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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事了,风清扬隐退,封剑江湖

    长街上的厮杀停了,巷弄里的厮杀停了。

    无需吩咐,地上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这会已被人飞快的收捡着。

    一桶桶水倾倒下去,地上的血迹,瞬间被冲散,流向低洼夜风飘过,巷弄里的血腥味淡的很快,不到小半个时辰,这条阴暗泥泞的巷弄,只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干净非常,再过一会,便是地上的湿痕也都随之风干,像是什么不曾发生过。

    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令狐冲任我行等人毫无反抗之力,要么被擒要么被杀,一个都没有跑掉。

    孙白发和他的孙女已经离开了,毕竟今日只是来看看令狐冲这位江湖中的新秀如何,既然已经尘埃落地,他自然也没有待下去的道理。

    不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几次交手,却没有令他高兴,他的心情反而十分沉重。

    他在怀疑自己的武功,自己的时代恐怕早已过去,他兵器谱第一的称号,早已名不副实。

    正当他缓缓离去时,却有一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佝偻的老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连嘴巴里的老牙都掉了好几颗,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乞丐,但孙白发却认识他。

    这是一个已经隐世四十多年的老江湖,多年前也是如令狐冲现在这般名震江湖,可师门的变故,让他不再出剑,甚至隐姓埋名,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多年不见,饶是孙白发也是看了良久,才认出他来。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华山派,令狐冲,剑法。

    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在孙白发看他的时候,老人总于抬眸看了一眼孙白发,接着便低下头拄着木棍晃晃悠悠地走了。

    好像他只是听到声响才过来看看热闹的一般,毫无瓜葛。

    孙白发跟了上去,路过一条清溪时,过不去了。

    但见那湍湍流水之上,那老者负手顺水飘下,宛如江上浮叶,更似无根浮萍,不系之舟。

    孙白发脚步一停,那老人也停了,看似无根之势,刹那落地生根,竟凝立水上,不沉不浮。

    而就在老人停步顿足的瞬间,他脚下溪水竟是轰然倒流,而后腾空翻起,如那飞瀑直泻,在空中高挂不落,朝孙白发,孙小红脚下落来。

    霎时间,剑意冲霄,剑气纵横。

    “此路不通!还请止步。”

    老者悠然说道。

    闻言,孙白发慢声一笑。

    “风老友,多年不见,竟是连聊聊都不肯吗?”

    “老夫早已退出江湖数十载,不问江湖世事,孙先生,何必为难老夫?”

    “是吗?风老友若是真的退出江湖,又为何会教那令狐小子剑法,又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

    老人没有说话,却瞧的目露精光,身形一住,只见他右手抬起,手中剑气吞吐,他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乃是以指作剑。

    剑指陡扬,那横于二人间的溪水,刹那被一分为二,如两条游龙,于空中交转,生生不息,首尾贯通。

    “他的剑法是够了,心却不足,所以不敌赵宁。至于老夫,只是想瞧瞧热闹罢了,却无参与之意。”

    高瘦老者,形相清癯,肤色蜡黄,面上古板未见喜怒,瞧着普通,可再细一瞧,但见这人眼中神华内敛,与之前完全不同,迥异于他自身的岁数,年轻且复又生机,倒像是个青壮。

    如此变化,赫然是一身功力登峰造极达至返璞归真之境地。

    绝世高手。

    “那你现在是何身份?”孙白发问道。

    老者回道:“山野闲人!”

    “你太自谦了,观你体内,隐有股锐旺剑意若现,好比那万丈奇峰,摩云接月,上抵青天,又如那千里江河纵横,去势滔滔不绝,无穷无尽,所成其势暗含天地之道,包罗万象,仿若大海无量,委实不俗!”

    孙白发越发赞叹,续道:

    “此势不差,放眼当世,也是不过五指之数,这等本事埋没山野,当真可惜。”

    那老人眼皮一颤,他走到一块青石旁一屁股坐下,眼神也平淡下来,说道:“有什么可惜不可惜,武功再高,被人抓住软肋,也是任其鱼肉。老夫这么多年不再过问江湖事,亲友都能安享晚年,胜过那些争强好胜的江湖人不知多少。”

    他隐姓埋名多年,不知已经看过多少人因为江湖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尸骨无存。

    所以在看见令狐冲被抓走,他亦没有出手相助,因为千帆过尽,这种事情他看得太多。

    因为令狐冲没有记住他的叮嘱,沾染了太多是非,心里也有了心爱的女人,有了牵挂,剑法被限制,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

    也因为他知道他一旦出手,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想打破平静的生活。

    还因为……宁休。

    此人所孕之势是他生平仅见,远望如煌煌大日当空,威盖九州,气吞天下,近似苍龙伏地,吞吐人间,大有震古烁今之气象!

    即使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可驭天地之力,可号令风雷,洞悉世间万般变化,可与大势相争,不过蜉蝣撼树而已。

    “未必,你且看看我多风光,江湖中又有多少人认得我,敬佩我,就是因为老夫敢打敢拼,孙家才能在江湖中立足,活的滋润。”

    孙白发摇摇头,并不对风清扬的话表示认同。

    “对了,你的剑呢?”

    “早就忘了。老友,一起吃顿饭,怎样?”

    “……好。”

    孙白发看着风清扬,郑重地点了点头。

    风清扬其势内敛,如静水寒石,亘古不变,仿佛与身下青石化作一体,难分彼此。

    而那溪水缓缓流淌,潺潺水声,似乎能净化心理。

    这流水声一起,说来也奇,原本呼啸而过的风声,此刻竟是不翼而飞,只似从未出现过,天地间只余流水回荡,旷古高远,绝俗人间,引人沉醉,如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非但如此,在流水声里,风清扬身旁丈许范围,一株株绿芽顶破石缝,地涌绿意,枯荣轮转间,却是生出阴阳逆转之变化。

    且那春芽一息便长一寸,短短不过眨眼光景,风清扬身畔,已尽是红花绿叶,满目生机,花是莲华,不染纤尘,风中摇曳。

    一念开花。

    如此超凡入圣一幕,只把孙小红看的是瞠目结舌,震撼莫名,口干舌燥。

    溪水静淌,水中有影,乃是倒影,三个人的影子。

    风清扬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粗粝不堪的饼,看着孙白发这位老友,乐呵呵地笑着。

    而孙白发则是不住皱眉,这饼干快馊了,而且又干又硬,实在是他生平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华山后山中的一柄已经生锈的剑不住颤鸣,最后竟是“咔嚓”“咔嚓”,断了。

    能在动荡的江湖中寻到这么一处净地,无人打扰,再与故人吃一顿饭,前尘往事,恩怨是非,尽散于风中。

    如此,那柄用于争名夺利的剑,大概再也不会想认他为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