小护士一个眼神,两人转身离去。

    刚听到关门声,就听到妈妈急切的声音,“大夫,我儿子怎样了。”

    “人已经醒了,估计大脑受损,伴有较严重的精神分类,身体还没有知觉,高位截瘫可能性较大。”江医生的声音也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紧接着听到爸爸低沉压抑的哽咽声,“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江医生犹豫了一下,“看看也可以,不要问问题,尽量不要让他说话。”

    爸爸妈妈像小偷一样静悄悄的溜进了房间,一左一右坐在契凌身边,妈妈的眼睛红肿,头发散乱,四十多岁的爸爸已经像个沧桑的老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妈妈抓起契凌的一只手,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爸爸则是抚摸着契凌的身体,眼睛却盯着契凌的脸。

    “契凌,你跟爸妈说句话啊,你......”我的意识再次成为欺凌的语言,但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掩住了嘴,“凌儿啊,大夫说让你少说话,否则,我们就得离开了。”爸爸的声音哽咽,也带着哭腔。

    我尽量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我的意识好像进入到了契凌的身体中,而且还能控制他的身体说话,可以控制眼睛移动,我突然想到了小说中经常看到的一个词——夺舍。

    我越来越确信这个想法,“契凌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的意识再次变成了契凌的声音,眼中还流出了眼泪,爸爸妈妈惊慌的站起,“儿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们。”

    我终于冷静了下来,现在我就是契凌,我要把契凌想做的事、未完成的愿望一一完成,我要给无微不至的父母养老送终,我,可是我没有吞噬或者消灭契凌的意识啊,我坚信我决不会做出那种事。

    突然我感觉身体接触到了强烈的光,带着高温冲击在我的身体上,这种感觉是来自戒指形态的那个身体,本能的,我抬起了左手,翻转手背放在眼前,中指上的戒指不见了,只有一圈深深的凹痕。

    “我的戒指在哪里?”我看向爸爸。

    “戒指?丢了就丢了吧,估计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这段时间闹得我们一直不安宁,你又出了......孩儿啊,你能动了?大夫,大夫,我儿子他能动了。“爸爸疯了一样的跑出了房间。

    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够控制契凌的身体,虽然还是没有触觉,但只要意识中想象着做出什么动作,身体就会跟着动起来,这让我感到新奇,我试着抽出妈妈紧握的右手,转了转头,然后上身就想一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妈妈被吓坏了,眼泪已经流干,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凌凌,你不要动,不要动啊,等大夫来,让大夫再看看。”

    “妈,我没事。”一声妈叫出口,意识中突然产生了无数复杂的感情,这时我这个意识说出的第一声妈,此前让我羡慕嫉妒的无数呵护画面闪现在意识中,即使是苛责、批评也变得那么温馨。我不由自主的环起双臂,抱住了妈妈,粘贴在身上的许多医疗设备被扯掉我却浑然不知,因为我没有触觉。

    怀中传来妈妈艰难的喘息声,我低头看才发现,是我抱紧妈妈的力量太大了,没有触觉的我对这一切根本无法控制,我突然意识到,所有的行为动作不一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我要认真体会,从头学起。

    很快爸爸就带着医生回来了,而且是许多名医生,他们把我按到在床上,从新链接了各种仪器,记录着众多的数据,他们要求爸爸妈妈离开了房间,我听到了他们小声的议论,因为多是些专业的术语,我听不懂,但知道大概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情况是个奇迹,伤口恢复的速度远超常人,而身体的各种指标数据却没有任何异常。

    这次检查的内容很多,但这期间我的意识却被另一件事情占据了,我的身体,戒指身体似乎也正在经历一些奇特的检查,我不能判断身体在哪里,但能判断它似乎也处在一个类似医院的环境。

    “患者大小便失禁了,赶快叫家属来处理一下。”医生很大声音的呼喊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这时我才发现医生在检查时翻转了我的身体,而我的身体竟然是一丝不挂侧卧在床上,而床上有我很多冒着热气的排泄物,我也闻到了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