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铁糖罐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人是最想摆脱同时又最难摆脱的，那应该是喝醉的酒鬼。
万罕像是后背上缠着一块九十斤重的口香糖一样在街上走着，而且还是一个会大喊大叫的口香糖
曜子的四肢的姿势把万罕的手脚锁的死死的，跟二百多斤的陈司南相比反而更难背了。
“轻点，别把酒弄洒了！”曜子完全不在意街上行人投来的目光，腾出一只手又开了一罐啤酒。
“苦活总是让我来做。”
万罕倒是对于路人对自己的想法没啥在意的。但背上有一个缠着自己不放，还把啤酒喷到自己脖子后面好几次的家伙真的有股莫名的恼火。
“别，你才是老大。已经给你下达出征指令咯老大。”
曜子很快对上了万罕的电波，举起啤酒开始欢呼，当然大半罐的酒都倒在了万罕的头上。
所以为什么，最后还是带上了其他人？
反正等万罕反应过来时，这个家伙已经黏在自己背上下不来了。
“她这几天喝醉了都这样，我和其他几位成员都被她缠过，你等个两三个小时她醒了就差不多了。”
酒蒙子，小学生，还有一个屎壳郎垫桌腿——硬撑的傻少爷，就这么些家伙，却要跟几个杀人不眨眼的法师对抗。
反正自己也不是啥正常人，不然当年也不会跟这帮人混到一块去。、
------
“先是重伤患者，又是醉鬼，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我这又不是急诊室。”
“你这哪有客人啊，除了你的歌品以外环境比急诊室好多了。”
万罕把曜子丢到了那天和陈司南躺着位置的同一个沙发上，然后冲到前台把正在放《我会自己上厕所》的音响关上。
“你男朋友呢？他知道你喝醉了擒拿术锁别的帅哥吗？”
万罕回到沙发时曜子已经坐起来了，由于害怕她突然一口吐在自己的身上，选择了隔了一个桌子坐。
“几个月前就分了啊，你这都一年前的消息了。他嫌弃我总是把出租屋弄得太乱了。我可不像老大你那位那么恩爱……”
曜子说到一半停住了，嘴角抿成了一个向下的弧线，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你知不知道更多铁糖罐的信息？”万罕赶紧聊起了正事，要是她现在哭了那就真拿她没法子了。
“部长说你现在有办法找到他。”
“就爱搞这套……”万罕骂了一声，转身上楼。
曜子身子飞快地探过来试图再次缠上万罕，万罕身子斜过来一扭，一脚蹬在墙壁上跳上了楼梯台阶，曜子扑了个空。
（墙上又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鞋印）
拉开店长的卧室，陈司南已经不在床上了，至于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管理局接走就不得而知了。
万罕拉开了床底下的抽屉，把抽屉中的杂物一股脑地全部抓出来。
药箱，绳子，几本档案和册子，一盒铁戒指，几个奇怪图案的破布，正中心塞着一个揉成一团的地图。
看似都是些平常东西，但这些就是陈司南留给自己的备用管理者工具。
虽然不如标配的设备精良，但胜在隐蔽性。作为暗线中的临时管理者来说再好不过。
不过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唯一问题就是，这其中80%的东西，陈司南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些东西具体使用方法。于是都被万罕随意地扔到了角落。
万罕铺开了地图，是安陌市的城市地图，材质类似羊皮纸但要软很多。这算是自己唯一稍微了解的魔法器物了。
如果有人在本市有疑似异常的魔法行为，他的位置就会在这张地图上标记出来。
他翻开了档案，上面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本市的魔法师的一行行登记信息。
类似破译密码，找到对应的法师，然后根据笔记上的描述，查看地图中是否有符合目标的法师。
整个过程就跟交警查违章超速车辆一样，使得“追踪魔法师”这件事本身顿时少了几分神秘感。
档案都是活页本，方便随时增添修改信息。
至少陈司南对于管理者的工作还是相当认真的。各种登记过的法师里值得留意活动的信息都相当完善。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
万罕前后翻了几遍，找到了自己。
【玩笑者D级魔法师备选管理者】
【身体机能强化魔法_具体类型不详】
【201X年4月9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试试新鞋是否合脚已妥善处理】
【201X年11月25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午饭牛肉面太咸已妥善处理】
【202X年9月9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今日过生日已妥善处理】
【202X年10月23日_恶意敲诈管理者_已妥善处理】
【202X年12月17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过生日开心已妥善处理】
……
【202X年8月31日_成为代理管理者_暂时接管安陌市管理者职责】
【202X年9月7日_拯救解救原管理者_继续作为代理管理者直至原管理者能够回归岗位】
最后两段字迹很新，是不久前写上的。
初略地看了一下，足足有四页纸正反都写满了，算是整本档案里最多的了。
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其中有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万罕以为陈司南不会发现，有三分之一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个胖子是真记仇啊。
不知道管理局里陈司南的那些上司看到所谓的代理管理者档案是这么副罄竹难书的“光辉事迹”是什么表情。
“老大你还挺强的嘛，我在我那边档案才一页多。”
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楼了，她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伸出来。
“不足挂齿，办正事办正事。”
万罕接着翻了起来，曜子靠在背上两个胳膊肘夹着万罕的脑袋一起看了起来。
既然是有称号的法师，那么“铁糖罐”肯定不是“黑户魔法师”。
如果是本市有过长时间活动的，那么档案上肯定有他的信息。
一连翻了好几本档案，知道最旧的一篇上，终于找到了。
从档案上的年份来看，应该陈司南刚成为这座城市管理者不久的档案。
而铁糖罐，最后一次被记载的事迹则是在三年以前了。
内容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疑似使用魔法盗窃，处理结果为，暂未发现异常。
再之前，也就是一些简单的认证信息，不过魔法类型和评级都是不详。
万罕和曜子又重新把所有档案都翻了一遍，看看是否有遗漏，但没有收获。
陈司南对于管理者这件事情上，是绝对认真的，从给自己狠狠写了四大页的档案就看得出来。
三年来一直没有明显活动，甚至连升级认证和魔法器物交易这些正常的事迹都没有。
要么他离开到了别的城市，要么三年以来一直安分守己。
不太妙啊，不论哪种情况，沉寂了三年的强大法师和老黑头高尊耄重新合作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万罕根据档案上的记录，锁定了目标的大致活动范围。
“怎么说？咱们一块去让他灭了？”
万罕把曜子的脑袋推开，“我只负责搞清楚老黑头的计划，多出来一件事我都不会替蒋乐去干，你要是想死你自己过去就行。”
自己能恢复能力强，可不代表自己不会死。
曜子离开了蒋乐的背，大呼没意思，双手合拢，掌心间迸出火花一样的魔法能量。
“这种事情以前你都是抢着跟我争的，反正我替你挡个刀也不太亏。”
“这次要不是傻少爷，你们这些破事我都不会管。”
万罕扭过头，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大却仍然老大老大的称呼自己的曜子。
曜子听完这句话笑了“啥时候出发？”
“现在。”
曜子听完万罕的回答，拳头敲了敲万罕的脑袋，转身准备下楼。
“欢迎回来，老大。”
她说出了那句原本蒋乐想对着万罕说的话。
一年前俱乐部发生的事，曜子也有参与，但相比万罕这种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她知晓的内容实在是太过碎片。
老会长死了，还有不少成员也在几天之内接连死去，万罕和一众老朋友都退出了俱乐部，再也没有联系。
自己在经历那次事件后，有九个月多的时间没有任何有关俱乐部的新消息。
没有人跟自己解释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再联系过自己。
自己的生活回归了到了平常，也再也没人叫过自己“曜子”。
直到三个月前，蒋乐重新找上了自己。
“你愿意回来吗？墨叽会现在需要人手。”
与万罕不同，曜子几乎是瞬间同意了蒋乐的邀请。
部长从愿意陪自己疯的老大换成了一个装深沉的阔少爷，俱乐部的人少了很多以外，一切的感觉都和以前有了些许差别。
直到昨天，那个高高瘦瘦的高中生重新走进了俱乐部的大门，曜子明白，有些东西要回来了。
万罕把陈司南余下留下的各种工具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明白具体的用途。
随手一抓把地图和档案的纸揣进包里，给陈司南发了条短信。
胡乱地把其他东西塞回去，重新一脚把抽屉踢回了床底。
“出发。”
“得嘞！”
……
对方已经杀掉了俱乐部的两名成员，蒋乐给自己的情报也就是一个名字。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现在自己去主动找对方更像是主动找死一样。
蒋乐的性格万罕是很清楚的，蒋乐自己知道的东西肯定比纸上那一行字要多。
让自己这个D级魔法师去碰一个能杀B级法师的家伙，恐怕也只有这家伙能干得出来。
自己和曜子正坐在去郊区的公交车上，车窗外的景色从玻璃幕墙的高楼慢慢地变成了小平房和树林。
焦虑？还是疲惫感？说不上来，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膈应的煎熬感。
曜子仿佛完全没有负担和想法一样，在后排座位上睡着了。
不管怎么样，最后回俱乐部也是自己的想法。
那就这么地吧，再想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结果。
下午三点，两人下车，车站旁巨大的广告招牌上写着“盘龙塔3A级景区欢迎您”
名字挺气派的，沿着一排农家乐餐厅旅馆的山路走，半山腰耸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高塔。
约莫五六层的高度，瓦片深浅色彩交错，远看如同一座巨龙盘踞在古塔之上。
“铁糖罐”的位置还在盘龙塔周围没有离开，来的路上已经用地图核对过好几次了。
距离古塔越来越近，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塔顶上的一方天空，盘旋着一圈墨色云雾。
此等异象，没有一个路人们驻足观看。
说不上具体变化指向是何，但证明对方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什么体验农家乐吃土鸡土鸭的。
收费亭建在距离古塔一段石台阶的山脚下。
在不确定蒋乐是否会报销60块钱门票钱的情况下，两人选择绕了大半圈从塔后面翻栅栏溜进去。
塔的后面相比前面要安静很多，只有一排排种植的景观树。
模样差不多的树冠合起来遮住了大部分光线，加之的坡度整体偏向背光，使得环境相当暗，只有树叶间的零星缝隙有阳光。
树枝之间摩擦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同时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那个瞬间万罕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称号叫做“铁糖罐”。
就像是薄荷硬糖在铁罐中摇晃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随着声音来源的步伐，“哐当哐当”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有东西！”万罕对着身后的曜子说道。
话音刚落，一块半米长的方形灰布从后方飞向万罕。
万罕压低身子，右脚顺势向侧滑动，快速躲过了向着自己飞来的灰布。
灰布落在了一棵树之上，如同刺耳的撕裂声响起，无数木屑向着四周飞溅
灰布随后又猛地向飞来的方向猛缩。原先被布盖住的树木位置，中间像是被锯子胡乱切割了一通，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支撑不住重量的树木轰然倒地。
“哐当哐当”声响更近了。
对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和曜子的？
“来咯！”
曜子兴奋地喊着，双手迅速汇聚橙红色的火花魔力，对着灰布飞走的方向一扬。
一串剧烈的爆炸声在树林中接连响起，数棵大树炸裂，阳光重新洒进了这片狼藉的大地上。
一个人影从一排炸烂的树干后缓缓走出，腰间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万罕像是后背上缠着一块九十斤重的口香糖一样在街上走着，而且还是一个会大喊大叫的口香糖
曜子的四肢的姿势把万罕的手脚锁的死死的，跟二百多斤的陈司南相比反而更难背了。
“轻点，别把酒弄洒了！”曜子完全不在意街上行人投来的目光，腾出一只手又开了一罐啤酒。
“苦活总是让我来做。”
万罕倒是对于路人对自己的想法没啥在意的。但背上有一个缠着自己不放，还把啤酒喷到自己脖子后面好几次的家伙真的有股莫名的恼火。
“别，你才是老大。已经给你下达出征指令咯老大。”
曜子很快对上了万罕的电波，举起啤酒开始欢呼，当然大半罐的酒都倒在了万罕的头上。
所以为什么，最后还是带上了其他人？
反正等万罕反应过来时，这个家伙已经黏在自己背上下不来了。
“她这几天喝醉了都这样，我和其他几位成员都被她缠过，你等个两三个小时她醒了就差不多了。”
酒蒙子，小学生，还有一个屎壳郎垫桌腿——硬撑的傻少爷，就这么些家伙，却要跟几个杀人不眨眼的法师对抗。
反正自己也不是啥正常人，不然当年也不会跟这帮人混到一块去。、
------
“先是重伤患者，又是醉鬼，你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我这又不是急诊室。”
“你这哪有客人啊，除了你的歌品以外环境比急诊室好多了。”
万罕把曜子丢到了那天和陈司南躺着位置的同一个沙发上，然后冲到前台把正在放《我会自己上厕所》的音响关上。
“你男朋友呢？他知道你喝醉了擒拿术锁别的帅哥吗？”
万罕回到沙发时曜子已经坐起来了，由于害怕她突然一口吐在自己的身上，选择了隔了一个桌子坐。
“几个月前就分了啊，你这都一年前的消息了。他嫌弃我总是把出租屋弄得太乱了。我可不像老大你那位那么恩爱……”
曜子说到一半停住了，嘴角抿成了一个向下的弧线，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你知不知道更多铁糖罐的信息？”万罕赶紧聊起了正事，要是她现在哭了那就真拿她没法子了。
“部长说你现在有办法找到他。”
“就爱搞这套……”万罕骂了一声，转身上楼。
曜子身子飞快地探过来试图再次缠上万罕，万罕身子斜过来一扭，一脚蹬在墙壁上跳上了楼梯台阶，曜子扑了个空。
（墙上又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鞋印）
拉开店长的卧室，陈司南已经不在床上了，至于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管理局接走就不得而知了。
万罕拉开了床底下的抽屉，把抽屉中的杂物一股脑地全部抓出来。
药箱，绳子，几本档案和册子，一盒铁戒指，几个奇怪图案的破布，正中心塞着一个揉成一团的地图。
看似都是些平常东西，但这些就是陈司南留给自己的备用管理者工具。
虽然不如标配的设备精良，但胜在隐蔽性。作为暗线中的临时管理者来说再好不过。
不过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唯一问题就是，这其中80%的东西，陈司南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些东西具体使用方法。于是都被万罕随意地扔到了角落。
万罕铺开了地图，是安陌市的城市地图，材质类似羊皮纸但要软很多。这算是自己唯一稍微了解的魔法器物了。
如果有人在本市有疑似异常的魔法行为，他的位置就会在这张地图上标记出来。
他翻开了档案，上面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本市的魔法师的一行行登记信息。
类似破译密码，找到对应的法师，然后根据笔记上的描述，查看地图中是否有符合目标的法师。
整个过程就跟交警查违章超速车辆一样，使得“追踪魔法师”这件事本身顿时少了几分神秘感。
档案都是活页本，方便随时增添修改信息。
至少陈司南对于管理者的工作还是相当认真的。各种登记过的法师里值得留意活动的信息都相当完善。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
万罕前后翻了几遍，找到了自己。
【玩笑者D级魔法师备选管理者】
【身体机能强化魔法_具体类型不详】
【201X年4月9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试试新鞋是否合脚已妥善处理】
【201X年11月25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午饭牛肉面太咸已妥善处理】
【202X年9月9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今日过生日已妥善处理】
【202X年10月23日_恶意敲诈管理者_已妥善处理】
【202X年12月17日_恶意袭击管理者_原因:袭击者称过生日开心已妥善处理】
……
【202X年8月31日_成为代理管理者_暂时接管安陌市管理者职责】
【202X年9月7日_拯救解救原管理者_继续作为代理管理者直至原管理者能够回归岗位】
最后两段字迹很新，是不久前写上的。
初略地看了一下，足足有四页纸正反都写满了，算是整本档案里最多的了。
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其中有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万罕以为陈司南不会发现，有三分之一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个胖子是真记仇啊。
不知道管理局里陈司南的那些上司看到所谓的代理管理者档案是这么副罄竹难书的“光辉事迹”是什么表情。
“老大你还挺强的嘛，我在我那边档案才一页多。”
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楼了，她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伸出来。
“不足挂齿，办正事办正事。”
万罕接着翻了起来，曜子靠在背上两个胳膊肘夹着万罕的脑袋一起看了起来。
既然是有称号的法师，那么“铁糖罐”肯定不是“黑户魔法师”。
如果是本市有过长时间活动的，那么档案上肯定有他的信息。
一连翻了好几本档案，知道最旧的一篇上，终于找到了。
从档案上的年份来看，应该陈司南刚成为这座城市管理者不久的档案。
而铁糖罐，最后一次被记载的事迹则是在三年以前了。
内容也非常简单，只有一个疑似使用魔法盗窃，处理结果为，暂未发现异常。
再之前，也就是一些简单的认证信息，不过魔法类型和评级都是不详。
万罕和曜子又重新把所有档案都翻了一遍，看看是否有遗漏，但没有收获。
陈司南对于管理者这件事情上，是绝对认真的，从给自己狠狠写了四大页的档案就看得出来。
三年来一直没有明显活动，甚至连升级认证和魔法器物交易这些正常的事迹都没有。
要么他离开到了别的城市，要么三年以来一直安分守己。
不太妙啊，不论哪种情况，沉寂了三年的强大法师和老黑头高尊耄重新合作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万罕根据档案上的记录，锁定了目标的大致活动范围。
“怎么说？咱们一块去让他灭了？”
万罕把曜子的脑袋推开，“我只负责搞清楚老黑头的计划，多出来一件事我都不会替蒋乐去干，你要是想死你自己过去就行。”
自己能恢复能力强，可不代表自己不会死。
曜子离开了蒋乐的背，大呼没意思，双手合拢，掌心间迸出火花一样的魔法能量。
“这种事情以前你都是抢着跟我争的，反正我替你挡个刀也不太亏。”
“这次要不是傻少爷，你们这些破事我都不会管。”
万罕扭过头，看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大却仍然老大老大的称呼自己的曜子。
曜子听完这句话笑了“啥时候出发？”
“现在。”
曜子听完万罕的回答，拳头敲了敲万罕的脑袋，转身准备下楼。
“欢迎回来，老大。”
她说出了那句原本蒋乐想对着万罕说的话。
一年前俱乐部发生的事，曜子也有参与，但相比万罕这种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她知晓的内容实在是太过碎片。
老会长死了，还有不少成员也在几天之内接连死去，万罕和一众老朋友都退出了俱乐部，再也没有联系。
自己在经历那次事件后，有九个月多的时间没有任何有关俱乐部的新消息。
没有人跟自己解释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再联系过自己。
自己的生活回归了到了平常，也再也没人叫过自己“曜子”。
直到三个月前，蒋乐重新找上了自己。
“你愿意回来吗？墨叽会现在需要人手。”
与万罕不同，曜子几乎是瞬间同意了蒋乐的邀请。
部长从愿意陪自己疯的老大换成了一个装深沉的阔少爷，俱乐部的人少了很多以外，一切的感觉都和以前有了些许差别。
直到昨天，那个高高瘦瘦的高中生重新走进了俱乐部的大门，曜子明白，有些东西要回来了。
万罕把陈司南余下留下的各种工具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明白具体的用途。
随手一抓把地图和档案的纸揣进包里，给陈司南发了条短信。
胡乱地把其他东西塞回去，重新一脚把抽屉踢回了床底。
“出发。”
“得嘞！”
……
对方已经杀掉了俱乐部的两名成员，蒋乐给自己的情报也就是一个名字。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现在自己去主动找对方更像是主动找死一样。
蒋乐的性格万罕是很清楚的，蒋乐自己知道的东西肯定比纸上那一行字要多。
让自己这个D级魔法师去碰一个能杀B级法师的家伙，恐怕也只有这家伙能干得出来。
自己和曜子正坐在去郊区的公交车上，车窗外的景色从玻璃幕墙的高楼慢慢地变成了小平房和树林。
焦虑？还是疲惫感？说不上来，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膈应的煎熬感。
曜子仿佛完全没有负担和想法一样，在后排座位上睡着了。
不管怎么样，最后回俱乐部也是自己的想法。
那就这么地吧，再想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结果。
下午三点，两人下车，车站旁巨大的广告招牌上写着“盘龙塔3A级景区欢迎您”
名字挺气派的，沿着一排农家乐餐厅旅馆的山路走，半山腰耸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高塔。
约莫五六层的高度，瓦片深浅色彩交错，远看如同一座巨龙盘踞在古塔之上。
“铁糖罐”的位置还在盘龙塔周围没有离开，来的路上已经用地图核对过好几次了。
距离古塔越来越近，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开始有了些许变化。
塔顶上的一方天空，盘旋着一圈墨色云雾。
此等异象，没有一个路人们驻足观看。
说不上具体变化指向是何，但证明对方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什么体验农家乐吃土鸡土鸭的。
收费亭建在距离古塔一段石台阶的山脚下。
在不确定蒋乐是否会报销60块钱门票钱的情况下，两人选择绕了大半圈从塔后面翻栅栏溜进去。
塔的后面相比前面要安静很多，只有一排排种植的景观树。
模样差不多的树冠合起来遮住了大部分光线，加之的坡度整体偏向背光，使得环境相当暗，只有树叶间的零星缝隙有阳光。
树枝之间摩擦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同时还夹杂着其他的声音
那个瞬间万罕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称号叫做“铁糖罐”。
就像是薄荷硬糖在铁罐中摇晃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随着声音来源的步伐，“哐当哐当”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有东西！”万罕对着身后的曜子说道。
话音刚落，一块半米长的方形灰布从后方飞向万罕。
万罕压低身子，右脚顺势向侧滑动，快速躲过了向着自己飞来的灰布。
灰布落在了一棵树之上，如同刺耳的撕裂声响起，无数木屑向着四周飞溅
灰布随后又猛地向飞来的方向猛缩。原先被布盖住的树木位置，中间像是被锯子胡乱切割了一通，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支撑不住重量的树木轰然倒地。
“哐当哐当”声响更近了。
对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和曜子的？
“来咯！”
曜子兴奋地喊着，双手迅速汇聚橙红色的火花魔力，对着灰布飞走的方向一扬。
一串剧烈的爆炸声在树林中接连响起，数棵大树炸裂，阳光重新洒进了这片狼藉的大地上。
一个人影从一排炸烂的树干后缓缓走出，腰间不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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