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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咱们一起闯荡江湖

    戌时,黑沉天空勾着一弯细细的上弦月,周围不见一颗星星,很是安静。

    “退下。”

    呵退两个侍女,秀秀独自站在浴池边准备脱衣洗浴。

    她自宁休传下剑法棋谱,不辍地练习,到了晚上一身汗,此时只想净身沐浴。

    白色衣袍被一件一件轻巧褪下,露出细长莹白脖颈,以及弧线完美的肩廓。

    长长的柔软黑发流瀑般散下,白皙纤瘦的诱人腰身隐约闪现,背部美丽的蝴蝶骨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跃动,腰部曲线的起伏足以引起天下所有人的邪念。

    秀秀的身材极为匀称,腹部因习剑而细腻紧致,肌肉轮廓隐隐形成一个“川”字形状。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一袭飘逸禁欲的白袍下,是这样令人气血上涌的美景。

    秀秀将半个身子沉入热气弥漫的浴桶,闭目冥思养神。思绪不知怎么想到最近做的一个梦。

    她总觉得心里在惦念什么,或是说在等什么。

    浴桶里水气氤氲,热气为她白净的脸染上一抹潮红,脸上模糊有了一丝娇媚。

    呼——

    “是谁?”

    声音瞬间就到了门槛处,秀秀眉头一敛,迅速起身,带起“哗”一声巨大水声。

    她拉过一件衣衫盖住娇躯,像是见了鬼一样寻着,这里从刚才就只有她一人,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以为,你会继续当做没看到。”

    一道嘶哑犹如破锣的声音,钻入秀秀的耳膜,将她震得头皮发麻。

    听着有些像她昨儿晚听见的门外冷风的呼啸声,阴嗖嗖的,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在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也不知在那待了多久,又观察了多久。

    那人带着一副恶鬼面具,看不清面容,却丝毫不影响那双浅色瞳中迸射如刀锋利的光芒,亮得刺人。

    “你是人是鬼?!”

    轻薄衣衫被水濡湿,十分贴合地黏在她身上,发尾和脖子尚还在滴水,襟口微敞,露出雪玉般的肌肤。

    秀秀打了个颤,手中长剑已出鞘。

    “是鬼。”

    可当那人摘下面具后……

    “赵郎!”秀秀高兴呼喊,蹭地跑出去,一头扎进宁休怀里。

    “你不是去终南山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宁休低头看着她埋在自己胸前的模样,无限温软的触觉蔓延开来,混着熟悉的清冷香气。他是想吓唬吓唬秀秀的,没想到她胆子不小,没有得逞,只好作罢。

    “只是暂时回来一趟,很快就要走,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

    他是有件金色品质的装备,名为【逍遥·羽靴】,穿上此靴可使得他转瞬千里,在眨眼间去到任何一个他去过的地方。

    正是因为有极为重要的消息需要告诉师父,而他正好想测试这装备的主动技——独步天下,故亲自带着消息回到归元山门,与师父和两位前辈谈了一番,转而到了此处。

    “我也很想你。”秀秀有些委屈地在宁休耳边撒娇。

    枕边人的娇嗔打断了宁休的思绪,他抱起秀秀,微微偏头,极亲昵地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一本秘籍,你要好好修炼。此典博大精深,你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就记下来,等我下次回来教你。”

    “好。”

    她感觉到宁休托住自己臀部的手,不禁环住宁休的脖颈把脸埋进去,细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好。

    任由宁休抱着,秀秀侧过脸在他耳垂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亲一口,然后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又把脸埋进他肩窝。

    宁休正端正走着,突然感觉到耳垂上一点湿热气息和温软触觉,不觉有些脸红。

    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这么轻薄自己了。宁休皱眉,正想呵斥秀秀两句,她先开口,娇滴滴地道歉:“赵师父……徒儿错了嘛……”

    宁休噗哧一下笑出声:“你又耍什么宝?是不是平日太宠你,你皮痒了?”

    他顿时也不好再训斥什么,但平白惹得自己红了半张脸,又有些不甘。

    ……

    登仙峰上,月明星稀。

    李锦儿懒洋洋地靠在一根梁柱上,看着月光下桃花朵朵盛开的风景。

    远处雾霭迷蒙中走来一个人影,那样熟悉的从容步调的身影。恍然周身气场仿佛引起月光共舞,宛如仙人步尘。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铺满地面的粉红花瓣好似仙境,一朵一朵盛放的桃花不但好看,更多时候也被拿来练剑。有那么一段时间,李锦儿执着于用剑在细碎花瓣上刻字,且花瓣不能被力道打下枝头。

    李锦儿在登仙峰里等待,不知多久,肩头飘落了零星桃花。

    李云不知何时站到了李锦儿身后,手里拿着一柄雪青长剑。

    “你的警惕性真差。”李云嗓音淡漠不着情感。

    李锦儿并不转身,只娇俏一笑:“我知道是爹,所以才不警惕。”

    李云摇头:“狡辩!之前给你的心法可好好练了?”

    “是,女儿有练。”李锦儿眼珠闪过一抹亮色,抱手在胸,“爹,你食言而肥,答应我亥时一刻到,现在都快子时了。”

    “那是爹有事,这才耽误了时间,算我的错。”

    宁休亲自带着密信,快马加鞭赶来,禀告他蒙赤行受了重伤的消息,此事重大,又极为蹊跷,他与金世遗张丹枫商量,判决不下,一时忘了时间。

    “言归正传。你好好看我,今天教你剑法,我挥剑的姿势和脚下的步法都记住。”李云话音未落,提剑飞身而起。

    李锦儿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死死盯着李云舞剑的身姿。英武身姿裹着的干练箭袖白衣,在黑夜里宛若游龙惊鸿,袖口卷起猎猎狂风,带起落地的粉色花朵追随而去。

    雪青剑尖直朝枝头一簇桃花刺去,剑尖一挑,打落十二片花瓣。

    李云从容轻跃转身,一步踩上第一片落地的花瓣,同时薄如蝉翼的长剑刺穿空中另一片,剑撩起的剑风又把其余花瓣掀起一个恰好完美的高度。

    李云转身旋转再次踏上第二片落地花瓣,俯身几乎贴地,剑尖又精准刺中一片,丝毫不差。其余四步,皆是此套路。

    李云这一整套剑法耍下来,正好踩了六朵花瓣,每一朵的步法都对应一个姿势刺中空中的桃花,她看起来十分轻松完成,动作快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具体姿势。

    李云利落收剑,望向一边略显呆滞的李锦儿:“看清了?花我会为你打落,你按照我刚刚的姿势与步调,用剑打中即可。”

    “爹爹,太难了吧!不是说教入门剑法么?”李锦儿苦着小脸,一脸为难。

    “这就是基础的六步入门剑法,你一定要练好这六步。其余更高技艺的剑法都源于此六步,又受克于此六步。

    万物皆有其源,源头是最简单的,同时也是最能制住万物的。”

    此剑法是李云的剑法绝学中的入门部分,是他多年武道经验的精髓,正所谓大道至简,看似简单的几招剑术,其实乃是天下所有剑法的源头。

    只有练好了基础,后面的路才能越走越远。

    这门剑法乃他毕生心血,他只传了李锦儿,就连宁休,也未真正得到传授。

    “哦……好……”李锦儿也知晓这些道理,心虚极了。

    李云看出她的不安,安慰道:“你挥剑前按照我之前给你的心法运功,会容易许多。”

    李锦儿觉得这一刻自己没用极了,她不能理解父亲口中的道,也不敢去做一些事。她什么都不会,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宁休呢?一辈子都追不到吧。

    李云静静站在一棵梅树旁,雪青长剑在枝头随意一挥,不需用眼去看,他就能掌控每一片花瓣飞下的轨迹。

    那样抄手闲适的淡然,每个动作都时刻表现着他高深莫测的实力。

    李锦儿余光看着身旁注视她的父亲,觉得自己好笨,满腔酸涩。

    李锦儿的头一剑就刺空了。

    “再来。”李云不着感情的声音在此刻有些叫人难受。

    李锦儿点头,走回原位,努力运功,一边回忆刚刚父亲走过的步调。

    不知练了有多久,李锦儿起先还暗暗数着练习次数,到后来无数的重头来过都让她心灰意冷。

    为什么爹做起来如此流畅简单的几个动作,自己怎么都做不到?好几次,就快要打到花瓣了,可就差那么一点点,永远都差一点点。

    李锦儿拼尽全力刺完前两剑,第三个动作才转身起步,脚下一滑,就重重地摔到地上。

    李锦儿一时间眼眶酸酸的,莫名委屈。

    李云见状,不像往常那样过来搀扶并好言安慰,她目光一凛,声音骤然冰了三分:“起来,再练!”

    “爹……”李锦儿声音有些许哽咽,她练了很久了,也很努力了,手腕都阵阵酸痛。

    “完成不了就坐在地上哭闹,像什么样子?你以为练武是儿戏吗,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李云的眉眼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冰霜,“你可知我第一次教赵宁,教完他就能施展得毫无偏差,哪怕就是门下最普通的外门弟子,练这门剑法这么久起码也能刺出一剑。”

    李锦儿再不敢吭一声。

    李云看着李锦儿那弱小的跌坐在地上的身躯,和受到训斥后沉默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一生无论是钻研武道,还是以武会友,都是与那些天才般的人物一起,没有一个是庸才。

    而幺幺呢?

    望子成龙的心情,过重了。

    “练武要心无杂念,至诚之心,以求得与天地最自然地融合。幺幺你没发现吗,你虽有修炼,却是一点实在的进步也没有。”

    李锦儿看着父亲,喃喃道:“为什么……”

    “你心有牵挂,从面相就可看出,心境不纯,杂念太多,事倍功半。”

    李云顿了顿,像是已经深思熟虑过一样:“明日,你就去外门,和最普通的入门弟子一起,和他们一样上早课晚课,从最基本学起。”

    他略微停顿,下一句话一下就将李锦儿打入冰窖,分明语气是常有的平淡,内容却叫人心寒非常:“从今往后,你的武功什么时候练到我满意,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山。”

    说完,李云狠狠心,转身拂袖而去,再不回头看女儿一眼。

    ……

    山腰竹林。

    李锦儿由小路走下,脑中一直在想刚才父亲教她的剑法,微微出神,马上踩到石阶边缘都没注意。

    她突然感觉有一只温热手掌扶住自己的胳膊,往后轻轻一拉,险些撞上身后那人的胸膛。

    宁休放开李锦儿,退开一小步,语气关怀:“你在想什么?差点跌下石阶都不知道。”

    “我在想……你怎么回来了!”李锦儿忽的抬头,看见那人样子一愣,先是笑了笑,又低落下来,“你不该来这的……看我笑话。”

    “我可没有。”

    宁休仔细端详李锦儿的脸,忽然伸出一只手,朝她摊开:“把手放上来。”

    “干嘛?”

    李锦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把已经破皮的手放到宁休宽大的手心里。

    一阵精纯磅礴的内力排山倒海而来,李锦儿本能的运功抵抗,刚开始还能两两相抵,后来竟越来越抵挡不住,直逼得她额角冒汗,手掌微颤。

    宁休及时收功,撤走内力,皱眉摇头:“你空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几年修为却一点都没有进步,没有一点技巧。”

    “嗯。”李锦儿差点掉下泪来,“我就是笨蛋!没有你聪明!我什么都学不好!呼……我就是蠢……”

    “……你满意了吧。”

    李锦儿站在宁休前面,固执地抓着宁休的手,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眼中泪光闪烁,盯着宁休的脸一瞬不瞬地看。

    “……”宁休安静地看着李锦儿,手里帮她整理着衣襟,神色十分认真专注。

    清凉月光透过竹叶缝隙碎了一地,为他镀上一层温柔光晕。

    过了好一会儿。

    他先开口,语气中像是许诺,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而缓慢,“幺幺,我来教你剑法,其实你一点都不笨,学得会的。”

    “好……”

    一个教,一个学,李锦儿努力放宽心态,一点点地跟着学。

    宁休教的与父亲教的剑法有所不同,但同为基础入门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更为简单易学,加上有宁休详细指点,李锦儿学了两个时辰,有了些样子。

    她内力深厚,对于身体的掌控力本就不差,待到她独自练习的时候——

    “宁哥,我可以练爹教给我的剑法中的第四剑了!我现在就练给你看好不好?”李锦儿讨好地看宁休,看他点点头,开心地拿起剑,踩着稳准的步伐,胳膊一挥一挥的,竟是无比流畅地刺完四剑。李锦儿回头,看着宁休灿烂的笑。

    宁休走上前,环住李锦儿的身子,握住她拿剑的那只手,慢慢带着她完成自己教给她的那门剑法的动作。

    温热体温笼罩在她背后,宁休握着她手腕的动作那样的温柔细腻,让李锦儿莫名地心跳加速,口中生津。

    她微微回头,宁休的侧脸近在咫尺,呼出丝丝均匀热气。

    一缕长发恰恰落在她脖间,随着宁休的动作不断骚动着李锦儿的触觉。

    李锦儿脑袋晕乎乎的,跟着宁休把那几个动作重复许多遍。

    最后一招定式后,宁休收回动作,拉开一步距离,轻声问道:“记住了?”

    “记住了。”

    “宁哥……以后再来教我,好不好?”李锦儿声音压得极低,细声细气说着。

    “过一段时间吧,我有空的时候,会来教你。”宁休温声细语,不动声色接着补充一句:“指点你的剑术。”

    “好啊!下一回,一定练会完整六步剑法给你看!”

    宁休摸摸李锦儿的发顶,他不知怎么,竟有些期待幺幺长大时的模样了。

    “幺幺,你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咱们一起去闯荡江湖。”

    月色清明,微风清爽,竹林随风沙沙曳动,投下一片细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