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红玉宫
AD2024.06.05
艾恩葛朗特第九十九层
城镇主街区“终结之城镇”
历经一年半的时间，“红玉宫”之下的所有楼层都被完全攻略下来，在第九十九层的主街区的宫殿里，平慎渡躺睡在王寝中，在最后的终结时刻来临前多做回味。
因为平慎渡的存在，希兹克利夫并没有被桐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也自然的，茅场晶彦原本设想的“恶趣味背叛”剧本因此失去了它的发挥空间。
尽管在七十层开始的每一战都尤为艰辛，但攻略组最终还是来到了最后的关卡前。
值此时刻，所有玩家都没有了怨言，攻略组厉兵秣马，准备对“红玉宫”发起终结这一切的攻略战。
攻略部队人员名单的订立，随着对“红玉宫”的侦查，也开始提上日程，对最后一关的紧张和忧虑也多出于这里。
——平慎渡并不在乎这些，与希兹克利夫的约定，还需要他在今天的午后赴约。
小结衣轻轻地晃着闭眼假寐的他的手，但这样根本不能让他醒来，忽然想到亚丝娜妈妈说过的话，便在平慎渡的耳边吹起了风。
温热带了点湿润的风，让耳朵痒感十足，让平慎渡不自觉动了动身体，发现这一“惊喜”的小结衣小手结成圈，凑近在他耳边说话：
“papa快点起床，说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哦～”
“是是——”
平慎渡拖着长音，像是没精打采的无奈。
“小结衣，亚丝娜妈妈她们在哪里？”
小结衣指着王寝外的某个方向，平慎渡大概就知道她们是在哪里了，“在花园里举办茶会，有客人来了。”
“客人？”
一般来说，除了攻略组成员，很少见有人会从下层来到这最前线，平慎渡好奇地问。
“嗯，是西莉卡姐姐和莉兹贝特姐姐，还有…还有…结衣忘记了她们的名字……”小结衣露出了十分可爱的苦恼表情。
“原来如此……可惜，没有亚丝娜妈妈的早安吻，突然就失去了起床的动力了。”
“那……结衣去跟妈妈说说这一事情？”
可能是心有灵犀，亚丝娜“大步流星”般的闯进这里，只是脚步迈入房间后，却又收得很紧。
“结衣，西莉卡小姐的使魔毕娜正在找你哦。”
“啊、毕娜——”结衣欢欣雀跃，“papa，结衣好想要一只像毕娜那样那么可爱的使魔……”
“当然可以，晚上就带结衣去选一只使魔给你。”
结衣在平慎渡的侧脸轻啄一下，然后张开彩透的羽翼，飞出了王寝去，随着小结衣的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反而变得静得出奇……
亚丝娜目送小结衣飞过回廊转角，然后消失在视界里，这才舒了口气，可说话的语气却突然带着些些“严厉”。
“明明已经十一点零四分了，慎渡君怎么还不醒？！”
平慎渡冲她眨了眨眼睛，“还请亚丝娜妈妈猜一猜。”
“这样下去，慎渡君会变成“笨蛋”的……”亚丝娜犹犹豫豫，不过她倒是对平慎渡对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称谓有了“抵抗力”。
“不行不行，没有亚丝娜妈妈的早安吻真的不行。”一旦耍起无赖来，就算是亚丝娜也拿他没办法，准确的说也不是没办法，主要是“笨蛋”也不止平慎渡一个。
“那…先说好，慎渡君绝对不准乱来……绝对——”亚丝娜再三强调，实际上她对喜欢乱来的平慎渡也没有什么“免疫力”。
像战战兢兢似的小兔子，亚丝娜慢慢地走近，如缎如绸般的栗色发丝因重力洩在她姣好的侧脸，只能以细指将它们梳起，在慢慢低下甄首去。
胸线鼓胀起，亚丝娜正做着深呼吸，毕竟等下有好长几分钟不能自己，如果不提醒总是过分索取的平慎渡，可能随时会脑袋晕晕，然后自然而然的导致某些羞得不能说的事情。
“话说，这个世界里也会成长体形么？”
平慎渡看着亚丝娜愈发无可挑剔的事业线，越来越被吸引着沉沦进去。
亚丝娜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却转而低头看了看，不多时后，似乎也这么觉得的她，小脸顿时红润了许多，“不想理慎渡君了。”
“呀啊——”
见她转身就要走，平慎渡急忙牵住了她的手，也就在亚丝娜回过头来的一瞬间，把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绝对不准乱…唔…呜呜……”
平慎渡毫无间歇的撷取着这种名为“亚丝娜”的香辛料，她的复合味型，远比S级食材“杂烩兔”制作出来的美味更具风情。
三五分钟之后，平慎渡才放任伏在他怀里的，已经变成“笨蛋”了的亚丝娜慢慢平复呼吸。
“亚丝娜妈妈，我喜欢你。”
平慎渡很喜欢睡醒时能将亚丝娜抱在怀里的感觉，虽然老是受到她绵软无力的“小拳拳攻击”，这不，平慎渡的胸膛上又挨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手抚上她的腰际，像瑟缩着的可爱兔子，亚丝娜说了他一句，“不准乱来……”
平慎渡的手这才规矩了些，但还是坚持再问，“真的不可以？”
“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真的真的么？”
在平慎渡的多次追问下，亚丝娜逐渐失去底气，很想要逃离，只是他的手臂已经环绕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
“都怪慎渡君——”
甄首埋在他的肩颈，仿是低声的抱怨，然而这样“怪罪”着他的亚丝娜，却让平慎渡有着别开生面的乐趣。
就好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感情，于少年模糊蒙昧时代所做的各样愚钝行径——只为吸引那人的注意，庆幸的是，他得到了回应。
感受着那份无可比拟的柔软，自其中传达而来的心中的奏鸣，等同于她默认的话语。
平慎渡侧过头，看着她羞怯的表情，明明两人已经有了很多故事，但总想要再试着多添一句。
于是，眼中的她的侧颜，是有着缤纷色彩的亚丝娜，细嗅她发间与檀口吐露出的芬芳气息。
平慎渡到底没能忍抑，寻着她淡樱色的薄唇，再从着吻唇齿间的呜咽，渐渐起兴……
“希兹克利夫，还是说，我应该称你为“茅场晶彦”？”
“终结之城镇”的边界，也就是这一楼层的边缘，前来赴约的一身“血盟骑士团”标志性的红白骑士服的希兹克利夫，在听了后脚来到的平慎渡开门见山的话，随即回过了头。
“和我猜测的一样，慎渡君你果然是知道的，”希兹克利夫一副颇感复杂而有趣的表现，“你和“祂”一样令我感到十分的神秘。”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还会被更多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平慎渡则道，原世界线里确也与他说的一般无二。
“这就是你特地约我到这里来的原因么？”希兹克利夫不置可否，反而重新问起他在意的那一点。
平慎渡却说，“我想和“祂”见上一见。”
“慎渡君，在谈论这个话题前，应该谨慎而行。”
下一刻，茅场晶彦的话音刚落，整个时间与空间却随之全数静止了，恢复成套着白大褂的模样。
他大概也和“祂”做了交易，所以能够使用一脉相承的“伟力”。
平慎渡却觉得这并不关要，“被人听到也没什么，我们在这个世界不剩多少时间了。”
“言辞如此决绝的慎渡君，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么？”
希兹克利夫却作如是反问。
“值得我留恋的，我会一并带走。更何况，也许我们或者他们会怀念，但有几人愿意特地回来再“体验”一遍？”
面对平慎渡的诘问，茅场晶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便自顾自的说回前言。
“一并带走……就是你和“祂”的契约？”
明明茅场晶彦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但他居然连他的创造物都无法作主。
“我需要和“祂”确认一下。”
平慎渡间接回答，然而茅场晶彦却说：
“恕我无能为力，“祂”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说到底，我连“祂”在我创造的这个世界里做了什么，我都一概不清不楚。”
“悲哀么？”
“慎渡君，我说过的吧？
我之所以创造出这个世界，是为了观赏，我的目的早在一开始便已经达成了，所以“悲哀”何来？
只不过是在你和“祂”的影响下，看起来才并不符合我的理想，按我的理念而言，一切本来应当更富戏剧性。”
“这纯粹是你个人的臆想，这里不论是人或者物，早已贯彻了“魔幻现实主义”，你又何必再天上一笔，就因为你是“造物主”，所以有高高在上的权限？”
“慎渡君，你喜欢这个世界么？”
平慎渡没有直接的答，尽管他自在惯了，但有些话，哪怕是实话，说出来总会让他、让人不自在，“你大可自行猜测一下。”
“应该是喜欢的吧，你们不正是乐在其中么……”
茅场晶彦关注过平慎渡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总体来说，是轻易可见的自得其乐。
正如亚丝娜、米特说过的，他和一些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和桐人，甚至与PoH、摩尔提以及巴库萨姆等都是同一类。
“我不否认，毕竟我在这里得到很多，但它们的来源虽然出自你，倒也不全是因为你。”平慎渡大方承认下来，原也是“既得利益者”。
“感谢我吧。”
“啊、我万分感谢这个世界，但可能有些遗憾的是，我们并不感激于你，茅场晶彦。”
茅场晶彦双手插兜，没有看平慎渡此时是什么表情，而是看向远天。
太阳凝固在远远那端的云间，如一线天光乍现，飞龙和旅鸟似鉴，一尾尾被印在上面。
“对我来说，这便足够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茅场晶彦，在这一刻生动了许多，“还有，感谢你的意见，后来的食物是否会变得可口了些？”
茅场晶彦笑着说道，他还记得于上上次见面的时候，平慎渡曾表示过这里的食物非常的讨人嫌恶。
“味道确实要比之前好上很多…不过……这大概也是“美少女厨娘”的功劳。”
平慎渡很喜欢亚丝娜亲手给他做的早餐三明治的味道，虽然偶尔就能吃到，但也不妨碍他乐衷于此。
茅场晶彦对他的回答的反应，显得哭笑不得，“那么至少，可取之处还是有的。”
话题好像轻松诙谐了不少，然而他们彼此不喜的主基调，决定了这种情况无法持续多久。
“茅场晶彦，“SAO”事件的后续，你都安排好了吧……”
“嗯，我选择了活在这个世界。”
不知茅场晶彦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语，面对他的这种“舍弃”，平慎渡自知无法做到这样的果决。
可面前的茅场晶彦倒一副不觉有他的样子，还有闲心谈起平慎渡身边人的事情。
“慎渡君，提醒下你，名为蓝子和有纪的玩家，她们的身体会在不久之后死去。”
“我知道，改变她们命运之事，也是我正欲做到的事情……”这一点反而无需隐瞒。
“可是慎渡君，那并不是你的力量，说到底还是需要听凭“祂”的发落。”
“我杀得死“祂”，不对么？”
“可是慎渡君，你只能杀死“祂”一时，你对“祂”的威胁最多也只是在这里而已。”
“在我得到我该得到的全部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也丝毫不介意一次又一次，机械式的重复杀死“祂”的过程。”平慎渡在这一点上，是和茅场晶彦同样的果决。
“——“暴君”正当其名。”
“那么、慎渡君，祝你好运。”感慨之后，茅场晶彦后又补上一句，““祂”在上面等你。”
“……”
大抵知道这是谈话进行到了末尾，平慎渡看着茅场晶彦的后背。
“也许你想向更多人分享这个世界的魅力，也许也渴求见到超越你所设下的“规则”的能力。
现在全都做到，你是否就满足了？”
“慎渡君，你又是否满足了呢？”
都没能得到回答，希兹克利夫打破了世界的静寂，红白骑士军衣的他移步离开了这里。
平慎渡笑了笑，看着远天的飞龙和旅鸟重新在太阳的大圆轮廓内飞掠，似乎一切都逃不出它的边际。
两个相互的问题合在一起，成了个不解之谜。
艾恩葛朗特第九十九层
城镇主街区“终结之城镇”
历经一年半的时间，“红玉宫”之下的所有楼层都被完全攻略下来，在第九十九层的主街区的宫殿里，平慎渡躺睡在王寝中，在最后的终结时刻来临前多做回味。
因为平慎渡的存在，希兹克利夫并没有被桐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也自然的，茅场晶彦原本设想的“恶趣味背叛”剧本因此失去了它的发挥空间。
尽管在七十层开始的每一战都尤为艰辛，但攻略组最终还是来到了最后的关卡前。
值此时刻，所有玩家都没有了怨言，攻略组厉兵秣马，准备对“红玉宫”发起终结这一切的攻略战。
攻略部队人员名单的订立，随着对“红玉宫”的侦查，也开始提上日程，对最后一关的紧张和忧虑也多出于这里。
——平慎渡并不在乎这些，与希兹克利夫的约定，还需要他在今天的午后赴约。
小结衣轻轻地晃着闭眼假寐的他的手，但这样根本不能让他醒来，忽然想到亚丝娜妈妈说过的话，便在平慎渡的耳边吹起了风。
温热带了点湿润的风，让耳朵痒感十足，让平慎渡不自觉动了动身体，发现这一“惊喜”的小结衣小手结成圈，凑近在他耳边说话：
“papa快点起床，说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哦～”
“是是——”
平慎渡拖着长音，像是没精打采的无奈。
“小结衣，亚丝娜妈妈她们在哪里？”
小结衣指着王寝外的某个方向，平慎渡大概就知道她们是在哪里了，“在花园里举办茶会，有客人来了。”
“客人？”
一般来说，除了攻略组成员，很少见有人会从下层来到这最前线，平慎渡好奇地问。
“嗯，是西莉卡姐姐和莉兹贝特姐姐，还有…还有…结衣忘记了她们的名字……”小结衣露出了十分可爱的苦恼表情。
“原来如此……可惜，没有亚丝娜妈妈的早安吻，突然就失去了起床的动力了。”
“那……结衣去跟妈妈说说这一事情？”
可能是心有灵犀，亚丝娜“大步流星”般的闯进这里，只是脚步迈入房间后，却又收得很紧。
“结衣，西莉卡小姐的使魔毕娜正在找你哦。”
“啊、毕娜——”结衣欢欣雀跃，“papa，结衣好想要一只像毕娜那样那么可爱的使魔……”
“当然可以，晚上就带结衣去选一只使魔给你。”
结衣在平慎渡的侧脸轻啄一下，然后张开彩透的羽翼，飞出了王寝去，随着小结衣的离开，房间里的气氛反而变得静得出奇……
亚丝娜目送小结衣飞过回廊转角，然后消失在视界里，这才舒了口气，可说话的语气却突然带着些些“严厉”。
“明明已经十一点零四分了，慎渡君怎么还不醒？！”
平慎渡冲她眨了眨眼睛，“还请亚丝娜妈妈猜一猜。”
“这样下去，慎渡君会变成“笨蛋”的……”亚丝娜犹犹豫豫，不过她倒是对平慎渡对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称谓有了“抵抗力”。
“不行不行，没有亚丝娜妈妈的早安吻真的不行。”一旦耍起无赖来，就算是亚丝娜也拿他没办法，准确的说也不是没办法，主要是“笨蛋”也不止平慎渡一个。
“那…先说好，慎渡君绝对不准乱来……绝对——”亚丝娜再三强调，实际上她对喜欢乱来的平慎渡也没有什么“免疫力”。
像战战兢兢似的小兔子，亚丝娜慢慢地走近，如缎如绸般的栗色发丝因重力洩在她姣好的侧脸，只能以细指将它们梳起，在慢慢低下甄首去。
胸线鼓胀起，亚丝娜正做着深呼吸，毕竟等下有好长几分钟不能自己，如果不提醒总是过分索取的平慎渡，可能随时会脑袋晕晕，然后自然而然的导致某些羞得不能说的事情。
“话说，这个世界里也会成长体形么？”
平慎渡看着亚丝娜愈发无可挑剔的事业线，越来越被吸引着沉沦进去。
亚丝娜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却转而低头看了看，不多时后，似乎也这么觉得的她，小脸顿时红润了许多，“不想理慎渡君了。”
“呀啊——”
见她转身就要走，平慎渡急忙牵住了她的手，也就在亚丝娜回过头来的一瞬间，把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绝对不准乱…唔…呜呜……”
平慎渡毫无间歇的撷取着这种名为“亚丝娜”的香辛料，她的复合味型，远比S级食材“杂烩兔”制作出来的美味更具风情。
三五分钟之后，平慎渡才放任伏在他怀里的，已经变成“笨蛋”了的亚丝娜慢慢平复呼吸。
“亚丝娜妈妈，我喜欢你。”
平慎渡很喜欢睡醒时能将亚丝娜抱在怀里的感觉，虽然老是受到她绵软无力的“小拳拳攻击”，这不，平慎渡的胸膛上又挨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手抚上她的腰际，像瑟缩着的可爱兔子，亚丝娜说了他一句，“不准乱来……”
平慎渡的手这才规矩了些，但还是坚持再问，“真的不可以？”
“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真的真的么？”
在平慎渡的多次追问下，亚丝娜逐渐失去底气，很想要逃离，只是他的手臂已经环绕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
“都怪慎渡君——”
甄首埋在他的肩颈，仿是低声的抱怨，然而这样“怪罪”着他的亚丝娜，却让平慎渡有着别开生面的乐趣。
就好像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感情，于少年模糊蒙昧时代所做的各样愚钝行径——只为吸引那人的注意，庆幸的是，他得到了回应。
感受着那份无可比拟的柔软，自其中传达而来的心中的奏鸣，等同于她默认的话语。
平慎渡侧过头，看着她羞怯的表情，明明两人已经有了很多故事，但总想要再试着多添一句。
于是，眼中的她的侧颜，是有着缤纷色彩的亚丝娜，细嗅她发间与檀口吐露出的芬芳气息。
平慎渡到底没能忍抑，寻着她淡樱色的薄唇，再从着吻唇齿间的呜咽，渐渐起兴……
“希兹克利夫，还是说，我应该称你为“茅场晶彦”？”
“终结之城镇”的边界，也就是这一楼层的边缘，前来赴约的一身“血盟骑士团”标志性的红白骑士服的希兹克利夫，在听了后脚来到的平慎渡开门见山的话，随即回过了头。
“和我猜测的一样，慎渡君你果然是知道的，”希兹克利夫一副颇感复杂而有趣的表现，“你和“祂”一样令我感到十分的神秘。”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还会被更多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平慎渡则道，原世界线里确也与他说的一般无二。
“这就是你特地约我到这里来的原因么？”希兹克利夫不置可否，反而重新问起他在意的那一点。
平慎渡却说，“我想和“祂”见上一见。”
“慎渡君，在谈论这个话题前，应该谨慎而行。”
下一刻，茅场晶彦的话音刚落，整个时间与空间却随之全数静止了，恢复成套着白大褂的模样。
他大概也和“祂”做了交易，所以能够使用一脉相承的“伟力”。
平慎渡却觉得这并不关要，“被人听到也没什么，我们在这个世界不剩多少时间了。”
“言辞如此决绝的慎渡君，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么？”
希兹克利夫却作如是反问。
“值得我留恋的，我会一并带走。更何况，也许我们或者他们会怀念，但有几人愿意特地回来再“体验”一遍？”
面对平慎渡的诘问，茅场晶彦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便自顾自的说回前言。
“一并带走……就是你和“祂”的契约？”
明明茅场晶彦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但他居然连他的创造物都无法作主。
“我需要和“祂”确认一下。”
平慎渡间接回答，然而茅场晶彦却说：
“恕我无能为力，“祂”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说到底，我连“祂”在我创造的这个世界里做了什么，我都一概不清不楚。”
“悲哀么？”
“慎渡君，我说过的吧？
我之所以创造出这个世界，是为了观赏，我的目的早在一开始便已经达成了，所以“悲哀”何来？
只不过是在你和“祂”的影响下，看起来才并不符合我的理想，按我的理念而言，一切本来应当更富戏剧性。”
“这纯粹是你个人的臆想，这里不论是人或者物，早已贯彻了“魔幻现实主义”，你又何必再天上一笔，就因为你是“造物主”，所以有高高在上的权限？”
“慎渡君，你喜欢这个世界么？”
平慎渡没有直接的答，尽管他自在惯了，但有些话，哪怕是实话，说出来总会让他、让人不自在，“你大可自行猜测一下。”
“应该是喜欢的吧，你们不正是乐在其中么……”
茅场晶彦关注过平慎渡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总体来说，是轻易可见的自得其乐。
正如亚丝娜、米特说过的，他和一些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和桐人，甚至与PoH、摩尔提以及巴库萨姆等都是同一类。
“我不否认，毕竟我在这里得到很多，但它们的来源虽然出自你，倒也不全是因为你。”平慎渡大方承认下来，原也是“既得利益者”。
“感谢我吧。”
“啊、我万分感谢这个世界，但可能有些遗憾的是，我们并不感激于你，茅场晶彦。”
茅场晶彦双手插兜，没有看平慎渡此时是什么表情，而是看向远天。
太阳凝固在远远那端的云间，如一线天光乍现，飞龙和旅鸟似鉴，一尾尾被印在上面。
“对我来说，这便足够了……”一直面无表情的茅场晶彦，在这一刻生动了许多，“还有，感谢你的意见，后来的食物是否会变得可口了些？”
茅场晶彦笑着说道，他还记得于上上次见面的时候，平慎渡曾表示过这里的食物非常的讨人嫌恶。
“味道确实要比之前好上很多…不过……这大概也是“美少女厨娘”的功劳。”
平慎渡很喜欢亚丝娜亲手给他做的早餐三明治的味道，虽然偶尔就能吃到，但也不妨碍他乐衷于此。
茅场晶彦对他的回答的反应，显得哭笑不得，“那么至少，可取之处还是有的。”
话题好像轻松诙谐了不少，然而他们彼此不喜的主基调，决定了这种情况无法持续多久。
“茅场晶彦，“SAO”事件的后续，你都安排好了吧……”
“嗯，我选择了活在这个世界。”
不知茅场晶彦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语，面对他的这种“舍弃”，平慎渡自知无法做到这样的果决。
可面前的茅场晶彦倒一副不觉有他的样子，还有闲心谈起平慎渡身边人的事情。
“慎渡君，提醒下你，名为蓝子和有纪的玩家，她们的身体会在不久之后死去。”
“我知道，改变她们命运之事，也是我正欲做到的事情……”这一点反而无需隐瞒。
“可是慎渡君，那并不是你的力量，说到底还是需要听凭“祂”的发落。”
“我杀得死“祂”，不对么？”
“可是慎渡君，你只能杀死“祂”一时，你对“祂”的威胁最多也只是在这里而已。”
“在我得到我该得到的全部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也丝毫不介意一次又一次，机械式的重复杀死“祂”的过程。”平慎渡在这一点上，是和茅场晶彦同样的果决。
“——“暴君”正当其名。”
“那么、慎渡君，祝你好运。”感慨之后，茅场晶彦后又补上一句，““祂”在上面等你。”
“……”
大抵知道这是谈话进行到了末尾，平慎渡看着茅场晶彦的后背。
“也许你想向更多人分享这个世界的魅力，也许也渴求见到超越你所设下的“规则”的能力。
现在全都做到，你是否就满足了？”
“慎渡君，你又是否满足了呢？”
都没能得到回答，希兹克利夫打破了世界的静寂，红白骑士军衣的他移步离开了这里。
平慎渡笑了笑，看着远天的飞龙和旅鸟重新在太阳的大圆轮廓内飞掠，似乎一切都逃不出它的边际。
两个相互的问题合在一起，成了个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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