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初拥
于凯伊萨拉的萤绿色瞳孔里，平慎渡倒转着的脸在逐渐放大，停在了一个可以看得很仔细的距离。
““夜之主”……”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看得有些出神，口中还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平慎渡伸手摘下了她的半面具，因此能看到她另一只眯着的、不复存在的眼睛，除此之外，凯伊萨拉的面容，可谓是十分标致的。
“问：你想死么？”
听了平慎渡对凯伊萨拉的问话，拉维克此时的面色显得有些怪异。
“……”
凯伊萨拉拿不准他的用意是什么，可总归不会是在向她展示“仁慈”，可她又不能缄默不回话。
单看这两个“猎人”的关系，主导权似乎在平慎渡的身上，于是凯伊撒拉干脆地答：
“不想。”
“我缺一副“马骨”，在找这么个称职的人。”
“马骨？称职？”这种“招揽”方式，凯伊萨拉可闻所未闻，“我承认你们很强，但也不过只是两个人而已，更不用说付出什么“千金”。”
“难道你自认为自己的命不值得这个价么？想虚与委蛇也可以，不试着挣扎一下么？凯伊撒拉。”平慎渡对她诱惑着说道。
“你们既然对我们出手，也就意味着你们是暗黑精灵那一方的人，我是不会与你们为伍的，遑论成为你的下属。”
“凯伊萨拉，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拉维克是暗黑精灵没错，但我可不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了，凯伊萨拉，你可以选择的只是接受我的提议，要么就死在这里。”
平慎渡脸上仍挂着淡然处之的笑，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不如他的笑容那样和煦，凯伊萨拉只觉得冰冷无比。
“我接受。”
凯伊萨拉如同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随她此时此刻脑海中的念想闪烁了一下，进而冷笑着说，“我们总有形式逆转的机会。”
“放开她吧，拉维克。”
前军团长深深地看了平慎渡一眼，经几息思量，尽管这是平慎渡在此前未曾提及过的内容，但他还是照做了。
凯伊萨拉自然把他短暂的犹豫收入眼底，于她而言，这反倒是个利好消息，或也能对这两个“猎人”不太紧密的关系加以利用。
“刚才仔细一看，除去半面具的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凯伊萨拉。”听着平慎渡突然一转性情，是风流风格似的“调戏”，凯伊萨拉暗自在心里唾骂了几句，咬紧贝齿，面上不露一丝不满情绪。
“过来。”
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被平慎渡这么一下命令，血线还未脱离危险区域的凯伊萨拉攥紧了手臂，但她却不敢在这时候违逆平慎渡的意志，慢慢地走了过去。
很自然的，平慎渡的手扶上了她的腰体，不知道为何，凯伊撒拉并不敢直视平慎渡的眼睛，屈辱嫌恶似的别过头去。
可这样正合平慎渡的意，眼见着他的头向她的侧脸靠近，却在下一刻转向她的脖颈而去。
“夜之主”标志性的尖牙，随平慎渡埋进她颈项间的动作从口中伸出去，温热的呼吸扑打进她衣甲间的缝隙，让她的脸和肌肤显露出不甚自然的红晕。
但于平慎渡而言，这氛围并不旖旎，他只是以他的利齿，刺进了极不情愿的她的锁骨之上区域。
“嘤嗯——”
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凯伊萨拉不可自抑的，发出声妖娆妩媚的嘤咛。
自林叶缝隙间，可窥得层隔外的远天，有重光从层云间乍现，一束一束，照进浮空城艾恩葛朗特里。
森林也不可避免的被染上了碧透的绿意，斑驳的光影点块相续，直到缀入深深暗茵古木群里。
平慎渡缀饮了一口鲜血，经由“夜之主”的能力，以“初拥”将凯伊萨拉变成了他直系下的“夜之居民”。
“现在你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凯伊萨拉小姐。”
很快的，凯伊萨拉的犬齿也变得锐长些许，而她本来的精灵式尖耳还保留着，“夜之居民”的耳，也不外乎是这种形状。
“温馨提醒，不要直面光明。”
平慎渡又将先前解开了的裹布，一圈一圈缠上自己的身体，临了戴上斗篷兜帽，避免被将来的阳光伤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凯伊萨拉她本以为的“戏码”并未发生，可她的身体却产生了她始料不及的变化，譬如这二度生长出来的犬牙，令她惊疑不定的质问起平慎渡来。
“直观的让你感受下吧，凯伊萨拉。”
面对凯伊萨拉的咬牙切齿，平慎渡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开始对她“发号施令”式的说：“向我宣誓效忠。”
下一刻，凯伊萨拉的身体便失去了她的掌控，左步后撤，右膝弯曲，在平慎渡跟前行以跪伏礼。
平慎渡毫无顾忌，大方的接受了她献上来的“敬意”。
““夜之主”能命令他的直系，凯伊萨拉，从此以后，你将不再属于你自己。
现在，回答你的绝对主人的问题，“圣堂秘钥”在哪里？”
凯伊萨拉身不由己，脸上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可她的嘴却像是被精分出来的一样，“老实”回禀，“在我的身上。”
“那么，把它们递呈上来吧，我忠实的仆从。”
随着平慎渡话音落下，不以凯伊萨拉的意愿和铁青的脸色而转移，她的身体僵硬地动将起来，很快自她的怀里摸出了四枚“圣堂秘钥”，以双手捧护着，姿势尽显恭敬地上呈——“翡翠秘钥”、“玛瑙秘钥”、“琥珀秘钥”、“琉璃秘钥”。
拉维克这才明白平慎渡刚才对她手下留情的用意，但高傲如凯伊萨拉，现在却被平慎渡随意地命令，让他颇感唏嘘。
然而他对凯伊萨拉也谈不上可怜可惜，不论是对待暗黑精灵还是森林精灵，如她一般的那些被放逐者都唯报复而已，过分仁慈，只会牵累他自己。
收敛心神，拉维克问平慎渡，“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该要如何进行？”
“我们要进入“王都”，然后接近暗黑精灵女王。”
“接近暗黑精灵女王？你不是为“友人”而来的么，以夺回四枚“圣堂秘钥”的功劳，足够抵消掉你友人身上的罪责了。”
平慎渡反而摇头，“只要确认她安全无虞便可以，我会为她解决其余的一切问题。”
“我觉得这只是单纯为了你自己。”
“我并不单纯，拉维克。”
这位前军团长看了眼平慎渡手中的四枚秘钥，嘲讽式的笑了笑。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打算接近暗黑精灵女王，是为了剩下的两枚“圣堂秘钥”吧？
六枚秘钥在手……那么很显然，你知道上古流传至今的传说中的“圣堂”在哪里。”
听着平慎渡和拉维克的对话，凯伊萨拉只觉云里雾里，平慎渡方才在她心里初成的形象，一下子又变得混沌不明。
“这就是我曾与你说过的，可以镇压一切的强大，现在我、我们距它不过一步之遥。”平慎渡没有选择隐瞒到底，直接将他的目的挑明。
“除了远古时代的巫女，没有人知道“圣堂”里寄宿着什么东西，你未免太过武断了。”一贯冷漠的拉维克，此时也难免情绪激动，这都得归结于平慎渡所说的这些那些，皆是异常的莫名其妙。
“我确实不知道“圣堂”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至少可以猜测出的，便是“圣堂”里面有足以维系这座浮空城，抑或是让它毁灭的“东西”。
用来威胁头脑简单的森林精灵、哥布林和半兽人退兵便也足够了。”
“没想到你还相信那种东西……”
暗黑精灵和森林精灵都有关于“圣堂”力量的传说，只是拉维克也没想到冷静如平慎渡，也会轻信这些“流言”。
“拉维克，我之前说过，“我会结束掉你们精灵族以及哥布林、半兽人数百年来的乱局”，这句话仍然有效，也没有丝毫做伪。
我也可以大方地承认，我这样做的目的并不纯粹，但至少最后都会导向一个能让你我满意的结局。做出你的选择吧拉维克，继续还是暂停，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力。”
平慎渡语毕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场的三人却显得泾渭分明。
凯伊萨拉是三人中最先有所行动的，或许是为了“拱火”，或也是为了逼迫，总之她站到了平慎渡的身边去，并对拉维克露出了个充斥着奚落与嘲讽恶意的笑容。
此时破晓的光芒照近，木漏日点缀在林间错落开的他们的身影。
良久良久，直到整层楼域都披进阳光里，拉维克才松了口。
“如果你没有做到，我会杀了你。”
“随你自取。”
拉维克不再用客套的语气对待平慎渡，但也谈不上彻底没有“情义”，“我会带你进去，也会召集我的亲信和盟友，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平慎渡保持着他一贯的波澜不惊，“还请拭目以待。”
一直期待着些什么的凯伊萨拉，对他们就这么搁置了争议失望透顶……
及凯伊萨拉用平慎渡给的回复药补满状态，三人成行，朝王都城墙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
因后城半夜遇袭，在“暗黑精灵女王城堡”危急存亡的时刻，由不得城中上位者疏忽大意，为此调集了一部“皇家骑士团”守卫这里。
拉维克他们出现的时机对城内城外的双方都不太友好，至少守军紧绷的神经还未见松弛，他们也极为忌惮十分强势的“攻城联军”。
城头上隶属于“王都戍卫军”的高级白骑士见到有人靠近，但却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态度，捉摸不准的他们选择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上级。
随后便可见城头上人影攒动，似乎是有贵族军官率精锐赶来，从角楼上向平慎渡他们俯瞰下来。
相对的，拉维克将他的“碧叶斗篷”的兜帽取下，也将遮面的面具解开，让城上的暗黑精灵贵族可以看个明白。
“接他们上来。”
终于有人拍板做出了决定，城上的精灵贵族们虽然反应不一，但仍是没有阻止白骑士们从城头上往外城墙脚放下吊篮。
“加雷伊文侯爵，尤利菲斯子爵——”或有其他精灵贵族以略带疑问的语气相询。
已经从男爵晋升为子爵的尤利菲斯则指着下方的拉维克为他们解惑。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在二十多年以前，那个人是“檀树骑士团”的“军团长”，也是精灵族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堕落精灵军队现任将军诺尔札曾多次败在他的手下，阔别二十余年的他现在回归“王都”，我们尊敬的女王陛下应该会为此感到欣慰罢。”
“可他身边还有两个身份不明，且打扮尤为怪异的人……这位前军团长会不会是被“攻城联军”派来的、试图对女王陛下不利的刺客暗杀者挟持了？”
“嗯，有这种可能性，我和尤利菲斯会亲自盯着他们，再派一队皇家骑士去看住拉维克留在“王都”里的亲属。”
虽然对拉维克强大的实力极为了解，但加雷伊文不排除有某些极端情况的发生，这种时候还需慎之又慎。
不出一分半钟，平慎渡他们被提上城堡角楼，在众多“王都戍卫军”和“皇家骑士团”的“注目礼”中，三人接连从外悬的吊篮上下来。
“拉维克，你为何擅自离开“哈林树宫”？”随着加雷伊文侯爵的发问，众多暗黑精灵骑士已然出鞘的军刀蠢蠢欲动。
拉维克对此视若无睹，他的肢体动作表现得也足够放松，皆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举止。
“伊文，你的遣词有些错误，除暗黑精灵女王外，可没有人有处罚我的权力，自囚于“哈林树宫”，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加雷伊文虽然笑了，但并未卸下防备，“方便说说你身边这两个神秘人的来历么？”
拉维克侧脸转而看向平慎渡，他可没有准备替平慎渡解释身份的腹稿。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平慎渡一人身上，一应白骑士与皇家骑士手中的兵器在他们的腿侧，映着日光反射寒芒……
““夜之主”……”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看得有些出神，口中还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平慎渡伸手摘下了她的半面具，因此能看到她另一只眯着的、不复存在的眼睛，除此之外，凯伊萨拉的面容，可谓是十分标致的。
“问：你想死么？”
听了平慎渡对凯伊萨拉的问话，拉维克此时的面色显得有些怪异。
“……”
凯伊萨拉拿不准他的用意是什么，可总归不会是在向她展示“仁慈”，可她又不能缄默不回话。
单看这两个“猎人”的关系，主导权似乎在平慎渡的身上，于是凯伊撒拉干脆地答：
“不想。”
“我缺一副“马骨”，在找这么个称职的人。”
“马骨？称职？”这种“招揽”方式，凯伊萨拉可闻所未闻，“我承认你们很强，但也不过只是两个人而已，更不用说付出什么“千金”。”
“难道你自认为自己的命不值得这个价么？想虚与委蛇也可以，不试着挣扎一下么？凯伊撒拉。”平慎渡对她诱惑着说道。
“你们既然对我们出手，也就意味着你们是暗黑精灵那一方的人，我是不会与你们为伍的，遑论成为你的下属。”
“凯伊萨拉，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拉维克是暗黑精灵没错，但我可不是。”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了，凯伊萨拉，你可以选择的只是接受我的提议，要么就死在这里。”
平慎渡脸上仍挂着淡然处之的笑，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不如他的笑容那样和煦，凯伊萨拉只觉得冰冷无比。
“我接受。”
凯伊萨拉如同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随她此时此刻脑海中的念想闪烁了一下，进而冷笑着说，“我们总有形式逆转的机会。”
“放开她吧，拉维克。”
前军团长深深地看了平慎渡一眼，经几息思量，尽管这是平慎渡在此前未曾提及过的内容，但他还是照做了。
凯伊萨拉自然把他短暂的犹豫收入眼底，于她而言，这反倒是个利好消息，或也能对这两个“猎人”不太紧密的关系加以利用。
“刚才仔细一看，除去半面具的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凯伊萨拉。”听着平慎渡突然一转性情，是风流风格似的“调戏”，凯伊萨拉暗自在心里唾骂了几句，咬紧贝齿，面上不露一丝不满情绪。
“过来。”
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被平慎渡这么一下命令，血线还未脱离危险区域的凯伊萨拉攥紧了手臂，但她却不敢在这时候违逆平慎渡的意志，慢慢地走了过去。
很自然的，平慎渡的手扶上了她的腰体，不知道为何，凯伊撒拉并不敢直视平慎渡的眼睛，屈辱嫌恶似的别过头去。
可这样正合平慎渡的意，眼见着他的头向她的侧脸靠近，却在下一刻转向她的脖颈而去。
“夜之主”标志性的尖牙，随平慎渡埋进她颈项间的动作从口中伸出去，温热的呼吸扑打进她衣甲间的缝隙，让她的脸和肌肤显露出不甚自然的红晕。
但于平慎渡而言，这氛围并不旖旎，他只是以他的利齿，刺进了极不情愿的她的锁骨之上区域。
“嘤嗯——”
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凯伊萨拉不可自抑的，发出声妖娆妩媚的嘤咛。
自林叶缝隙间，可窥得层隔外的远天，有重光从层云间乍现，一束一束，照进浮空城艾恩葛朗特里。
森林也不可避免的被染上了碧透的绿意，斑驳的光影点块相续，直到缀入深深暗茵古木群里。
平慎渡缀饮了一口鲜血，经由“夜之主”的能力，以“初拥”将凯伊萨拉变成了他直系下的“夜之居民”。
“现在你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凯伊萨拉小姐。”
很快的，凯伊萨拉的犬齿也变得锐长些许，而她本来的精灵式尖耳还保留着，“夜之居民”的耳，也不外乎是这种形状。
“温馨提醒，不要直面光明。”
平慎渡又将先前解开了的裹布，一圈一圈缠上自己的身体，临了戴上斗篷兜帽，避免被将来的阳光伤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凯伊萨拉她本以为的“戏码”并未发生，可她的身体却产生了她始料不及的变化，譬如这二度生长出来的犬牙，令她惊疑不定的质问起平慎渡来。
“直观的让你感受下吧，凯伊萨拉。”
面对凯伊萨拉的咬牙切齿，平慎渡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开始对她“发号施令”式的说：“向我宣誓效忠。”
下一刻，凯伊萨拉的身体便失去了她的掌控，左步后撤，右膝弯曲，在平慎渡跟前行以跪伏礼。
平慎渡毫无顾忌，大方的接受了她献上来的“敬意”。
““夜之主”能命令他的直系，凯伊萨拉，从此以后，你将不再属于你自己。
现在，回答你的绝对主人的问题，“圣堂秘钥”在哪里？”
凯伊萨拉身不由己，脸上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可她的嘴却像是被精分出来的一样，“老实”回禀，“在我的身上。”
“那么，把它们递呈上来吧，我忠实的仆从。”
随着平慎渡话音落下，不以凯伊萨拉的意愿和铁青的脸色而转移，她的身体僵硬地动将起来，很快自她的怀里摸出了四枚“圣堂秘钥”，以双手捧护着，姿势尽显恭敬地上呈——“翡翠秘钥”、“玛瑙秘钥”、“琥珀秘钥”、“琉璃秘钥”。
拉维克这才明白平慎渡刚才对她手下留情的用意，但高傲如凯伊萨拉，现在却被平慎渡随意地命令，让他颇感唏嘘。
然而他对凯伊萨拉也谈不上可怜可惜，不论是对待暗黑精灵还是森林精灵，如她一般的那些被放逐者都唯报复而已，过分仁慈，只会牵累他自己。
收敛心神，拉维克问平慎渡，“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该要如何进行？”
“我们要进入“王都”，然后接近暗黑精灵女王。”
“接近暗黑精灵女王？你不是为“友人”而来的么，以夺回四枚“圣堂秘钥”的功劳，足够抵消掉你友人身上的罪责了。”
平慎渡反而摇头，“只要确认她安全无虞便可以，我会为她解决其余的一切问题。”
“我觉得这只是单纯为了你自己。”
“我并不单纯，拉维克。”
这位前军团长看了眼平慎渡手中的四枚秘钥，嘲讽式的笑了笑。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打算接近暗黑精灵女王，是为了剩下的两枚“圣堂秘钥”吧？
六枚秘钥在手……那么很显然，你知道上古流传至今的传说中的“圣堂”在哪里。”
听着平慎渡和拉维克的对话，凯伊萨拉只觉云里雾里，平慎渡方才在她心里初成的形象，一下子又变得混沌不明。
“这就是我曾与你说过的，可以镇压一切的强大，现在我、我们距它不过一步之遥。”平慎渡没有选择隐瞒到底，直接将他的目的挑明。
“除了远古时代的巫女，没有人知道“圣堂”里寄宿着什么东西，你未免太过武断了。”一贯冷漠的拉维克，此时也难免情绪激动，这都得归结于平慎渡所说的这些那些，皆是异常的莫名其妙。
“我确实不知道“圣堂”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至少可以猜测出的，便是“圣堂”里面有足以维系这座浮空城，抑或是让它毁灭的“东西”。
用来威胁头脑简单的森林精灵、哥布林和半兽人退兵便也足够了。”
“没想到你还相信那种东西……”
暗黑精灵和森林精灵都有关于“圣堂”力量的传说，只是拉维克也没想到冷静如平慎渡，也会轻信这些“流言”。
“拉维克，我之前说过，“我会结束掉你们精灵族以及哥布林、半兽人数百年来的乱局”，这句话仍然有效，也没有丝毫做伪。
我也可以大方地承认，我这样做的目的并不纯粹，但至少最后都会导向一个能让你我满意的结局。做出你的选择吧拉维克，继续还是暂停，现在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力。”
平慎渡语毕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场的三人却显得泾渭分明。
凯伊萨拉是三人中最先有所行动的，或许是为了“拱火”，或也是为了逼迫，总之她站到了平慎渡的身边去，并对拉维克露出了个充斥着奚落与嘲讽恶意的笑容。
此时破晓的光芒照近，木漏日点缀在林间错落开的他们的身影。
良久良久，直到整层楼域都披进阳光里，拉维克才松了口。
“如果你没有做到，我会杀了你。”
“随你自取。”
拉维克不再用客套的语气对待平慎渡，但也谈不上彻底没有“情义”，“我会带你进去，也会召集我的亲信和盟友，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平慎渡保持着他一贯的波澜不惊，“还请拭目以待。”
一直期待着些什么的凯伊萨拉，对他们就这么搁置了争议失望透顶……
及凯伊萨拉用平慎渡给的回复药补满状态，三人成行，朝王都城墙堂而皇之地走了过去。
因后城半夜遇袭，在“暗黑精灵女王城堡”危急存亡的时刻，由不得城中上位者疏忽大意，为此调集了一部“皇家骑士团”守卫这里。
拉维克他们出现的时机对城内城外的双方都不太友好，至少守军紧绷的神经还未见松弛，他们也极为忌惮十分强势的“攻城联军”。
城头上隶属于“王都戍卫军”的高级白骑士见到有人靠近，但却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态度，捉摸不准的他们选择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上级。
随后便可见城头上人影攒动，似乎是有贵族军官率精锐赶来，从角楼上向平慎渡他们俯瞰下来。
相对的，拉维克将他的“碧叶斗篷”的兜帽取下，也将遮面的面具解开，让城上的暗黑精灵贵族可以看个明白。
“接他们上来。”
终于有人拍板做出了决定，城上的精灵贵族们虽然反应不一，但仍是没有阻止白骑士们从城头上往外城墙脚放下吊篮。
“加雷伊文侯爵，尤利菲斯子爵——”或有其他精灵贵族以略带疑问的语气相询。
已经从男爵晋升为子爵的尤利菲斯则指着下方的拉维克为他们解惑。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在二十多年以前，那个人是“檀树骑士团”的“军团长”，也是精灵族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堕落精灵军队现任将军诺尔札曾多次败在他的手下，阔别二十余年的他现在回归“王都”，我们尊敬的女王陛下应该会为此感到欣慰罢。”
“可他身边还有两个身份不明，且打扮尤为怪异的人……这位前军团长会不会是被“攻城联军”派来的、试图对女王陛下不利的刺客暗杀者挟持了？”
“嗯，有这种可能性，我和尤利菲斯会亲自盯着他们，再派一队皇家骑士去看住拉维克留在“王都”里的亲属。”
虽然对拉维克强大的实力极为了解，但加雷伊文不排除有某些极端情况的发生，这种时候还需慎之又慎。
不出一分半钟，平慎渡他们被提上城堡角楼，在众多“王都戍卫军”和“皇家骑士团”的“注目礼”中，三人接连从外悬的吊篮上下来。
“拉维克，你为何擅自离开“哈林树宫”？”随着加雷伊文侯爵的发问，众多暗黑精灵骑士已然出鞘的军刀蠢蠢欲动。
拉维克对此视若无睹，他的肢体动作表现得也足够放松，皆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举止。
“伊文，你的遣词有些错误，除暗黑精灵女王外，可没有人有处罚我的权力，自囚于“哈林树宫”，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加雷伊文虽然笑了，但并未卸下防备，“方便说说你身边这两个神秘人的来历么？”
拉维克侧脸转而看向平慎渡，他可没有准备替平慎渡解释身份的腹稿。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平慎渡一人身上，一应白骑士与皇家骑士手中的兵器在他们的腿侧，映着日光反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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