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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海8

    昏暗无比的正房内,贺知山一言不发地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椅子历经数百年仍旧坚固如初,也不知道是什么名贵木材。

    而那面纱女子就坐在他身侧,时不时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贺知山在笔记本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如果遇上能交谈的异常存在,能不说话就不说,暴露信息的后果很可能比直接的伤害更为严重。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女儿国国王面前的唐僧,不听、不闻、不言、不问。

    只求身家性命不要毁于一念之差。

    唐僧还有猴哥来搭救,也不知道符白夏现在如何了,自己让她不要靠近应该算是正确的决定,要是两个人都被制住的话那真算全完了。

    但是她同样是在石碑阵的范围内,无法离开这里回去搬救兵的。

    真是麻烦啊,该怎么办才好。

    如此,贺知山听着身边的面纱女子滔滔不绝地讲着它自己的事情而无其他动作,只是心里想着如何脱困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那女子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趣了,它上来抓着贺知山的手,看向外面那些以诡异姿势趴在棺材上的人“公子与他们是不同,不会一见我化身就失了神志,本应是与我细细谈来这些年外面世间的变化,但如今为何一言不发,莫不是还念着外面那连人形都修不成的狼妖吗?”

    贺知山的手上传来真切的触感,冰凉而柔软,完全不像之前被他用能量步枪打散的那个虚影,在院子内外附近它是有实体的。

    这样一来是有直接干掉这异常存在的可能性,贺知山的背包里有一打的震荡手雷,它的内部装有大量类似十一号化合物的物质,在高温高压下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并产生一个独特的能量场,以此杀伤那些有着非物质身躯的异常存在。

    而且如果能干掉它的话,此地的禁制说不定就会解体,他们也就得救了。

    但现在贺知山不敢轻举妄动,它现在对自己是好言好语而且没有伤害的举动,但院子外的那些尸骨就说明了这面纱下的恐怖本质。

    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指望这类存在发发善心。

    不算宽敞的房间内,一人、一鬼、一尸,就算不是相映成趣,也是胆战心惊吧。

    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家伙会称符白夏为狼妖呢?贺知山觉得他们和普通人相比也只是身体结构不太一样而已,完全称不上人妖殊途那种区别啊,亚人类这个定位还是挺贴切的。

    见贺知山还是闭口不言,握着手的女子靠过来贴的更近了,贺知山难以挪开视线,他甚至能透过面纱隐约看到后面脸部的动作。

    “我看那狼妖也是个舞枪弄棒的粗笨家伙,半点琴歌酒赋也不晓得,我如何比不了她呢?啊,是了,定是公子没能见过我的容颜,不知世上美人之姿。”

    那女子说罢,就要撩起挡着脸的面纱,这下贺知山倒是不得不有所行动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抓住对方掂起面纱的手。

    “这就不必了,真不必了。”贺知山是真不敢看面纱下到底是有什么“你自有一番神通本领,怎么不能离开这里?”

    见贺知山终于开口说话,面纱后的脸似乎也笑了起来“好叫公子知道,我也是有一番凄惨身世的。”

    很快,一个另类版本的白蛇传出现在贺知山的耳朵里。

    一只狐妖经过多年苦修终究成了人形,并且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得爱上了一位书生,但问题来了,这里的书生其实并不像许仙一样真的坠入爱河,狐妖也不像白娘子一样天性善良、菩萨心肠,而闻讯而来的高僧和老道也比法海更为狡诈和果决。

    最后的故事就是狐妖为祸人间,书生为大道所感舍身将其诱骗入海底,运用其能力修建了这座小院,而后埋伏着的高僧和老道猝然发动,将狐妖困在了此地。

    那书生在一切结束后感觉大义无亏,但私情有愧,于是就自杀了。

    对,就是主座上的那个骷髅。

    贺知山觉得这故事未免有点机械降神了,如果真写出来必然不如白蛇传经典,而且细节缺失太多,他又有种之前在旧畜牧所那种感觉,都是些真假参半的话。

    “他是个傻的,我只怨其骗我,却也不想杀了他,这是虽无食无水,但以我的手段留他一缕性命与我长相厮守千百年也只是小事,公子,你可不要学他。”

    “当然不会。”

    贺知山到不觉得书生的行为是错的,如果不是上面的工地挖破了一角,再过不知道多少年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地方,更逞论进来了。

    那样的话吊着个意识在这阴暗寂静的地方活着只怕比死了都要难受。

    但翻过来说眼前这个异常存在的自我意识也真是厉害,挺了那么久都没发疯,不过也说不准现在的状态其实就是发疯。

    而且它说自己是从狐狸修炼成人型的,也不知道是古代的确有这样的异常存在还是其他的什么状况,贺知山决定多套点东西出来,顺便拖一下时间,看外面的符白夏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你说你只想自由自在的行走在世间,那如果我想带你出去的话,该怎么做才好。”

    面纱女子听了贺知山的话有为之一愣,随后拉着贺知山的手来到屋外,在头顶上照下来的幽青色光亮中指着那巨大棺材苦笑“那里面便是我的真身,也是禁制的阵眼,立阵之人歹毒异常,虽然只要将其毁掉这里的束缚自然瓦解,但我也会魂飞魄散。”

    贺知山转身面对着那女子“没有两全之法?”

    “不曾闻。”

    贺知山心中大喜,要的就是这个啊!正好我背包里就有东西能完成这个步骤!而且他还看到符白夏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摸了进来,已经来到女子的身后。

    他的心情实在过于明显,以至被轻易察觉“公子为何欣喜异常?”

    贺知山一把握住它的双手“我有两全法,你不必下黄泉,我可归人间,可否?”

    “唉?”

    噗呲两声,两道寒光从女子身后透胸而出,符白夏用力一转,就将它的胸腔搅了个稀巴烂,它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贺知山一松开抓着的手,女子就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倒在地上。

    不过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贺知山长出了一口气“你怎么发现它在这院子附近是实体的?”

    “没有实体它能牵着你的手?”

    “好吧……你观察真敏锐。”贺知山感觉符白夏的情绪了有一点奇怪的不高兴,遂不再多问而是说起脱困的办法“我背包里有的是手里,把这棺材里的东西炸了稀巴烂就能走了。”

    “组长你听谁说的?”

    “它。”贺知山刚想指向躺在地上的面纱女子,却发现刚刚还在地上的它已经不见了,符白夏立刻环视左右,以她的感知能力也没发现尸体的消失,不,说不定根本就没死。

    突然间,符白夏感到一股锐利的杀意从天而降,她立即侧身一滚,堪堪躲过从天而降的剑刃。

    女子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但杀意随之弥漫开来。不多时,她挥手拔剑,一道耀眼的红光凌空而起,剑气蓬涌,翻卷残云。

    “你这猪狗不如的贱婢,为何要来多事!”

    面纱女子落在屋顶上,它不知何时竟然恢复如初,手里还多了把赤刃的细剑。

    符白夏一听到竟然有‘人’敢这么骂她,立刻就有一股无名火自心中爆发而出“你****这个****,凭什么这么说我!真是个****!”

    “没教养的东西。”面纱女子的语气冷漠,刹那间,它从屋顶腾空而下,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耀眼的红色光幕,似繁星点点自半空坠落,直冲向符白夏而来,而符白夏两柄直刀左右挥洒,绚烂如银龙奔向那光幕,又是一刹那间,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银龙也冲烂了自天顶压下的光幕,一时间双方难分敌手,仿若伯仲之间,只得退到两边持刀相对。

    “这原来是低武世界?”战斗发生得太快,双方的动作也太快,贺知山端起枪还没瞄准好,第一回合就打完了。

    不,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贺知山奔向棺材那边,并朝符白夏喊道“小符!帮我拖住它一段时间!”

    符白夏立刻明白了贺知山想做什么“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话还没说完,她就抢先朝那女子攻去,对方现在是在气头上所以还没想起来使用其他能力,所以战斗的节奏决不能停,不然它使用其他本事的话自己就难办了。

    见符白夏急速攻来,面纱女子只是嗤笑“你竟是符家人?怪不得是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世上已过多少年,不知你是哪代符家人,但你的本事不如符雪卿远矣!”

    那柄纤长赤剑在女子的手中舞出了无比美妙的剑花,一朵两朵,随即化成了千朵万朵,像是瞬间盛开的佛莲般美丽,也如严冬的暴风雪一样残酷。

    符白夏虽抢了先手,但面对着疾风暴雨般的剑法竟有些不能抵挡,双刀难抗单剑,前进的步伐瞬间停止,并一点点地向后退。

    贺知山没空管身后正在发生的战斗,他一掐棺材上那些人的脉搏发现他们居然都还活着,只是怎么样也叫不醒,只能先抬到一边,但他们僵硬的身体有沉重异常,贺知山废了好大一份功夫才全部抬走。

    他偶尔回头看一眼,就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息。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之中,面纱女子找到了符白夏的破绽,细长的红剑飞来一剑刺入其肩膀,感谢现代材料学,这一剑没刺穿,但符白夏仍是闷哼一声,身形一滞,面纱女子正要趁机一剑横扫,将其击倒在地,符白夏却向下一伏,险之又险地躲过对方扫过来的剑刃。

    贺知山没什么时间了,符白夏可能挺不了多久,他拔出手斧往棺材上用力一劈,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不行啊。”

    棺材盖子本身又是一块巨大且严丝合缝的木料,贺知山想撬都撬不起来,一时间他竟有些绝望,解决问题的途径就在眼前,但其中就有一道难以跨过的鸿沟。

    那这和不能解决有什么不同?

    贺知山急得围着这大棺材乱转,到处东摸摸西摸摸,与此同时符白夏正逐渐被逼到墙角,她情急之下忽然大喝一声,然后用刀刃荡起一块石头向对方砸过去,而面纱女子长剑轻舞,动若银狐,自然是不可能被这点东西砸中,细长的红剑只是一挥就将石头击得粉碎。

    但符白夏也借机踹开大门逃到外面,面纱女子自是紧追而上,只留贺知山仍在院子里,他四下寻找,真找到了一个好像钥匙孔的大洞口。

    “钥匙?这哪里有钥匙?”

    他在院内四处寻找,却根本没有任何钥匙的踪迹,倒是把各种陈设翻了个烂,忽然间贺知山想到了什么,直接往正房里走去,果不其然,正座上的那骷髅插入自己心脏的并不是匕首,而是一把巨大的铜钥匙,不过尖端比较锋利。

    能把这么个东西生生地插进自己心脏自杀,这份意志真可以说是坚硬如钢,贺知山学着影视剧里的姿势合手作揖“得罪了。”

    随后就从骷髅的胸腔里把钥匙拔了出来,但转身出门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错觉吧?”

    贺知山没管那么多,拿着钥匙来到棺材这里,把钥匙插进空洞里使劲一转,一阵难听的机械碰撞声过后,棺材居然自己打开了,但贺知山只是起身看了一眼,心情立马跌倒谷底,这不是棺材,这是棺椁,盖子打开后下面不仅有一堆的陪葬品,还有一具人那么大的棺材,不过也是一样的厚实,不像是人能打开的。

    他真是想仰天长啸,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寻找是否还有机关。

    院子外,面纱女子身形飘忽,它的剑法诡异而狠辣,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阵腥风血雨。细长的红剑似乎能够吸取周围尸骸的邪气,剑身越发猩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符白夏已经开了两管战斗增强药剂,这是来之前她随手要的,一开始自己都忘记了还有这东西,没想到现在却派上用场,她全身的肌肉和代谢系统迅速进入了超负荷的工作状态,以追上对方疾如闪电的剑法。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在尸骸地来回穿梭,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闪亮的火星和鬼魅般的呼啸声。

    院子里,贺知山已经使用了所以物理手段,但仍旧不能打开棺材板,他痛苦的捂住脸,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自己当初为了待遇加入管理局,和这些超自然存在战斗,或许个错误吧,他并不是那块料。

    突然间贺知山抬起头来“能困住异常存在的棺材怎么可能是正常棺材,用普通的手段当然打不开!”

    他重拾力气站到棺椁边上,将自己的能量步枪对准中间的棺材,用最大功率射击。

    又是在一道刺目的剑光之后,符白夏的双刀被打飞了一支,现在她只剩一把刀了,但她的双刀本来就练得一般,或许一开始就应该拿单刀的好,双刀帅是帅,但是真的也不熟练。

    “你的剑法和你一样,贱如蝼蚁。”

    “哈,是吗?”符白夏朗声而笑“那我怎么还没死?”

    “贱货!”又是一道红光袭来,符白夏奋力抵挡。

    贺知山用掉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电量,而棺材板果然如同他的猜想那样崩解了,他掀开棺材板的碎片,用头灯往里面照去,一只巨大的银色狐狸出现了他眼前。

    它就这么安静的趴在棺材板上,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贺知山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狐狸,心跳都为之放缓了,但院子外传来的激烈打斗声提醒他现在该干什么。

    贺知山将所有震荡手雷取出捆在一起,拔出保险插销后松开把手,让其掉落到棺材中的狐狸身上,他自己则赶紧跑到角落里抱头趴下。

    符白夏两手的武器都被打飞了,此时正躺在地上,细长的红剑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死前可有言语留下?”

    “这个啊,你到底长什么样?”

    女子随手抬起面纱,那下面并不是贺知山猜想的干瘪枯尸或者腐坏蛆虫,确实一副美丽的容貌,她的脸庞,宛如精心雕琢的瓷器,白皙细腻,透着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连符白夏都看呆了,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她抬起剑刃正要将其刺向符白夏的脖颈,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连环爆炸声,巨大的火焰从院落中升起,并伴有诡异的紫红色闪光。

    “公子你也要负了我吗?”

    女子倏忽的一下就消失了,红剑直直落下,符白夏赶紧躲闪。

    在地面上的临时指挥部,廖修紧张地盯着各项仪器的读数,贺知山和符白夏下去太久了,如果他们再不上来,基本就可以判断任务失败,人也没了,一位高挑的女子站在他身后,看着面若桃花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

    “廖处长,这到底是海口局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这种情况也能让人下去?”

    廖修现在非常不明白,下面的两人怎么会有这么大背景。

    “是我自己的意见。”

    “当真吗?他们真要是回不来,你可是没一点道理的,到时候我可是要闹到上边去的。”

    廖修此时看着还是神情自若,但是实际上已经汗流浃背,这么大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默不作声,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私心不假,异常存在应对本来就挺危险,但是也没发现地下的问题这么大啊,他正想辩解几句,忽然间仪器上所有的异常读数全部消失了,这让他喜出望外。

    “哼,没事就好,不然大家都很麻烦,我回去了,把这个留给他们。”

    女子留下一个长长的盒子就转身离开了。

    指挥部的角落里也有不起眼的一人,他看完事情的经过后也悄悄离开,如果事情有差错的话他是要下去救人的,现在正省了麻烦。

    贺知山和符白夏,还有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救援队抬出来的,他是高度紧张的精神突然放松后身子直接软了,符白夏就是直接力气耗尽动不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条之前跑到腿软的地下通道实际上根本没多长,只有几百米这样,岔路口虽然多,而且秘密肯定不少,贺知山现在都还没搞清楚海水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他已经没有一一探究的兴趣了,让海口局的人自己看着办吧。

    好消息是大家都没受什么伤,游客们醒来之后也进行了记忆处理。

    海口局现在忙翻了,贺知山和符白夏检查没什么事后就回了宾馆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他们提着行李换了个地方,贺知山没想到符家在这也有产业,还有就是符白夏的剑提前到了。

    贺知山趴在按摩床上,享受这老师傅霸道的手劲,时不时发出又痛又爽的嚎叫,而符白夏就在穿着宽松的浴袍,在他旁边躺着喝可乐。

    “怎么一开始我们不来住你家的酒店。”

    “我姐不让,说是公务就要有公务的姿态。”

    “现在呢?”

    “我爸妈知道了。”

    “啊?你爸妈不是正在生你的气?”贺知山不可思议抬起头,旋即又被师傅猛攻脚板上的肾反射区,直让他疼得嗷嗷怪叫“啊!!”

    “生气也不可能一直气下去啊,疼一疼女儿有什么奇怪,这一趟才开了个头我就累的够呛,昨天路都走不动了。”符白夏起身向另一边的通道走去“我泡温泉去了,等下你往这边走。”

    “知道了!哦哦哦!!!”

    海滨酒店哪有什么温泉,再贵都没有,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贺知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只要泡得舒服就行,他冲了个冷水澡后,看清楚标志后走到了男性的那边,因为是套房配套的小温泉,挺宽敞的堂子里只有贺知山自己,符白夏应该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贺知山轻轻踏入池中,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了他的双脚,随后蔓延至全身,那温度恰到好处,既不烫人也不凉,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肌肤,贺知山闭上眼睛,感受着泉水带来的舒适与惬意,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味,伴随着水汽的氤氲,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就在他泡得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身边哗啦一声下来个人,贺知山疑惑地睁眼看去,却差点被惊得心肺骤停“这是边是男士浴池!”

    “怎么?不行吗?”水汽弥漫中,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她不紧不慢得靠在贺知山的肩膀上,湿漉漉的大耳朵贴着贺知山的脖子侧面来回蹭动“真是累人,让我靠一下。”

    霎时间周围的环境一片安静,只有排气系统工作的轻微嗡嗡声,贺知山不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能听见对方的心跳,不,那是直接感受到的跳动。

    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在一瞬间挤爆了他的大脑,贺知山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做何动作,干脆一动不动,等待对方自己离开。

    怎么会有这么突然的事情呢?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之前也没熟悉到那种程度啊?

    不对。

    贺知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微微下垂,注视着反光的池水表明,以及上面漂浮的黑色长发。

    不对,非常不对劲。

    旋即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符白夏现在是只到肩膀上来一点的短发,那这么长的头发是谁?

    激动之下,贺知山扯了条毛巾就闪到一边,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能透过水汽看清对方的脸。

    那人见贺知山起身就也跟着站起来,就那么赤条条的站着,本应该淡薄的水汽却像雾蒙蒙的玻璃一样遮挡了视线。

    完全不对。

    贺知山知道自己是一米八,而符白夏是一米七几,只比他自己矮一些,而眼前这人需要贺知山稍微矮下视线,看着是一米六几左右,而且身上的线条十分的柔软,不像符白夏身上的肌肉是有些线条的,那是一种健康的健壮美感。

    水汽越发的模糊,贺知山眼前之人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你是谁?”

    那人沉默了一会,伸出一支纤细的手拂过贺知山的脸庞,而贺知山只能看见那红如鲜血的嘴唇。

    “公子?”

    “呼啊!”

    贺知山猛然坐起,发现自己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身边是符白夏,她穿着她宽松的蓝色睡衣,蓬松的大耳朵光明正大的亮在头上,暗蓝色的短发吹干后自然地散开,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正翘着腿拿手机打游戏“你醒了?怎么泡温泉都能泡晕过去啊,我还得叫人把你抬出来,第一次泡?”

    “没事,我没事。”

    “切。”符白夏继续打着游戏,但突然又放下手机“你这怅然若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对酒店的服务不满意还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我说了我没事。”

    贺知山看着窗外,海面的波涛在月光下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