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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该听一出好戏了

    “交出解药?自废武功?”红云喃喃重复着宁休的话,望着他梦幻的面容,逐渐低下头去。

    宁休接口道:“是啊,你和小少主之前是何等的亲睦?现如今又为些什么呢?多年光阴,她是如何待你的?别再执迷了,听我的话,把解药交出来。”

    “小少主是如何待我的?是如何待我……是啊,神和主上明知我受冤枉,却不理不睬,不如歇了这些痴念,回去了,该回去了……”红云如被噩梦魇住,不断念着该回去了,她恍恍惚惚地转过身,背对宁休。

    李锦儿站在窗后看着红云的动作,心里大急,红云转眼工夫便要命丧在宁休手下,该如何救她清醒过来!?

    心念甫生,她想也不想伸手入怀,顾不得摸到什么东西直朝着红云扔了过去。“啪”一声,红云的脸被撞歪到一边,她惊呼了声,肩头微颤从梦魇中醒过来。

    看她神志复苏,李锦儿松口气,但此举毕竟太过莽撞,她急速缩身窗后,仓促间看到宁休冲水榭方向无奈扫过来一眼。

    红云足下轻点,凌空旋身跃开数步,和宁休拉开距离。月光倾泻,李锦儿定神看去,一只竹编蟋蟀正在两人中间。原来被她用来打红云的东西竟是红云娘亲为她细心编制的玩物。

    红云弯腰捡起那只蟋蟀,拖在掌心上端看,仿佛那是件无上的至宝,她脸上的神色渐转柔和,嘴里更是哼起清浅小调。

    “你看,是只蟋蟀呢。”红云捧着蟋蟀冲宁休笑道,“编得可真好,这么细密,这么认真,这是红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怎么它在这里?我可真糊涂,竟把这么宝贝的东西随便丢了,是你送回来给我吗?”

    “红云找不到他的竹蟋蟀,可要难过死啦,我这就给红云把蟋蟀送回去。”红云单纯地笑着,红色宫衣扬展在夜风中,她的神志虽然恢复了,可说话依旧颠三倒四。

    “哼。”

    宁休伫立在她的面前,眸光凛冽,如电般闪到李锦儿身前,李锦儿吓得一缩身,他看到自己的瞬间,脸色很冷。

    她额角冒出冷汗,宁休那一眼足叫李锦儿胆战心惊,她突然很敬佩起红云,毕竟她敢与宁休这样的强者为敌,实在勇气可嘉。

    “幺幺,此人害你,你还要救她吗?”

    “我……”

    宁休看了眼那边低着头玩蟋蟀的红云又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两年前就给你下了蛊,刚才却在用药物压制那蛊毒,不知是何居心……不过她竟敢害你,我恨不得将她剁成肉泥。”

    此刻的红云歪着头,一手细细摸过竹蟋蟀的每个关节,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喃喃道:“红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

    “不会?”

    宁休猛地抓起红云的手腕,我眼神发寒,令人毛骨悚然,她只看了一会,视线竟迷离起来,眸光渐渐失神。

    “你所谓的主上和神是谁?”

    他的手指硬如铁钳,红云惊痛交加,越发不知所措,额上冷汗淋漓,半响吐出一个令宁休和李锦儿都难以置信的名字。

    ……

    映月繁花舞玉盘,柳堤晓岸春意闹。

    十二金钗,十三豆蔻,十五及笄,十六碧玉,芳菲逐流水,燕回春暖,李锦儿已是个十七岁的姑娘。

    窗外枝桠上的冰凌花化成雪水,灌溉了被寒冬摧残过的冻土,庭院里的桃树上结了花芽。

    晨光正好,她对镜敛妆,菱花镜里映出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庞,明眸皓齿,斜挑入鬓的秀眉颇带些英气,看起来缺了些少女特有的纯真无邪。

    李锦儿从妆奁中捡出一只对蝶镂花步摇,四只蝴蝶缀在顶端,银丝盘刻,鎏金贴翠极是贵丽,扶住脑后高盘的发髻,反手将那支步摇簪进发里。

    淡涂胭脂,巧描黛眉,镜中的容颜陌生又熟悉,李锦儿细细端详,努力将脸孔与梦中时常涌现的翦影叠合。

    行轩的悬帘被晨风吹拂,轻巧地旋起纱弧。她从镜前起身,原地轻巧转了个圈,钗头上的蝴蝶翩翩舞动,华美中不失天真。

    今日要听曲,随后要去孙府拜访孙玉伯长老,李锦儿为自己盛装打扮,垂下翩跹飘逸的云袖,遮去了腕上所戴的金钏。

    这处宅子原是六合帮的产业,早年被归元门占下,庭院里中种着青桐碧桃,长得很是旺盛,可惜墙角的千丝海棠还是弱了些,远没有栽植的粉樱繁茂。

    ……

    “铛铛铛——”

    鼓声。

    “咣咣咣——”

    锣声。

    “哐哐哐——”

    铙钹声。

    阳光正好,树影婆娑,便在这明媚的天气下,却见那一角高深的府邸内,传出阵阵曲声,唱的是观音得道的曲子。

    这曲子讲的是观音前世是一位叫妙善的公主,父王妙庄王为了给妙善选婿,妙善却一心向佛,于是离宫出走入了白雀寺当了尼姑。

    妙庄王逼妙善还俗,可妙善见识了众生疾苦,坚决不肯还俗。妙庄王一怒之下处死妙善,而妙善幸得神明拯救复活,而妙庄王又谴兵烧了白雀寺……

    后妙庄王得了怪病,需亲人手眼才能治愈,他的亲族均不肯,而妙善则是断手挖眼治愈了妙庄王。

    妙庄王死后在地狱受审,被判永世不得超生,妙善又下地狱为父喊冤。

    “望佛祖念我一片孝心,饶我父王一条老命吧。”那梁素兰扮的妙善单手扯着条白绫,身体半悬,只有一只脚登在梁住上,却稳稳当当,气息平稳地唱出词来。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

    “法门不容,天规不二。”

    “若是佛祖不情,我便隔断绳索,跳下舍身崖。”

    可即便妙善如此,那判官依旧维持原判,那妙善便心下一横,割断白绫纵身一跃,跳入无间深渊。

    最后见得妙善身坐莲台,缓缓升起,佛祖被妙善的孝心感动,封她为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而妙庄王忏悔皈依,被免去了不得轮回之苦。

    “好!”

    待到戏曲表演完毕,李锦儿忍不住喝一声采,宁休扭头看见她使劲拍掌,也跟着笑着拍起来。

    ……

    梁素兰还未卸下妆,就听见门外一响。

    班头迈着步子赶了进来,他怀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个长条的锦盒。

    “梁老板,咱们可是遇见贵人了,不光赏钱多,还有个宝物。”

    梁素兰也来了兴趣,缓缓打开盒子。

    “瞧瞧这把宝剑。”

    班主只把匣盒一开。

    一截青亮剑身豁然落在太阳底下,这剑身上还留着两个篆书古字。

    梁素兰打眼一瞧神情微变,竟是一柄龙泉,三尺来长。

    他抬手一抹,只觉剑身清寒沁肤,上头竟然泛着水汽。

    班主压低了声音,做贼似的道:“这是龙泉镇那边产的剑,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好东西啊。”

    “龙泉!”

    指肚摩挲过两个字篆书古字,梁素兰慢慢念了出来,爱不释手。

    说着,他便起身,习惯性地舞了几个剑招。

    “谁能想到,戏子的功夫,居然不是演出来的,常言道风尘之地多性情中人,市井之地多藏龙卧虎之辈,诚不欺我!梁老板走的是文练路子吧。”

    不知何时,宁休已经出现在门口,看着梁素兰道。

    武功有三练。

    三练之首是文练,文练法乃遵《道德经》“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法则,精研拳术理论,运用拳术攻防变化规律,以修心练已为宗旨。

    风吹草动,落花流水……

    这些都是自然中的一物,所以真正的武道理论正蕴含在大自然之中。唯有化身于自然,融合于自然,方能切实进入到探求“道”的境界。

    文练时,武以打空为能,没有实物为物象,全以意境为第一大要。一花一草、一叶一豸,皆能幻化成攻防之道。

    自己懂劲,阶及神明,是为文成,而后较技,可有武之用。假以时日,可达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功夫艺境。

    所以文练高手多能创造出各种武学招式。

    而后是武练,较之文练所要求无形意境,武练则是以实物为对象,以此物象模拟要击的人,练习打踢、肘、靠诸法,其入门和修炼方法也更简单,可速成武事之用

    击木桩,劈砖块,踢巴斗……

    借物而贪重,武练大成者,与一般武者较技确有成效。但此种人在平时训练过程中不知沉丹田调息之法而气浮,易使脏腑生化机能失调,造成暗伤。因无文体之功,故而境界不能达至炉火纯青。

    当与文练大成者较技之时,其动作粗糙,欠缺灵活敏捷,招式套路变化少的问题就会显而易见。因贪而易失势,故难敌拳理。

    而第三练,则是武练中的武练,谓之横练。

    插沙,碰碑,排打,搓掌,击弱……穷尽人体极限,打造蛮横肉身,难入难成,若说武练人人均可只是成就高低,那横练便是无毅力者不能入门,无天赋者不能大成。

    梁素兰一介戏子,当然是以文练为本,以宁休的眼力却发现他的剑法也有些火候了,否则戏台上的表演不会那般出神入化。

    “梁某多谢贵人瞧得上,赐下宝剑。”

    宁休摆摆手,又想起来什么,便道:“今日少主看得高兴,况且得见天人,一柄宝剑又何足道哉?此剑你且收着,不必推辞。”

    这梁老板的好戏听完了,还有场好戏等着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