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午夜
怎么可能是《迷雾中》这首歌？
修宇看着床头上的日历，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竟忘了合拢。
2009年3月27日，《迷雾中》这首歌曲绝对还没发表！
更何况这里还是平行宇宙上的芝加哥，那个小护士怎么可能会哼唱这段旋律！
是巧合吗？还是自己幻听了？
修宇的脑袋嗡鸣了几秒钟，然后一个念头迅速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眼中流露出一抹惊骇的目光，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难道.....
自己穿越的时间节点根本就不是今天早上，而是在2009年3月27日之前！
修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却依旧无法从窗户看到天际。
那里的一切仿佛都是虚无缥缈的一般，只留给他一阵阵刺骨冰寒的阴风，在吹拂着窗台上的盆栽。
修宇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情况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
“蒂凯，刚才你离开时，哼唱的那段旋律很好听，我特别喜欢，能告诉我这是哪首歌吗？”
修宇看着此时坐在护士台前，正一脸兴奋地望着他的护士小妹，轻声开口询问道。
在发现自身处境已经极度堪忧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冒险。
虽然他有些怀疑这位名为凯蒂的小护士可能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同伙。
但此时的他明显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这位名为凯蒂的小护士要不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同伙，要不然就是和他一样，某些记忆被那位海伦娜医师给消除了。
不过看着凯蒂脸上，那明显是因为帅哥上门搭讪而露出的羞涩红晕，修宇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或许，自己这次赌对了？
“那段旋律啊，我也不记得了，只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今天下午看到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哼唱出来了。”
凯蒂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到了修宇的脸上，她很自然地便把这个问题当成修宇搭讪自己的借口。
谁家少女不怀春，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
虽然修宇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他那副好看的五官，和俊朗的身材，仍然让这位小护士不由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似乎在与黑暗与孤独作伴几年之后，无论是谁愿意在她值夜班时和她聊聊天，她都会回以十二分的热情。
但此时正处于险境中的修宇，哪有心思去慢慢体会一位少女芳心中的波澜壮阔。
“这样啊，这段时间都是凯蒂你一个人值夜班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嗯...我是说你会不会感到很疲惫？”
修宇松了一口气，也坚定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而在开口问出新问题时，他的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向走廊的尽头，那里一片漆黑。
让他感到畏惧的海伦娜，似乎正潜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他。
他忽然想到一句很经典的话，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有啊，这个月总是感觉很累，那位海伦娜医师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最近她下班的时间都早了很多。”
凯蒂点点头，说话的同时，视线还不由跟着修宇的视线看向了走廊深处，那个方向刚好就是海伦娜医师的个人办公室。
凯蒂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似乎对于那片漆黑的阴影，她也有同样的畏惧。
“可以和我说说，海伦娜医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听到修宇询问起那位冷艳的海伦娜医师，长着雀斑的凯蒂不由得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似乎某朵名为爱情的花儿，还未盛开，便已经彻底枯萎。
“海伦娜医师啊，其实我也不清楚，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应该是个很孤独的人吧。”
凯蒂低着头，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于一个怀春的少女而言，当着她的面谈论另外一个样貌比她还要出众的女人，这多少有些残忍了。
修宇见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他便与这位小护士道了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之中。
此时，天色已晚。
定好闹钟，准备今晚行动的他，不假思索躺在了病床之上。
他没有去想那位海伦娜医师会不会在他熟睡的时候对他下手，因为他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个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不能鲁莽地逃离这栋医院大楼，那么养好精神为今天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就是他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修宇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几个小时后，当时间来到深夜1点，他才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病房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片月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了进来。
修宇呆呆看了一会天花板，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他才掀开薄薄的被褥走下了床。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圆月，圆月洒下的银色光辉，也映照出病房内的轮廓。
从窗户外吹来的冷风，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在喝过一杯温开水平复心情之后，他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门。
此时的走廊外静悄悄一片，昏暗的灯光将整条走廊衬托得更加诡秘阴森，偶尔响起的风声和脚步声，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突兀。
而浓郁的药水味，更是使得走廊的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修宇走过拐角，一路躲避摄像头的监视，走到走廊另一端的尽头。
尽头处有个分叉口，一条道路通往楼层的电梯，另一条则通往海伦娜的办公室。
修宇的目光在分岔口之间扫过，最终他还是踏上了那条通往海伦娜医师办公室的道路。
他知道，此时的海伦娜并不在办公室之中。
站在海伦娜的办公室前，他的右手紧握成拳，紧张而又期待。
他轻轻一敲，窗户把手上的小机关便直接生效，那是他在海伦娜医师中午外出用餐时做的小把戏。
他快速拉开窗户闪进海伦娜的办公室，然后顺手关上了窗户。
刚进入海伦娜办公室的修宇，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就已经涌入他的鼻腔。
他没想到海伦娜办公室里面的味道如此浓重，简直就像是一座化学品的制造厂。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路过文科生教室门口时那浓郁的香水味，那股味道他永远也忘不了。
“我恨香水。”
鼻子都异常灵敏的修宇默默吐槽了几句，然后直奔海伦娜的办公桌走去。
时间紧急，他可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坐在海伦娜的办公椅上，他一边打开海伦娜的个人电脑，一边翻阅起桌子上的各类文件资料。
不过修宇很快就失望了，桌子上的各类文件资料中并没有他想要查看的病历表。
但是他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他从这些文件中意外得知了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居住地址。
虽然这信息目前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在简单搜寻无果之后，修宇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台电脑之中。
电脑虽然设有密码，但这并不能难倒他。
简单操作一番后，密密麻麻的文件夹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修宇一一点开，他的速度飞快，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查看的电子病历。
【病患：修宇】
【性别：男】
【入院时间：2009年3月27日晚】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修宇皱起眉头，推测那位海伦娜医生应该是修改了自己的病历。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接着翻阅起这个文件夹内的其他电子病历来。
【病患：约翰】
【性别：男】
【入院时间：2009年3月2日晚】
【出院时间：2009年3月4日凌晨】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
【病患：艾薇儿】
【性别：女】
【入院时间：2009年3月5日晚】
【出院时间：2009年3月7日凌晨】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
一连看了7份病历，每看一份，修宇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这个月海伦娜诊断过的7位病人，似乎都是晚上入院，然后在凌晨出院，而且病历全是失忆。
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动手时间都被它定在了晚上！
一想到这，修宇的心便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然后他便想到了另外一个被他忽视掉的事情！
既然自己的记忆已经被那位海伦娜医师消除过不知道多少次，那是否意味着那位海伦娜医师今晚将再次重返这栋大楼。
修宇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便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而那位已经织好蛛网的猎人早已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落网。
一时之间，他的心跳得极快，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而就在此时，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屋外寂静的走廊上却响起了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些脚步声也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怎么办？”
修宇的双腿忍不住微颤，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
那高跟鞋的主人似乎下一秒便要出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双眼瞪大，死死盯住门口，仿佛下一刻那位海伦娜医生便会夺门而入。
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终于注意到摆放在墙角的储物柜。
没有多想，刚把电脑关上的修宇，直接朝着巨型储物柜奔去。
慌乱之中，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但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
站在储物柜之中，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
当他再次通过储物柜柜门之间的缝隙望向门口时，门把上的钥匙孔正在缓缓转开。
“咔嚓”一声，门把被拧开。
就像是恐怖片一样，那张熟悉的面孔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走廊那昏暗灯光照耀下，海伦娜那双深邃而又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诡谲而又锐利的光芒。
一股紧张的情绪开始在他的心里蔓延，修宇在此时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修宇再也不敢透过缝隙去窥探海伦娜，生怕与海伦娜对视，被它发现自己藏匿在角落。
他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一些，同时一边祈祷那位海伦娜医生能够快点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拼命祈祷时，他忽然想到自己有一撮文件，还没来得及按照原位放好。
而且那位海伦娜医师似乎只要把自己的小手往电脑主机上一放，就能发现自己的电脑刚被人使用过。
想到自己竟然犯下这样的疏忽，修宇顿时冷汗直流。
躲在柜门之后，修宇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位海伦娜在发现屋子藏人之后，打开柜子发现自己的情景。
想必那样的一幕，应该会无比惊悚吧。
就在修宇紧张万分，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被那位海伦娜医师从衣柜中揪出来时，衣柜外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似乎他虔诚的祷告打动了上帝，让那位海伦娜医师忽略掉了这些蛛丝马迹。
修宇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和脖颈，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湿了一片。
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持续了很久，直到海伦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从那惊恐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确认那位海伦娜医师已经离去，修宇抬起手臂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准备从储物中走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这破柜子中的气味似乎有些恶臭。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埋怨几句，然后便打开了柜门。
一阵踉跄，他觉得自己被什么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脚底下的一幕，令他神魂俱颤！
一位干瘪的男尸正躺在柜底，安静地凝视着他。
那双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不已的东西。
而在他的身下，似乎掩埋的永不止这点东西！
修宇看着床头上的日历，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竟忘了合拢。
2009年3月27日，《迷雾中》这首歌曲绝对还没发表！
更何况这里还是平行宇宙上的芝加哥，那个小护士怎么可能会哼唱这段旋律！
是巧合吗？还是自己幻听了？
修宇的脑袋嗡鸣了几秒钟，然后一个念头迅速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眼中流露出一抹惊骇的目光，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难道.....
自己穿越的时间节点根本就不是今天早上，而是在2009年3月27日之前！
修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却依旧无法从窗户看到天际。
那里的一切仿佛都是虚无缥缈的一般，只留给他一阵阵刺骨冰寒的阴风，在吹拂着窗台上的盆栽。
修宇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情况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
“蒂凯，刚才你离开时，哼唱的那段旋律很好听，我特别喜欢，能告诉我这是哪首歌吗？”
修宇看着此时坐在护士台前，正一脸兴奋地望着他的护士小妹，轻声开口询问道。
在发现自身处境已经极度堪忧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冒险。
虽然他有些怀疑这位名为凯蒂的小护士可能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同伙。
但此时的他明显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在极度劣势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这位名为凯蒂的小护士要不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同伙，要不然就是和他一样，某些记忆被那位海伦娜医师给消除了。
不过看着凯蒂脸上，那明显是因为帅哥上门搭讪而露出的羞涩红晕，修宇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或许，自己这次赌对了？
“那段旋律啊，我也不记得了，只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今天下午看到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哼唱出来了。”
凯蒂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移到了修宇的脸上，她很自然地便把这个问题当成修宇搭讪自己的借口。
谁家少女不怀春，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
虽然修宇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他那副好看的五官，和俊朗的身材，仍然让这位小护士不由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似乎在与黑暗与孤独作伴几年之后，无论是谁愿意在她值夜班时和她聊聊天，她都会回以十二分的热情。
但此时正处于险境中的修宇，哪有心思去慢慢体会一位少女芳心中的波澜壮阔。
“这样啊，这段时间都是凯蒂你一个人值夜班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嗯...我是说你会不会感到很疲惫？”
修宇松了一口气，也坚定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而在开口问出新问题时，他的视线却不自觉地飘向走廊的尽头，那里一片漆黑。
让他感到畏惧的海伦娜，似乎正潜伏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他。
他忽然想到一句很经典的话，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有啊，这个月总是感觉很累，那位海伦娜医师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最近她下班的时间都早了很多。”
凯蒂点点头，说话的同时，视线还不由跟着修宇的视线看向了走廊深处，那个方向刚好就是海伦娜医师的个人办公室。
凯蒂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似乎对于那片漆黑的阴影，她也有同样的畏惧。
“可以和我说说，海伦娜医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听到修宇询问起那位冷艳的海伦娜医师，长着雀斑的凯蒂不由得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似乎某朵名为爱情的花儿，还未盛开，便已经彻底枯萎。
“海伦娜医师啊，其实我也不清楚，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应该是个很孤独的人吧。”
凯蒂低着头，似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于一个怀春的少女而言，当着她的面谈论另外一个样貌比她还要出众的女人，这多少有些残忍了。
修宇见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他便与这位小护士道了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之中。
此时，天色已晚。
定好闹钟，准备今晚行动的他，不假思索躺在了病床之上。
他没有去想那位海伦娜医师会不会在他熟睡的时候对他下手，因为他知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个道理。
既然已经决定不能鲁莽地逃离这栋医院大楼，那么养好精神为今天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就是他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心事重重的修宇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几个小时后，当时间来到深夜1点，他才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病房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片月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了进来。
修宇呆呆看了一会天花板，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他才掀开薄薄的被褥走下了床。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圆月，圆月洒下的银色光辉，也映照出病房内的轮廓。
从窗户外吹来的冷风，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在喝过一杯温开水平复心情之后，他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门。
此时的走廊外静悄悄一片，昏暗的灯光将整条走廊衬托得更加诡秘阴森，偶尔响起的风声和脚步声，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突兀。
而浓郁的药水味，更是使得走廊的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修宇走过拐角，一路躲避摄像头的监视，走到走廊另一端的尽头。
尽头处有个分叉口，一条道路通往楼层的电梯，另一条则通往海伦娜的办公室。
修宇的目光在分岔口之间扫过，最终他还是踏上了那条通往海伦娜医师办公室的道路。
他知道，此时的海伦娜并不在办公室之中。
站在海伦娜的办公室前，他的右手紧握成拳，紧张而又期待。
他轻轻一敲，窗户把手上的小机关便直接生效，那是他在海伦娜医师中午外出用餐时做的小把戏。
他快速拉开窗户闪进海伦娜的办公室，然后顺手关上了窗户。
刚进入海伦娜办公室的修宇，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就已经涌入他的鼻腔。
他没想到海伦娜办公室里面的味道如此浓重，简直就像是一座化学品的制造厂。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路过文科生教室门口时那浓郁的香水味，那股味道他永远也忘不了。
“我恨香水。”
鼻子都异常灵敏的修宇默默吐槽了几句，然后直奔海伦娜的办公桌走去。
时间紧急，他可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坐在海伦娜的办公椅上，他一边打开海伦娜的个人电脑，一边翻阅起桌子上的各类文件资料。
不过修宇很快就失望了，桌子上的各类文件资料中并没有他想要查看的病历表。
但是他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他从这些文件中意外得知了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居住地址。
虽然这信息目前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在简单搜寻无果之后，修宇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这台电脑之中。
电脑虽然设有密码，但这并不能难倒他。
简单操作一番后，密密麻麻的文件夹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修宇一一点开，他的速度飞快，很快，他便找到了自己想要查看的电子病历。
【病患：修宇】
【性别：男】
【入院时间：2009年3月27日晚】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修宇皱起眉头，推测那位海伦娜医生应该是修改了自己的病历。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接着翻阅起这个文件夹内的其他电子病历来。
【病患：约翰】
【性别：男】
【入院时间：2009年3月2日晚】
【出院时间：2009年3月4日凌晨】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
【病患：艾薇儿】
【性别：女】
【入院时间：2009年3月5日晚】
【出院时间：2009年3月7日凌晨】
【病历记录：失忆】
【联系方式：XXX】
...
一连看了7份病历，每看一份，修宇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这个月海伦娜诊断过的7位病人，似乎都是晚上入院，然后在凌晨出院，而且病历全是失忆。
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位海伦娜医师的动手时间都被它定在了晚上！
一想到这，修宇的心便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然后他便想到了另外一个被他忽视掉的事情！
既然自己的记忆已经被那位海伦娜医师消除过不知道多少次，那是否意味着那位海伦娜医师今晚将再次重返这栋大楼。
修宇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便忍不住战栗起来。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而那位已经织好蛛网的猎人早已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落网。
一时之间，他的心跳得极快，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而就在此时，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一般，屋外寂静的走廊上却响起了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些脚步声也踩在了他的心脏上，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怎么办？”
修宇的双腿忍不住微颤，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
那高跟鞋的主人似乎下一秒便要出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双眼瞪大，死死盯住门口，仿佛下一刻那位海伦娜医生便会夺门而入。
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终于注意到摆放在墙角的储物柜。
没有多想，刚把电脑关上的修宇，直接朝着巨型储物柜奔去。
慌乱之中，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但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
站在储物柜之中，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激烈的心跳。
当他再次通过储物柜柜门之间的缝隙望向门口时，门把上的钥匙孔正在缓缓转开。
“咔嚓”一声，门把被拧开。
就像是恐怖片一样，那张熟悉的面孔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走廊那昏暗灯光照耀下，海伦娜那双深邃而又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诡谲而又锐利的光芒。
一股紧张的情绪开始在他的心里蔓延，修宇在此时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修宇再也不敢透过缝隙去窥探海伦娜，生怕与海伦娜对视，被它发现自己藏匿在角落。
他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一些，同时一边祈祷那位海伦娜医生能够快点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拼命祈祷时，他忽然想到自己有一撮文件，还没来得及按照原位放好。
而且那位海伦娜医师似乎只要把自己的小手往电脑主机上一放，就能发现自己的电脑刚被人使用过。
想到自己竟然犯下这样的疏忽，修宇顿时冷汗直流。
躲在柜门之后，修宇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那位海伦娜在发现屋子藏人之后，打开柜子发现自己的情景。
想必那样的一幕，应该会无比惊悚吧。
就在修宇紧张万分，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被那位海伦娜医师从衣柜中揪出来时，衣柜外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似乎他虔诚的祷告打动了上帝，让那位海伦娜医师忽略掉了这些蛛丝马迹。
修宇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和脖颈，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湿了一片。
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持续了很久，直到海伦娜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从那惊恐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确认那位海伦娜医师已经离去，修宇抬起手臂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准备从储物中走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这破柜子中的气味似乎有些恶臭。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埋怨几句，然后便打开了柜门。
一阵踉跄，他觉得自己被什么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脚底下的一幕，令他神魂俱颤！
一位干瘪的男尸正躺在柜底，安静地凝视着他。
那双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不已的东西。
而在他的身下，似乎掩埋的永不止这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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